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罷工的機器

第十三章 罷工的機器(1/3)

嘭……

嘭……

嘭……

車子裏的聲音越來越響,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用頭不停地撞擊著車頭,一下比一下恨。

但是從車窗裏朝外看什麽也看不見,車前空空如也。

我緊張的問徐正則,外麵是不是那個被撞死的小孩。

徐正則也沒否定了,說了句有可能,他從黑布包裏抓了一把炒熟的黃豆,跟我說把豆子捏在手裏,如果感覺後座有什麽東西,就開門把豆子甩出去,再關好門窗。

我開始還以為他叫我吃豆子壓壓驚,可是一聽到他這話,我瞬間朝後麵看了一眼,後座口空落落的什麽都沒有。我問他要幹啥,徐正則打開車門,竟然直接走了下去。

不過他下去的時候,手裏捏著什麽東西,我沒看太清楚,好像符紙一類的。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我坐在車裏朝著外麵看去,起先從副駕駛車窗還能看到徐正則的身影,他朝著車頭走去,然而從擋風玻璃看向外麵的時候,徐正則竟然消失了!

我本以為不是多大的事情,現在這麽一鬧,我竟然從頭到腳都在發抖,一個人坐在車裏,即便開著燈,我也覺得暗沉壓抑的要死。

嘭嘭嘭的聲音一直沒停歇,我坐在車裏,尋思著要不要給徐正則打電話,問他去哪裏了怎麽不見了,剛一抬頭瞄到頭頂的後視鏡,整個人瞬間一顫。

在後視鏡裏,我的後座上有一團影影綽綽的東西,整搭在我的靠枕上,伸著脖子朝著我這邊看過來。

我已經被驚嚇到忘記了叫喊,人在驚嚇過度的時候,真的不會像影視作品裏那樣大喊大叫,我猛地一下子打開車門,將手中的豆子全都撒了出去,一顆不剩,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背後那東西果然消失不見了。

我趕緊把車門關上,還沒關嚴,便被一隻手抓住了車門,這給我嚇得一機靈,打算一腳踹過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徐正則的聲音,說是他。

徐正則拉開我的門,把我從車上拉下來,走到車頭前不說話。

我問他剛才怎麽回事兒,怎麽看不到他,他低聲說,原本他以為,這小孩子是自殺的,自己鑽空跑到車麵前撞死的,不然怎麽突兀的跑出一個人車主沒發現?

而這自殺的人,在死後大多都會在死亡的時間裏,重複生前死亡的動作,也便有了車裏不停撞擊的聲音。

按照這個推論確實沒錯,我也不禁點了點頭,不過徐正則摸著自己的下巴盯著車頭,說他猜錯了,這嘭嘭嘭的聲音並不是那小孩兒撞擊車頭,而是他想有人打開車蓋,放他出去!

我朝後退了幾步,離車子遠一點了,我問徐正則現在該怎麽辦,要不要打開蓋子把他放出來?

徐正則搖了搖頭,說我們處理不了,這車頭裏麵應該還有小孩子殘留的屍體,斷指碎肉之類的沒清理幹淨,而現在時間已久,碰觸不得,正要把他請出去就得找工作了十多二十年的老法醫,當他們把屍體清

理出去。

我心想當時肯定車主價錢給的到位,那小孩的家人也沒有太過追究,甚至為了錢還沒有給自己孩子尋個全屍,足以可見孩子自殺的動機了。

不過又轉念一想,這孩子真的是自殺的嗎?會不會是他的家人為了錢蠱惑他去自殺……

想到這裏,我不禁一陣惡寒,心想自己把人性想的這麽險惡。

過了一會兒我和徐正則才返回車裏,開著車朝著家的方向前行。後來徐正則告訴我說,我見到的那團黑影就是死去的小孩兒,如果他不出去的話,那小孩兒還不會鑽出來,而我不讓那小孩兒暫時離開,今晚上我和徐正則在這荒郊野外很可能會有危險。

因為那小東西有怨念!

他說雖然擋風玻璃看上去沒什麽,但是之所以他出去我看不見,就是因為那小東西遮住了擋風玻璃,如果這個時候開車的話,百分百會發生車禍,把車主小兩口也是運氣好,發現端倪的時候是在車裏睡覺,不然早死了。

徐正則這番話雖然有道理,但我想到這擋風玻璃的問題,問徐正則會不會是這擋風玻璃一開始就被遮住了,那車主才會撞到那小孩子。

這話讓徐正則一愣,眼神古怪的看著我說會動腦了不錯不錯,他說如果照我這樣的猜想,那就是有高人要害這車主,對車子動了手腳,可是有本事動著手腳的高人,又何必這麽麻煩讓車主撞死人,再來害他?

