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劍客
第4章 劍客(1/3)
大王莊西出十裏外，樹林內廢棄的礦洞。
“人已經到了麽？”
靠在礦洞石壁上的男子，身形被陰影所遮蔽，他的聲音十分沙啞，像是每說一個字時，喉嚨都有風沙灌入一般。
“你確定要這麽做？這一去，就回不了頭了。”在他的一邊是一位穿著黑色勁裝的男子，雙手的手指十分纖細，左手不停地翻轉著一把鋒利的飛刀，他的頭上帶著鬥笠，將自己的麵目遮住。
“我難道還有其它的選擇？難不成堂堂盜土宗的宗主，也相信佛家那套，所謂的回頭是岸？”
說到這，陰影中的男子站了起來，緩緩從陰影走出。日光透過樹葉的重重阻攔，傾斜的撒在礦洞出口的一角，男子走出的瞬間，也許是太久未見陽光，下意識的用手遮住雙目。
“這一次是我牽連了你們，你如果需要什麽幫助，盡管跟我說。”鬥笠男子略帶歉意說道，拍了拍眼前的男子肩膀。
“哼，有沒有你的事，朝廷遲早都要動手。隻是沒想到會第一個對付我純陽宮。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稍後趁我殺進禁軍中時，幫我把那幾位被押解進京的師妹救出來。也不枉我們相交一場。”
男子說到這，一掃之前的頹廢之氣，整個人頓時變得鋒芒畢露，如同一把剛出鞘的利劍。
看著男子不複之前的頹廢，銳氣勃發的鬥誌，鬥笠男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這份承諾。不過天性灑脫的他卻不由地笑問起一個問題：
“南宮暮雪，江湖傳聞，你不是很厭惡自己的出身麽？現在純陽宮滅了，卻開始關心起同門？”
南宮暮雪對眼前之人的說法嗤笑一聲。
“江湖還傳聞你盜王之王還有龍陽之癖，與八巨寇之首的陳希鳴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江湖上的傳聞，雖然不能全然不信，但從來不能盡信。“
說到這裏，南宮暮雪拔出自己的佩劍“青鸞”，輕輕地摩挲著劍身的表麵，像是在回憶著什麽。
“我的確討厭門裏那些老頭子，墨守成規，食古不化。但是，門裏的弟子卻是無辜的，他們不應
該死在那的。而我身為他們的大師兄，卻沒能盡到保護他們的責任。這是我一輩子都無法逃避的罪責。”
南宮暮雪看了看天上的日光，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此時一隻飛鷹從天上略過，發出一陣嗚鳴聲。
“午時已到了。”
盜王之王看著外頭的天色，不由地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惋惜和歎息。“獵物已經入籠，祝你好運！”
聽到這，南宮右手一揮將劍橫在身前，左手則從懷中掏出一塊拭劍布。低下頭，靜靜地擦試著手中的佩劍。這是他的習慣，每次用劍殺人前，都會細心的擦拭自己的佩劍。即使不久後它就會再次被血汙浸染。
“青鸞，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與你並肩作戰。今日，我要讓天下人都記住你的光芒。”
距離大王莊數十裏外的深山中，一間有些破敗的道觀。此刻正被一群黑衣人所包圍，而道觀大門緊閉，沒有一絲動靜。
一名女子盤坐於三清道像前蒲團之上，一身道服，玄黑色內袍與素白外袍相得益彰，玲瓏的曲線躍然而現。道冠將一頭柔順的黑發束住，但那精致的麵容卻沒有一絲表情，左眼下的淚痣為原本的完美帶上一絲絲缺憾。女子就這樣靜靜的盤坐而息，仿佛外頭的那群歹人不曾存在一般。
而在她身旁，一把利劍，劍尖斜插入地磚之內，視其劍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淵，飄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龍盤臥。
“‘寒月仙子’，我等無意與你為敵，隻要你肯將龍淵劍交出！我等便立誓永世不再打擾‘龍泉觀’！並且他日若有所求，我等也必鼎力相助。”其中一位拿著雙刃的蒙麵壯漢，朝著緊閉大門的道觀內喊道。
“因為這把劍，師父死了，師姐也死了！既然你們這麽想要這把劍，就用你們的命來取吧！”聲音清冷，仿若低吟，卻能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
話音落下的瞬間，道觀大門被一股氣流瞬間衝開，一道耀眼的劍光，伴隨著人影一閃而出。
一場廝殺就這樣在無人知曉的荒野中，悄無聲息的展開。
大王莊，村中央有一棵數百年的老槐樹，樹蔭下的空地上，此時已經一片喧鬧。老者吩咐下去後，不久，全村人就在村內的空地上擺上了桌椅，擺在空地的下，把各家各戶準備好的酒食都呈獻上。
連日行軍，之前又苦戰一場的軍隊，這段時間都是以幹糧充饑，何時看到過如此之多的熟食酒肉。除了少數被被安排警戒的人員，幾乎所有人都加入這次狂歡之中。
即使是趙元朗，在這樣的氣氛下，雖然心中依然有所疑慮，但是也不願打擾眾將士的興致。經過一次生死搏殺後，他們的確需要釋放內心積鬱的負麵情緒。
否則上次在剿滅純陽宮時發生的慘案，恐怕還會發生。
甚至在押運的路上，趙元朗便已經發現，很多士兵看那些被押解著準備進獻給陛下的純陽宮女弟子眼神越來越怪異。
如果不是他在之前在純陽宮時，曾毫不留情的判決奸殺女子的士兵死刑，恐怕這些女弟子早就被這群士兵撕成碎片。
他並沒有參與眾人的酒宴。而是獨自一人在莊內遊蕩，正好經過了看押俘虜的地方。
“狗賊，你必定不得好死。”
從一旁的囚車中傳來的叫罵聲。
趙元朗徇聲看去，待看清了這聲音的主人。心裏頓時一陣了然。“從純陽宮到此處，這一路上你嘴上就沒有停過。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把你殺了麽。”
“你若是有膽量，現在就把我殺了。否則我北宮弦音發誓，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說話的女子，本是純陽宮的弟子，不過純陽宮覆滅，此刻已是淪為階下之囚。
這一批純陽宮的女弟子乃是進獻皇宮的，姿色皆為上乘之選。而眼前的這位，卻是所有女子中最佳的一位。柳葉眉下一雙明睞的星眸此時充滿了仇視，唇色朱櫻一點，氣急之下，胸口微喘。雪肌玉膚，滑膩似酥，氣若幽蘭，柔弱無骨。
說實在，若不是林空明力保，要親自將此女獻給陛下。而趙元朗又素來治軍嚴謹，不喜軍中出現**擄掠的陋習。恐怕她絕對活不到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