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總是不能停止去心疼她

愛火重燃,總裁的心尖前妻 101.總是不能停止去心疼她

甄艾是真的病了,連著高燒不斷,總是昏昏沉沉的睡著,時不時的,卻又會從噩夢中一身冷汗的驚醒。

席蔓菁來過幾次,留了中藥,囑咐她不要再憂思過重,思慮傷脾,她本來身體就弱,再這樣下去,以後還有苦頭吃犬。

甚至,若再這樣不珍視自己,怕是以後要孩子也是難的。

孩子……

席蔓菁離開了很久,甄艾還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從黃昏到夜幕,她不想說話,不想吃飯,隻是一動不動坐著踺。

小艾,你再不振作起來,把身體弄垮了,以後想要孩子……可就難了。

姑姑搖頭歎息的樣子,還清楚的就在眼前。

孩子,和陸錦川的孩子……

如果那一夜之後,她有了孩子,事情又會變成什麽樣子?竟忍不住開始幻想,若真有一個他們的孩子,會是什麽樣子?會像誰多一點?

眸光微轉,忽然就落在不遠處的一遝報紙上。

一版都是他的訪談和照片,偌大的合照上,他身側的女人已經換了新模樣,已不再是那天的那一個。

年輕水嫩的年輕女孩兒,在他身側俏皮笑著,大眼靈動,頗是討喜。

甄艾隻覺得一顆稍稍鮮活的心,倏然就停止了跳動,她緩緩躺在床上,靜默望著頭頂的天花板。

知道他素來花心,知道他從來不會專注於一個人一段情,可真的看到這些聽到這些,卻仍是覺得難受。

從前的雲卿,從前那些她知道的不知道的女人,現在他身邊的那些女人……仿若過江之鯽,卻又個個美豔動人。

她自嘲一笑,就算如今他們沒有任何矛盾,依舊恩愛,可時光無情,他的心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所羈絆,他也從來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停住尋.歡的腳步,而區別,大約隻在於,他對一個女人興趣持續的長短。

紙醉金迷的銷金窟,也不過如此。

裝修鋪張奢華的會館包廂,三三倆倆男女散漫坐著。

陸錦川靠在椅背上,嘴裏叼著一支煙,微微眯了眼眸看著麵前的牌,身旁年輕女孩兒乖巧的坐著,長發披肩,溫婉柔順的模樣。

“看來陸少是情場太得意了。”對麵的中年男人,笑嗬嗬的將籌碼劃拉到自己麵前。

打了一晚上的牌,陸少少說也輸了四五百萬,雖然這些人沒幾個把這麽點錢放在眼裏,但總歸男人嘛,愛爭強好勝,這心裏也窩了一肚子火。

“常老板賭場這麽得意,情場是失意嘍?”陸錦川將煙遞給身側的女孩兒,漫不經心的起著牌,調侃了一句。

那中年男人就苦著一張臉道“家裏的母老虎,天天和我找事,煩不勝煩!這情場還得什麽意?”

說著,就偷眼看陸錦川,打量著他看起來似乎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就大著膽子湊趣道“還是陸少命好,這身邊鶯鶯燕燕的,家裏太太又這般賢惠,真是讓人羨慕……”

宛城的人誰不知道現在陸家的少夫人失了寵?一個人踽居在消夏園,陸少對她不管不問,聽說,馬上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常老板也是想到這些,方才敢大著膽子說出這樣的話語。

“常老板好大的膽子。”

陸錦川忽然撂下手裏的牌,漆黑的眼眸凜然一倏,冷笑一聲站起身來。

唬的身邊的女孩兒也趕忙站起來,常老板更是嚇的一身冷汗“陸少……”

“我陸錦川平生最煩別人議論我的私事。”

站在對麵的男人,身姿頎長,邪氣清俊,卻偏生那一雙眸子,在沉靜肅然的時候,會讓人生出悸怕的心思來。

他隻是緩緩說出這句話,甚至眉梢眼角都沒有太大的波動,可常老板整個人幾乎都有些佝僂了,苦著臉不停賠不是。

“陸少,是我這嘴賤……”

常老板似乎隱隱察覺到自己哪一句話觸到了陸錦川的逆鱗,不由得暗暗後悔,生恨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以為這短時間和陸錦川打了幾次牌,就了不得了。

“這是怎麽了?”

