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一個死者
第二章 第一個死者
和奇怪的龍亞子相處了幾天，我發現他這個人除了不愛說話，平時行蹤也及為詭秘，經常我都下晚自習回寢室了都不見他人。這麽冷的天，一個體育老師又不用看晚自習，不在宿舍享受暖氣，還真是有病。
星期五的晚上，下了晚自習，鑽到暖暖的被窩裏忙著給小璐發短信，問她明天的行程，順便垂死掙紮一下，抱著一點點希望，希望明天的太陽從西邊升起，不用去逛街。
正和小璐軟磨硬泡呢，突然聽到一聲尖叫，我打了個機靈，叫聲讓人發滲，一種絕望的慘叫。還沒等我起來，龍亞子已經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匕首樣的東西衝出了宿舍。我趕忙披了件衣服，緊隨其後跟了出去。
聽叫聲應該是水房的方向，我和龍亞子是第一個趕到的。才進水房的門，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頭皮都麻了起來。一個人上半身趴在水槽裏，還沒關上的水龍頭流出來的熱水衝在她長長的頭發上。鮮紅的血流進地上的水裏，整個水房的地麵都成了紅色。
龍亞子用手裏的匕首樣的東西迅速在水房門兩邊畫了幾個符一樣的東西。我強忍著要吐的感覺說：“你不進去看看人還有沒有救，你在這裏搞什麽鬼啊，你以為這是聊齋啊，還學別人畫符。”說著，我推開擋在門口的龍亞子就要往裏走，龍亞子擋開我的手，把我攔在門外說：“你不能進去，她已經死了。”
我剛想再次推開他，聽到後麵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回頭看，教務主任和幾個留校守晚自習的老師都已經趕到。教務主任跑到我麵前，氣喘籲籲的問：“何老師，怎麽了？都什麽時候了還不熄燈睡覺，哪個班的學生在這裏鬧？”
我一指裏麵，幾個老師探頭一看，有兩個年輕的女老師已經忍不住叫了起來。教務主任不愧是領導，回頭嗬斥了一聲：“叫什麽，安靜，先進去看看。”說著抬腿就要往裏邁，龍亞子照舊擋在門口說：“不用進去看了，她已經死了，你現在進去隻會破壞現場，還是先報警吧。”
十分鍾後，警察趕到，很多學生聽到叫聲，又聽到警笛聲都跑出來看怎麽回事，教務主任趕忙讓幾個還沒被嚇腿軟的男老師把學生趕回寢室去，並發話：“誰要是還不回寢室就記過”。事實證明，恐嚇這招是有用的。現場隻剩下我們幾個老師和趕來的幾個警察。
一個警察先給現場拍了照片，另外一個看著像他們頭的警察就一邊留意著腳下的腳印，一邊踩著血水走了進去。他翻開屍體的時候我往裏麵瞟了一眼，強忍了好久的嘔吐終於忍不住了。裏麵的女孩竟然是我們班的王娜，她的眼睛瞪的畸形的大，好像要凸出來一樣，粘著血跡的頭發貼在臉上，最恐怖的竟然是她的上半身竟然被刨開，腸子已經流在了外麵，血呼呼的一片，就連那幾個警察也皺了一下眉頭。我跑到水房後麵狂吐了起來，幾個膽小的女老師已經癱軟在了地上。我抬起頭擦嘴的時候，目光正好對著操場，我發現前幾天看到的霧又出現了，那霧不停的變化著形狀，似乎比上次看到的更大了一些，我正在詫異，轉眼間，霧又消失了。我對自己說，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勘查完現場，隨後趕到的救護車將屍體拉走了。教務主任讓幾個男老師先把他們扶回宿舍。他和剩下的老師檢查學生宿舍，把一些還從窗戶探頭的學生都趕了進去。因為我和龍亞子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所以被帶到了警察局錄口供。折騰完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因為我和龍亞子可以互相做時間證人，所以留下了聯係方式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穿過警察局辦公室的時候，我看到剛才幾個出現場的警察正在那裏聊天，一個年紀小些的警察說：“還真是變態了，人都殺了，竟然還要剖腹挖肝,而且聽法醫說，她的腹部是用開水燙了後，用手活生生的撕開的，我在現場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被挖掉的肝。而且現場的環境那個凶手竟然沒留下任何手紋和腳印，那女孩也沒有被性侵犯的跡象。你說那凶手塗什麽啊，就算是仇殺也不用這麽變態吧。”
心被挖走？想想王娜在上晚自習的時候還問了我幾個問題，還悄悄的和我說她的目標就是清華的中文係，一個鮮活的生命轉瞬間就這麽消逝了，凶手究竟是什麽人，和她有什麽深仇大恨啊，用這麽殘忍的手段殺死她。龍亞子走在前麵，一言不發，我緊跑了兩步跟上去，問：“你當時怎麽知道他已經死了？”他還是以往的樣子，對我不搭理，一時氣氛有點尷尬，不過還好，我習慣了。
回到學校，龍亞子竟然徑直往水房的方向走去，我心裏納悶，這個人還真奇怪的很，發現屍體的時候我明明看到他在門口畫了符的，他到底是做什麽的。出於好奇，我也沒有回宿舍，而是跟在他身後。龍亞子發現我在跟著他，突然轉身，他的目光一直讓人不舒服，好像要把人吞掉的感覺。他說：“回去，不要跟著我。”
“怎麽，難道你心裏有鬼啊？怕人跟，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啊？”
“不錯，就是有鬼，我勸你還是老實的回宿舍。”
“有鬼？我何飛還就是不怕鬼。”說著，我把自己戴著的玉佩拿出來給他看，“我有祖傳護身符呢。”我的玉佩並不是什麽祖傳的，因為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帶我的老師說當初在孤兒院門口撿到我的時候身邊就這麽一個東西。這個玉佩雕的很奇怪，不是觀音，不是佛，而是一個龍頭。
龍亞子看到我的玉佩，我發現的竟然露出了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但隻是一瞬間，就恢複了那種冷冷的神態。
“好吧，你跟著我，記得一會有什麽事，就掏出你的玉佩，遮在眉心。”
我心中覺得好笑，心想，能有什麽事，莫非還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