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盟友

第022章 盟友(1/3)

瘦高道士叫宋友德,矮胖道士叫馬純良,他們見到我,想起在河邊時有過照麵,並無尷尬道:“原來你就是江陽。”

“不知道二位道長找我有什麽事?”我問道。

馬純良說:“聽說馬三通自打來了槐樹嶺後就一直住在你家,似乎跟你很熟悉?”

我說道:“倒不是熟悉,隻是我上學放假從外地回來時經過深山碰見了不幹淨的東西,馬三通剛好碰到,便說要幫我驅邪,誰知道才在我家住兩天就一命嗚呼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頭頂的烏紗有沒有除掉。”

“頭頂烏紗?”馬純良語氣疑惑,從道袍裏取出一截尺子樣的東西在我頭頂晃了晃,一團肉眼難見的黑氣攪動,隨即散盡,馬純良皺著眉頭說道:“還真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盯上了。”

“兩位道長還請救救我兒子,幫他除了邪祟。”母親低聲下氣地央求道。

如今母親對父親的信任也產生了動搖,她親眼看見我頭上剛剛隱約出現的黑氣,隻好求救於宋友德和馬純良。

高瘦道士宋友德說道:“倒不是我們不想幫,若是邪祟上身我二人自然有辦法,可隻是被邪祟盯上,一時半會兒並不好找邪祟的源頭。”

“兩位道長還沒吃飯吧,剛好家裏烙了點油餅,也沒什麽好菜招呼二位,你們進屋吃飯,我再去烙幾塊餅。”母親聽宋友德如此說,連忙請他們進屋。

我也招呼宋友德和馬純良進屋吃飯,兩人並未推辭,進去就坐,然後毫無顧忌地吃起來。

馬純良一邊吃著一邊說道:“受人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小子,為了這頓飯我二人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我說道:“先行謝過道長了,隻是吃頓飯而已,權當有緣。”

“看你這淡定樣子好像並不害怕呀。”矮胖道士馬純良打趣道。

我說道:“都怕了這麽多天了,怕也沒用,隻是覺得有些可笑,邪祟沒除,陰陽先生倒是先死了。”

馬純良說道:“我聽說馬三通是被人裝進轎子裏燒死的,不知這事兒是否屬實?”

“是真的,那天早上槐樹嶺很多人都去看的,我也跟去瞧了一眼,屍體都燒得認不得了。”我說道。

“都什麽世代了,為什麽會有轎子,出喪時紙糊的殯葬轎子?”馬純良問。

“不是,雖然轎子燒毀前的樣子我不知道,但是轎子燒毀後轎杆子還可以當擔架,紙糊的轎子不可能有實心的木杆。”我斬釘截鐵地說道,雖然當時的情景我不能直說,但卻可以旁敲側擊地告訴兩人一些信息。

“轎杆子當成擔架,應該是用來抬那名同樣被燒得不成人樣的村民的吧?”馬純良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被抬走的村民叫李大海,是個年輕人,被發現的時候也奄奄一息,剩不了幾口氣,送到縣裏的醫院搶救了,但是到現在也沒聽說他爹媽回鄉裏報喪,應該還活著。”

時候,一直沒說話的瘦道士宋友德突然開口問道:“同樣是燒得麵目全非不成人樣,憑何斷定轎子裏的人就是馬三通的?”

我說道:“我知道宋道長想的是什麽,我之前也有想過這問題,當時大家發現李大海的時候他還在動,他親口說了自己是李大海,之後才被李大海的爹媽送到了縣醫院。而轎子裏的屍體腰上掛著馬三通的銀色羅盤,那時祖墳地的荒草都過人高,那樣的情況下若是馬三通還有時間跟李大海換身份特征,何不直接跑出火海?”

“也許,是他根本沒法跑呢?”馬純良疑惑道。“以馬三通的本事,即便不是得了我師傅他老人家的全部真傳,好歹也跟在我師傅身邊十多年,本事學了一成也不會被普通大火燒死,他是遇到什麽高人了,我覺得這槐樹嶺大有古怪。”

我沒想到馬純良從這裏看出了槐樹嶺大有古怪,不過聽他的話,他似乎之前並不知道槐樹嶺的事情。

當年身為前清秀才的茅山老道士來到槐樹嶺,並在槐樹嶺後山建立道觀,暗中調查槐樹嶺的事情,**血洗之前老道士將槐樹嶺的秘密告訴了自己的徒弟馬應鈞,但是馬應鈞對槐樹嶺的龍脈並不感興趣,因此一生未踏足槐樹嶺,誰知道這秘密被他的關門弟子馬三通知道後招來了殺身之禍。