原本在露台那邊坐著喝酒的中年男人,聞聲站起身,邁開長腿緩步走

過來,淡淡問了一句。

陸錦川睨了他一眼,隨即卻是淡漠收回視線。

顧仲勳,一個低調到極致的男人,卻不料這段時間也開始活躍起來。

因為什麽?

陸錦川垂著的手指倏然收緊,麵色已經逐漸陰霾。

站在他身側的女孩兒,有些怯怯的喚了一句“陸少……”

陸錦川瞧也不瞧她,修長手指抽出一支煙,微微側頭叼在唇角“滾。”

菲薄的唇,毫無感情的念出那個決絕的字眼,女孩兒傻眼,眼淚都要奪眶而出,站在那裏呆若木雞。

“陸少好大的火氣。”顧仲勳輕緩一笑,側臉對誰說了一句“快準備些清茶來,冬日幹燥,大家也好拜拜火氣。”

“我與顧先生沒什麽交情,如今,也輪不到顧先生來說話吧。”

陸錦川這才正眼去看顧仲勳,這個男人,看來是要和他打擂台了。

也好,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在叔叔那裏評價都十分不錯的商界奇才,在情場上是不是也能所向披靡。

“陸少多想了。”顧仲勳微微一笑,隨即卻是自顧自在一側沙發上坐下來,他隻是隨意的交疊了雙腿,襯衫袖子整齊卷在肘上,散漫坐著,卻給人一種久居上位者的威儀和壓迫感。

“顧某不才,隻是希望化幹戈化玉帛而已。”

顧仲勳說到此處,方才抬眸看向陸錦川,淡然一笑道“不知陸少給不給我這個麵子。”

“顧先生的麵子可大的很,我陸錦川指不定以後也要在顧先生那裏討口飯吃呢。”

這話裏的意思,隻有二人心知肚明,常老板站在一邊抹了一把冷汗,卻是鬆口氣,陸少此刻雖然火藥味十足,可槍口已經轉向了他人,這對他來說可是好事。

“陸少可真是會說笑話,顧某哪裏有這麽大的能耐?”

“怎麽沒有?顧先生一擲千金,這要是放在古代,可是比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吳三桂還要來的出名呢。”

兩人在這裏打機鋒,周圍的人不敢多看,卻都豎了耳朵去聽。

這話裏的意思,大約是兩人爭一個美人兒?

顧仲勳聽得他這樣說,忽地唇角一揚,竟是笑了“我看世人都是瞎子,根本看不穿。”

陸錦川對太太不聞不問?陸錦川太太失了寵?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是男人,他清楚的知道,一個男人會這樣咄咄逼人,是因為什麽。

吃醋,陸錦川,堂堂的陸少,竟然孩子氣的在吃醋!

顧仲勳忽然覺得事情變的好玩起來,他一向不愛關注外麵的事,除了工作,餘下少的可憐的時間都給了子銘……

而隨著子銘越來越大,性格越來越乖張,顧仲勳忽然覺得,自己對兒子的關心實在太少。

那天見了甄艾,子銘的反應要他動了一些心思,可到底她的身份擺在那裏,他隻能按兵不動。

可如今看來,有些人已經把他當成了假想敵。

“顧先生這話什麽意思?”

顧仲勳卻不再言語,站起身來“抱歉,顧某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告辭離去,今兒做東的人趕緊站起來親把他送出去,顧仲勳走到門口,頓了腳步,回過身來。

已經褪去了年輕的青澀和桀驁的男人,周身都是沉穩成熟的氣息,陸錦川眼眸微倏,如果顧仲勳真的對她動了心思……

“後日顧某有一個私人宴會,想請陸少賞臉,請柬明日顧某會親自派人送到陸少府上。”

顧仲勳說完,若有深意的一笑,這才大步走出了房間。

“陸少……”

做東的人送走了一尊大神,想到房間裏這個脾氣越發古怪的另一尊大神,不由得有些頭疼。

“您看看,這牌還打不打……”

陸錦川抬腳就向外走,一點麵子也不給對方“以後這種牛鬼蛇神亂七八糟什麽人都有的場合,別請我來。”

那人一張臉立時耷拉下來,幾乎要哭了。

陸錦川來時帶的那個女孩兒見他自顧自往外走,也不叫她,不由得又是難受又是丟臉,到最後,一咬牙追過去,嬌聲喚著“陸少……”

陸錦川眉毛一抬“怎麽動作這麽慢?”

