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馬真人

第045章 馬真人(1/3)

白衣青年眼神戲謔,說道:“沒想到我們還會回來吧?”

楊萬春說道:“的確沒想到,想來還真巧,竟能在這裏碰到各位。”

白衣青年說道:“不知閣下深更半夜到這裏來做什麽?”

楊萬春說道:“夜裏睡不著,出來散散心。”

楊萬春的話引起一群人的嘲笑,白衣青年繼續問道:“那就看見我們調頭就走又是為什麽?”

楊萬春說道:“突然沒心情了,所以想回去,這個理由夠嗎?”

白衣青年說道:“理由是不錯,但你想回去怕是有點難。”

“哦?”楊萬春臉上並無懼色。“不試試我怎麽能知道回不回得去?”

白衣青年哼了一聲,問道:“一個月前,我那六名同門師弟師妹是不是你殺的?”

楊萬春說道:“我說不是我殺的你們會信嗎,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們所謂的名門正派應該派了不少人來尋仇吧?”

白衣青年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這群鄉巴佬,惹到了不該惹人,正如那個姓馬的徒弟說的,這世上本就不公平,有些人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今晚之後,槐樹嶺再無一個陰陽先生。”

白衣青年的話讓楊萬春不由地嗬嗬一笑,他說道:“都說山野魯夫是井底之蛙,大派弟子個個以一敵十,年輕時候我看見一些名門正派的弟子穿著華麗,威風凜凜,羨慕得緊,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你馬上就笑不出來了。”一名青年說著一劍刺向楊萬春的背後,動作淩厲,直抵後心。

楊萬春看也不看,一隻手抓住劍身嘴中輕喝一聲,劍身怦然斷裂,那名出劍的青年還沒來得及反應喉嚨就已經被紮穿了。

“上回我瞅著江遠堯那小子一下子把鋼劍折斷我還以為他有多大力氣,看來是你們大派的鑄劍水平有限哪。”楊萬春說道。

“師弟!”五雷仙山的一群人眼睜睜地看著一名同門被楊萬春手裏的斷劍紮死,當下大怒,一起舉劍攻向楊萬春。

楊萬春人是粗獷,但身手迅捷,饒是如此,麵對七把利刃攻來他也招架不住,一時間他的身上被長劍劃出一道道血綹。

楊萬春向後退去,腳尖挑起積雪,其中一人伸手擋住眼睛,那一刻楊萬春尋到機會,一步上前就將斷劍紮進了那人的耳後,一劍斃命。

其餘人瘋了一樣看向楊萬春,楊萬春的力氣極大,抓住一人手腕就是一劍下去,不是戳中腦部就是一劍紮心。隻消片刻,邊將七人全部格殺。

噗呲一聲,一把長劍從楊萬春的胸口沒入,楊萬春渾身是血,目光猙獰地看著白衣青年,說道:“就剩你一個了,就憑你這樣的嘍囉也想要我的命。”

白衣青年嚇得麵色鐵青,向後退走,楊萬春則伸手將胸口的長劍拔出,鮮血順著他的傷口汩汩流出。

白衣青年看到楊萬春嗜血的眼神,嚇得轉身就跑,楊萬春則踉蹌走到一具屍體跟前,咬向一具屍體的脖子。

那名青年的身體以肉眼可見速度幹癟下去,而楊萬春被紮穿的傷口開始迅速愈合,那時林少博就躲在楊萬春身後的一塊石頭後麵,陳文喜沒注意林少博是怎麽突然走到楊萬春身後的。

剛經曆了一場大戰的楊萬春手裏還拎著劍,他突然瞥見一道影子從身後出現在他麵前,因此楊萬春看也沒看,一劍掃向身後。

奇怪的是,身後空無一人。

就連躲在高處的陳文喜也看呆了,他不敢相信,明明看見林少博站在楊萬春身後,可楊萬春一劍掃去,林少博卻突然消失了。

楊萬春的表情狐疑不定,四下看了看,將長劍扔在雪中便裹著棉襖朝槐樹嶺走去,陳文喜則從山峰上小心翼翼地下來。

五雷仙山的弟子沉屍雪中,橫七豎八地躺著,陳文喜親眼目睹了一場血戰,他以前從未想過修道之人殺起人來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普通人十年如一日地庫修煉道方能在體內誕生一絲道氣,再練一個甲子的年歲才能如馬真人那樣隔空取物,可他們的生命正是大好年華,卻為了尋仇葬送在連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敵人手裏。

