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嚇死的人

第四章 被嚇死的人(1/3)

傳家寶?

我一個孤兒院裏長大的人,傳哪門子的家寶?

急忙一抬頭,發現張楚科正不停地衝著我使著眼色,我白了他一眼,沒把他戳穿。

我跟劉泰武知道他在吹牛,不過那司機可是一點都不知情,一聽他的話,登時就來勁了,一直往那塊玉上瞄。

車停下之後,我正準備掏錢,他突然伸手把我攔了下來,說道:“小夥子,這次算我白送你們,能不能讓我給那塊玉拍幾張照片?”

我愣了一下,不過還不等我問,他已經先一步解釋道:“我有一個專門做古玩生意的朋友,也許他能看出你這塊玉究竟是什麽來頭。”

照幾張照片而已,又不會少兩塊肉,我沒多想也就同意了。

得到照片之後,他急急忙忙開著車離開了這裏,而我們三個則急忙前往了不遠處的目的地。

現場的警員有不少跟我們都是老相識,對我們的事情也都一清二楚。

一看是我們三個,他們也不攔著,隻是隨便交代了幾句,就讓我們進去了。

不得不說,這院長是真的有錢,住的地方居然是一個小二層別墅。

進屋的過程中,我們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報案的是院長家的保姆,據說院長昨天半夜回來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鎖在屋裏,直到今天早上,一直都沒有出來過。

直到保姆收拾房間的時候,不小心推了一下門,這才發現門居然壓根就沒有鎖。

門打開之後,院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臉側向一旁,瞪大了眼睛,表情顯得極為驚恐。

保姆差點被嚇死,喊了幾聲發現他一點動靜都沒有,已然是沒了呼吸。

她連哭帶喊地衝下樓,急忙找人報警,直到現在都沒緩過勁來。

老劉輕車熟路,直接前往二樓的案發現場,我跟老張則留在一樓,看看有沒有什麽其它線索。

整個一樓最顯眼的地方是一處立櫃,立櫃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照片。

我並不認識院長,所以我很快就被那些照片吸引了過去。

然而,第一眼過去,我的瞳孔猛然收縮。

照片中的人,是一個有些謝頂的中年胖子,令我驚恐不安的是,他與我夢中被殺的那個人,居然長得一模一樣。

我招呼了一下老張,小聲問道:“這個謝頂男就是院長?”

張楚科過來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說道:“不認識,要不咱先上去瞅一眼死者的樣子?”

我們兩個在一樓轉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麽線索,末了我一揮手,急切地說道:“走,去樓上看看情況。”

二層隻有四名警察,兩個人在死者那屋,兩個人在走廊。

這會兒法醫還沒有來,劉泰武站在門外皺著眉頭,像是在苦思冥想些什麽。

看到我們兩個上來,他急忙揮了揮手,喊道:“老張!是時候該你露一手了!”

張楚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麽?”

劉泰武指了指屋裏,說道:“法醫還沒有來,你不是學醫的嗎,先給檢查一下。”

“臥槽?在你眼裏所有學醫的都是法醫是吧?那你特麽的以後看病也去找

法醫吧!”

張楚科罵罵咧咧地說著,同時走進了屋子裏。

他們兩個倒是真的都不怕屍體。

老劉打小就跟著重案組晃悠,即便有人護著他,也見過不少次凶案現場。

至於老張,那就更不用說了。

學醫的基本都懂,身為醫學院的學生,誰要是沒幾個泡在福爾馬林液裏麵的‘老朋友’,那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學醫的。

不過我就差了些,雖然也一起辦過案,但是對屍體多少還是有些抵觸。

一進屋,我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尿騷味,當然,這並不是我被嚇尿了。

死者就躺在桌邊,桌子上的電腦還沒有關,保持著桌麵的狀態。

電腦旁邊隨意地擺放著一些資料,還有一把放大鏡。

桌上的台燈也還亮著,椅子已經移到一邊。

老張在屍體旁上下打量了一眼,同時招呼了我一聲,說道:“看,院長就是他。”

我上前兩步低頭一看,整個人都打了個寒顫。

地上躺著的,果然是那個謝頂的胖子。

應該不會記錯的,就是夢裏的那個家夥。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劉泰武在一旁詫異地問道:“十七,院長怎麽了?”