女孩兒心裏一喜,眉眼含了水光“陸少……”這一聲喊的,百轉千回,真是鐵石心腸的男人,一顆心也要化了。

那麵前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的男人,菲薄的唇邪氣的勾起來,笑的春色蕩漾“讓你滾,你怎麽滾了這麽久還在小爺麵前?”

女孩兒臉上的笑和嫵媚的表情,立刻有些可笑的定格,陸錦川卻已經冷了臉不再看她,直接出了房間。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些女人都這麽沒腦子討人嫌,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驀然的,那一張清清淡淡不太愛笑的皎潔小臉,盈盈闖入眼前,陸錦川捏著外套的手指,倏然的收緊。

顧仲勳的私人晚宴是麽,他倒是有興趣要去赴一赴這鴻門宴!

天氣越來越冷,甄艾的身體卻開始逐漸的好轉,席蔓菁的藥她一直喝著,很有效果,這一次來例假的時候,已經順遂很多,痛經也不再這麽厲害。

今日天氣好,笑笑和鬧鬧兩個小家夥就被她帶到了園子裏去。

那是她領養回來的兩隻小狗,一個走路的時候腿有點微跛,一個一隻眼睛被人打瞎了。

剛把它們帶回消夏園的時候,兩隻小東西嚇壞了,整天整天的躲在狗窩裏瑟瑟發抖,不肯吃東西也不肯喝水,她花了好多時間,費了無數的心思,方才讓它們漸漸的接受她。

“笑笑,把皮球給我叼過來!”甄艾指著不遠處的小球,對笑笑發號指令,許是因為一條腿走路跛,笑笑總是不如鬧鬧那樣活潑。

甄艾發了話,笑笑也隻是趴在太陽下懶洋洋看她一眼,不動彈。

“小壞蛋。”甄艾忍不住的點點它的額頭,莞爾一笑,鬧鬧卻已經歡快的跑去把皮球銜在口中,搖著尾巴討好的送到了甄艾麵前。

“鬧鬧真乖。”甄艾就把那隻白色的小博美抱起來,輕輕順著它的毛撫摸它的小肚子,鬧鬧舒服的直哼哼,甄艾望著它,眸光溫柔而又沉靜,那小小的園子,仿佛就這樣定格成了一幅畫。

陸錦川站在一邊看了許久,她都沒有發現他。

已經到了冬天,她身子單薄,穿的就有點厚,白色大衣上柔軟的毛領偎在她尖尖的下頜出,一頭長發綰了起來……卻梳著厚厚的劉海。

以前她是最不喜歡留額發的,紮頭發的時候,總是喜歡梳成大光明,什麽時候剪了劉海?

其實,她並不適合留劉海,因為臉太秀氣太精致,這樣一層厚厚的劉海遮在眼睛上,反而要她看起來不複往日的靈氣。

“什麽時候剪的頭發?”

陸錦川伸手推開麵前的枯枝,一句問話,脫口而出。

甄艾不防備他會忽然出現,嚇了一大跳,回過頭時還瞪大了眼睛有些愕然的看著他。

陸錦川卻已經一伸手撩開她額前的頭發——

眉毛上那一道有些猙獰的疤痕,已經變成了淺淺的粉紅色,卻仍能讓人想到之前的傷會是怎樣的形容可怖。

“什麽時候傷的?怎麽傷成這樣?是誰弄的?”他大驚,心裏已經不受控製的微疼,連聲的追問,盯著她的眸光裏,也有了濃濃的探尋和……心疼。

甄艾緩緩後退一步,她摸了摸懷裏有些不安的鬧鬧的頭,把它遞給一邊的傭人。

傭人們帶了兩隻狗狗離開,甄艾方才抬手整理了一下劉海,淡淡說了一句“有一段時間了,是甄慕遠砸的。”