陳文喜看著其中兩個死不瞑目的人,彎下腰將他們的眼睛闔上,他又看了一眼那具被吸幹了血的屍體,歎了口氣,向陳家村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清早當槐樹嶺的村民們起床時,看見窗外厚達半尺的積雪,無不感到驚奇。

正所謂瑞雪兆豐年,也許接下來槐樹嶺家家戶戶都會有好收成,豐衣足食,風調雨順。

沒人知道昨天晚上的驚險一幕,每個村裏的陰陽先生都在半夜時遭人刺殺,陳文喜也正是因為去了西山荒嶺所以才逃過一劫,他回到家時,看到家中有人來過的痕跡。

一隻紙鶴突然從已經快要停止的風雪中飛來。

陳文喜伸出手,那紙鶴剛好停在他的手心,他打開紙鶴,看見信上是馬真人的筆跡,速來陰陽觀。

於是陳文喜還沒來得及用熱水洗漱一下就趕往後山,當他到了陰陽觀時,看見陰陽觀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各村的陰陽先生都來了這裏,而在他們麵前,還跪著一群被五花大綁的人,足有三十幾個,這些人都穿著清一色的道袍,身上都不同程度受傷。

這群人中,為首的是一名麵貌清臒的老者,老者身上沒有半點傷,看起來仙風道骨,此時雖然被五花大綁,臉上依然傲氣不減。

在槐樹嶺的那群陰陽先生裏,有一個躺在地上的老人奄奄一息,那名陰陽先生是南塘村的,之前陳文喜去拜訪過,那老人嚴格來說根本不算陰陽先生,隻不過是個懂點風水的風水師,壓根未練過氣

“你昨晚沒事吧?”人群中的爺爺看見陳文喜走來,連忙問道。

陳文喜搖了搖頭,說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爺爺說道:“一個月前的那群牛鼻子又來了,帶了這麽多人,昨晚上派人刺殺槐樹嶺的所有陰陽先生,好在傷亡不重,我剛剛還在擔心你。”

“我沒事。”陳文喜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陰陽觀前。

“馬真人,甄先生已經沒氣了。”一名守在南塘村陰陽先生身邊的人說道。

馬真人歎了口氣,他走到陰陽觀前,背對著眾人輕聲說道:“都埋了吧,山腳下有一塊空地,莫要在這裏髒了我的地方。”

“姓馬的,你敢傷我一根毫毛,我五雷仙山不會放過你的,我師兄他不會放過你的!你們這什麽破山嶺,一點王法都沒有嗎?!”那名道骨仙風的老者吼道。

在槐樹嶺後山的地方有一塊荒地,那天槐樹嶺的很多村民都遠遠地看著各村的陰陽先生將一群身穿道袍的道士從山上壓下來。

陳文喜那時在現場親眼目睹,因為太過血腥,讓他之後很多天都沒睡著。

那不是相互廝殺,而是一群人給另一群鮮活的生命判了死刑,或者說,是一向與世無爭的馬真人給他們判了死刑,任他們如何求救在場的人都無動於衷。

那時陳文喜走到馬真人麵前,說道:“馬真人,一次殺這麽多人,怕是有傷天和,不如放他們回去,讓他們永不進犯槐樹嶺,想來他們也知道錯了。”

“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馬真人寬宏大量放過我們,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馬真人是當今道門泰鬥,是真正的活神仙,求您給我們這些小輩一次改過的機會。”那名原本還心高氣傲的老道士,當下一個勁兒的給馬真人磕頭,他的雙手被綁在後麵,腦門磕在地上咚咚作響,鮮血直流。

陳文喜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麽響亮的磕頭聲。

馬真人看向老者問道:“我問你,逃走的那個年輕人叫什麽?”

老者誠惶誠恐地回道:“叫餘懸海,是他騙了我們一幹人等!求馬真人饒命!”

馬真人麵無表情,他轉過頭說道:“我早就說過,這世上之事逃不過一個命字,明明知道是錯的卻依然一錯再錯,明明有人提前預警,卻依然執迷不悟,偏要試試才安心,一旦失敗了,又開始追悔莫及。我不是沒給過你們機會,但弑殺無辜同道者,當株連,這是規矩,不能亂。”

馬真人說著,從頭上將一枚發簪取下來。

“師傅……”王寶搖了搖馬真人的胳膊可憐巴巴地說道。

“閉眼。”馬原捂住王寶的眼睛說道。

馬真人輕輕將手中的發簪一擲,發簪猶如長了眼,嗖的一聲從老者的天靈蓋穿過,接著依次穿過三十幾名五雷仙山弟子的頭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