第18章 新安幫掀風雲

第18章 新安幫掀風雲(1/3)

“對了,安爺。”張胖子忍不住沉默,大大咧咧地開口,“聽說十幾年前解散的安幫又重新建立了。”

安爺一愣,臉上的表情全部消失,身子一時間竟有幾分悲涼。

“胖子。”何生衝著張胖子使眼色,奈何對麵的那位是根榆木,反應不了他的動作。

安爺一向最忌諱“安”這個字,雖然他自己姓安,其餘的“安幫”或者“安”之類的詞卻是聽不得的,瞎子劉和何生也是多次觸雷才一個個將這個字列為禁忌。

沒想到張胖子大大咧咧,腦子不過嘴一般什麽都說出來,見張胖子還沒有自知之明,瞎子劉大嗬一聲:“胖子,閉嘴!”

張胖子這才發現自己碰了禁忌,立刻彎腰賠罪:“對不起,安爺。”

“安爺,胖子說話欠考慮了,您也知道他的性格,向來說過就忘,沒什麽壞心的。”何生作揖,他這次耳朵不聾了,看來安爺的事情他就算再蠢也要努力聽著的。

安爺搖搖頭,濁眼中閃過一絲鋒芒:“沒事,你們先下去吧。瞎子,你先把寧氏那件事辦好。”

“是,安爺。”瞎子劉點頭,哄著何生和張胖子離開,等出了房門,才狠狠給了張胖子的頭一巴掌,外加一個白眼:“好你個張胖子,虧我平時耳提麵命地跟大家提不許碰安爺的禁忌,你是忘屁股上了?今天安爺不願意跟你生氣,再有下次,都不需要安爺動手,我會親自拿把刀把你的腦袋剖開看看,裏麵裝得是不是豆腐渣滓。”

“是是是,劉哥,我知道了。”房間外麵有幾個傭人走過,即使被人看到張胖子跟個孩子似的被瞎子劉教訓,可是張胖子也沒有任何的埋怨,他知道,這次是他犯了大錯。

“對了,劉哥,安爺交待你的到底是什麽事啊?”何生轉移話題,好奇著剛剛安爺和瞎子劉之間的啞謎,“你也知道胖子和我腦子笨,根本跟不上您兩位的聰明。”

“對對對。”見有台階下,張胖子立刻跟著點頭,“為了賠罪,劉哥要不你讓我去辦吧,我保證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瞎子劉摸著下巴考慮的片刻,搖頭:“得了吧,你們兩個就待著吧,這件事還得我親自去,對了胖子聾子,我交代你兩一件事。”

三人附耳商量細節,說著三人其實不過是兩個人,因為聾子又生了老毛病,耳朵生了鏽,瞎子劉搖頭先走,留下張胖子和聾子解釋。

三天之後,寧氏宣布不再高價收民工,反而開始降價逼走民工,原因便是盈滿則虧,雖然得到了很多的民工,但是一天三倍的價錢著實是虧了本,寧氏本以為這樣會害得安起碼頭的運營大傷,卻沒有想到,安起借著新年的機會,居然宣布放三天的假期,給剩下的老員工們發了大米和幾兩豬肉,讓大家闔家團圓。

放假這件事,一來讓安起碼頭歇歇,重新是民工市場招新人,因為窮人永

遠是比富人多的,想要掙錢的比比皆是,所以即使大半的老員工出走,而新員工都是低價請來的,反而利益更好了。

而二來,老員工放假的大米和豬肉都是出走的員工們主動放棄的四天的工錢換的,安祁這次做了順手人情,更是引得不少人死心塌地,畢竟能給發大米和豬肉的東家,上海灘怕是沒有這麽豪氣的。

當然安爺和瞎子劉也算準了寧氏多半會學習放假與送禮,隻不過又是三倍工錢又是放假,寧氏的負責人寧有成怕是不會答應的。

“廢物,廢物!”果然,寧氏辦公司,寧有成看了一眼自己從西洋請來的財務做出的賬單,氣得把大大小小的管理都叫來罵了個遍,“我讓你們出主意搞垮安起,你們倒好,賠了夫人又折兵,安起反而更多人信賴了,農民工不顧工錢都要去安起!都是你們這幫廢物。”

其中一個碼頭管事的推推鼻子上的眼鏡,小聲嘟囔著:“還不是你要跟安起鬥的,安起畢竟是老牌公司了,我們這種新公司怎麽可能鬥得過。”

“你說什麽?”寧有成恰好聽見了,手裏的賬單扔到了那人的頭上,“有種再說一遍。”

“說就說,寧氏根本比不了安起,給我再多工錢我也不待了,我還要回安起。”這個人就是被寧有成花了大價錢從安起碼頭挖過去的管事的,現在心裏已經滿是後悔。

平時,他管碼頭,工人的工錢沒事扣下幾枚,吃喝更有那些不想被扣錢的人請著,生活美滋滋,聽說前兩天,安起還發了豬肉,他如果還在安起,怕是大半的豬肉能分到自己的手裏,哪裏像現在,沒得放假不說,還要挨罵。

“那你滾回你的安起!”寧有成氣急,指著門外叫囂,“我告訴你,離開了寧氏,你以為安起還會要你一個叛徒,不可能的!”

