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心難安

29 心難安

誰家隻要出事,村裏人都會圍觀。

一瞬間,我的心慌得像是要爆,衝到人群旁我使勁朝裏麵擠。

進去一看,頭皮發麻,後背發涼,手心冷汗直冒。

老宅門口地上全是死雞,紅冠大公雞。

抬頭見母親也正一臉慌亂的站在門口,我這才放鬆下來,將注意力集中到地上的死公雞上。從死公雞還癱軟的身子。可以看出這些公雞沒死多久,地上也沒血,說明身上沒傷口。

身上沒傷口,雞死了,且一下子還死了這麽多,我下意識想到之前奶奶棺落地時的一幕,坐棺雞一叫,整個村裏所有公雞都跟隨叫了起來。

當時雖然驚慌,但我還是想起,坐棺雞死後,村裏的公雞叫聲似乎也是瞬間消失。

無形中,奶奶棺材上的坐棺雞,似乎與村裏的公雞存在聯係。

坐棺雞叫完就亡,村裏的公雞似乎也是叫完後就死了。旁邊幾個長輩的交談恰巧印證了我的猜測,說之前不曉得怎麽回事。村裏的公雞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叫起來,長長的一聲叫完就沒了動靜。

要說隻是一兩隻公雞叫,村裏人還不會管。整個村的公雞同時大叫,同時沒聲,怪異搞得村裏人都起來查看。

隻見家裏的公雞軟趴趴的倒在地上,死了。然後,都拎著死公雞出門想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集聚來我家老宅這裏,是因為他們知道奶奶今晚十二點下葬。公雞齊鳴,正好在奶奶下葬的時間內,猜測這怪事估計和奶奶下葬有關。

將公雞全部扔門口,倒不是想我家賠錢,而是想知道為什麽整個村的公雞都在瞬間暴斃,找徐先生求一個心安的回複。

本來就覺得今晚很不對勁,現在一下子死這麽多公雞,我更加的感覺不對勁。

“交給你了。”

將這句話扔給走上來的徐不活後,我到了母親身邊,她被嚇得不輕,臉色煞白,我安慰說隻是死了幾隻公雞,沒什麽事,母親卻小聲嘀咕:“我不是怕這些公雞死了,而是你父親去世前曾留下的話,現在似乎開始應驗了。”

父親去世前留下了的話現在應驗了?和這些死了的公雞有關?

我望著地上的公雞,再想父親去世前到底留下了什麽話。從母親被嚇傻了的模樣,我覺得父親留下的話估計附帶了什麽很嚇人的後果。

人多口雜,我強忍住好奇將母親送回堂屋後,出門幫著收拾地上的暴斃公雞。

因公雞全是同一時間暴斃,村裏人也不敢拿回去宰殺,我又麻煩幫忙下葬的叔伯,用板車將死公雞拉到村後麵找了個地方埋了,期間數了數,正好九十九隻。

回到屋裏,我忍不住問徐不活,知不知道為什麽奶奶的坐棺雞一死,村裏的公雞也跟隨死亡,徐不活搖了搖頭。

給六個幫忙抬棺的叔伯煮了宵夜,每人包了一個紅包,臨走前,徐不活主動拿出幾張黃符給他們,讓他們拿回去放在床頭。

整個過程。母親狀態極差,魂不守舍的樣子,要不是我提醒,宵夜都吃不了。看得我趕忙讓她坐著休息。

將奶奶送走了,堂屋內頓時變得有些冷清,我默默收拾著靈堂內的東西,徐不胡也站起來幫我一同收拾。

麵對他,我心頭一時間說不出的複雜。

他清楚我知道他是假冒,但他在山上說的那些話,聽起來又不像假話。

按照秦大爺的猜測。他如此盡心盡力幫忙是為了圖謀奶奶的什麽東西,但我沒發現他從老宅裏拿走了什麽,或者是已經拿走但我不知道,再或者是想要的東西沒找到。

我知道,任何事,都要有個結果。

本以為將奶奶下葬了,預示著一些事可以結束。但發生在身上的事,讓我有一股很清晰的感覺,真正的麻煩事似乎才剛剛開始。

三魂七魄隻剩下三魂,七魄去了什麽地方我不知道。臉上薑豔留下的胎記。怎麽消除我也不知道,還有莫名死亡的公雞,以及讓母親自發恐懼的父親去世前說的話。

特別是想到如此安靜的就將奶奶送到山上給葬了,我心頭也開始忍不住的發慌,感覺還要有大事發生。

而徐不活和秦大爺,我知道兩人中有一個人一定在說謊,兩人就像仇人,無形中詆毀對方,讓我無法確定到底誰真誰假。

靈堂內基本的雜物收拾完後,我心頭對徐不活也有了一個明確的決定,他要是想留下繼續處理還沒結束的事,那就隨他。他要是想離開,我也不會阻攔。

西山村徐先生是否真去世這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去查證,另外雖然不知道徐不活的真正來曆,但不代表不可以查。之前警察曹廣山就留了電話,讓有需要可以找他幫忙,我覺得可以請他查一查徐不活的真實身份。

沒有徹底的證據證明前,不好妄自斷定一個人的好壞。

仔細回想之前和秦大爺的交流,我又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那所謂的第三個人,似乎並不是徐不活。

徐不活要是勾走我七魄的人,為什麽還要想方設法給我招魄?

