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她是誰?

02 她是誰?

十八歲生日剛過沒幾天,我去網吧通宵,清早從網吧出來時就感覺全身無力,提不起精神,我也沒多想,回到家倒頭就睡。

下午醒來還是全身無力,我掙紮著起床,才走出房間眼前就乎乎的轉,心頭更是一陣惡心,弄得我又爬回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

天黑後母親叫我起床,我掙紮了幾下也沒能起來,感覺就像幾天幾夜沒睡覺,說不出的困。

一覺又睡到第二早,按道理睡了一天一夜,精神應該充足了,但起床沒一會兒我又困了,眼皮子直打架。

全身無力,提不起精神,嗜睡,感覺和之前丟魂很像,我想著不會是丟魂了吧,但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為沒有摘下過奶奶給我的布袋,這些年就一直帶著,也沒見丟魂。

傍晚母親幹活回來,見我還在睡就生氣了,我說不是我想睡,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想睡覺,提不起精神。

母親一聽就質問我說:“你給是又將你奶奶給你的袋子摘下來了?”

我說沒有,回家來就這樣,母親又去老宅找奶奶。

奶奶來了見麵就盯著我問:“子午,你確定沒摘下過我給你的布袋?”

我說沒,奶奶上前來扒拉著我的眼睛看了看,接著拿起我戴著的布袋看,嘀咕說:“怪了,怎麽會這樣呢?”

之後,奶奶就坐在旁邊嘀咕,像在算我為什麽會忽然這樣。

似乎是沒能算出什麽,奶奶讓母親將菜刀拿來給我豎菜刀,這次菜刀沒像上兩次扔出去就立著,接連扔了三次,每次扔出去都是哐當的平躺在地上。

母親問奶奶怎麽回事,奶奶搖了搖頭,似乎也不太清楚我為什麽會這樣。

等了一陣子,奶奶讓我到客廳地上躺下,母親將拿灶灰來,在我周圍撒一圈。

見奶奶抬著一碗水進來,我問她要做什麽,她說豎筷問神。

裝滿水的碗被放在我頭前麵,奶奶拿來一根平日吃飯的筷子,先是豎在我眉心上,嘴裏小聲的念叨,接著又在我兩邊肩頭敲了兩下。

然後,奶奶將筷子懸在碗口上方,鬆開手,隻見落進碗內的筷子沒有倒下,而是直直的豎在碗內。

我正好奇怎麽會這樣,門口就吹進來一陣刺骨冷風,冷得我一顫,意識開始迷迷糊糊,像做夢半睡半醒一樣。

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床上,母親才見我睜眼就問:“子午,你仔細想想,昨天你回來前,有沒有碰到過比較怪的人。”

比較怪的人?

我不解的問什麽算比較怪?

奶奶插嘴說:“就是一眼看上去,給你感覺不對勁的人。”

想來想去,我還是想不出來什麽時候遇到不對勁的人,就說不記得,奶奶生氣的說:“趕緊想。”

見奶奶不像開玩笑,我沒敢多說什麽,仔細回想昨天之前見到的人。

想著想著,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在網吧通宵時,半夜尿急,我跑到網吧外麵解決。回到網吧門口,忽然撞到一個穿著紅衣服的長發女人。

女人剛開始低著頭,我正要道歉她就抬起頭來,模樣嚇得我硬生生將話噎在了喉嚨裏。

女人右邊臉上有一片巴掌大的紅色胎記,就像帶著一塊紅色麵具,沒胎記的地方臉色則很白,白得就像是紙,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看得我全身發毛,趕忙進了網吧。

“她臉上的胎記是不是這樣的。”

我才說完,奶奶用手在自己臉上畫,像知道女人臉上的胎記長什麽樣。

當時光線不亮,又被女子嚇到,我說記不清了,奶奶也沒追問,若有所思的坐著。

忽然,母親打破平靜,緊張的問奶奶:“是她嗎?”

