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停車後進了家酒吧,午夜早就過去,但酒吧還是人滿,音樂跳舞吃喝調笑,燈紅酒綠。有服務生熱情地過來打招呼,把三人引到一處帶三麵大沙發的空桌。鄧英俊說:“不要那桌,聊天不方便,這回給我換個小桌,靠牆的。”
坐下後要了些酒、飲料和零食,鄧英俊有些迫不及待:“再給我講講《山海經》殘片和玉佩的事唄,對了,還有那個什麽門生會和天使,我特有興趣。另外為什麽我爸怕成那樣?”
“你爸害怕嗎?”郝運吃著桌上的零食發笑,“我可沒看出來。”
鄧英俊說:“不怕才怪!剛才在書房,他那對寶貝核桃掉地上都沒回過神,這他媽不科學啊!”郝運說一對核桃有什麽了不起,又不是黃金做的。
“你懂什麽,那可不是普通的核桃,有人出六十萬都沒賣!”鄧英俊說。
郝運正喝著啤酒,差點噴出來:“多少錢?”
“六十萬!”鄧英俊重複。
秦震問:“人民幣嗎?”鄧英俊說廢話,不是人民幣難道還韓元。
“那是一對大悶尖獅子頭核桃,”秦震說道,“以鄧老板的身份,肯定不會玩嫁接貨,而是野生的。現在這年頭野生核桃不好找,那麽大的悶尖獅子頭更是稀有,而這個品種最好的就是北京門頭溝深山裏的。我在古玩城開店,知道好的文玩核桃盤出來之後價值不低,可沒聽說有這麽貴的,北京故宮裏乾隆玩過的那對還差不多。”
郝運也點頭:“一對山溝裏的野生核桃這麽值錢?金子打的還差不多!”
鄧英俊鄙夷地說:“沒見過世麵的老外,秦哥說得對,那是正宗的門頭溝野生大悶尖,還是我爸在我出生那個月買的,說是為了慶祝有兒子。花了兩萬五,整個京津冀就兩對!到現在我爸盤了二十多年,他手油大汗少,最適合盤核桃,沒看那對核桃包漿跟琥珀似的?兩年前狗不理包子的老板從天津來找我爸談事,看到那對核桃,非要不可,開價從二十萬漲到六十萬,我爸都沒賣!”
郝運看了看秦震,心想我這玉佩可能是賣虧了,人家一對核桃都能抵三塊玉佩的價。
“那對核桃可是我爸的寶貝,比我金貴。”鄧英俊說,“所以我爸核桃掉了都不當回事,說明你們談的事不一般,快點兒跟我講講,我請你們喝好酒,要不,咱先來瓶皇家禮炮?”
秦震想了想:“告訴你行,你爸不高興我也不怕,你是鄧家唯一的後代,以後老三京鄧家一派的家主肯定是你。問題是這裏說話不方便,人太多耳太雜,畢竟是秘密。”郝運也跟著點頭。
鄧英俊哈哈笑起來:“哥們,你想多了,這是什麽地方?酒吧啊,我太熟了,你大喊大叫也沒人理。”郝運剛要說話,鄧英俊左右看看,忽然扯嗓子叫起來:“喂,這有倆臭流氓,專門到女廁所偷看,快他媽來圍觀啊!”兩人都很意外,發現周圍的人根本沒聽到,都在各自吃喝玩樂。
“你看,我說沒事兒吧?”鄧英俊得意地說。
既然這樣,秦震也沒什麽顧慮,就詳細說了《山海經》殘片的事。不光鄧英俊,連郝運都不相信:“《山海經》是墨子寫的?以前怎麽從沒聽過?課本上好像也不是這麽教的,你上學的時候學過嗎,還是我記錯了?”他問鄧英俊。
鄧英俊說:“那肯定不是啊,人家《山海經》既然是佛經,那肯定就是如來佛祖寫的,墨子不是思想家嗎,又不是和尚,也沒成佛!”郝運不說話了,看來鄧英俊這小子壓根不知道《山海經》是怎麽回事。
秦震說:“課本上沒教的知識多著呢,你在學校學過中國有老三京嗎,聽說過門生會嗎?”郝運隻好搖搖頭。
鄧英俊又問:“哎我說秦哥,那個門生會,訓練出來的亡命徒真有那麽厲害?為什麽要叫天使?”
第36章 別墅
“因為他們要給那些亡命徒洗腦,讓他們認為自己都是天使,都是在為聖人做事,聽從矩子的命令,做的每件事都無比正確,哪怕是殺人。”秦震回答。
鄧英俊滿不在乎:“咱這可是法製社會,裝瘋在大街上拿刀砍人,警察還不抓他們丫的。再說,這個什麽門生會要是真偷偷訓練殺手,那不成了黑社會組織,跟墨子也不挨邊啊,墨子不是當老師的嗎?”
秦震回答:“任何信仰都會滋生出邪惡組織,佛教有,道教的,基督教也有,在國外,很下非法組織都是打著宗教旗號來給信眾洗腦,用錢或者暴力去威脅,效果遠沒有精神控製那麽好,也更容易,這就是人性的弱點。”
郝運連忙說:“可不是嗎,中國也有啊,好幾個呢,後來都跑美國去了。”
鄧英俊問:“要是把那塊什麽玉佩給找回來,再把《山海經》的殘片湊齊,到底能起什麽作用?”
