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監守自盜
第五章 監守自盜(1/3)
之前我檢查資料的時候,這些東西已經被翻動過了,所以就沒注意到。
好在當初對現場拍了照,劉泰武在檢查哪些照片的時候,發現了這些痕跡。
他對我說,院長倒地之前,應該在桌子上趴了一段時間。
並且從那些資料上大量的汗漬,以及像是口水的痕跡能夠判斷一點,當初他應該處於一種緊張或者痛苦的狀態之中,甚至已經出現了失控抽搐的狀態。
這個狀態持續了一段時間,隨後院長痛苦地從椅子上滑落,倒在了地上。
椅子的位置,以及死者所躺的位置,都恰好能夠驗證這一點。
這個時候,陳雅茹對死者的狀況也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她站起身來,皺著眉頭說道:“小張說的基本都對,不過他身上也不是一處傷都沒有。”
一邊說著,陳雅茹指了指死者的後腦勺,說道:“這裏有一處明顯的撞擊傷,不過傷勢不重,傷口也沒有內凹痕跡,不像是被人用鈍器所傷。”
“按照小劉的推斷,倒像是他從椅子上滑落時,後腦勺撞擊地麵留下的傷痕。”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按照他後腦勺上的淤青來看,在他躺下的瞬間,後腦勺受到的衝擊力絕度小不了。
那麽大的衝擊力,一般人都會大聲呼喊出來,可保姆卻說昨晚家裏十分安靜,什麽聲音都沒有聽到。
“也就是說,他在倒下之前,其實已經處於一種昏死狀態了。”
我把我的分析簡單地說了一下,跟其他人的結論相互補充之後,初步還原了整個事發經過。
院長昨晚坐在桌邊研究玉石資料的時候,由於身體不適而趴在了桌子上,並且可能發生了失禁狀況。
隨後症狀非但沒有緩解,反而在持續加重,院長掙紮著想要站起來,最終卻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在這其中,最大的疑點,就是死因了。
按理說心髒病什麽的,都有可能會使人這麽痛苦的死去。
不過在此之前,已經有人調查過那個院長的情況了,資料顯示,他的身體一直都挺健康,最近也沒有什麽異常的突發狀況。
聽完這些分析之後,陳雅茹也沒有表示什麽異議,她擺了擺手指揮別人抬走了屍體,跟我們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死者的情況很特殊,所以,她還得進一步做一些細致的檢查,才能確定死因。
陳雅茹離開之後,黃武明衝著我揮了揮手,說道:“瀏覽記錄已經查出來了,不過並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發現,大都跟桌上的紙質資料重複。”
我大概看了幾眼,發現的確像他說的那樣之後,也就沒再細看。
又四處看了一會兒,沒有發現其他什麽有價值的線索,我們三個便先離開了,而那塊玉也交給了黃武明他們。
黃武明答應查明玉石上有沒有指紋之後,會立刻將玉歸還。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拎著包子豆漿油條回到我家。
吃早點的過程中,我順便把昨晚的經曆一五一十地跟他們兩個說了,尤其是在夢中看到院長的場景。
“噗!”
我話剛剛說完,他們兩個嘴裏的豆漿全都噴了出來。
張楚科瞪大了眼睛,一邊擦著嘴邊的
豆漿一邊驚訝地喊道:“臥槽!十七你拍電影呢這是?”
劉泰武事先知道玉已經到了我手裏,但也不比老張淡定多少。
預知夢這說法從古到今一直都有,不過卻從來都沒有人能證明,如今突然發生在我身上,一時間他們兩個都接受不了。
愣了半天,張楚科才緩過勁來。
他伸手托著下巴,露出一副沉思地表情,思索了半晌突然抬起頭看著我問道:“十七,你說你早上一覺醒來發現那塊玉就在枕頭底下?”
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
這塊玉究竟是怎麽回來的,我也是一頭霧水,說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不過他壓根就沒有在意這個問題,而是皺著眉頭問道:“你說你昨天忘床上躺的時候,後腦勺被硌了一下,會不會就是這塊玉?”
我愣了一下,登時就回想起昨晚的情況。
沒錯,那個時候我躺下的位置,跟今天早上發現玉的位置,也就是一上一下的差距,中間差不多隻隔了枕頭的兩層皮!
這麽說來,那塊玉昨天晚上一點的時候,就已經在我枕頭底下了?
聽我分析完之後,劉泰武著急地問道:“十七,你昨晚幾點睡的?”
我看著他疑惑地說道:“一點左右吧,怎麽了?”