雖然奇怪,不過我們也懶得追究,事情和我們無關,隻要生意能成能賺錢就好。

第二天我一邊尋找著老法醫,一邊和車主壓價,最終壓到四十萬成交,而下午的時候經過朋友介紹,聯係到了一個老法醫,六十多歲,掏了三千塊錢讓他幫忙找找,果然在車頭裏找到半邊腐爛的耳朵。

後來車子開了兩晚上,自從找到了耳朵後,車子再也沒有嘭嘭響的聲音,徐正則讓我留著自己開,把剛買的新車賣掉,大G開著又有麵又能撩妹,有的時候難念會前往鄉下,開這車比較穩。

我心裏還是有點陰影,寧願開我的便宜新車也不想動這車,沒過多久秦術就幫我把車賣出去了,價錢還不低,聽他說給別人介紹的時候直接說的經過了我們的手,所以人家便欣然買下都不講價的。

價錢還不錯,我和徐正則都比較滿意,而這邊合同還沒簽下來,秦術又給我們介紹了一筆生意。

這次的典當的東西對我們而言有一點誇張了,一套國外引進的自動流水化的化工產品加工機械,據說價值上千萬,器材都是原裝進口的。

我心想自己也不懂機械,秦術給我介紹這麽大一筆生意做什麽,一兩千萬的買賣,我這個小店也不是什麽華夏典當行這種大當鋪,怎麽可能拿得下來。

畢竟典當這樣的大型器械,大多都是工廠資金周轉不開,老板欠債快要跑路了這樣的情況,如果賤賣不一定有人買賬,甚至狠狠敲一筆,而典當的話,指不定哪天翻身還能贖回來。

最重要的是,

典當現金流通的快,資金能立馬周轉開。

我本想直接推辭的,這不是我沈某人能參合的事情,倒是徐正則從櫃台裏探頭出來對秦術說,看看也無妨,我才同意下來。

倒是覺得奇怪,徐正則平時看秦術很不對眼,盡管秦術如何恭維他,也不見他嘴裏蹦幾個屁出來,都是我談妥了和他說罷,今天竟然主動要去看看,讓秦術好一陣子高興,還以為得到了這個大朝奉的青睞。

工廠就在成都的郊區,有名的工業園區,整整一片到處都是工廠,高大的煙衝噴吐著白色的化工煙霧,給天空蒙上一層灰紗。

工廠死氣沉沉的,偌大的工廠就沒幾個員工,都是一些無精打采的老人,做著機械簡單的活兒,而產出量感覺低的可憐。

過一會兒老板就趕過來了接待我們,看麵相老板也是個老實人,眼角的皺紋寫滿了疲憊,他領著我們走進工廠,一邊給我們講著典當的理由。

工廠原本生意不錯,一直是盈利的狀態,廠子裏人雖然不多,但也有三十四號人。老板對員工並不算刻薄,工資待遇也算不低平均水平,可不知道怎麽的,廠子裏薪資最高的老員工忽然鬧意見,摔門而出之後竟然離奇失聯沒了消息,老員工的家人來廠裏問過,說直接沒回家還以為住廠裏了,可當時所有人都看到老員工摔門走了。

而過了兩周,有人在新進的儀器裏聞到了屍臭味兒,打開一看裏麵全是肉沫,屍體被器械絞的細碎,最後DNA鑒定出來就是那老員工。

誰也不知道老員工什麽時候被折回來的,又什麽時候被卷進機器裏,老板算是冤大頭,賠了家屬不少錢,又進了幾天看守所才給放出來,哪想到一出來,廠子裏又出事了。

一個剛來一個多月的小夥子,操作那大型器械的時候,竟然不小心把手給紮斷了。

這下一鬧,器械直接用不了,一是沒誰敢去操作,二是請專家來也檢查不出什麽毛病,說是隻能返廠,員工一個個的辭職,眼看著原本接下來的生意一個個泡湯,光是不能按期交付原料的賠償金便能讓老板變賣工廠了。

現在老板是入不敷出進退兩難,舍不得自己的工廠,又欠了不少錢,無奈之下隻能先典當器械拆了東牆補西牆,生活有的時候就是這麽苦,以前還能開寶馬的他,現在的座駕也就是個寶駿而已。

聊著聊著我們就走到工廠裏,那台引進的高端器械已經停止運作了,緊靠著原來的幾台老機器緩慢的工作著。

老板喊價蠻高的,就算是把我和徐正則賣了都湊不齊典當款,不過徐正則說先不著急和老板詳談,帶著我先轉轉。

他讓老板把廠子裏的工人都請出去,就剩下我倆在這空落落的工廠裏。

我問徐正則,這筆買賣明顯做不成,他則是一笑說,如果這器械能夠搞定的話,咱們可以和老板談提成。

我心說專家都修不好,咱們開當鋪的能做啥,然而還沒想明白,徐正則便大叫著讓我幫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