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夜訛之災

第八章 夜訛之災(1/3)

就在我前方目光所及的數米之處,已經有五六隻怪兔子圍了上來,我心裏有些發虛,老爺子怎麽還不下來接我,可形勢來不及讓我多想,其中一隻已經急不可耐,跳起向我撲了過來。

我拿起木棍照著它就掄了過去,“啪”的一聲正中頭部,那隻怪兔子伴隨著貓一般的哀鳴,身子直接飛了出去,這一下,剩下的兔群躁動不安起來,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向我襲來。

我揮舞起手中的棍子左右開弓,連續擋下兩隻怪兔的攻擊,緊接著又是哢嚓一聲,這下是從我手中傳來,曆經風吹雨打,手中的木棍經不起力道的衝擊斷成了兩截。

我氣急敗壞的扔掉了手中的斷棍,拿起背包擋在身前,一隻怪兔狠狠咬住我的背包不放,我猛地一拽,呲啦一聲,背包的最外層被撕裂開來,另一隻怪兔趁勢朝我撲了過來,我右臂一揮將它擊倒在一旁。

就這一個間隙,剩下數隻猛地朝我撲來,我背靠岩石避無可避,將左臂橫在身前以求護住重要部位,就在數隻怪兔撲到我麵前之時,奇跡發生了,本來凶性大發的怪兔卻停在我的身前,渾身瑟瑟發抖往後方退去。

其中一隻已經淩空飛起即將咬住我的左臂,卻生生在半空中將身子扭了回去,我驚魂未定暗罵道:這是在玩我吧。人都不怕,不知道是什麽讓它們恐懼成這樣,難不成在我身後有更恐怖的東西?

我連忙轉過身向後望去,就見在我上方不遠處有人沿著登山繩順了下來,那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老爺子,隻是老爺子的外套上也多了幾處劃痕,還有幾處泥濘的地方,顯然也是經曆了一番際遇。

我見老爺子這樣忙問道:老爺子,您沒事吧?

老爺子沒說話,蹲坐在石壁邊上,從背包中拿出一些抗生素服下,然後將褲腿挽了起來,我一看,在他小腿處有一處明顯的咬傷,老爺子在傷口上抹了點消炎藥,用繃帶包紮好,才罵道:這群瘋兔子。

原來剛才在我掉下來之際,還有一群怪兔子去襲擊了老爺子,我見老爺子問題不大誇讚道:想不到老爺子的身手這麽好,能將那群怪兔子全部擊退,看來我還是得好好跟您學學。

老爺子神情凝重道:它們不是兔子,形如兔,齒如犬,迅捷如狐,尖叫似貓,它們是夜訛,不過夜訛早就應該在幾百年前就滅亡了。

見我一副不可思的樣子,老爺子接著說道:還有,並不是我將它們擊退的,在我順著繩子下來的時候,它們不知道為什麽,就不敢往下追了。

聽老爺子說完後,我心中更是疑惑,它們剛才恐懼的不是老爺子,那怕的是什麽?

老爺子打量了下四周見暫時沒什麽危險,這才神情緩和下來道:我們應該距離真正的四門塔不遠了,要不然夜訛也不會襲擊我們,它們是被馴化了,專門用來守護這裏的。

說著老爺子看到了我手上包紮的痕跡,著急道:你怎麽受傷了?是被它們咬傷的嗎?都流血了!

我一看,果然,剛才包紮好的地方由於激烈的運

動,有些血跡已經滲透出來了,見老爺子著急的樣子忙擺手道:沒事沒事,這是剛才摔下來時不小心劃傷的。

老爺子不聽,非要拆開確認,見我真是劃傷,這才給我簡單用繃帶包紮了一下,長舒一口氣道;還好,還好。

氣氛一時沒了剛才的緊張,有老爺子在身邊,我也放下心來調侃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非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我也是長見識了。

老爺子搖搖頭長歎道:不光是它們,人也是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人比它們更會偽裝,更琢磨不透,世上無鬼怪,鬼怪出人心。

老爺子總是這樣,不時的就會說幾句人生哲理,我現在還理解不了,可能真到他這個年紀了,才能把事情看得這麽透徹,這麽開。

老爺子背起背包向前走去,來到剛才夜訛出現的地方,蹲在那裏好像發現了什麽,我趕緊跟上去瞧,就見前麵地上全是一串串紫色的花朵,在仔細瞧,每朵花都長得像一個個小骷髏頭,配上這慘白的霧色,還真有點滲人。

老爺子戴上手套,摘下一朵,根莖折斷處流出了淡紅色的汁液,用力一撚,花蕾內同樣是紅色的汁液,隻是顏色卻深了些,同時還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我搜腸刮肚想了半天,腦海內也沒有這花的記憶,按理說在英雄山我見的花花草草也不少,可還真沒見過這個品種的,老爺子將花同手套一起扔掉道:原來是這樣,這就是夜訛能在這裏生存的原因。

