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失蹤

第029章 失蹤(1/3)

在槐樹嶺的傳聞中,槐樹嶺生活著一隻成了精了黃鼠狼,那隻黃鼠狼跟黑狗一樣大,老得身上黃毛發白,看人一眼就會迷惑人心。

馬純良從牆上跳下來,麵色驚奇道:“還真有這麽老的黃皮子,槐樹嶺的風水不簡單哪,這可不是一般的山水寶地可以養出來的東西。”

關於槐樹嶺的老黃鼠狼我之前有跟宋友德和馬純良講過,兩人也都表示不相信,認為是槐樹嶺的人以訛傳訛誇大事實,可此時見到那隻黃鼠狼真身,馬純良內心激動無比,他說道:“你在這等著我師兄出來,我把這畜生逮著,晚上有燒烤吃了,這東西可不是有錢就吃得起的。”

“馬道長!”馬純良說完就猛然追向黃鼠狼,我根本沒法阻止。

眼下宋友德進了林老九的院子,馬純良則去追黃鼠狼了,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子夜了。

我內心焦灼站在牆邊等待,可是整整半個小時過去,馬純良沒回來,宋友德竟然也沒出來,不僅沒出來,院子裏半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他們都在耍我?”我心中升起極度的不安,聲音驚恐地朝林老九家的院子裏喊了一聲:“宋道長?”

院內無人答應,我在牆外猶豫是回家還是爬進去看看。

馬純良走後四周靜得出奇,我惶惶不安,將定魂釘和彈簧刀都放在右邊的口袋裏,然後踩著林老九家院牆上的磚縫爬了進去。

林老九家正對門的堂屋大敞,裏麵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雖然林老九此時應該被迷香迷倒了,但我還是不敢進堂屋,裏麵隱隱傳來的藥味讓我作嘔。

我看向麵前的西屋,破舊的老門上原本塗得黑漆已經完全被風幹掉了,而讓我奇怪的是,上麵的鎖不見了。

“難道宋友德進去了?”我深呼了一口氣然後推開門,屋內無比陰森,除了在門口有一灘血跡,宋友德並不在其中。

可當我手電的燈光照到牆上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被嚇出了聲,臉上的冷汗一層接著一層往下淌。

這牆上到處都掛著黑白色的遺像,除此之外,還有密密麻麻的一些老照片,這些老照片都老得發黃,我一一看過牆上的照片,這裏麵的人有的是農民模樣,有的是民國時期讀書人的模樣,也有的是道士模樣的人。

這些老照片上麵有的標注了日期,但是因為年月太久,上麵的字跡大都看不清楚了。

我在牆角處看到了一隻老鼠的屍體,屋內散發惡臭,讓我呼吸困難。

我退出房間,順著內牆迅速地翻出去,不敢稍作停留,逃回了家裏。

回到家之後宋友德和馬純良還未回來,他們住在馬三通之前住的房間,母親幫他們鋪好了地鋪他們都還沒睡過。

月色通明,我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沒過多久就沉睡過去,我在睡夢中看到宋友德和馬純良朝槐樹嶺走去,他們說我死定了,我求

著他們留下來救救我,但是他們頭都沒有回。

醒來之後已經是天亮,但是我感覺頭腦昏沉,身心疲憊。

劉大喜的哭聲從門外傳來,我起床走到門口,遠遠地瞧見劉大喜家門口圍著很多人。

人群中的劉大喜哭得眼淚花花,他跪在一隻被咬得不成樣的黑狗麵前,黑狗已經死了,狗頭和脖子上隻有一根筋還連著,身上血肉模糊。

“我說昨天晚上怎麽回事,都淩晨了家裏的狗突然叫了起來,我還以為是家裏招賊了。”一個大媽說道。

“不止你家的狗叫了,昨晚上全村人家的狗都叫了,咱家的黃狗我養了五年了,最聽我的話,可昨天晚上我怎麽說它都不聽,原來出了這檔子事兒。”另一位老人說道。

人人都說劉大喜有黃大仙庇佑,他養的黑狗也最有通靈,劉大喜讓黑狗幹什麽黑狗就幹什麽,村裏的其它貓狗見到黑狗也都夾起尾巴,可此時黑狗卻死了。

“大喜啊,你昨晚就沒瞅見黑狗是被什麽咬死的嗎?”有人問道。

劉大喜哭道:“是黃鼠狼,跟黑狗個頭大樣打的黃鼠狼!”

