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秦震說:“怪不得!”
艾麗又說道:“您手機圖片中這塊雙魚玉佩能看出沁色自然,毫不生硬,底子也幹淨。可沁色看起來很淺,並沒達到‘包漿’的程度。如果真是春秋戰國時期的玉佩,近兩千年當中不是埋葬就是數易其手,怎麽會包漿這麽淺?”
“也許是被當做祭品長期供奉呢,所以沒什麽人接觸吧!”秦震想了想說。
艾麗說:“兩千多年能放在某處供奉?不太可能,它總要被埋葬起來,空氣潮濕的環境必然會對玉質產生改變。當然,圖片就是圖片,也許看到實物就能得到驗證。”
“對,用磁場強儀就能。”秦震笑笑。
艾麗問道:“您這圖片從哪來?”
秦震說:“半年前有人在網上發貼子要賣玉佩,我聯係過他,但後來沒了回複,貼子也被刪除,圖片我保留著。”
“玉佩背後那八個字是?”艾麗自言自語。
秦震回答道:“都是中國古代生僻字,現在早就沒人用了,隻能在古書和古建築匾額中找得到。雖然每個字都代表不同的含義,但連在一起毫無邏輯,估計也是雕刻者甚至後來的擁有者故弄玄虛吧!”艾麗若有所思地點著頭,並沒再問。
飯也吃得差不多,秦震提出告辭,說還得回去給女朋友洗衣服。艾麗忍不住笑:“秦先生人高馬大,沒想到居然這麽怕老婆。”秦震笑著說那不是怕,而是寵。
把秦震送到電梯門口,艾麗忽然問:“你對極樂怎麽看?”
“什麽極樂?”秦震反問道。
艾麗看著秦震的臉:“是個誤會,沒什麽,我讓助理小何開車送您回家。”秦震連連客氣稱不用,但最後助理還是送了。
秦震手裏拿著啟驤的立軸書法回到家,女朋友正坐在客廳看韓劇,邊看邊發出笑聲,大黃狗趴在她旁邊。見秦震回來,她立刻收回笑容,板起臉:“自己出去跟女老板大吃二喝,把我晾在家裏吃外賣,好意思嗎?”
“我這是談正事,又不是玩!”秦震將立軸放在電視櫃旁邊。
女朋友問:“收的貨嗎?”秦震說了經過,女朋友立刻來了精神頭,拖鞋也沒穿,光著腳跑過去打開立軸,左右看看,問能值多少錢。
秦震坐在沙發上仰起頭:“大概四五千一平尺,兩萬左右。”
女朋友很高興:“甩貨的錢要是真收了玉佩,那這立軸正好賣掉,再用這筆錢來收新貨。”秦震卻搖搖頭,說就算真沒錢也不賣字畫,啟驤已經八十幾歲,等他百年之後說不定還能升值。大不了他去打工上班。
“上班?”女朋友頓時杏眼圓睜,“你上班我怎麽辦?我可不出去打工!”秦震失笑,說你不打工怎麽賺錢,我總不能養你一輩子。
女朋友說:“為什麽不能?你看看她們,哪個結婚了不在家呆著?”秦震不再理她,想脫衣服去洗澡。剛把t恤衫脫掉一半,看了看沙發上坐著的女朋友,又把衣服放下,走進衛生間。女朋友更生氣,在後麵說:“你要是不進貨也不開店,那這幅字就是我的,也算給我的賠償!”
秦震回頭奇怪地問:“賠償?我把你怎麽了要賠?”
女朋友說:“我跟你兩年什麽也沒得著,你要是不娶我,那不得賠償我的青春?”秦震苦笑著說你怎麽知道我不娶你。
“好好的生意你不做,非去上班,那就沒錢養我。我是不可能去上班的,咱們倆這婚不就沒法結嗎?也就等於你不娶我。”女朋友振振有詞。
秦震說:“想登記我們明天就能去,我可不是不負責的人!”
女朋友冷笑幾聲:“不想養老婆,還好意思說這話?”秦震不再理她,自己去洗澡。等出來的時候,看到女朋友已經不在家裏,怎麽找都沒有,不光人沒有,那幅立軸也不見了。
第28章 同學傻了
那隻黑白花的貓走進客廳看著秦震,秦震和它對視著:“連衣服也拿走了?”進臥室打開衣櫃,果然,很多女朋友的衣物鞋襪也都消失,還少了個大行李箱。他很奇怪,這是什麽速度,收拾東西這麽快,隻用十五分鍾。生氣地說:“不開店就不能活?非讓男朋友養,走就走!”
