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七人死

第041章 七人死(1/3)

陳文喜滿腦子的疑問,他很想親自去問問楊萬春到底知道些什麽,也很想去問問林少博槐樹嶺自古以來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但他知道,一旦他撞破了這些人長久隱藏的秘密,自己很可能就有生命危險。

在槐樹嶺中,道行最深的無疑就是住在後山的馬真人,但是馬真人似乎根本不過問槐樹嶺的事情,馬真人之所以來槐樹嶺,定然有一定的程度上也是為了龍脈。

龍脈之地,天地間風水最絕之所,可促成王侯將相,或一國之君,也可以有機會成為古代李耳,張道陵,張三豐那樣的人物,留下太上老君,祖天師,和顯化真人的仙名。

而人畢竟不是仙,就算馬真人那樣的人在槐樹嶺定然也有一定的目的。

但是在槐樹嶺的所有奇人異士中,除了他陳文喜是個沒有目的的人,還有一個人是完全沒有任何目的,這個人就是我的爺爺江遠堯。

可爺爺身為陰陽世家這一代的傳人,不僅沒有修煉半點道術,他也壓根不相信這些東西。

說來也怪,我爺爺生在深山老林,惹是生非,褻瀆神靈,反而沒有任何一件邪乎事兒發生在他身上,真是應了那句人怕惡人,鬼更怕惡人。

誰家傳言出了邪乎事,夜裏聽到家裏的櫃子裏傳來怪聲,我爺爺一去,往櫃子邊一坐,到了夜裏除了爺爺打呼嚕和放屁的聲音,那家人就再聽不到其他聲音了。

陳文喜是一腦子疑惑沒人問,而林老九在家中地位低下,根本接觸不到什麽有用的隱秘,所以他覺得也許是自己太急了,他也需要等待槐樹嶺某個即將到來的契機。

陳文喜眼瞅著來槐樹嶺快一年了,之前他每天抱著羅盤和風水尺去西山荒嶺測龍脈的時候,因為是白天行動,所以不少槐樹嶺的村民都有看見他,有時村民們問他幹啥去,他就說去前麵山裏看看風水。

後來他還察覺到有人跟蹤他,他估計是哪個村的陰陽先生,於是再有人問他去幹嘛的時候,他就直接說:“我去找龍脈的。”

陳文喜就是這樣一個沒秘密的人,誰都知道槐樹嶺有龍脈,大家都偷摸地查,知道也不敢說出來,隻有他一口說出來,那時不少人覺得他缺心眼,不過從那之後也就沒人在跟著他了,反正他要是真找到了,估計所有人也就都知道了。

陳文喜不明白那麽多人掖著藏著的有什麽意思,一個人一生的年月充其量也就一百歲,槐樹嶺關於尋找龍脈的事情忙活六百年了也沒人找到,他可不會把自己一生都堵在尋找龍脈的事情上,他是想弄明白槐樹嶺的事情後就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自從他發現了西山荒嶺中的洞天,又和林老九遭遇了不明生物的襲擊後,他覺得事情一下子變得棘手了。

論心思縝密沒人能比得過他,不然他也不會用這麽短的時間就知道了槐樹嶺的那麽多隱秘,但是陳文喜知道,如果再查下去,他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畢竟你不在乎的事情,別人有可能會在乎,動輒就生死相向,不惜賠上身家性命。

也是自從在洞天中被巨型生物追殺後,林老九就很少再來找陳文喜,林老九這個人極愛讀書,而且讀的都是周易八卦相關的書,尋常讀書人如今都是讀讀國教版的課文,要麽就是讀現代的白話文和名著小說,但是林老九隻讀一些別

人認為是不務正業的書,有時一讀就是一天,飯都不吃。

林少博這個人喜交朋友,表麵上看起來也很陽光,他在縣城裏有不少身家富貴的朋友,有兩次陳文喜也隨著林少博到縣裏吃酒,畢竟年歲相差也不大。

也是自從被洞天祭壇中的生物追殺後,陳文喜就沒再跟蹤過林少博,如今林少博已經二十七歲,如果槐樹嶺的詛咒為真,那他充其量還能活三年,不過林少博向來不提此事,陳文喜自然也不會主動說。

但是那天晚上的龍吟聲讓槐樹嶺的陰陽先生們都躁動起來,他們白天的時候也會學著陳文喜先前的樣子拿著風水羅盤去測量,有一個村的陰陽先生還跑來問陳文喜有沒有在西山荒嶺發現什麽。

陳文喜自然是說沒發現什麽,所以才那麽長時間沒去了。

但那名陰陽先生說,最近槐樹嶺的陰陽先生接二連三地失蹤了,他的一位朋友昨晚也是去了西山荒嶺,到了今天下午也沒回來。

陳文喜暗道糟糕,難道那條大蛇從洞天內跑出來了?他記得當初跟林老九從山洞裏跑出來後,大蛇應該沒追的啊,否則以大蛇的速度,用不了片刻就可以追上他們。

或許是這些人也發現了幻境入口,深入洞天,所以惹怒了大蛇被吞了?

