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賭博

第六章 賭博(1/3)

當人在黑暗中待久了,就會對光特別的敏感,當我睜眼的那一刹那,很明顯能看投進來的光束晃動了一下,有什麽東西一晃而過。

足以說明,屋子裏麵不隻是有我一個人了!

這下我是真的不敢睜開眼睛,整個人連氣都不敢出,站在牆角如同一根晾衣杆。

但我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慢慢朝著我靠近。

應該很多人都有這種感覺,即便是自己什麽都看不見,但是能感覺到周圍有東西在慢慢逼近,有的時候會忽然轉過頭去看看背後有沒有東西,武俠小說中高手能輕易察覺背後人的注視,便是源自於意識之中的警覺。

此刻我就有這種感覺,即便是屋子裏安安靜靜沒有一絲聲音,也能覺得東西正在靠近我,這種感覺相當恐怖,我整個人都開始發抖,身上的汗水一滴滴往下落。

一害怕,原本憋的氣直接呼出來,當我一口熱氣噴出來的瞬間我就後悔了,因為下一秒,一股冷冰冰的氣息,帶著深層泥土的腐朽的冷氣朝著我臉上撲來,像是回敬我的。

就在我打算不再顧忌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聽到門外忽然傳來了徐正則的聲音,叫我趕緊跑出來。

我就如同離弦的劍,跑出了我曆史中五十米的最好成績,整個人甩著腦袋往我的狂奔出店裏,就差沒有吐出舌頭口水狂飆了。

衝出店門之後,我還忘我的跑著,直到徐正則在背後追著我大叫,讓我別跑了,我才停下來,轉頭看到那小子被我甩的遠遠的,雙手撐著腿撅著屁股大口大口喘著氣。

我愣了一下,走回去說正則你腎虛啊,這才跑幾步路,怎麽喘成這樣兒。

就算徐正則躲在店門之外,他剛才跑的距離也不過二三十米,怎麽累得跟個狗似的。

他根本沒回我的話,手朝著我頭頂的那一團糯米裏一摸,竟然扯出一張黃色的符紙。

在路燈下我仔細一看,黃色符紙之中寫著一些東西,不過沒看清楚,那些字的周圍,有紅色的浸染印記。

就在我們跑出來這一段時間,先前停止叫聲的大公雞,這個時候又叫起來了,而緊接著,其他住家戶養的雞也跟著打鳴。

徐正則跑到電線杆下,對著那黃色符紙吐了一口唾沫,掏出火柴把符紙點燃,等到那符紙徹徹底底的燒成了灰,沒有了一點火星,他才喘了一口氣轉過頭來。

我問他啥情況,剛才是不是給我把門來著,屋子裏有東西進去了是吧,怎

麽不幫我攔住。

在我心裏,我早已經覺得徐正則通神了。

他冷淡的看了我一眼,朝著店裏走去,先是在門口站了一下子,然後對著裏麵鞠了一躬,整個人走進去。

隨後他打開店裏的燈,叫我也進來。

等我進來之後,才發現牆角裏擺著血鳳簪子,趕忙摸我的頭頂,頭頂上除了一團軟糯糯的糍粑什麽都沒有,難道是我剛才逃跑的時候甩動太大把簪子甩掉了?

徐正則把簪子撿起來,眼中帶著喜色,長喘一口氣,說這下算是沒問題了。

我一聽到這話,心裏好似一塊大石頭落下,開始一直在擔心別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血鳳簪子保住了,自然是美滋滋。

徐正則把我拉過來看了一眼,眼中帶著喜色,他說沒想到我命這麽大,氣運好,竟然讓我給瞞過去了,以後這簪子算是無主之物,原本的主人不會再找過來了。

我問他剛才燒掉的黃符紙是個啥,徐正則告訴我說,那黃符紙上寫著一個女人的生辰八字,剛才把簪子埋在符紙裏,就相當於把我和八字主人的身份互換了,意思就是拿著這個簪子的人不是我,就算是追究也追不到我的頭上來。

而這樣辦法帶著一定的賭博成分,如果沒瞞過去,那麽我可能剛才根本跑不出去,簪子就不是掉在地上,而是插在我的腦門上了。

他這麽說的,嚇得我一身的冷汗,感覺整個人都要虛脫了,差點沒站穩,好你個徐正則,居然用我的命去賭,我這要是死了,誰給你開工資!

