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鬼孩子的身份
第030章 鬼孩子的身份(1/3)
“進來坐，進來坐。”王婆子笑著說道。“你大海哥昨晚才剛出院，現在床上躺著還不能下地。”
“我瞧一眼就走，我媽跟我講當年您幫她接生的我，對咱家有恩，大海哥出了這檔子事兒得來瞧瞧。”我說謊道。
“哎喲，你媽啊就是個實在人，那麽多年過去了還記著呢。”王婆子咧嘴笑著說道，從我手裏接過東西。“那這東西我就收著了啊。”
我將東西給了王婆子後，透過窗戶看見李大海所在的房間，小聲說道：“我進去看大海哥不打擾他吧？”
“不打擾，他現在該是醒著的。”王婆子說道。
於是我輕輕推門進去，見一個全身纏裹繃帶的人躺在床上，還沒等我開口，對方就先開口說：“江陽，你怎麽來了？”
“大海哥，虧你還認得我，看到你沒事就好了，那天看著你被燒傷抬走我心裏挺難受的，沒想到這麽快就出院了。”我說道。
李大海嘴唇略動：“命大死不了。”
我看了一眼李大海一直盯著我的眼睛，腦海裏和記憶中馬三通的眼睛對比，覺得並不是很像，於是便說道：“你休息吧大海哥，我就不打擾你了。”
我說著就朝門外走去，李大海沒再言語，我停下腳步回頭問道：“對了大海哥，你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你帶我去村子西麵的樹林掏鳥窩的事情嗎？那片樹林現在有好多鳥窩。”
“掏鳥窩？”李大海語氣疑惑。“我記得以前沒領你去掏過鳥窩，你記錯了吧？”
“那應該是我記錯人了。”我撓了撓頭笑道，輕輕帶上了門。
“一拳打破心髒人都沒死，難道這人真是李大海？”我心中不解。
剛剛我故意編了個掏鳥窩的事情套李大海的話，我從小就沒和李大海接觸過，如果他說記得那麽他就一定是馬三通，可他卻很肯定地說記得沒有和我去掏過鳥窩，說明床上躺著的人應該是李大海。可我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就算他被黃鼠狼精迷了心智也是個血肉之軀，怎麽可能受了這麽重的傷不僅沒死，住院才幾天就出院了？
“小陽你怎麽沒跟大海多說幾句，他這幾天沒人跟他說話，都憋壞了。”王婆子見我從房間裏出來，便開口問道。
我說道：“大海哥重傷初愈我怕打擾了他，家裏還忙著我就先回去了。”
王婆子說道：“我都開始做飯了，你留在這吃完再走。”
“不了大娘，您也知道家裏就我媽一個人，我不回去在這吃的話該又說我不知好歹了。”我說話的時候眼神瞄了一眼坐在堂屋裏的龔小花。
王婆子並未察覺，說道：“那行吧，既然這樣大娘也就不留你了。”
“對了大娘，我想問你個事兒，不知道您方不方便說。”我假裝臨時想起事情問王婆子。
王婆子說道：“跟大娘還有什麽好客氣的，有話直說。”
我故作猶豫，問道：“您是咱們槐樹嶺最好的產婆，這些年誰家孩子出生該都是您接生的吧？”
“那是當然。”王婆子被誇得很受用。“整個槐樹嶺不敢說，但是咱們白石村這三四十年來所有的崽子都是我接生的，再早幾年說不定我都能接生你爸嘞。”
“那您接生的這些孩子中，有沒有夭折的？尤其是一兩歲時夭折的小男孩？”我問道。
王婆子說道：“我幹接生那會兒**才剛結束，咱槐樹嶺又是深山，醫療條件不好，剛開始幾年倒是有一兩個夭折的，之後二十幾年沒有，但是你說的一兩歲還夭折的，除了劉全兒家的丫頭失足
落水死的，倒是沒有其他家。”
“那之前那些夭折的孩子中，有沒有和林老九有關係的？”我問道。
“林老九？你問這個幹什麽？”王婆子臉色古怪道。
我說道：“我這不是好奇問問嘛，大娘您就告訴我吧。”
王婆子猶豫了一下，說道：“反正過去那麽多年了，大娘跟你講你可別亂說，背後說陰陽先生的私事兒不好。”
“我知道的大娘。”我滿口答應。
王婆子壓低了聲音說道：“二十年前，你媽生產完沒幾天，林老九的兒媳婦兒也臨盆了。”
“林雙的母親？”我疑惑道。
王婆子點頭說道：“林雙他娘叫秀娟兒，我記得特別清楚，她生產的時候叫聲特別大，流了很多血，床單都被她撕爛了。當時房間裏就我一個人，秀娟兒的肚子大得嚇人，看起來肚皮都要裂開了，我見她叫成那樣，心裏也發慌，就跑出門跟林老九和秀娟兒她男人說是難產，恐怕隻能保一個。”
“保了小的？”我問道。
王婆子說道：“秀娟兒她男人說保大的，但是林老九說保小的，林老九的話沒人敢反駁，因此我就隻能盡量保小的，誰知道生出來個女娃之後，又出來個男娃”
“龍鳳雙胞胎？這麽說來，夭折的是小男孩。”我嘀咕道。
王婆子搖了搖頭，說道：“生出來的時候兩個都沒死，兩個嬰兒出生後被我放到一旁，我連忙幫秀娟兒止血，沒準還有救，秀娟兒抓住我的胳膊說她活不成了，說她生出來的是孽種，她臨死之前詛咒林老九不得好死，雙眼圓瞪著死了，真是把我嚇得夠嗆。”
“那，和林雙同胞的小男孩呢？”我問道。