這名找到陳文喜的陰陽先生叫翟華傑,三十出頭,剛來槐樹嶺沒幾年,看起來幹淨利索,整潔精瘦。

陳文喜當下就決定和翟華傑去西山荒嶺找人,兩人一直找到日落西山,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也沒看見半點人影。

到了晚上,陳文喜帶著翟華傑來到之前他睡覺的老槐樹上,陳文喜覺得這件事情也許和林少博有關係,便讓翟華傑耐心等待,躺在老槐樹上略作休息。

夜半子時,林少博始終都沒出現,但是在明月之下,卻走來了另外一群人。

這群人就是繼陳文喜之後來到槐樹嶺的一群道士,他們似乎是某個大派的弟子,所以來到槐樹嶺後就直接住在了槐樹嶺鎮上是旅館,一個月前他們剛來槐樹嶺第一天晚上就聽到了從西山荒嶺傳來的龍吟聲,第二天前來查看時,看見好幾個人拿著風水羅盤到處在測量。後來他們經過打聽和調查,知道了槐樹嶺下麵可能藏著龍脈,也知道了六百年前槐樹嶺墜龍的傳說,那天晚上那龍吟聲可是親耳聽到,幾個年輕人下山曆練聽說槐樹嶺邪乎就到了這裏,自然想要搞出一些名堂。

眼下幾名年輕道士聽說最近西山荒嶺接二連三有人失蹤,便決定夜間前來查看,沒準能剛巧碰到線索。

翟華傑去鎮上趕集時碰到過一次這些人,因此才打聽了關於這些年輕道士的事情,他們平日裏囂張得很,鎮上的惡霸看不慣帶著一群人想去教訓教訓他們,結果被打得半死,手筋腳筋被挑斷,剛好應了他們懲奸除惡的心情。

六十年代的國人尚武,畢竟那時候流行說書和武俠小說,不少人心懷仗劍江湖、快意恩仇的武俠夢,武道為一家,大門大派修道同時自然少不了舞刀弄棒。

所以這群大派弟子提刀攜劍的就來了西山荒嶺,一共六人,四男二女。

看著逐漸遠去的六名年輕人,陳文喜並不打算跟下去,本想等著林少博出現的他卻沒有出現,而且那六名年輕人戾氣太重,萬一他們被發現了火拚起來,兩個人還不夠砍

的。

但是翟華傑沒找到自己的朋友,心裏不甘心,他望著那遠去的六名年輕道士,隻得隨著陳文喜一道回去,深更半夜的他一個人若是遇到危險怕是應付不來。

陳文喜和翟華傑到了槐樹嶺村寨路口就告別各自回了村,那時陳文喜走了幾百米後看向翟華傑回村的方向,發現平坦的道路上並無人影,他回過頭看向西山荒嶺的入口,正看見一個背影走向山裏。

陳文喜搖了搖頭,看來這翟華傑是為了避免和他意見分歧的尷尬所以才先將他送出西山荒嶺再折返回去的,倒是個值得交往的人。

陳文喜困意正濃,沒再多想也就回家睡覺去了。

但是第二天清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院子外傳來,陳文喜醒來,發現敲門的是陳國富,就問他一大早有什麽事兒。

陳國富說道:“剛才住在後山馬真人的小徒弟來咱們村通知,說讓各村的陰陽先生都去一趟西山荒嶺,馬真人在那裏等著大家。”

“馬真人叫的,所有陰陽先生都去嗎?”陳文喜問道。

陳國富說道:“說是這麽說的,聽說昨晚那死了人,馬真人大怒啊!”

陳文喜心下疑惑,昨天晚上都子夜了也沒出事兒,而且翟華傑為人平和,看起來性子也懦弱,就算是被那六名大派弟子發現了也不可能起衝突,打不過還不會跑嗎,怎麽無緣無故地就死了人呢?

陳文喜匆匆地洗漱一番就往西山荒嶺的方向趕去,西山荒嶺入口毗鄰槐樹嶺的鎮上,旁邊還有一個小台莊,陳文喜到的時候,那裏已經站滿了人,多數都是附近前來看熱鬧的村民。

各村大大小小的陰陽先生也都差不多到了,馬真人的臉色難看,站在入口的地方,淡淡地看了一眼趕來的陳文喜。

“師傅,各村的先生差不多都到了。”馬真人的小徒弟說道。

馬真人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朝西山荒嶺走去,眾人也都跟在後麵去瞧個究竟。

陳文喜在人群中看到了之前拜訪過的所有陰陽先生,也有一些人是新麵孔,想來並不有名,林家除了林老九之外的其餘八個兄弟也都到了,除此之外,他還看見了我爺爺。

陳文喜上前碰了一下我爺爺,說道:“你小子算哪門子的陰陽先生,大老遠的跑來看熱鬧?”

爺爺打著哈欠,撇嘴說道:“你當我想來啊,那老頭的小徒弟說,他師父點了名叫我過去,一大早連個懶覺都睡不好。”

“馬真人認識你?”陳文喜問道。

爺爺說道:“也許大概可能吧,過年時候我娘會逼著我去給這老頭磕頭,都好幾年了,這個老騙子,你看他那副吃了屎的表情,跟誰欠他的一樣。”

“人家是真有本事的,別背後叨咕,跟個娘們兒似的。”陳文喜錘了一下爺爺的腿。

“嘿,那是你騙不過他才覺得他有真本事,自己不敢說還不讓我說。”爺爺切了一聲說道。

兩人一路小吵著跟在馬真人的身後,到了一處山腹中的空地,陳文喜突然閉口不再言語,神情變得極其嚴肅。

因為馬真人帶他們來的地方就是陳文喜數次躲藏的那棵老槐樹。

而此時老槐樹上掛著一排屍體,總共有七人,五男二女,他們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扒光,全身光溜溜的,鮮血順著心髒的位置一直躺到腳底,此時早已幹涸結痂。

翟華傑的屍體也赫然在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