屋裏還有兩名警察,雖然大家都認識,不過我並不打算讓他們知道我最近發生的事情。

我朝著他使了個眼色,竭力平複心情說道:“這些等會兒再說,先看看現場還有什麽線索。”

劉泰武知道我話裏的意思,隨即也不再多問,開始分析案發現場的情況。

而我的注意力,則落在了桌上的那堆資料上。

隨便翻了兩頁,便已經看出了一個大概,桌子上堆著的資料,大都是一些玉石鑒定方麵的內容,看樣子院長對那塊玉相當上心。

不過從那些資料的散亂程度來看,估計當時他並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信息。

隻不過電腦上的情況就讓人有些費解了,按理來說,這資料既然擺放的如此淩亂,他必然是在急著查找某樣東西,而且查找完之後,連整理資料都沒有來得及。

既然是這樣,那電腦怎麽會保持桌麵狀態?

老劉跟老張那兩個家夥還在自顧自地推理著,我沒打擾他們,而是轉頭看向那兩名警察,問道:“你們有沒有辦法查出來,院長電腦的瀏覽記錄?”

那是兩名剛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年輕警員,曾經那起珠寶盜竊案中,我們打過照麵,所以彼此都還有些印象。

其中一個叫做黃武明的走到桌邊,自信滿滿地說道:“這個我拿手,現在就要查嗎?”

我點了點頭,讓開了桌邊的位置。

為了不碰到死者遺體,黃武明小心翼翼地挪到桌子側前方,開始在電腦上操作。

這個時候,我走到了張楚科身邊,仔細看了看死者的情況。

剛看清他的臉,我心裏就‘咯噔’一下。

院長的表情無比猙獰,就仿佛看到了什麽極為恐怖的東西,或者遭受了極大的痛苦一般。

張楚科默默地站起身來,看了我一眼說道:“十七,他這表情,跟你做噩夢時的表情有幾分相似。”

我怔了

一下,我做噩夢時表情猙獰這一點他們跟我提過,不過我自己卻沒見過。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到院長的樣子,我還是不禁打了個冷顫。

我心裏算是明白過來,難怪他們兩個當時會被嚇成那副模樣。

感情我這做起夢來的表情,連自己都能嚇尿。

我壓低聲音問道:“你觀察了這麽久,還有什麽其他發現?”

張楚科把我拉出了屋子,到了別墅外,他才深吸一口氣,點了根煙說道:“瞳孔嚴重放大,衣衫上有大量汗漬,聞這味道,死者生前應該還伴隨著尿失禁的症狀。”

“如果我猜得不錯,他生前應該有過肌肉**的狀況,另外,可能還伴隨著腎上腺素的大量分泌。”

“不過因為目前法醫還沒有到,我不能輕易去檢查屍體的其他狀況,所以後麵這部分還隻能說是猜測。”

我點了點頭,看著他問道:“那麽,以你的判斷,他是怎麽死的?”

張楚科吐了一個標準的煙圈,意味深長地望著我,說道:“被嚇死的。”

“什麽?”我瞪大了眼睛,驚愕地看著他。

嚇死人這種說法雖說一直都有,不過有幾個人真的見過誰被嚇死啊?

看出我不相信,老張進一步解釋道:“事發現場沒有任何血漬,目前看來,死者身上也沒發現什麽傷口,或者一些明顯的中毒跡象。隻不過這些還需要等法醫到了,進一步檢查之後才能確定,現在我說的這些隻是推測。

話音剛落,一聲急促的刹車聲響起,一輛警車突然停在了我們麵前不遠處。

車門打開,陳雅茹優雅地甩了甩披肩長發,衝著我們兩個眨了眨眼睛。

她是警局中最年輕的法醫,比我們也隻大幾歲,不過經驗豐富,辦事又老練果敢,所以但凡出現命案,一般都會派她前來。

下車之後,陳雅茹快步走了過來雙手搭在我倆的肩膀上,一臉不正經地問道:“呦,你們這幾個小家夥果然在這裏啊,發現什麽線索了呀?”

問話的時候,她把臉湊了過來,時不時還拋個媚眼。

那股獨特的香氣直往我的鼻子裏竄,我緊張兮兮地盯著她,說道:“姐,咱正經點,這正辦案呢!”

“就是就是,正辦案呢。”老張他擦了擦鼻血,附和著說道。

當然,至於他看到了什麽才會流鼻血,別問我,我不知道。

“切~兩個不解風情的臭小子。”陳雅茹站直了身子,正色道:“那就前麵帶路吧,順便跟我說說你們的收獲。”

通往二樓的路上,張楚科把他的判斷大概說了一下,陳雅茹她一邊聽一邊記在了心中。

到房間的時候,劉泰武正在那裏神色焦急地說著什麽,估計是剛剛推理出了一些信息。

那兩位年輕警察聽得眼珠子都瞪大了。

看到我們進來,他急忙招了招手喊道:“十七!快過來!我剛剛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

我愣了一下,兩步跑了過去,順著他的手指往桌子上一瞧,登時就看出不對勁來了。

桌子上擺放的那堆資料,最上麵的那幾張都有被水浸濕過的痕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