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訛人?

第17章 訛人?(1/3)

冥歇聽到“山珍海味”一詞頓時雙眼放光,拱手以禮,激動的說:“是,日後小弟一定為穆兄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素心望著他那副饞貓模樣,斂起厲色臉上有了笑意,打趣道:“這才不過一頓飯,你就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了,你那力氣可真不值錢。”

穆肇玖將他的折扇又還與他手中,說:“哎,此言差矣。你且看著,這廝一會兒定要吃掉我半個月的俸祿。”

冥歇又一拱手,說:“知我者,穆兄也。”

他們一行三人便笑嗬嗬的步入了酒樓之中,任小二領著,順著樓梯到了二樓靠窗的一雅間包房。這左右不過三人,冥歇卻點了整整大桌子的菜,又讓小二提了兩壺上好的酒,果真就生生用掉了穆肇玖大半個月的俸祿。

素心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樣,默默拿起竹箸,小口小口的往嘴中送著,不甚愉快。

冥歇在京中被父母太過嬌慣了,向來呼風喚雨,在京城時可是吃遍了那裏所有的酒館。他對金錢沒概念,反正家中基業,即使要敗也得敗上三生三世。他可不知道沒了這大半月的俸祿,穆肇玖此月的日子可就難過嘍。

一番酒足飯飽,冥歇捋起袖子滿意的打了一個響嗝,揚手又去招著小二。素心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說:“你這肚子還有地方盛嗎?”

他拿開她的手,對著小二又報了幾個菜名,笑的燦若桃花說道:“自不是給我吃,我在這酒足飯飽也不能讓杜若姐姐餓著肚子吧。我還指望著她教我識毒使毒呢。”

穆肇玖示意素心別再阻攔,任由他去了。

隻是他這一頓飯也不是白請。他坐在桌前盯著冥歇一刻鍾的時間,嘴角終是勾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冥歇一抬頭正對上他的眸子,霎時間慫了。他沒有底氣的啃著筷子,說起話來都不很利索。

“穆兄

……你……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怪瘮人的。”

穆肇玖收了目光,斂了斂衣袂說:“你方才說的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那話可當真作數?”

冥歇立馬豎起三指指天,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當真算數!”他又換了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夾了塊紅燒肉放在口中心滿意足的嚼著,支吾說道:“不過穆兄也不會讓我下刀山赴火海的是吧。”

“是不會真的讓你赴湯蹈火,不過還真有幾件事情要你去辦。”穆肇玖打開他的折扇左右打量了一番波瀾不驚的說道。

“什麽事啊?”冥歇問。

“既然吃飽了,自是要去做費勁兒的活。”他緩緩說:“方才那位啞巴家住哪裏,又是聽了誰的話從何處摘的山管花上街來買。你都要一一查清。過幾日一一向我來稟報。”

“為何要過幾日,我看明天便要結果,才對得起這一桌子美食。”素心對他吃罷還要兜著走的行為甚是不滿,語氣間都淩厲了幾分。

“那啞巴的家怕沒在曾萊城內,應該在近郊之處。明日怕他還沒有走到。”他合了扇子,放在冥歇麵前,淡淡微笑。

果然,果然是坑啊。今日吃了他那麽多銀子,他定借口這個不給他雇馬車。徒步去往近郊,路上絲毫不耽擱,來回都要一天時間。而他又是出身富家,在京城家中可是被父母供起來的,腳力勁兒怎比得上普通人。

這頓飯,於他而言這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啊。

他甚不服氣,問:“你是如何得知啞巴家沒在城內。”

穆肇玖淡笑道:“今日我瞧他麵容憔悴,腳上一雙草鞋都張了嘴並且沾了不少泥巴。而城內的路因人往過多早就幹了,現在還能沾得上泥巴的地方就是近郊往城區來的小路。而聽聞路人言昨日啞巴並沒有出攤,想必是去田間撿菜耽擱了

集市的時間。”

冥歇聽聞他的話,頓時泄了氣。腦袋垂在桌前,都覺得口中的肉都沒了味道。

那小二提了兩個紙袋過來,置於桌前。冥歇看了兩眼,嘟囔:“杜若姐姐,你可得記著好。就這點兒東西,可算是用命換來的。”

素心敲了敲桌子,遞了一個眼色過去:“喏,還有這些。”

天邊已經飛了金霞,雲卷雲舒的像是一副極美的畫。坊間做生意的小販都收了攤,叫賣聲也隻剩下路邊零零落落的幾聲。全然不複白晝時的熱鬧之景,又映著路旁秋枯的落葉,這樣的黃昏便有了一呱蕭條頹靡之色,人走在其中都能生出一番孤獨感慨來。

三人領著一眾小廝緩緩向府衙行進,冥歇走在最前頭耷拉著腦袋,似是在想明日去近郊要如何才能剩些力氣。

剛剛走到衙門跟前,失魂落魄的冥歇便與一姑娘撞了個滿懷。定睛一看,才看清來人正是喜寶。喜寶行色匆匆,瞧著是這幾位,便趕緊屈膝行禮。

“都入夜了,你鬼鬼祟祟跑出來幹嘛?”冥歇問。

喜寶住了腳,瞥了穆肇玖一眼,低聲答道:“沒什麽,隻不過我家小姐餓了,讓我出來尋些吃的。”

冥歇拍了拍她的肩頭,將手中的紙袋遞給她,大氣的說:“喏,這是我給你們帶回來的好吃的。這會兒你去尋吃的,怕隻能尋的到一些餅類的幹食了,哪有這個好。”

“噢,謝謝冥少爺。”喜寶彎腰行禮,麵上卻有著難掩的煩躁,圓眸時不時撇過他們身後的街道,一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樣子。

“喜寶姑娘可是有什麽別的要緊事要去辦?”素心輕聲問。

喜寶呆了一下,隨即笑道:“沒有什麽要緊事,我這就回去了。”

說完她便轉身進了府衙。冥歇與素心麵麵相覷,互相看了一眼,都舉步進了巡撫府的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