見那人毫不回頭,將桌子上的茶杯都推翻在地上,寧有成腳踢最近的幾個人:“都給老子滾!”

瞎子劉辦妥了安爺交待的事情,那邊張胖子和聾子則去打聽著瞎子劉交待的事情。

“聾子,你說瞎子不是不讓咱提這個事兒嗎,為啥又讓咱來打聽了?”張胖子悶了口酒,邊逗弄著懷裏的小美人,向著聾子邊抱怨。

聾子毫無反應,正捏著瓶酒,死命灌醉身邊的黃色旗袍美人,旗袍美人倒是沒醉,他倒是累得一身大汗,直喘氣,像是反應過來:“啥?你說啥?”

張胖子咂咂嘴,不再說話,跟個聾子說話沒意思。

聾子反倒像是聽見了一般,往嘴裏扔了個花生米,喝一口酒,咂一回嘴:“你說瞎子交待咱的事?”朝著旁邊的美人惡狠狠地親過去,卻被欲拒還迎地擋住了,往地上一呸,“他是老二,除了安爺就他最大,咱聽著就是了,更何況這不就是個好差事?”

一塊銀元扔在桌子上,美人立刻主動迎合上來,蓮藕般細滑地手纏

繞在了聾子的脖子上,香氣微吐:“爺,要不咱上樓?”

聾子掂量了下美人的翹臀,猥瑣地點點頭:“走走走!”

張胖子朝著地上啐了一口:“這小子,平時裝聽不見,這倒好,舞廳裏這麽鬧,居然還能聽見個娘兒們的聲音。”

“大爺,要不璐璐也陪您上去?”懷裏的小美人璐璐不樂意了,剛穿著黃色旗袍的玲玲隻那麽一會兒就賺了一個銀元,她倒好,服侍這個爺這麽一大會兒了,屁還沒見到一個。

張胖子怎麽看不出來懷裏的這個的心思,從兜袋掏出一把銀元,滿嘴酒氣:“隻要回答了爺的問題,這些都是你的。”

璐璐眼睛發著光,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看看坐場的媽媽在不在附近,隨後趕緊把銀元擁在懷裏,攬著張胖子的手:“爺,咱們上樓說。”

一樓舞廳裏人來人往,無論是衣冠楚楚的大鱷,還是陰柔俊俏的假書生,皆是放下了白天的偽裝,和姑娘們其樂融融,誰也不知道一樁慘案就在二樓發生。

第二日,警察局接到了一樁報案,說是舞廳裏有人死了。

彼時的陸笙已經坐上了警察局二把手的位置,隻等著他爹退休,警察局局長的位置就是他的。

他爹也常說如果陸笙再辦一件轟動全城的大案子,恐怕他要趕緊讓賢了。

和剛出社會的虎虎少年郎不同,陸笙如今已經是個一表人才正直的大警長,距離剛剛入行警界已經整整十年了,眼下他少了幾分浮躁,多了沉穩。

“聾子,聾子!”剛進了舞廳,便聽到震耳發聵地喊聲,陸笙不耐煩地向著二樓走去,隻看見一個上半身**的肥胖子站在凶案現場,想要撲向床上的兩具屍體。

“怎麽回事?不知道凶案現場不可以破壞?”陸笙沒發話,身旁的小警察吆喝了一聲,那胖子才轉身,眼淚鼻涕一大把,惡狠狠地嚷嚷:“我兄弟都死了,你還不讓我看看他!”

這胖子正是張胖子,死了的那個正是聾子何生,兩人昨夜一人擁著一個姑娘上了樓,就住在隔壁房間,沒想打今兒早晨,送熱水進姑娘房的丫頭就發現兩具屍體,其中一個是聾子,另一個是聾子昨夜懷裏叫玲玲的姑娘。

陸笙皺著眉頭,進了房間,一進房間,一股濃烈的香氣就鑽入鼻中,吸進身體裏,竟覺得身子酥麻,明白是歡樂場的自製“迷香”,陸笙白了一眼旁邊已經開始喘粗氣的小警察:“還不趕緊去開窗戶。”

剛進房有屏風擋著,走過屏風,才看見裏麵的粉紅色的暖帳,越往裏麵香味越濃,陸笙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幅手套戴上,挪動了兩具屍體,並無外傷,死前也沒有掙紮的痕跡,怕是中了毒之類的。

“小馬,安排豐法醫過來。”冷冷地留下這句,陸笙讓人把張胖子,璐璐以及被安排著送熱書的小姑娘蘭香兒帶到不同的房間,他要親自審問審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