她不想費盡心思的找理由開脫甄慕遠,他狠狠的,毫不猶豫的砸下去的那一刻,他們的父女情份,就已經徹底的了斷了。

她不是心胸寬廣的聖母,會無條件的原諒任何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他找死!你怎麽不告訴我!”他立時就動了怒,聲調惡狠狠的,聽起來十分凶惡可怕。

甄艾死命低著頭,眼淚在眼眶裏不停打轉,卻死忍著不

肯掉下來。

要她怎麽說?說她去質問自己的父親為什麽一次又一次找自己的老公騙錢從而激怒了父親所以才被砸的頭破血流?

她覺得實在太丟臉,她說不出口。

不論其他的,甄慕遠的事,是她在他麵前一次次抬不起頭的根本。

再說,她已經對他說了那麽多絕情的話,她三番兩次的被宋清遠帶走……

而他,他有雲卿,他有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女人,她的傷,又為什麽要告訴他知道?

他們,已經簽了分居協議,就要離婚了呀!

“甄慕遠砸破我的頭之後,我昏倒了,宋清遠就來把我帶走,後來,他也對甄家動了手。”

那一段隱私沒人知道,宋清遠擺了自己的嶽父一道,讓他在麗晶灣的項目裏虧了血本,據說,甄家現在比從前她沒認識陸錦川時還要拮據。

一腔熱血被冷水狠狠澆熄,是什麽樣的感覺?

陸錦川生平第一次嚐到這種滋味兒,他差一點,差一點忍不住要伸手扼住麵前那個瘦弱女人的脖子,將她掐死在自己麵前。

宋清遠幫她出了氣了,所以,根本沒有必要再告訴他知道。

他算什麽?宋清遠是她此生摯愛,他陸錦川算什麽?

怒到極致,竟是可笑的平靜。

“是麽,隻可惜宋清遠他死了,以後也沒人會替你出頭了。”

甄艾緊緊的捏著手指,指節都捏到青白,她笑,將眼淚吞進肚中“是啊,真是可惜。”

他有那麽多的女朋友,她甄艾又算什麽?因為還沒玩夠,因為她竟然這麽利索的答應離婚,因為她之前先提了分手,所以他現在不甘心,可若是有一天,他對她失去興趣了呢?

她和雲卿,和那些鶯鶯燕燕,又會有什麽不一樣的下場?

“去收拾一下,跟我去一個宴會。”

陸錦川不想再看她傷懷自己的初戀情人,轉過身預備去車子那裏,卻在轉身那一刻,又加了一句“對了,今天做東的人,你也很熟——顧仲勳顧家的私人宴會,所以,沒必要收拾的太隆重。”

甄艾驚的抬頭,卻正對上他譏誚的笑,她隻覺得全身的血都沸騰了起來,“陸錦川!你別把我想成你……”

“你的事我沒興趣知道,你隻要記住,你是我陸錦川的太太,人前,控製著自己一些,別做出格的舉動,丟我陸錦川的臉!”

他轉身走出園子“我在車上等你,三十分鍾後準時出發。”

“你怎麽不帶著雲卿去?還有那麽多的女人,你隨便帶任何一個出去,都不會丟你的臉,為什麽要帶我去!”

甄艾的心已經徹底的麻木了,他總是這樣,輕易的就坐實了她的一切罪名。

因為宋清遠,她成了他心中水性楊花的女人,這個汙點,是不是要背著一輩子?

陸錦川停住腳步,慢慢轉過身來,他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深邃的幾不見底,就那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卻要她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你現在還是陸少夫人,你以為今天我會帶你出門?不過你放心,或許哪天我徹底玩膩你了,你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疑問!”

他看著她的臉漸漸變的慘白如紙,那一雙淒惶的眼眸裏快速的蘊積了淚霧,他看著她唇角在瑟瑟發抖,整個人也哆嗦個不停,他拚命的克製,死死的掐緊了掌心。

他多想不管不顧的把她抱在懷中,狠狠的去吻那一張讓他生死不能的嫣紅小嘴,他多想剖開她的心看一看,她到底又有多麽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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