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斷掌

第七章 斷掌(1/3)

哪見獅子狗跑向了我這邊,我心裏是一千隻草泥馬奔騰而過,暗叫,死狗,滾開!好在它在離我兩米外的一堆草叢中被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吸引住,停了下來。

剛才鍾子健問鍾晴兒怎麽在這裏,鍾晴兒眼珠子一轉,說她在村子裏散步,路經這兒,發現門開著,所以就進來看看。

桃花朝鍾晴兒看了看,扭著腰肢朝前走了幾步,陰陽怪氣地道:“你身子差,還在外麵跑,小心又病了在床上起不來。”

這話說得太不中聽了,倒是鍾晴兒,一點也沒生氣的樣子,反而嗬嗬笑道:“謝謝關心,你也要關心關心自己,我家這老房子,多年沒住人了,身子虛的女人可不宜來。”

桃花杏目一瞪,“你說誰身子虛呢!”

鍾晴兒不緊不慢地道:“當然是你啊。對了,你也不能動氣,不然,你的小腹會越來越疼的喲。”

桃花想發作,突然想起了什麽,瞪著鍾晴兒問:“你怎麽知道我小腹痛?”

鍾晴兒聳了聳肩,沒回答,跟著鍾子健去了一間房裏。

桃花沒好氣的嘀咕了幾句也進了房。

而我現在隻希望這隻獅子狗趕緊離開,不然那個叫桃花的女人要過來找它發現了我那可不好了,可它一直在草叢裏這兒嗅嗅,那兒看看,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樣子。沒過一會兒,它像是發現了什麽,竟然朝我這裏走了過來。

我急忙關緊了門,用腿腳抵住門縫,不想它進來,但那獅子狗個頭甚小,腦袋輕輕一側,屁股一扭就輕鬆鑽過來了,一抬眼便瞅見了我,就站住不動,抬頭瞧我。

我怕這家夥叫喚起來,暴漏了我的存在,隻好也僵在原地,不敢作聲。

一人一狗在互相瞪了半天。沒想到那狗沒有別的異常反應,更沒有衝著我這個陌生人叫喚,反而低頭去找東西,滿地嗅來嗅去,然後朝著茅坑走去。

我一瞧,心立刻放下來了,心想說畢竟是狗,這裏是廁所啊,狗改不了吃屎嘛。

但狗吃屎的場麵實在是有些惡心,而我又不能出去,隻好滿臉嫌棄的表情看它馬上開動自己的“大餐”。

但獅子狗並沒有對茅坑顯示出多大的興趣,反而在牆角那來回聞著,兩隻前腳扒拉了一會兒,又嗅。

過了一會兒它嘴裏叼了個東西就轉過身來扭頭就跑出了廁所。

我著實吃了一驚!

因為我看到那狗嘴裏叼著的,是個人的手,是一隻人的斷掌!

對!我並沒有看錯,而且可以確定的是,我眼睛也沒花,確切無疑。

人手?

我腦子懵了一下,馬上就想到了凶殺案,忙對著門縫再瞧,那狗就跟在桃花的後

麵,好像去邀功和炫耀似的,又把手掌放在地下,用舌頭舔著,仿佛這是剛剛找到的一頓美味。

那桃花正背對著自己寵物狗和鍾子健說話:“這個院子還得弄一下,太髒了,這裏要種兩棵樹,還有這裏,都要用鵝卵石鋪一下,這樣才好看。喲!寶貝兒,你在吃什麽呀。”顯然,最後一句話是衝著狗說的。

緊接著,沒有過一秒鍾,馬上院子裏響起了尖銳的叫聲,那聲音高聳入雲,幾乎能夠把村東頭的墓地裏的死人都能驚醒過來!

我耳朵都快炸了,想必鍾晴兒也會享受到類似的衝擊波。

馬上就是鍾子健的聲音,而且有些發抖:“啊!這是……這是哪兒來的,花花,你這是哪兒來的?”

他讓狗來解釋,顯然不是一個能夠確切的對話,“哪兒來的?哪兒來的?”鍾子健的聲音都抖得更厲害了。

鍾晴兒也懵站在那裏,仿佛什麽都不明白,什麽都不知道似的,從反應上可以看出來,她也被嚇到了。

鍾子健打量了一下院子,然後迅速做出了一個決定:“桃花,晴兒,咱們快出去!”說罷又拿一張破報紙把那隻手掌捏起來,藏在東南牆角的一堆亂柴裏。

然後拉走她們兩個,一邊走還一邊囑咐兩人:“你們現在誰都不許說話,也不許喊……”

“咣當”一聲關門的響聲,三人出去,院子裏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廁所裏出來,現在心裏麵隻有一個念頭:這裏麵有殺人案!不然的話,怎麽會有人的斷掌在廁所裏?