“實話告訴你們,其實我也不知道,”秦震從盤子裏拿起一塊西瓜啃,“隻知道我爸把殘片交給我的時候告訴我,我這輩子隻有兩件事要做,一是保證這塊殘片的安全,不能落到別人手裏,也不能弄丟;二就是要盡力找到另外兩塊殘片和雙魚玉佩。”他越這麽說,鄧英俊就越著急,秦震賭咒發誓真不知道具體作用,鄧英俊見他不說,顯得很不高興。
郝運說:“我說鄧英俊,你爸鄧老板是老三京其中的一門的家主,連他都不想參與,你怎麽對這事這麽感興趣?”
鄧英俊回答說:“有意思啊!老三京我早知道,可不知道還有《山海經》殘片,雙魚玉佩,什麽門生會和天使,好家夥多帶勁!我恨不得現在就看到那幫天使長什麽樣,幾個腦袋。你們不知道,我這一天天過得忒無聊,除了吃喝就是玩樂,全中國什麽我沒吃過?全世界哪我沒玩過?都玩膩歪啦,特沒勁!現在我就想能找點兒什麽讓我感興趣的事兒,你看,這不就來了嗎?我爸不摻合那是他膽小,要不怎麽人家都管他叫鄧以德、鄧為貴呢?”
“鄧以德?”郝運疑惑地問。
鄧英俊倒了杯酒:“我爸大號叫鄧錫,據說是我爺爺希望他長大後賺錢容易,所以起了這麽個難聽的名兒。可他又是個和事佬,最怕惹麻煩,最喜歡的事就是安安穩穩賺錢,成天把‘以德服人’和‘和為貴’掛在嘴上,別人都叫他鄧以德,鄧為貴。”
郝運忍不住笑起來,秦震看了看他,郝運尷尬地收起笑臉。但鄧英俊根本沒在乎,又追問兩人到底有什麽打算。秦震說:“去新疆,找到郝運寄去的那個地址,把玉佩拿回來。”
鄧英俊說:“簡單啊,那不就是探囊取物嗎?玉佩本來就是郝運的,還不是到了新疆,找到那個姓魏的老頭就拿回來!”
“希望順利吧,”秦震說,“但不要低估門生會,姓傅的在南京很有勢力,也很多錢,手眼通天,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鄧英俊撇嘴,似乎不太讚同他的話。郝運笑著:“我覺得你的手段就夠厲害的了。”
秦震說:“跟傅家比,我就是個上幼兒園大班的孩子。”鄧英俊滿不在乎,提出要跟他倆同去新疆,一切開銷他全包,就為看看那塊玉佩到底長什麽樣。
郝運很高興:“行啊,看你這麽有誠意,那咱明天就出發!”
秦震卻搖搖頭:“鄧老板沒同意,你就不能跟著。萬一出什麽枝節,他非找我倆拚命不可。”
鄧英俊說:“能有什麽枝節?郝運把玉佩快遞到新疆,這事誰也不知道,門生會就算是神仙,還能算出來他把玉佩寄出去了?”
“這個可不好說,總之你不能跟去,想看玉佩也容易,等我們拿到後可以再回北京。”秦震回答。看到他態度很堅決,鄧英俊就讓秦震發毒誓,到時候一定要回北京給他看,不然就沒有小雞。郝運一口啤酒噴出來,兩人連忙躲開。
晚上,鄧英俊非要秦震和郝運去他家住不可,為安全起見,秦震同意了。鄧英俊的家在一個叫紫玉山莊的別墅區,距離市中心不算遠,因為郝運在附近看到了著名的鳥巢和水立方,晚上都閃著五彩的燈光,特別漂亮。別墅區麵積非常大,有樹林和人工湖,但外圍都立著高大的鐵柵欄,成了個獨立王國。在入口處保安打開柵欄門,鄧英俊把車開進區域內的某個獨棟別墅。車剛到門口,別墅前院的鐵柵欄門自動打開,車庫門也緩緩上升。“屋裏有人?看見你回來了?”郝運忍不住問。
鄧英俊大笑:“老外了吧你?我車裏有感應器啊,十米之內就能開鎖!”郝運不再說話,心想自己真是沒見過世麵,讓人笑話。
別墅建得很闊氣,前後都有院子,角落的樹木花草中點綴著黃光暗燈。鄧英俊打開房門,讓兩人進去。秦震卻沒進,而是前前後後繞著別墅看了兩圈,郝運低聲說:“喂,差不多得了,我知道你沒見過這麽豪華的房子,我也沒見過,但不能像鄉下人進城似的,多讓鄧家人笑話!好歹你也是老三京的一派。”
“你以為我跟你似的?”秦震瞪了他一眼,“我是看這房子的門和窗戶安不安全,外牆有沒有容易攀登的地方。”
鄧英俊出來說:“想太多了吧?我這房子到處都有監控頭,大門是德國的,紗窗都是日本雙層鋼網,外層隻要有人碰就報警。最主要的是,我這屋裏還有保安呢!”郝運和秦震互相看看,都在想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不光有保姆,居然都有私人保安。剛想到這裏,看到一隻德國黑貝從大門走出來,慢悠悠地散步,見到郝運和秦震也沒當回事,在門口一趴。
“進屋吧?”鄧英俊打了個手勢。兩人沒敢動,這條大狼狗就像頭小毛驢,算尾巴得有近兩米長,就這麽擋在門口,誰敢跨過去。
鄧英俊笑起來:“沒事兒,黑妞聽話著呢,隻要我不發話,比貓老實。”說完從狗身上邁過去進了屋。秦震和郝運互相看看,都讓對方先進,謙讓了半天也沒結果,最後鄧英俊隻好把狗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