這種花叫骷髏蘭,是種肉食植物,一般都是生長在亂葬崗這種腐肉較多,陰氣旺盛的地方,夜訛專門以此花為食,這種花對於它們來說,相當於人們吸食鴉片那樣上癮,可以使它們發狂,陷入癲狂狀態,又因為它們喜歡在陰冷處出沒,所以才叫夜訛。

我之前說夜訛已經滅亡很久了,就是因為現在人們對屍體的處理大都是火化方式,已經不適宜它們的生存,想來這裏是有人專門飼養夜訛的地方。7

我聞言,又從旁邊找來一根樹枝,順著骷髏蘭的藤蔓找去,藤蔓的根莖處在一片雜草內,我用樹枝費了半天勁才將草叢扒開。

一扒開,一股濃重的腐臭味從裏麵散發出來,草叢中數具動物屍體糾纏在一起,幾棵粗壯的藤莖從屍骨中鑽出,幾具屍體已經被吸的幹癟,從外形上看無法分辨是什麽動物的遺骸。

那邊老爺子也扒開了幾簇草堆,此刻正神色凝重的站在其中一處觀望,並不時的用手中的木棍翻找著什麽,我走近一看,才知道老爺子為什麽會有如此的神情。

數根藤莖從一具人形屍骸中冒出,妖豔的骷髏蘭遍布其周邊,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殘破不堪,隻能看個大概,屍骸不遠處還扔著一把生鏽的匕首,看起來應該是當地的獵人,隻是卻沒發現打鳥的土槍,估計早已被雜草覆蓋,顯然是遭了夜訛們的毒手。

老爺子看了半天,將屍身上的藤莖清理了一下,皮肉早已腐爛,隻剩下骨頭,老爺子又翻看了一會才說道

:這人是被謀殺的。

我蹲下仔細瞧去,發現老爺子手指指向的幾根肋骨上,有著明顯的劃痕,夜訛雖凶,可也不會造成這麽深的傷口,這樣想來身旁的匕首並不是屍骨主人的,而是有人將他殺害之後隨手扔在這裏的,畢竟此處人跡罕至,還有一群瘋癲的怪兔,殺人滅口,毀滅物證在合適不過。

念及此處,我就感到背後涼颼颼的,有種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這個地方太不合常理了,我罵了一句強行給自己壯膽:還有沒有王法,殺人拋屍,還是咱們這種文明人幹出來的事嗎。

老爺子站起身來冷哼一聲:文明?隻有被柏油馬路連接起來的地方,隻有被鐵樹開花照射到的地方才能稱為文明,很多人都隻是文明邊緣的陰陽人,很多地也隻是邊緣化的陰陽地,不過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得找到東西趕緊溜。

“嗯,老爺子見識淵博,說啥都是對的”,我點頭讚成老爺子的意見:那咱趕緊找東西,趕緊溜啊,考,誰?!誰在那邊?

我正和老爺子說著話,就見到老爺子身後那棵樹動了一動,馬的,這地方連風都沒有樹怎麽可能會自己動。

我拿起木棍直接向那樹跑去,我的情緒已經緊張起來,這個時候不管是誰,隻要是人,先一棍子悶倒再說,我跑到樹邊:咦?怎麽會什麽都沒有?

樹後靜悄悄一片,有的隻是無邊的白霧,沒理由,我沒理由看錯,剛才絕對有東西在這附近。

老爺子手裏攥著一根木棍也緊跟過來,見四下無人低頭望去小聲道:剛剛的確有東西在這,有兩處草堆明顯低於周邊雜草的高度,應該是被踩過的痕跡,不行,我們必須趕緊走。

說罷,老爺子一手拿著木棍,另一隻手拉著我就向前奔去,此時濃厚的霧氣倒是給我們提供了方便,我就不信,有人能在這麽濃的霧氣中輕易的找到我們。

我就像是無頭的蒼蠅,緊緊跟在老爺子身後,不得不佩服老爺子的心理素質,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一邊觀察著樹葉的走向,一邊有條理的選擇方向逃竄。

我不時的四周望著,生怕真的有人跟在我們身後,直到我氣喘籲籲實在跑不動了,才聽到老爺子低沉道:我們到了。

一座高高的石塔募然出現在我們眼前,完全不同於神通寺中的那座石塔,這座石塔起碼得有四層樓那麽高,在濃濃的霧氣中,恍惚有種高聳入雲的感覺。

整座石塔也全部是用青石製成,隻是每塊青石全部被打磨的光滑如鏡,單單這份技藝,就不是一年半載能完活的,石門之上刻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四門塔”。

老爺子望向四周,見沒有異樣,催促道:走,趕緊找東西。

來到塔內,依然是一棵塔心柱屹立在正中央,這是塔類構造的基本結構,隻是塔心柱的四周刻著的卻不是佛像,而是四尊人物像。

不過我卻認出了其中的一位,這完全要歸功於曆史課本,因為那尊人物像刻著的正是在曆史課本中頻繁亮相的第一位皇帝:秦始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