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空的

第22章 空的

這司機可不知道李家村是哪,隻好一邊開李叔一邊為他指路。

我的手此時一直在哆嗦,腿也不停的在抖,心裏十分慌張,看副駕駛上的李叔倒是很淡定。

沒想到他還有道上背景,有點好奇他年輕時候是不是當過大哥什麽的。

到達李家村村口以後差不多半下午,市裏到縣裏不算特別遠,李叔和司機道過一聲謝以後便領著我進村。

李家村已經沒有人站崗了,而村口堆起一堆藍色的鐵板,應該是要封牆用的,這裏很快就要拆掉了。

“藏在這裏行嗎?”我問,李叔點點頭,說絕對沒問題。

而進村以後我們兩個直奔我老家。

我沒有帶鑰匙,院子是翻牆進的,而室內的門是被李叔一腳踹開,我們進去之後用門後的木棍插上。

他長長舒了口氣。

“一時半會找不到我們。”李叔很放鬆的躺在炕上,直接就睡著了,而我不確定這裏的安全性。

白天要躲製服,晚上要躲鬼,真是衰到家了。

李叔睡在爺爺的屋子裏,而我躺在自己原本的床上,輾轉反複腦子裏浮現的都是那個黑紙童的模樣。

晚上怎麽也睡不著,來回翻身翻的我有些餓,肚子咕咕叫起來之後就更睡不著了,我這時候才明白李叔為什麽來到家裏第一件事就是睡覺,他這麽能吃的人,怕餓著!

老江湖啊。

我特麽很無奈了,的確把我餓著了,家裏當時被我收拾的幹幹淨淨,沒用的東西大部分都送人或者扔掉了,兩張床上其實都是硬席子,連個硬枕頭都沒有。

突然聽到外麵有踱步的聲音,好像就在院子裏,這嚇得我屏住呼吸,豎起耳朵往外麵聽。

起初以為是聽錯了,但是仔細聽了幾分鍾以後,明顯的聽到的確是腳步,在院子裏麵。

這可把我嚇壞了,不敢有大動靜,偷偷摸摸從床上下來,跑到李叔所在的屋子,搖了他幾下之後,估計是本能反應,他一把握住我的脖子,試了好大的勁兒,我頓時喘不上氣,等他看清楚是我以後,才送下手來。

我也不敢咳嗽,他問我什麽事,我用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讓他別出聲,指了指外麵,小聲的告訴他:“外麵好像有東西。”

李叔聽了以後也變了臉,皺了皺眉頭,把耳朵靠著窗戶聽著。

等他聽了一會以後,便離開了窗戶,我焦灼的問他什麽情況,是不是真的有人。

我覺得自己是幻聽,可李叔不給我幻聽的機會,他讓我別吱聲,隻要我不打呼嚕,就沒事。

說完他便又躺下來,我也不好再把李叔叫起來,自個回到房間裏。

在得知外麵的確有東西以後,我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暴露,睡覺那是更不可能的,因為我睡覺就是愛打呼嚕,而且聲音還挺大。

這尼瑪一整晚都不能睡。

在堅持了幾十分鍾以後,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我告訴自己一定不要睡著,可是困得要命,覺得外麵可能沒東西了以後便去和周公見麵。

睡下沒多久,一聲猛的撞門響把我給吵醒了,聲音很大。

臥槽我從睡夢中醒來意識到不對勁,剛剛我該不會是打呼嚕了吧?

撞門聲越來越大,李叔睡的很死,我趕緊把他給叫醒。

力道不小,插門的那根木棍也有些年頭,應該撐不了多久,我和李叔兩個人頂著門,可是外麵那些已經知道裏麵有人了,這樣隻能拖延一下時間,並不能解決問題。

“得想個辦法啊李叔,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破門。”我說。

李叔思索了一番,以後讓我躲到屋子裏去,不要出來。

“那你怎麽辦?”我問。

他讓我別廢話,聽他的就行。

我撤到屋子裏,透著窗戶往外看。

李叔並沒有繼續頂著木門,而是在我撤進屋子裏以後直接把門打開。

扯著嗓子對外麵喊了一聲。

老家的窗戶並不是玻璃,家裏安裝不起隻是木頭固定起來做個樣子,然後用白色的塑料紙擋風。

我把塑料紙捅開一個小洞,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外麵的並不是人,而是和上次來李家村見到的一樣,冤魂。

下麵有些影響視線,我站起來把窗戶最上麵捅個洞,這才把外麵看的一清二楚。

冤魂擠滿了整個院子,門是怎麽被打開的也不知道,反正現在敞開著,不光是院子裏有,街道上也都擠滿,估計這房子已經被包了個圓。

原本想要衝進來撕碎我們的那些冤魂,倒是在李叔主動開門扯了一嗓子以後不再躁動,而李叔此時在大門口鬼話連篇,滔滔不絕的說著什麽,人中鬼話我還能聽得懂,鬼中人話我就一點也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