王婆子朝門口瞅了一眼，緊張說道：“男娃娃可能當晚就夭折了，因為是晚上生的，沒旁人知道，第二天鄰居們傳開了也都說是秀娟兒難產死了，生了個女娃。”
“之後還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問道。
王婆子說道：“當時我除了跟咱家老頭子講了這事兒，旁人根本沒敢跟說，畢竟是陰陽先生的家事，說多了不好，老頭子讓我別多嘴，我也就沒敢跟村裏人講起秀娟兒那晚上實際上生了一對龍鳳胎的事兒，要不是你提起來這事兒我都快忘了，說來也怪，當年就連秀娟她男人也沒多說一句。”
我點了點頭，心裏琢磨著那個襲擊我的鬼孩子很可能就是林雙的同胞兄弟，也就是林老九的孫子。我隻是奇怪林老九為什麽不讓自己的孫子入土為安，反而養鬼多年，難不成他能讓這隻小鬼傳宗接代不成？
我被腦子裏突然跳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因為我突然想起了林雙在頭七那天晚上跟我說的話，她說她很小的時候林老九就告訴她，江陽以後會是林家的人。
而馬三通說過，純陽之體的人是借屍還魂的最佳肉身，小鬼襲擊我是想要上了我的身，取而代之？
“小陽？”王婆子神情古怪地在我眼前晃了晃手，見我回過神來，她接著說道：“你就當我給你講個故事聽聽，別往心裏去。”
“大娘你先忙吧，耽誤你那麽長時間，我回家了。”
我說著就朝門口走去，還沒走到門口迎麵就撞見了李富貴正領著林老九走來。
“半仙裏麵請。”李富貴點頭哈腰地說著，見我從院子裏出來，就問道：“江陽你怎麽來了？”
“小陽是來看咱家大海的，還買了不少東西，你看看這籃子雞蛋，我之前還尋思要不要去趟街上買雞蛋勒。”王婆子喜笑顏開道。
“哦這樣，小陽那你
也留下來吃點飯吧，得會兒半仙在咱家吃飯。”李富貴說道。
“不了，家裏午飯也該做好了，再不回去我媽該喊我了。”我淡淡地看了一眼向李大海房間走去的林老九，然後轉身出了門。
出了李大海家的門，我先是往回家的方向走，然後從一個人少的巷子鑽進去，直奔林老九家。
眼下林老九在李大海家幫李大海看傷，一時半會肯定回不來，我繞著小路從樹林裏走到林老九家的牆邊，中午天氣炎熱，路上很少有人經過，我直接扒牆進了林老九家的院子。
我從懷裏掏出貼身藏著的小周天羅盤，撥動指針。
清光蕩開，時光回溯，刺目的陽光中隱約可見宋友德的身影從牆上跳下來。
宋友德也並未去堂屋，而是直奔林老九家的西屋，他手捏著木門上生鏽的鐵鎖，輕輕一震，鎖芯就斷開了。
順著宋友德手電的光芒，我看到了屋內之前看到的一灘血，宋友德用鼻子嗅了嗅，嘀咕道：“雞血，這小畜生果然在這兒待過。”
接著宋友德也看見了牆上的黑白照片，他很是好奇地觀察屋內的老照片，突然他的神情凝重，鼻子猛嗅，像是聞到了什麽奇怪的味道。
宋友德順著氣味的來源走到牆角，牆角邊有幾個沾滿灰的壇子，宋友德將壇子移開，看到在牆角的位置竟然有一塊和地麵齊平的木板，他將木板掀開，裏麵露出一個漆黑的洞，隱約可以看見下去的階梯。
於是宋友德就沿著階梯走入洞內。
“宋道長就是進去之後才消失的。”我不敢出聲，深吸了一口氣，握著定魂釘小心翼翼地跟著光影中的宋友德下去。
宋友德開著手電照向前方，發現這裏是一處地下室，他看到入口的地方有燈的開關，頭上還掛著白熾燈，便伸手去按了一下開關。
我在黑暗中聽到咻的一道響聲，就像是哨箭劃破空氣時的響聲，響聲似乎穿過我的耳膜，從右耳穿透左耳，叮的一聲，釘在了牆上。
“宋道長……”我忍不住捂著嘴，看見一根鐵箭穿透宋友德的脖子，將他釘在牆上。
盡管宋友德身手了得，也事先有所防備，可是地下室太黑，而且事發突然，鐵杵由機括發出，宋友德聽到動靜的時候第一時間伸手擋住了飛來的鐵箭。
鋒利的鐵箭穿過宋友德的掌心，又穿過宋友德的喉嚨，牢牢地釘入牆體之內。
宋友德瞪大了眼睛，看著光線愈加明亮中出現的林老九，他右手抖動，一張燃燒的火符從袖子裏飛出來，衝向洞口。
但是林老九揮動袖袍，地下室入口的木板突然蓋上，火符被打落在地。
“我師弟，不會放過你的……”宋友德瞪著猩紅的雙目，聲音嘶啞道。
“他能不能活得下去再說吧。”林老九麵無表情，猛然將插在宋友德喉嚨中的鐵箭拔出來。
鮮血迸濺，透過我的身體噴得滿地都是，宋友德極力掙紮，手腳顫動，極度不甘。
在林老九的身後，一口水缸晃動，鬼孩子從中爬出來，他全身發黑，眼中沒有一絲眼白，目光中露出嗜血的貪婪。
“爺爺……”鬼孩子抬頭望了一眼林老九，口齒不清道。
林老九歎了口氣，並不理會。
於是鬼孩子撲到宋友德的身上，宋友德還有一絲意識，想要將鬼孩子推開，鬼孩子用腳掌踩住宋友德的手，右手直接從宋友德的心窩插進去，掏出宋友德心髒，大口啃食。
光影消失，我攥著定魂釘的手一直在出汗，我指著地下室內的水缸喊道：“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