坐在沙發裏,秦震手拿一罐冰鎮啤酒,對著電視裏的韓劇發呆,啟驤立軸能值兩萬,但現在對他來講卻並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艾麗女士。她說的那些話仍然曆曆在耳,秦震自言自語:“極樂……她怎麽會知道極樂?”低頭看看自己那平平整整的小腹,用手摸著,長長地歎了口氣,把頭向後仰去。
次日,秦震在樓下吃早點,兩根油條和三碗豆腐腦下肚,看到對麵桌吃飯的食客手腕上戴了條玉石鏈子,他忽然想起那塊雙魚玉佩,就忍不住又拿起手機給郝運打電話。這幾天郝運的手機永遠關著,他以為今晚也是,卻沒想到居然接通。
秦震連忙坐直身體:“你是郝運嗎?”
“是我,唉,真不好意思,前幾天手機不小心摔壞了。”郝運站在腦科醫院二樓掛號窗口前排隊,手裏拿著身份證。大鵬站在旁邊,表情木訥,忽然咧開嘴笑,指著對麵牆壁說:“就知道你在這兒,快走吧!”說完就要跑,郝運趕緊把他攔回來,再溜回隊伍,問秦震有什麽事。
秦震很生氣:“你小子這麽快就忘了,是不是放我鴿子?你的銀行卡號呢?支付寶也行,實在不行也可以微信轉賬,可為什麽你一直天天關機?那玉佩到底還賣不賣?”
“那塊玉佩我在新疆的朋友已經收到,但說好像摔壞了,快遞給弄的。”郝運支支唔唔。
秦震大驚:“快遞把玉佩摔壞了?別跟我開玩笑!”郝運說哪有,是真摔成幾塊,沒辦法隻好扔掉。秦震還要說什麽,郝運以正在單位開會為由,草草把電話掛斷。
掛斷後郝運長籲口氣,看了看大鵬:“你說咱們倆圖什麽呢?我放著二十萬不拿,你突然變成傻瓜,真是一對白癡!”
大鵬連連點頭:“嗯,味兒不錯,再多放點芥末就更好啦。”郝運氣得完全沒脾氣,等排完號就帶大鵬坐在腦神經科門口長椅裏等著。他不敢坐,生怕這家夥再抽什麽瘋,就站在他對麵,像看賊似的守他。醫院的人永遠最多,二十分鍾後,好不容易叫到大鵬的名字,郝運剛要拉起他,忽然有個人把他攔住,竟然是秦震。
“你、你怎麽——”郝運大腦沒轉過彎來,不知道他怎麽找到的。
秦震哼了聲:“這醫院春節前我帶我爸來做過檢查,電話裏聽到自動叫號廣播,這麽難聽的廣播聲,在沈陽也就腦科醫院才有,還真沒出我之所料!”
郝運扁了扁嘴,隻好解釋說是帶大鵬來醫院看病的。秦震怒氣衝衝,質問大鵬是誰。郝運說了情況,秦震走過去站在大鵬麵前,仔細打量。這時,從診室走出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女醫生,語氣很衝:“誰是56號?56號舒大鵬呢?”郝運連忙說我們就是,三人進了診室,中年醫生聽完郝運的講述,就先讓大鵬做個腦部ct看看再說。
結果出來後,醫生認真地看著ct膠片,指著某個地方說:“這裏有些異常,跟正常人的區域形狀不太一樣。還是再做個核磁共振吧,不然看不清楚。”
“為什麽不直接做核磁共振?”郝運忍不住問,“能省點兒錢啊。”
醫生不太高興:“有些問題從ct片上就能看出來,那不就不用做核磁了嗎?我這才是為你們省錢而著想,不要好心當成驢肝肺!”
等核磁結果出來都快天黑了,醫生稱這次看得更清楚,患者大腦中有個什麽顳葉海馬體異常,導致影響了患者的邏輯思考能力,如果想治療,就得做開顱手術,但腦科醫院做不了,得去沈陽東部戰區總醫院,他們有最先進的手術機器人。
郝運連忙問:“手術費用大概得多少?”
醫生說:“差不多三十萬。”
“這、這麽貴呢啊?”郝運張大了嘴。
醫生推推眼鏡:“東部戰區總醫院用的是美國達芬奇手術機器人,兩千五百多萬買的,一年維護費都得兩三百萬,每次手術光開機費也要四萬多,一部機器做十台手術就會被芯片鎖死而強製報廢,所以貴。這種顱內精密手術正常就得二十多萬,再加上手術機器人的開機費五萬。你倆是患者什麽人?能拿出這筆錢嗎?”
郝運和秦震互相看看,醫生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笑著說:“沒辦法啊,那是美國人的壟斷科技,比最厲害的外科手術專家的手還靈活。對了,你們可以去南京看看,南京有家私立醫院,用的是‘圓易精密’的手術機器人,純國產,麵市才兩年,在國內做過一百多台手術,從沒出過錯,據說跟達芬奇差不多,但了解的人少,所以便宜。”
“大概多少錢?”兩人幾乎同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