也不知母親知道什麽,她就坐我對麵,這時候我才發現似乎從我說撞到紅衣女人後,她臉色就不太好。

奶奶忽然臉一板:“什麽是她不是她,你說什麽呢。”

被數落,母親看了我一眼後起身離開,奶奶也朝我看來,呆呆的盯著我,眼神說不出的怪,像有什麽話要說,我問怎麽了,她又搖頭說沒什麽。

一陣陣困乏和惡心襲來,我問是不是又丟魂了,奶奶說差不多,我說怎麽不像上兩次那樣招魂,她又說這次情況不同,得換一種方式。

為了我能睡得安穩,奶奶在床邊地上畫了一個像是八卦的圖形,說是法陣,將我的生辰八字寫在黃紙上,拿銅爐壓在上麵,點上三根香。

也不知是心裏作用還是奶奶弄的東西起了用,沒一會兒我就感覺舒坦不少。

第二天一早,奶奶說要給我做法事,要到鎮上去買東西,出門前交代我不管幹啥都不能走出院子。

我開始梳理整件事,分析忽然丟魂會不會和在網吧門口撞到的紅衣女人有關。畢竟進網吧前都很好,回到家就開始不舒服。

想來想去,我覺得忽然變成這樣,多半真和那紅衣女人有關,而且母親和奶奶明顯認識那個臉上有紅色胎記的女人,不然母親聽我撞到紅衣女人,反應怎麽會那麽大?

仔細回想紅衣女人,我不記得村裏有這樣一個人,但又感覺像是在什麽地方見到過,卻想不起在什麽地方見過。

中午,村長老劉急匆匆的找來問奶奶在不在,說有急事找她。

我說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他又搖頭不說。

村長剛要走,我就想起那個女人,問:“劉叔,咱們村以前有沒有右邊臉上長了巴掌大一片紅色胎記的女人?”

“右邊臉上長紅色胎記的女人?你見過?”

村長很吃驚的瞪著我,直愣愣的眼神看得我很不自在。

我說前兩晚剛見過,那知道我才說完,他雙眼就瞪得更大,聲音也提高一些,像是不相信一樣,問:“你真見過?”

我說見過,本以為村長會說什麽,那知道他卻眼神複雜的看著我歎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我覺得他認識那個臉上有紅胎記的紅衣女人,不然也不會接連問我見過沒。隻是我想不通,他為什麽看著我歎氣。

挨近傍晚,奶奶她們回來了,帶回來一口白色棺材。

紅色和黑色的棺材我都見過,白色的還是第一次見,就問弄白棺材來做什麽,奶奶說我做法事。

正收拾買來的東西,村長就來了,和奶奶小聲說了幾句後,奶奶就急忙進屋拿上她從不離身的布包出門。

晚上九點多奶奶才疲憊的回來,母親問出啥子事了,奶奶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因為我在,她到嘴邊的話又忍了回去。

奶奶雖然沒說具體什麽事,但母親像是知道了發生什麽事,時不時看我一眼,眼神和昨晚奶奶看我一樣,感覺很複雜。

屋裏雖然坐著三個人,但誰也沒說話,氣氛很怪異,我感覺困,就回房睡覺。躺下沒一會兒,迷迷糊糊的,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又出現了,而且很清晰,嚇得我頓時就驚醒過來。

才抬頭,我就看到後窗外有一道紅影閃過,忍不住一聲大叫,母親和奶奶忙了進來,問怎麽了,我說有人在後窗盯著我睡覺。

“媽,你快來看。”

走到後窗去看的母親忽然驚呼,我趕忙下床,一看後背頓時一陣陣發涼。

後窗的窗台上,有一雙黑色的手掌印。

掌印指尖內傾,朝著我的房間,就像有個人手杵在窗台上看我睡覺。

想到之前瞥見的紅影,我下意識就想到了那個紅衣女人。

“媽,是她嗎?她真的回來了嗎?”

母親臉都白了,我問她是誰,是不是那個臉上有紅色胎記的紅衣女人。母親沒回我,而是望著奶奶。

“該來的終究會來,怕什麽,我還沒死呢。”

奶奶像有些生氣了,走一邊掐手指算什麽,我又問母親她是誰,母親看了我一眼,什麽都沒說。

她們越是不說,越讓我覺得我猜的沒錯,偷看我睡覺的正是那個紅衣女人,母親和奶奶都認識她。

我想不通她為什麽要偷看我睡覺,還有既然是村裏人,我為什麽從沒見過?

望著窗台上的黑掌印,我還有些手賤的去摸,本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的掌印,那知手指才碰到掌印就像摸到針一樣,疼得我趕忙縮回來。

之後奶奶重新畫了符,貼在了在窗口和門上。

符貼上後,一夜安靜。

第二早,剛醒我就感覺臉上右邊眼睛周圍有些疼,就到鏡子前去看。

這一看,嚇得我忍不住的朝地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