不過就憑李叔唾沫星子亂噴來看,他的確是在跟這些冤魂說些什麽。

為首的是原來李家村的村長,他算是這裏麵的頭頭,生前是村長,死後還是一位領袖,可有點秀。

對話一番以後,院子裏的冤魂漸漸撤退,等走幹淨以後,我連忙出去問李叔怎麽做到的。

進了監獄以後我們的東西就都被沒收了,身上啥都沒有,要是有兩把匕首還好說,我和李叔估計能殺出一條路衝出去,可是這種手無寸鐵的情況下,他竟然動動嘴皮子就化險為夷,實在是高。

掌握一門外語真的很重要。

李叔把大門給關上以後,便在屋子裏對我說。

“他們覺得上次被騙了,說我們竟然還敢回來,準備把我們在這裏給就地正法。”李叔說。

我們被發現應該是我來背鍋,因為實在太困我就睡著了,然後打起呼嚕被發現了。

“然後呢?你怎麽把他們說退的。”

李叔說他解釋了上次的事件,跟他們講了逃跑的原因是因為怕他們衝動傷害我們:“我告訴他我已經在調查這件事情了,因為都是李家村的人所以好說話,我跟他們保證一個月內,找出真凶,我還發了毒誓找不出的話天打雷劈斷子絕孫。”

其實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他,如果李叔年輕時候沒做那些事的話,也不會有後麵一係列發生的事情。

“一個月?”我有些詫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真的行麽?

“足夠了,現在事情差不多已經很明朗了,隻要再走幾步就能看到真相。”李叔胸有成竹。

我問他如果一個月內搞不定怎麽辦。

“搞不定就搞不定唄,能怎麽辦?”李叔說他保證的那些是用鬼話說的,並不用在意。

果然鬼話說的這麽溜,連鬼都騙。

他說既然保證了,就盡力去做,現在就安心的等陳少遊的消息就好了。

各自都回去睡覺,我這才算能安心睡覺,就算打了呼嚕應該也沒事兒了。

早上是被餓醒的,李叔不知道從哪搞了一身衣服,我身上穿的還是囚犯的衣服,他給我扔了一身,問我餓不餓。

這不是廢話,當然餓,但是有啥辦法?現在還能大搖大擺的上街吃飯不成?就算能,我們身上也沒錢啊。

“問這個幹啥,你還能變個魔術給我整出一份黃燜雞麽?”我說,李叔這麽一問,我更加餓了,肚子有些不爭氣直接叫喚起來。

他從兜裏摸出一疊鈔票:“有錢啥都好說,你要吃什麽我給你帶回來。”

這有點神啊,還真跟變魔術似的:“從哪來的錢?”

李叔說他回了趟家:“我老爹喜歡藏私房錢,雖然地方隱蔽了一點,但還是被我找到了。”

有點神,回了趟家可還行,他腰間有個凸出來的輪廓,看得出來他還找到了一把家夥事兒:“你要吃什麽,我給你帶回來。”

我說既然要出去還不一起出去?

他說不行,兩個人容易暴露:“我們現在是什麽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還上街,能回來不?”

“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們不會通緝我們的,通緝是還沒被抓進去,在逃的才通緝。”李叔把他腰間的那東西拿出來,和之前的一樣仍然是一把帶弧度的彎刀,“這事兒巴不得沒人知道呢,還通緝,要是通緝兩個越獄潛逃因財起意的殺人犯,那豈不是會引起社會慌亂?人還敢上街嗎?”

這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啊?不虧是在外逃亡了幾十年,比我這啥都不知道的小白強多了。

我說那就隨便買一點吧,不知道在這裏要待幾天,最好買一些什麽壓縮餅幹,方便帶,多了一個人也帶不回來,我要求也不高,每天不餓肚子就行。

李叔出門以後,我隻能無聊的在房間呆著,在兩個房間裏來回走,想找一些之前落下的什麽東西,比如說日記書籍什麽的解解悶。

我當時收拾的太幹淨,什麽都沒找到,兩個房間出了櫃子桌子就剩下床了。

來回踱步走了幾遭,我發現了有點不對。

雖然院子裏是土,但是我們室內的地麵也都是糊了水泥的,我仔細的蹲下來看看地麵,發現了一個小洞。

大概兩三厘米那麽大,我把食指伸進去,沒想到下麵本來應該是凝固的水泥或者土,可卻空空如也,下麵好像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