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怒殺鬼差

第九章 怒殺鬼差

我整個人淩空而起,感覺到腰上突然多了一隻手,尖叫聲卡在喉嚨裏,低頭一看就見到自己腰上多了一圈紅色的東西,我知道那是白起的胳膊。

看了看鬼差的數量,又想到白起隻有一把大刀,他該不會是想要拿我當盾牌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反正自己把自己是先嚇了一跳。

就在我即將開口給他做做思想工作的時候,我就感覺到自己再次上升了一個新的高度,低頭一看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他的肩膀上。

我看了看那些鬼差的高度,以及他們的大砍刀,這才發現隻有他肩膀上的地方那些鬼差才砍不到。

心裏頭鬆了一口氣,這白起果然是做大將軍的人,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些鬼差也終於從白起剛才變身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刀朝著他砍了過來。

我有些不敢看這場景,可是這到底是和我性命息息相關的事情,最後還是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們,或許說我是被這從來都沒有接觸到的世界吸引了吧。

十把大刀同時朝著他身上砍去,那些鬼差站的又近,幾乎是離他隻有兩三步遠,他們同時出刀,白起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而他也並不準備躲,手中刀打橫的同時,身子縱身一躍,整個人幾乎都跳到了空中,隨後手中的刀飛快的畫了一個圈,逐一擊在他們的刀上,我隻聽到一陣利器相擊的聲音。

隨後便有什麽東西掉到了地上,緊接著,白起兩隻腳穩穩的落到地麵上,再去看他們的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斷成了兩截,他們手上拿著剩下的一切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而白起的腳底下踩著另一半。

此時此刻,我才發覺自己的心髒竟然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有的鬼差終於回過神來,拿著已經斷掉的刀,準備朝著白起砍來。

不管是人是鬼,都是怕死的,尤其是在麵對強勁的對手麵前,總是會有一些恐懼,那些鬼差也一樣,他們的眼睛裏頭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隱隱的甚至還有些恐懼的意思在裏頭,有些甚至想到了逃跑。

比如姍姍來遲的肉山,此時已經悄悄地往後退了,這十個人裏頭有幾個開始猶豫不決,故而他們遲遲沒有下手。

朝著白起砍來的刀不過兩三個罷了,他這次沒有躲的意思,手中的大刀朝著其中一個鬼差當頭砍下,隨後轉身,又去對付身後的鬼差,我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忍不住抬頭一看,半顆腦袋隻能朝著空中墜落下來,那僅剩的半顆腦袋,臉上是深深的絕望,隨後他的身子連同那半顆腦袋就好像是水蒸氣蒸發一般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剛才那血淋淋的感覺依然深深的刻在我的腦海裏,胃裏忽然就有了一陣翻湧的感覺。

我顧不得自己現在的處境,拚命的壓抑那種感覺,可是卻怎麽也壓不住,最後我實在忍不住就哇哇大吐了起來。

吐出的東西濺在了白起的身上,不知道為何他的身子突然頓住了,然後把我放了下來,此時那種感覺已經消失的差不多,再看地上,也沒有腦袋什麽的了,就連之前斷下的大刀也蕩然無存,遠處僅剩下的三個鬼差屁股著火了一般瘋狂的往回跑。

“趕緊走吧,他們搬救兵去了。”白起的聲音傳來,抬頭就看到了他那張已經恢複了原貌的臉。

他拉著我很快的就到了之前那個房間,黑衣人依然等在裏麵,一看到我們就迎了上來:“這麽快,怎麽樣人找到了嗎?”

“沒有,送我們回去吧。”白起一張臉上表情並不怎麽好。

黑衣人沒有再說話,領著著我們就往前走,和之前下陰間一模一樣,我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所以也就沒有怎麽注意,一直等到了村口我這才好一些。

此時依然還是黑暗一片,畢竟剛才用了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這會兒大概也就兩三點左右吧,跟著白起朝著村子裏走,我也終於完全恢複了過來,白著臉問道:“今天晚上那事不會有影響吧?”畢竟我以後是要下地府的人。

“沒事。”白起淡定的搖了搖頭,就在我那口氣將鬆出來的時候,他開口道:“我們兩個鬧出那麽大的事情,恐怕要被地府通緝。”

那口氣頓時卡在了喉嚨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呆愣愣的問道:“那我以後下地府了怎麽辦?”

哪知道他突然輕笑了一聲:“你就那麽想去地府?”

我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原本以為家裏頭的人都睡了,可是一打開門才發現,屋裏頭除了我媽和大伯外還有幾個比較親近的親戚,他們都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這裏頭原本是一場詭異的平靜,可是在我們開門後,他們的眼睛齊刷刷的朝著我們看了過來。

大伯第一個撲了上來,睜著一雙猩紅的眼睛朝著我們身後看去:“蒙恬回來了沒?怎麽我沒有看到呀?”

看著他那一臉期望的表情,我實在是不忍心打擊他,讓我變成了地府的通緝犯,這事都忘記了,我苦著一張臉說道:“我們沒有找到他。”

一聲抽氣聲響起,大伯的身子就倒了下去,如果不是白起反應快的話,大伯估計就要倒到地上去了。

那些親戚原本看到我們回來了,都迎了上來,這會兒看到大伯變成這樣,掐人中的掐人中倒水的倒水,反而是我和白起,原本最靠近大伯的都被他們擠了出來,不肖一會兒的功夫,大伯就醒了過來,他低低的嗚嗚聲傳來,聽的我心裏格外的難受,這是一個中年的父親,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傷。

青年喪妻,中年喪子,含辛茹苦撫養表哥,既當爹又當媽,想到他的種種經曆,在場的人竟然是一句勸告的話都想不起來,畢竟這事如果放在別人身上,都未必能夠撐下來。

我看著實在難受,看了看身旁的白起,顧不得其他走上前勸道:“大伯,你放心我和白起一定把表哥的魂魄找回來的。”

然而我的大伯並沒有那麽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