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張如如

第11章 －張如如(1/3)

記憶契約者，是來到交憶書店進行記憶交易的每位客人，凡是與梅可玲簽定合約的人，都稱為之。

經過陳先生那一番事件，麵對記憶消失、忘掉與被記住，方楚彥更加確信了一件事，那就是忘記了，終究還是記不來。就像自己一樣，十歲以前的記憶，根本想不起來，陳先生的媽媽也一樣，雖然患有失智，但忘記了，依然回不來！可是，受傷的總是替她記住的人們……

麵對這樣記憶的忘與被忘，方楚彥認為，交換記憶，不該存在。

一個尖叫聲如刀片般尖銳，劃破了傍晚的湛紫色夜空。

張如如跪坐在客廳角落，腳邊的玻璃花瓶碎落一地，她摸著燙紅的臉頰，淚水汪汪的大眼望著站在她前方的男人。

那個男人舉起碩大厚實的手，重力地往張如如的臉上打下去。

這是一棟精致的別墅，也許是隔音太好，外邊經過的人們，沒有聽見裏頭的喧囂、殘暴，就象是個無聲的暴力。

「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張如如白嫩的臉蛋腫得通紅，就象是滾熟的豬肉一樣。

那個男人絲毫不領情，一隻手緊抓著張如如的秀發，將她從客廳拖進房間裏，掙紮與痛苦的哀嚎聲接連不斷，每一次這個時間點，幾乎都會上演這個片段。

在浴室中，嘴角瘀血，臉頰發腫，熱水直衝著張如如的頭部，水流順著她濕潤的發絲快速流下，經過挫傷的背部、瘀青一片的腰部、紅通的大腿與小腿，匯集到地麵上的水流，順勢往水溝蓋流去。

可是，卻流不去張如如的傷痛，她麻木的盯著前方，淚水已經不知道何時和熱水混在一起。每個星期幾乎都會發生這樣的事，隻要是她老公

工作不順，回到家便會拿她當做出氣筒。

她不是不想反抗，隻是反抗了，自己卻會被身為記者的老公給陷害，甚至被要脅報警處理，就用媒體的力量，指說張如如假裝自虐，陷害丈夫家暴。

「我能怎麽辦？」

晚上，張如如站在家中旁的小公園，會見一位壯碩的男學生王耀俊。

「他如果不在家，我倒是愜意，一在家，我都要受到這樣的折磨……這一年來，我……我到底是怎麽過的？」張如如立刻大哭，倒在王耀俊厚實的肩膀上。

王耀俊不舍的安慰著她，心疼地看著她，將雙唇溫柔的緊貼著她的嘴唇。張如如閉眼享受著青春男子的嫩薄粉唇。

「耀俊，要不……我們倆一起走？走得遠遠的，到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就這樣在一起，好不好？」

王耀俊愣了一下，輕撫在張如如肩上的手緩緩放下。

「老師……我也很想和你走，隻是我現在的身分，根本就不適合。」

「那又怎樣？」張如如上前緊握著王耀俊的手，「現在這社會是開放的，我們這關係又算什麽？」

「不要叫我老師！」張如如激動的說著，含情脈脈的看著王耀俊，「耀俊，我是真心希望我們能被大家接受，隻要你願意的話。」

王耀俊心疼的看著她，「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張庭、方楚翠一臉疲憊的走在路上，張庭歎氣得抱怨著，「真煩！沒事高考什麽！還要補習……累死了！」

「你就別叫了，我們還要撐到高考結束呢！」

「吼！」張庭搭著方楚脆的肩，煞羨的說著，「你怎麽可以這麽輕鬆說要撐到高考結束……我都要瘋了我！」

「堅強點！小姐！」

方楚翠將她的手給移開，拍了拍她的背，轉頭一瞥，見到前方不遠處的公園小徑，有一對熟悉的身影。

張庭不解的看著她，往她望著的方向看去，露出驚訝的表情。

「那不是張老師和體育係的王耀俊嘛！」

「是呀！時常下課和我打球，他超帥，蠻多女生喜歡他的。」張庭疑惑地看著遠方的王耀俊和張如如。

王耀俊貼心的用手扶著張如如的腰，行為十分曖昧。

「他……他剛剛是摟著老師的腰嗎？」張庭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眼前看到的事情。

「他們該不會……」方楚翠睜大著雙眼，和張庭互視著。

倆人異口同聲的說著。

張如如縮在牆角，她老公不停的用腳踢著她。

方楚彥站在一旁，上前要去阻止時，卻被她老公推倒在地，方楚彥倒在地上的瞬間，眼前的世界變成了自己房裏的天花板。

方楚彥坐在床上，狐疑地看著四周，原來剛才那是一場夢。

他捂著頭，耳邊出現細碎的聲音，很熟悉的聲音，那個聲音問著，「歡迎光聯，需要需要交換什麽記憶呢？」

方楚彥立刻跳下床，往外奔去。

張如如坐在梅可玲的對麵，雙眼直視著她。

「賣掉記憶，我就可以自由嗎？」

梅可玲沒有回答，冷冷地拿出一張合約書。張如如看著那張合約書，緊咬唇邊，緊緊握著拳頭，手指像被劃過似的，滴出鮮血，在合約書的下方化成自己的名字，張如如。

「你已與我訂下契約，請選擇自己的記憶。」

梅可玲將視線轉移到旁邊的排列書櫃，張如如順著她的視線，往那些書櫃看去，並咽了咽口水。

「我決定用這個，換取我和我老公的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