我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將那天晚上在黑暗中聽到的辛秘告訴宋友德和馬純良,這會讓我過早地陷入危險之中。

我說道:“槐樹嶺說起來是個千年古鎮,這裏有不少舊俗禁忌,比如槐樹嶺的夜路不能走,槐樹不能挖。”

“如果我二人不僅走夜路,也去刨了槐樹,會怎樣?”馬純良嚐試著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具體怎樣誰也說不清楚,這地方本來就比較落後,再加上有那麽多舊俗禁忌,所以有人發家致富了就會帶著家人搬出去,你們也許沒注意,槐樹嶺每個村子都會建兩個以上的老廟,有的供奉土地公,有的供奉狐狸仙,有的供奉黃皮子,還有個叫蛇村的,就在槐樹嶺的入口處,那個村子供奉蛇娘娘。”

“比較落後的山區,村子裏建土廟神龕以求保佑不算稀奇事兒。”馬純良說道。

“但是怪就怪在,槐樹嶺巴掌大點的地方,有十幾個陰陽先生,幾乎每個村子都有一個陰陽先生。我們村也有,就是你們從槐樹嶺後山來的時候見到的和我站在一起的那個老頭。”我說道。

我的話讓宋友德和馬純良不禁互相對了一眼,馬純良說道:“小哥你再跟我說說,除此之外,這槐樹嶺還是有什麽古怪的地方?”

我說道:“小時候很多事情我媽不讓我問我就沒多問,這麽多年都活得戰戰兢兢的,也就是這幾天得知自己被邪祟盯上了才打聽到一些事情。”

我們三人在飯桌前不知不覺地聊了兩個多小時,期間母親除了送

一趟油餅過來並未再進屋打擾。

我將我所知道的很多關於槐樹嶺的事情都告訴了宋友德和馬純良,唯獨沒有將林老九的事情說出來,馬三通的死至今都讓我心有餘悸,那天晚上的詭異一幕我無法忘記,雖然宋友德和馬純良的本事同樣神乎其神。

吃過飯後的馬純良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問道:“對了,馬三通死的時候他身上除了一塊銀色的羅盤,還有什麽其它東西嗎?”

我心裏一驚,猜測馬純良可能是在打聽小周天羅盤,便麵不改色地說道:“除了銀色羅盤倒是沒發現什麽其它東西,他被埋在亂葬崗之後銀色羅盤也不知道被誰拿了去。”

馬純良問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比碗口稍大些,滿是銅鏽的羅盤?”

“滿是銅鏽的羅盤?”我故作疑惑,然後搖了搖頭。“那還能用嗎?”

馬純良歎了口氣,說道:“你有所不知,那羅盤的原名叫小周天,乃是道家聖物,可逆陰陽,轉輪回,測吉凶,改生死,雖然聽起來玄乎,但絕對是個寶物,當年師傅馬應鈞就一直將他帶在身邊,我估計馬三通那個逆子不識貨,當成破爛扔了。”

馬純良說著錘頭懊惱起來,宋友德則說道:“那東西是會擇主的,自從兩百年前被茅山的祖師爺得到後,就沒人知道怎麽用,因此才一直蒙塵,不過師傅在世時說過小周天羅盤正麵是羅盤,反麵是鏡子,那鏡子能照出一些肉眼難見的東西。”

小周天羅盤落到我手裏後我並未進行除鏽,羅盤的反麵也被銅鏽覆蓋,根本照不出人,此時羅盤被我藏在了床底,見宋友德和馬純良描述地繪聲繪色地,我哪裏還敢把這東西拿出來?

“兩位道長,不知道你們晚上是要住在哪裏,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不如就住在我家西屋,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母親見宋友德和馬純良要走,連忙開口想要留下他們。

馬純良說道:“多謝老嫂子熱情款待,不過我師兄弟二人要去一趟縣城,今晚應該不回來了,若是明天回來便住在你家如何?”

“那是極好,咱家也沒什麽人,兩位道長盡管住下便是。”母親說道。

“兩位道長是去看傷者?”我開口問道。

宋友德點頭說道:“我二人去證實一下心中猜想,對與錯明天都會回來一趟,你印堂發黑,像是要出事,若是我們沒在期間暗中盯著你的東西出現了,你就用這個防身。”

宋友德說著從道袍裏掏出一根黑色的釘子,我疑惑道:“棺材釘?”

馬純良笑著說道:“虧你一眼能看得出來,這的確是棺材釘,不過這不是一般的棺材釘,而是定魂釘,專克陰屍邪鬼,不是什麽稀罕物。”

我一邊道謝一邊從宋友德手裏接過定魂釘,兩人走後,母親神色擔憂地說道:“兒子,要不我們去陳家村找陳半仙,他肯定能幫你把邪祟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