還有讓劉癩子變成人皮的人又是誰?

從徐不活當時的反應看,的確不知道具體目的。

出現在秦大爺家阻攔我的屍魈,以及路上阻攔我回來的鬼打牆。我再想,難道村裏真隱藏了第三個人?他一直藏在暗中,觀察我們,然些事出來將我們耍得團團轉。

“鎮魂燈的燈油燒完了嗎?”

徐不活忽然來到我麵前,我說還剩下點。他讓我拿來,準備試試秘法,看能不能將我不知道跑去什麽地方的魄給找回來。

看了藏書,我知道魂魄離體時間太長會給身體帶來難以解釋的傷害。我現在還精神全靠秘法支撐,七魄歸身,的確是當下最重要的事。

進入念堂放油瓶的地方,我伸手去拿才發現之前油瓶竟然不見了。想到或許是被母親拿走了,我就去找她問。

接連問了三遍,母親才回過神來,說:“沒拿啊。那東西我就沒碰,不是一直都是你管理嗎?”

望著母親魂不守舍,呆呆的狀態,我心頭忽然間說不出的難受。

回到堂屋裏,我反問徐不活:“那油瓶就在念堂內,你沒拿過嗎?”

“我拿了幹嘛,對我又沒用,我也是剛剛想起或許可以用一個方法找到你的魄。”徐不活甩了我一臉不爽。

我正想是不是拿去別的地方了,就記起被徐不活支去秦大爺家前,還看到過油瓶一直在那個位置,因為擔心不小心弄翻了,特地弄了個小旮旯放置。

我們三人都沒動過油瓶,我問母親幫忙的叔伯進過念堂沒,徐不活插話說沒,我去秦大爺家後他一直在靈堂內守著,就是怕幾人中誰有問題,沒人進過念堂。

之前信莫名其妙的丟失,我還想得通,油瓶裏隻剩下沒多少油,我想不通有人要將油瓶拿走幹啥。

“會不會是他?”

我抬頭望著樓上。想到小鬼,他無聲無息將我藏的信給拿走了,說不得也會將油瓶拿走。

徐不活稍微皺眉,拿出一道黃符就上樓,我趕忙跟上去。

走到角落。見徐不活愣在原地,我湊上去一看,心頭忍不住一緊。

櫃子上空無一物,之前的骨灰罐等一係列東西全都不見了。從櫃子上的灰痕,我確定那些東西之前還在。

“那小鬼搬走了嗎?”

接連消失兩樣東西。讓我心頭的不安變得更濃,越發的感覺要有什麽大事發生。

“不可能,陰魂可以移動東西,但永遠不能移動自己藏身的物品,看擺設,小鬼的確是你奶奶所養,養的時間還不短,應該是被誰給偷走了。”

樓下白天黑夜隨時有人照看,拿走骨灰罐的人不可能從樓下上來,我打開不遠處的木窗

沒看到痕跡。我正要將木窗關上,徐不活忽然伸手攔住木窗,手指在木窗邊緣抹了一下,有些細小的黃色粉末。

他將黃色粉末放在鼻前聞了聞,說:“被人用秘法轉移走了。”

回來路上。我還想著找到小鬼,問奶奶還有沒有留下什麽交代,卻沒想成對方像是知道我再想什麽,提前一步將小鬼給弄走。

能將小鬼藏身的骨灰罐無聲無息弄走,那麽弄走油瓶也就不奇怪,我想不通對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難道是知道徐不活可以利用燈油將我的魄找回來,為了阻攔,提前一步將燈油弄走?

“燈油沒了,你準備怎麽招魄?”

我望著徐不活,清楚招回七魄,還是要靠他。

“明天去鎮上,我找一個朋友去借一樣東西,那東西應該能找到你的魄。”

西山村就在鎮子下麵,距離不是太遠,我想到正好可以去西山村打聽風水大師徐先生的具體情況,就說我也有點事要一起去,徐不活點點頭沒說什麽。

奶奶已下葬,老宅這邊沒什麽事,母親讓我收拾收拾,將想要的東西帶過去新屋,這邊準備鎖起來。

念堂裏唯一讓我感興趣的東西就是奶奶留下的藏書。另外藏書旁邊還有一個木箱,有鎖鎖著,我收拾藏書的時候也順帶將木箱也帶走。

回到新屋,睡得正香,我院門忽然被嘭嘭砸響,像是出了什麽事,我和母親以及徐不活幾乎是同時走出房間。

“子午,你家老宅著火了。”李大哥叫喊

走到院子裏,我仰頭朝老宅方位看去,隻見火光照亮了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