一想到這裏,我甚至想現在就把店鋪關閉轉讓出去了。

這個行當真不是人做的!

不過徐正則告訴我說,今晚上這事兒,足以證明,我是做這塊的料,有天賦,以後能夠常穩的做下去,隻要咱們小心一點,出現這次的問題機率不大。

我反正氣的不行,自己坐在一旁顫巍巍的喝了一杯茶,我問徐正則,剛才那黃符紙上麵寫的哪個女人的名字,該不會是他前女友吧。

徐正則瞥了我一眼,跟我說自己沒談過戀愛,沒有前女友這麽一說,至於寫的誰的名字這個不重要,反正他問心無愧害不死人。

不過這次幫了我,後麵會有一點小劫難,不過他心裏有數,叫我不用擔心。

我們關上當鋪,徐正則提議說去吃一頓狗肉湯鍋,狗肉生火,補氣,祛陰,今晚我遇到了汙穢不祛陰,這兩天會倒黴的。

坐在狗

肉館子裏,我和徐正則吃著燙皮狗肉,徐正則告訴我說,他捉摸著今天這事兒,是有人整咱們。

我一聽覺得有點疑惑,不是我自己貪婪麽,怎麽就成了有人陷害了。

徐正則分析說,這一片當鋪不止咱們一家,周圍少說也有四五家,不提其他地方,王傳友住在郊區,離我們這裏跨了一座城區,按理說他不應該跑這麽遠,肯定是在別家問過的!

我說會不會是別家朝奉一眼看出是死人物件,都給拒絕了,所以才跑到咱們家來,也就咱們敢收。

徐正則搖搖頭,他說沒這個可能,先不說現在市麵上的朝奉水平參差不齊,光是這血鳳簪子的成色,就足以讓人拋開一切風險,大多是當鋪老板都認識不少的古玩愛好者,而這些人多是大老板富豪一類的,若是看到這簪子,隨便要個五六十萬不是問題。

金錢讓人瘋狂,如果拿到其他家,絕對不會放跑王傳友的,更何況一千塊錢王傳友就給了咱們,不管哪一點都是疑惑重重。

我這被徐正則說的肉都吃不下去,趕忙問難道是同行競爭,別人眼紅咱們的生意,專門塞錢給王傳友,讓他來找咱們的嗎?

徐正則說有可能,不過也不一定,反正別亂了陣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一行的規矩,我不懂的還太多了。

反正現在簪子在咱們手裏,這簪子王傳友是當不回去了,沒兩天,徐正則便找了個香港的富商,把這簪子賣了出去,純賺了四十萬。

款項入賬,我也沒有賺到大錢的開心,這一次如此凶險,如果我運氣不好,是不是就會碰到唐朝的女鬼,年代這麽悠遠,就算是神仙都救不了我吧……

不過徐正則一直安慰我說,這麽邪門的事情哪能天天遇到,越是古老的物件越稀有,以後就算是遇到一些事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拿著錢我們一頓消費,當鋪都關了好幾天,買個了新車開到周邊好好放鬆了一下子才回來,這一趟放鬆下來,我算是稍微心安了不少,而花錢的舒坦,讓我的小心思又泛濫起來。

當鋪的生意依舊照常,例如王傳友這樣的事情真不多見,這十多天愣是沒收到什麽古怪的物件,不過後來有一個人找上門來,說有不少生意想要介紹給我們。

我坐在外麵的座位上和他談,他二十來歲,梳著油頭,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整個人看著挺撐頭的,就是嘴角上一顆大痣讓人有些反胃,他叫秦術,是個古董文玩中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