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縛住的器械

第十四章 縛住的器械(1/3)

徐正則找來一大桶,從他那黑布包裏掏出半袋子米倒進桶裏,遞給我讓我接半桶水。

看著桶裏的大米,我心想就算是把徐正則關在密室裏,也餓不死他。

徐正則分我一把拖布,我們兩人蘸了淘米水,圍繞著器械開始擦地板。

徐正則說雖然不知道器械怎麽不動了,但肯定和那死去的老員工脫不了幹係,想辦法先把他弄出來再看看情況。

我聽他這麽一說,握著拖布的手都在發抖,盯著那機器,生怕外殼忽然彈起來,鑽出個血肉模糊的人形出來。

我和徐正則圍繞著那機器裏裏外外脫了兩三圈,地板濕漉漉的,徐正則拉著我站到一旁,從包裏掏出一把紅枸杞塞到我嘴裏,一是為了堵住我的嘴讓我今晚別叭叭,二是怕那東西跑出來上我身,先來一口枸杞固固陽。

他讓我站遠些,今天雖然出門看了日曆,比較盛,但是如果在這個日子我要是出了什麽事兒,那他可能就失業了。

這給我嚇得,難不成我還有性命之憂,趕忙躲的遠遠地,甚至就像跑出工廠了。

徐正則倒是滿鎮定的,他包裏拿出一隻碗,倒了一碗淘米水,放在機器的最高處,水倒的很滿,稍微傾瀉一點都能灑出來。

做完這些之後他也跟著走到我旁邊,拉了兩張椅子來坐著。他讓我仔細盯著那碗,如果碗有水滴下來,說明那東西就出來了。

我問他出來了之後怎麽辦,徐正則盯著我笑,看得我發毛。

他讓我去操作一下機器,讓它簡單的運作起來,剛剛老板帶我們參觀機器的時候,我簡單的問了一下子,徐正則在一旁沒看,原來他早就有這個心機!

感覺自己被坑的不輕,我也不和他爭,畢竟小白鼠當多了,膽子已經今非昔比了。

徐正則倒還是貼心,給我手腕上綁了跟紅繩兒,說如果有什麽情況,就拉紅繩三下,他能感覺到的。

工廠裏靜悄悄地,倒是外麵有不少動靜,不知道還是野貓還是鳥,悉悉索索的,我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一碗淘米水,徐正則雙手抱胸,仰著在瞌睡。

我的手腕係著紅繩,紅繩的另一端被他牽在手裏,有些擔心萬一真有什麽,拉他沒有個反應。

我正打算把他喊醒陪我一起盯著,忽然聽到滴答一聲,是水滴墜落的聲音。我一個激靈,叫了一聲徐正則,就朝著機器跑過去。

我這跑的賊快,心想趕緊打開機器開關運作一下,要是沒問題了那就皆大歡喜,然而這腳步剛賣出去沒幾下,我就感覺分外吃力,好像腳下纏繞著什麽東西,或者說踩在泥潭裏麵,寸步難行的感覺。

可是低頭一看,就是水泥地板,也沒什麽奇怪的東西,但就是腳沉的可怕,抬不起來。

我這一慌,趕忙拉了三下紅繩。

手腕傳來了徐正則的回應,他也拉了三下,這一拉,我就感覺自己好像從泥潭中解救出來了一樣,腳步頓時輕盈起來,一個箭步躥到機器旁邊,按鈕一亮,轟轟隆隆,整個機器都響動了起來。

我這還沒來得及高興跟徐正則炫耀一下子,就看到徐正則此刻站在廠門外麵,叫我

把鞋子襪子都脫掉光著腳丫子跑出來。

我這連滾帶爬的跑出來,徐正則對著我豎了個大拇指,說今晚上同樣的,命大!

我還在納悶怎麽回事兒,他便帶著我朝著經理辦公室走去,他說剛才我不該叫他,一開口就散了陽氣,紅枸杞固陽的功效都給散了,而這陽氣一散,我就被那東西給盯上了。

原本按照劇本,淘米水會讓那東西離得遠遠地,可是我這一泄了氣,那東西就想上我身,還好徐正則做了後手準備,給我綁了紅繩。

這一路上,我倆紅繩都還係著的。

他說著係紅繩是個很古老的法子,以前的抬棺匠,或者摸金校尉這些接觸死人的行當,大多都會用紅繩串聯上各自的手臂,紅繩通陽,把幾個人的陽氣連通在一起,不管誰著了道兒,其他人都能解救出來。

剛才他也是用了這個法子才救了我,不然今晚上真出大事兒了。

一想到剛才腳下那種感覺,我就心裏發毛越來越害怕,老板聽說我們要在這裏過夜,把辦公室的鑰匙留給了我們,一到辦公室,徐正則就用茶壺燒了一壺熱水,在水壺裏丟了倆生雞蛋煮著。