想到我會惹到什麽麻煩,特別是萬一待會兒鍾子健報警了,我又是“當事人”。畢竟這裏不是我的家,我是不請自來,而那條狗找到人掌我是目擊證人,我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啊我!

警察要是問手掌是哪兒來的?

廁所裏。

你是怎麽看到的?

我看著狗從角落裏扒拉出來的。

啊?狗呢?讓它來作證。

(狗哪兒會說話呀?)

警察:好啦,你有重大殺人嫌疑,先別走了,給你個小黑屋蹲一蹲。

那我就慘了。

我聽說有的警察為了破案,或者是因為限期破案,就要硬找凶手,但最後要是找不到,就把最大嫌疑人當成凶手來弄。

誰是最大嫌疑人?當然是我啊!

想到這裏,腦門兩側開始冒冷汗。

不行!我得趕緊出去。

我瞅了瞅院牆,好在不算太高,從夾道找來一張梯子,雖然已經破敗不堪,但是好歹還能立在牆上。

剛爬了兩步,忽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瞧,沒人。

接著爬,緊接著,肩膀又被拍了一下。這一次我

我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確實是有人在拍。

我渾身的寒毛頓時立起來,也不敢回頭,害怕背後有什麽滲人的東西,我要是看了說不定準得嚇死。此時我的脖子僵硬之極,背上的汗呼呼往下淌……

而且,我聽老人說,在荒野裏趕路的時候,或者是在某些特定時候,有人要是拍你肩膀,你第一眼回頭看並沒有發現什麽的時候,第二眼就絕對不能看,因為,你十有八九是碰到鬼了。

它在跟你打招呼,引你上鉤,你要是對上眼了,那你就隻能乖乖跟它走,一點商量都沒有。因為此時你已經被它控製了!

鬼用眼睛控製人的神經和軀體,很多人就是這樣晚上在外麵被鬼勾去了魂魄,然後回到它的老窩裏,要麽給鬼當奴仆,變成鬼之類的,要麽就是被它吃掉。

還有一種更可怕的,就是它會趁機咬你的喉嚨,讓你一下子叫不出聲音來,沒有任何動靜的,你就會乖乖跟著它的嘴巴走。它也不會咬死你,隻會把你拖在地上,一邊走,一邊吸血。

你因為疼,隻能四肢隨著它的爬來爬去,根本擺脫不了,脖子被咬住,也喊不出聲音來。它去哪兒,你就隻能跟著去哪兒。就跟一個被鐵鉤子勾住喉嚨的狗一樣。

它或許玩夠了,或許是把你的血喝幹淨了,然後等變成一具屍體之後,喜歡享用肉的,就吃掉,沒有興趣吃肉的,就幹脆曝屍荒野。

而且,人死後屍體的傷口會慢慢愈合,不留下任何痕跡,人就像忽然猝死一樣,即便是進行破案調查也找不出什麽蛛絲馬跡來,隻能最後斷定為人是自然死亡。

這都是我奶奶和村裏的其他老人告訴我的……

我四肢僵硬,手腳冰涼,就這樣僵持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最後試圖還是要走,不然的話,我肯定死在這裏。

於是,就邁出了第一隻腳。

沒事,又慢慢邁出第二隻腳,還是沒事。

我動作極慢,就像是被慢放的影片人物一樣,心理麵也默念著:“別,別來找我,讓我走,讓我走,求你了……”

“我沒幹過什麽壞事,哦,不對,是我沒幹過什麽大的壞事,小時候偷雞摸狗那些事兒不算是什麽壞事吧。哦,對了,還有,那個人也不是我殺的,誰殺的,就去找誰,別來管我。”

“我奶奶說,鬼會去找惡人,隻有惡人才會招鬼;要是那種冤死鬼,惡煞、惡靈啥的,應該去找道士和尚什麽的去超度,找我這樣的人是沒用的。求求你,放過我。別吃我,別,別……”

“我走了,我走了,好,慢慢走,您老行行好,我走了,以後給你燒高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