劉泰武皺著眉頭,像是在想什麽問題,張楚科一時間也沉默下來,房間裏一時間變得極為沉悶。
就在這個時候,劉泰武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說道:“雅茹姐的。”
隨後,他便接通電話,並且打開了免提。
電話剛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了一個極為低沉的聲音:“小陳,他們三個要是在一塊的話,讓他們都來一下。”
雖然聲音不大,不過我們三個到也都聽見了。
不等陳雅茹問起,劉泰武已經應了一聲說道:“雅茹姐,我們三個都在,有什麽新狀況了嗎?”
那邊陳雅茹似乎愣了一下,隨即那個男子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小劉,我是你智勇叔,這次的案子還有些地方需要你們三個人幫忙,你們盡快過來一趟。”
“智勇叔?”劉泰武麵色一震,隨即連連答應掛了電話。
劉泰武有這種反應並沒有什麽好奇怪的,誌勇叔全名石智勇,是我們X市警局的重案組前任組長。
人如其名,不光體格像是塊石頭一樣,而且還智勇雙全,當年可是叱吒風雲的人物。
然而就在五年前,才剛剛不惑之年的他,突然宣布隱退,讓出了組長的位子。
之後,他名義上還在警局工作,其實早已經不再過問任何案件。
劉泰武他二叔就這麽一直讓他賦閑在警局,畢竟是老功臣,高層領導之間連一句對他的質疑都沒有。
其間原因,也沒有人清楚。
可是就在今天,他突然過問這起命案,不禁讓人覺得有些詫異。
我們三個人隻是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急急忙忙趕往警局。
到警局門口的時候,迎接我們的人是黃武明,隻見他一臉激動地模樣,看到我們就急忙招手。
跑到他跟前之後,他也不廢話,激動地說道:“跟我來,石前輩已經等你們很久了。”
看著他那興奮過
頭的模樣,我詫異的問了問,他這一解釋我們才明白。
這家夥也是警校畢業的,當初之所以上警校,就是衝著石智勇的名頭去的,結果還沒畢業,石智勇就撂挑子不幹了。
來了這好些年,當初崇拜的對象終於有所動作,而且選定的幫手中就有他,這怎麽能讓他不激動?
石智勇所在的房間,是地下二層,我不清楚他為什麽要把辦公的地點選在這裏,還是說,這麽多年來他其實一直都在這裏度過?
正想著,我們四個走到了一扇鐵門前,黃武明刷過指紋跟一張信息卡之後,門便打開了。
黃武明解釋道:“這底下是檔案資料庫,信息卡與指紋核對不上便無法進入。”
就在這個時候,張楚科悄悄拉了拉我的肩膀,說道:“十七,這地方有點古怪啊,戒備忒森嚴了。”
我沒聽明白他的意思,滿不在乎地說道:“這也挺正常的啊,畢竟是資料庫啊,出不得差錯。”
張楚科看我的反應,急得白了我一眼,不過這會兒已經走到門口了,也沒辦法接著細說。
他硬生生把話咽了下去,隻是悶哼了一聲。
估計是聽到了門外的動靜,屋裏很快傳來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門打開了,陳雅茹看著我們勉強笑了笑,隨後把我們讓進了屋子裏。
屋子裏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我們進去的時候,他還在盯著麵前的那一大堆資料。
聽到我們進去,他頭也不抬地招了招手,讓我們坐下。
陳雅茹在一旁解釋道:“案件出現了一些新的狀況,所以石組長才想要找你們來了解了解情況。”
我們三個人紛紛點了點頭,石智勇這才放下手中的資料,笑著說道:“什麽組長啊?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警員。”
他話是這麽說,不過我們心裏頭也都很清楚,這種話也就說說而已,誰信誰是傻子。
我幹笑了兩聲,率先打破僵局問道:“智勇叔,您把我們叫來,應該是有什麽新的發現吧?”
石智勇沒說話,陳雅茹從背後的小包裏取出了一個袋子,打開放在了桌子上。
袋子裏的東西,正是那塊玉。
我們三個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她這是什麽意思,這個時候,石智勇開口了:“從這塊玉上,我們發現了院長的指紋。”
“什麽?”
我們三個人同時驚訝地喊了出來。
他表情凝重地看著我們,說道:“沒錯,隻有院長一個人的指紋。”
“我已經聽說了昨天晚上玉石失竊的事情,院長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在昨晚的十二點鍾左右,他於昨天晚上十點離開研究院,十點半回到家中並且直接把自己關到了二樓。”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研究院發現並且確認玉丟失的時間,是在晚上十一點二十分,那個時候還有人給院長打過電話。”
“據說院長當時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隻是敷衍了他們幾句,連得知玉丟失之後的驚呼都顯得十分做作。”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無論是時間地點,還是人物動機,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院長本人,那塊玉的丟失,完全就是一處監守自盜的把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