等蛋煮好了,滾燙的洗腳水,也不管會不會把我叫燙壞,就是朝著裏麵一摁。

我都做好了發出殺豬慘叫的準備,卻沒想到腳泡在開水裏一點都不覺得燙,沒一會兒徐正則把蛋剝開,讓我拿著在腳心滾動。

水煮蛋按摩腳心,這還挺奢侈的,然而摩擦了沒幾下,雪白的蛋清竟然變得漆黑,如同染了墨一樣,可我的腳剛燙完熱水,一點都不髒,這漆黑的東西哪來的。

等蛋清不再變黑,徐正則裝垃圾桶裏丟了出去,回來之後告訴我說,今晚腳上碰了髒東西,如果不處理的話,以後會有大麻煩,不過就算是現在處理了,這雙腳也要吃兩天苦。

說著他就坐在我旁邊滑動著手機,我餘光看到他點開了某多多,正在搜著輪椅。

徐正則跟我講,今晚上雖然把那東西攆出來了,明天一早還要回去防止它再鑽進去,不然做的一切都是白費,我問他是不是踩到髒東西都會有那種深陷沼澤的感覺,徐正則搖搖頭,他說你想想,如果一團粘乎乎的東西堵住機器,機器是不是就無法運轉了。

他這麽一說,我腦子裏瞬間浮現被機器攪的血肉模糊的屍體,如果剛才我腳下踩的是一堆肉餡……

我不敢再想了,否則今晚絕對睡不著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徐正則就把我從沙發上叫醒,挎著黑布包朝著外麵走,我趕忙跟上去,然而腳剛一落地,就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直衝天靈蓋,還以為是光著腳踩到了鋼釘。

徐正則聽到我殺豬般的慘叫,這才拍著腦門說我別跟來了,腳這段時間下不了地。

後來和老板談過之後,把先前的典當合同改變了一下,直接給全款我們沒那個實力,分期付款,先給大頭,緩解老板的燃眉之急,然而將器械租賃給老板進行大規模生產,又能減輕老板的一部分壓力,而彌補虧空之後的經濟效益則是歸我們,老板有一定的管理分紅。

等當期到了,是全款贖回還是繼續租賃,又再提

老板想也沒想就簽了合同,畢竟這份合同對他百利而無一害,我和徐正則倒是又忙了一陣子,成天坐在輪椅上,變賣店裏當期到了卻沒人來贖的當物,好為老板湊齊首付。

徐正則說把那美人圖拿去賣了,我卻還有點不舍,這畢竟是我開啟這條旅程的第一站,給保留了下來。

而後麵我和徐正則就完全是甩手掌櫃,甚至見麵的時候都會笑嘻嘻的調侃對方一句老總廠長之類的,不過店麵的生意,我們還是在繼續經營著,徐正則對這個職業是真的喜愛,而我,則是因為無聊。

人有的時候很奇怪,仿佛天生的矛盾體,不工作的時候覺得無聊,工作又覺得累,因為腳不能下地的原因,我在輪椅上坐了好幾周,有的時候也懶得去店裏,都是徐正則在打理,等終於能夠下地行走那天,又有奇怪的生意上門了。

這次事情有點好玩,秦術跟我們說,這次想要典當的,是寵物。

秦術說這次的生意也不知道我們做不做,反正先問問看,事情是這樣的,在市區有一家寵物店,因為店主人經營不周,生意並不是很好,前端時間店裏莫名的死了不少寵物,甚至連客戶養在店裏的寵物都死了好幾隻,已經把家底都賠出去了。

本想低價轉讓出去,可行內互通,都知道這家店有問題,沒誰敢接盤,後來打聽到我們,才尋思著能不能把整個店都當給我們。

我對小動物還是蠻喜歡的,不過徐正則一點不感冒,甚至有些厭煩,平日裏遇到貓貓狗狗,他的表情都是出奇的冷,而他好像天生就是動物絕緣體一樣,那些貓狗愣是不敢靠近他,甚至又一次我把小貓包給他,嚇得那小貓撓了我一爪子。

不過這事兒我還是挺感興趣的,典當一個鋪子,典當這一行有典當房產車輛珠寶證券之類的,第一次人來典當整個寵物店,我拉著徐正則說去看看,成不成不要緊,能擼擼貓狗才是正題。

在我的強製命令下,徐正則一臉不爽的跟我前往寵物店,不過我們到店的時候,店主並不在,門是關著的。

我和徐正則坐在一旁的餐飲吧裏等店主回來,稍微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這個寵物店沒那麽簡單。

餐飲吧的老板是個二十多歲的美女,她說原本那家店的生意還不錯,可自從發生了一件事情之後,店的生意就持續低穀。

我叫美女老板坐下來談,她倒是一直偷瞄著徐正則,她說店裏有不少名貴寵物,價格都挺高的,幾千上萬,上上個月有個姑娘在這裏買了一隻布偶貓,因為自己養的不好,貓得了病要拿來退掉。

這種原因任憑哪家店都不會退款的,沒想到那姑娘一氣之下竟然把貓摔死在店裏,屍體丟在店裏自顧自的走了。

而自從這以後,店裏經常莫名其妙的有寵物死亡,本來這家店就是打造高端品質,引進的都是有貓舍狗舍養出來的名貴寵物,幾隻死下來大半年的生意都白做,更別說寄樣在店裏的客人寵物也莫名其妙的死亡,賠下來二三十萬,店主實在是支撐不住了。

我問徐正則他怎麽看,徐正則思索了一下,說可能和那隻死去的貓有關。不過還是要進店裏看看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