劉大喜的話讓圍觀的村民們一時間炸開了鍋,幾年前李大海從鎮上趕集回來就說在村頭看見了一隻跟黑狗一樣大的黃鼠狼,結果李大海這些年一直怪癖的很,如今劉大喜竟然也說了同樣的話。

“大喜啊,李大海看見的是黃鼠狼精,你不是有黃大仙護體嗎,黃鼠狼精哪敢找你麻煩哪!”一名村民說道。

“大黑死啦,我也快沒命啦,很快就輪到你們啦!”劉大喜說著,突然瞪大了眼睛指向圍觀的村民。

“你胡說什麽,指誰呢?!”站在前麵你看熱鬧的劉嬸兒被劉大喜指到,當場翻臉。

“就是啊大喜,你沒事可別胡說!” 另一個村民批評道。

“你們全都要死啦,一個也跑不了!”劉大喜喊道。

“你才要死了,你全家都死了。”劉嬸破口大罵。“這就是表兄妹結婚的下場,自己爹媽都不正經,生出來的鍾自然也不正經,整天在村子裏瘋瘋癲癲的,早該死了。”

“你少說兩句。”村長王勝利從人群後麵走出來,嗬斥劉嬸。“劉全兒,把你媳婦兒領回家去,殺豬就好好殺豬,出來看什麽熱鬧,說話都不經腦門兒的。”

劉全兒就是我們村的劉屠夫,他此時光著膀子,手上還沾著剁豬肉時候的血,聽到村長責怪,尷尬一下,忙拉著劉嬸兒回了家。

“你拉我做什麽,手上全是豬血髒不髒,他本來就是表兄妹偷情生的鍾,我實話實話誰還能把我皮扒了?”劉嬸哼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說。

“大喜啊,大黑既然死了你就節哀順變吧,你給大黑選個風水寶地葬了吧。”村長說道。

劉大喜點了點頭,跑回家裏拖出來一張草席,將黑狗的屍體裹進去,我上前拎著草席的一頭說道:“大喜,我跟你一起去。”

黑狗昨天傍

晚還幫我去找鬼孩子的,它聞出鬼孩子就在林老九家裏,誰曾想今早它就死了,而且是被黃鼠狼咬斷了頭。

“馬純良不是去追黃鼠狼了嗎,為什麽黑狗還會被黃鼠狼咬死?”我心中大惑不解。

狗和黃鼠狼時天敵,而且黃鼠狼根本不敢與狗為敵,就算是一隻成年的黃鼠狼見到剛出生的小黑狗也隻有跑得分,但是槐樹嶺那隻傳聞中的黃鼠狼已經老成了精,就算劉大喜養的這條黑狗是村子裏最通靈的狗,依然也逃不過被黃鼠狼咬死的厄運。

我和劉大喜將黑狗的屍體埋葬之後,劉大喜怔怔地望著我說道:“陽陽,你以後不要再去老廟那裏了,也不要與林老九為敵。”

劉大喜在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竟然露出一絲悲愴和清明,是的,那是一種久經滄桑的正常人才會有的眼神。

“大喜,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我麵色欣喜,因為那一刻我覺得劉大喜就像我的同伴。

我在槐樹嶺從小就沒有真正的玩伴,林雙是個女的,而且有點過分迷戀我,讓我根本沒有太多的友誼感,劉大喜又是個傻子,我又如何對一個傻子推心置腹,當成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而母親雖然對我好,但是她終究是我的母親,她什麽都瞞著我,我也無法把他當成同伴。

隻有剛剛的那一刻,劉大喜眼中露出的一絲悲愴和清明時,我才覺得自己在槐樹嶺並不是那麽孤獨,並不是孤軍奮戰。

我想要活下去,不僅要解開我生活了二十年的槐樹嶺下麵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我更想破解槐樹嶺的詛咒,讓自己不僅僅隻能活三十年,哪怕有一絲線索,也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劉大喜緊接著眼神又迷離起來,他在頭腦清明的一瞬隻是提醒我遠離村頭的老廟,遠離林老九,並未給我半點其它提示,可他越是這樣,就越激起了我查清真相的好奇心。

眼下宋友德和馬純良下落不明,而盯著我的邪祟依然沒除,不過事情總算是有了進展,起碼我知道了那邪祟是鬼孩子,而且這孩子和林老九有莫大的關係。

我決定先回村子裏,找王婆子。

王婆子是村裏的產婆,村裏這幾十年出生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她接生的,就算我都是她接生的。

王婆子因為脾氣衝,所以村子裏的孩子都怕她,並且給她起了個外號叫老妖婆。

王婆子有時候被罵生氣了就會惡狠狠地說:“你們這群沒良心的白眼狼,當初我就該一個個把你們掐死!”

我和童年中的大部分孩子一樣不敢靠近王婆子,所以除了昨天晚上爬牆去她家和龔小花幽會,之前從未去過她家。

我先是到鎮上買了點營養品,然後才去王婆子家,王婆子和龔小花當時都在家,她見我拎著東西來的,就招呼我進去。

“是小陽啊,你有什麽事啊?”王婆子問道

“我媽讓我來瞧瞧大海哥的。”我開口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