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花開了

第六十章 花開了

“老婆,你怎麽了?”這個時候許澈也是慌了,手忙腳亂的將我抱緊懷裏,我疼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隻感覺到腦子裏麵一道催命的聲音在急促的說道,“快將落鳳車和金裳月獻給我。”

這聲音不是別人的,而是昨晚夢到的那隻鬼許溫的聲音。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那個夢並不是什麽預示,而是真的。

我抱緊了自己的手臂,那地方的疼痛一點點的蔓延,每往外擴散一步,我隻感覺到我的心髒都被拉扯了起來,身上的血液開始混亂的往身上的各處亂竄。

“你的手怎麽了?”許澈見我額頭上的汗珠也是一滴滴的往下落,又看我一直捂著手臂咬著唇不說話,當即便發現了我哪裏不對勁。

臉色一變,一把將我的手腕給扼住,同時將我的半截衣袖給撕了個粉碎。當他看到我的手臂時,臉色一下子變了。

那樣子極其可怕,感覺就像是要吃人了一般。

我的視線瞟到我的手臂時,也被手臂上的情況嚇了一大跳。隻見我的手臂上那個小小的半開花朵已經全開了,不僅僅如此,那些花朵竟然一點點的往手臂意外的地方蔓延著。

黑色的花朵,似乎得到了什麽養分,綻放的速度特別快,不過三分鍾就已經占滿了我整條右臂。

“是不是許溫?”許澈的臉黑得要滴出水來,我痛苦的點頭,聽到許澈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最後再也忍不住了,一拳砸在了地板上。

“別,別生氣,不然就要中了許溫的計了。”我忍著疼,對許澈拉扯了一個笑容,許澈的嘴角動了動,說要去找許溫,隻要解決了許溫,我身上的諾言花便不會存在了,否則,我必死無疑。

“他說要金裳月和落鳳車。”其實我不想跟許澈說這兩樣東西的,畢竟這是我們辛苦得來的,隻是聽到剛剛許澈的話,我突然想要試試,在他的心底,到底是這兩樣死物重要,還是我重要。

讓我有些失望的是,許澈竟然默不作聲了。我知道許澈是在猶豫,但這也說明了,在許澈的心中,這兩樣東西才是最重要的吧!

而我,算得了什麽呢?

就在這個時候,臥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小盼,你怎麽了?”安醫本來還麵帶笑容,但他看到我躺在許澈懷中麵帶痛苦的我的時候,臉色一變,一下子衝了過來。用自己左手的食指在我的額頭輕輕一點。

不過片刻,安醫又觸電般的縮了回去,臉色比剛才還差。

“竟然是諾言花,小盼,你怎麽跟鬼做了交易?”說完之後,目光落在了我的手臂上。

“小盼你快告訴我,你跟那鬼做了什麽交易?”安醫臉色有些慌亂,我看到眼裏,卻笑了,最後卻搖了搖頭,指著我手臂說到,“能、能想辦法、讓我不疼嗎?”

“許澈,你知道嗎?小盼到底跟鬼做了什麽交易?”安醫有些氣急,將目光轉向了許澈,但是許澈就不說話。而後,一下子站了起來,將我交到了安醫的手中,說自己去去就來。

說完,便消失了。安醫看我們兩個人都不說,氣得直拍大腿,但我這裏,黑色的花朵又開始往脖子和其他地方蔓延了,安醫也不敢再猶豫了。

他像是做了個什麽很難的決定一般,歎了一口氣,走到我跟前,將我個拉到他的肩膀上靠著。看著我,滿臉認真的道,“小盼,我將用我的修為把你身上的諾言花給拔掉。隻是這個過程會很疼,你一定要忍住。”

我抬起手,一把拽住安醫,“你用修為給我拔諾言花,你會不會有危險?我記得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你不能……”

誰知道安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著說自己的傷已經被他的好朋友給治好了。同時還安慰我說,這對他並沒有什麽傷害。

我半信半疑,卻沒想到,安醫竟然扯開了自己的衣扣,順帶還掏出了一把刀,我臉色一變,總感覺安醫要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但這個時候,我已經被身上的疼痛折磨得沒有絲毫的力氣,根本就沒能力阻攔。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安醫,在他的心口出化了個口子。

看著我瞪大眼睛,一直對他痛苦的搖頭,安醫卻衝著我一笑,“放心吧,沒事的。”

說完之後,伸手便將我床頭的水杯拿了過來,並將心口處的血,接到了水杯裏。我看安醫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心亂如麻。

“要拔出諾言花,必須得配合著心頭血,否則也是白搭。”安醫這樣說這,左手結成了劍指,指尖沾滿了心頭血,口型快速的變幻著。

而後才對著我道,“小盼,我要開始了,若是疼,就叫出來。”

我點了點頭,安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將自己的靠到了手臂上最初的那一朵花上。剛靠近的時候,我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似乎一下子被扔進了火堆,那種灼熱的疼痛感,讓我痛不欲生。

隻是更疼的在後麵,安醫的手慢慢的往花朵上按壓著,緊接著,另外一種疼痛,跟隨著筋脈一起蔓延,最後到了我手指尖的位置。

安醫眼神一凝,手往上一台,像是扯了個什麽重物一般,速度極其緩慢。

“唔——”痛苦得呼聲被我吞進了肚子裏,安醫這手離開之後,那朵蔓延在指尖的花朵,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不見了。

“小盼,疼的話,你就咬我吧!我馬上就要拔第二朵了……”

我點了點頭,卻並沒有按照安醫說的做。當安醫拔掉了我手上的三朵諾言花的時候,安醫臉已經蒼白如紙,本來有些粉紅色的嘴唇,這個時候,一點血色都沒有。

“安醫,別拔了,我疼。”

是的,我疼。不僅僅是因為我,還因為安醫。他先是取了自己的心頭血,再是用自己的修為強行破除詛咒,這根本就是一種自損生命的做法。才三朵諾言花,安醫就已經受不了了。若是在多拔幾朵,我都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安醫對我是真的好,一直以來,都是拿我當好朋友,那我,絕對不會讓好朋友為了我做一些危害生命的事情的。

“小盼,忍著點好嗎?若是再拖下去,你會被這些花吸光了精血的。到時候,我恐怕就再也救不回你了。”安醫看著我虛弱的說道,我卻是搖了搖頭。

“沒事的。”

我無力的低下頭,視線落到了安醫的黑手套上。有些不敢相信的盯著安醫,而後在安醫愣神的時候,一把脫掉了安醫右手上麵的黑手套,當我看到安醫的手指時,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下來。

這一刻,身上諾言花的詛咒都沒有那麽疼了。隻是盯著安醫手指,遲遲回不過神來。

“是不是因為我?”我伸出手指,慢慢地靠近被齊根切斷的小拇指和無名指,臉上全是痛苦。

“小盼,不是因為你,你別瞎想了。這不過是我玩刀,不小心切斷的。嘿嘿,你看都已經是舊傷了,哪裏是因為你嘛!”

安醫說著,有些憨厚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那晚上我吃的肉其實是你的手指吧,還有那股新鮮的血液。所以,你為了不讓我看出來,就將被我咬斷的手指給切斷了對吧?”說完之後,我伸手,一把將安醫的衣袖給拉起來,果然,手腕處的一塊肉,被什麽東西給咬掉了。

這安醫不知道用了什麽藥,這個地方,隻剩下空空的一塊,皮肉薄的能看到裏麵的骨頭。

“一定能疼吧!”

“小盼,別哭了,這真的沒什麽的。男子漢大丈夫嘛,這一點疼痛還是能忍的。隻是,以後不能帶結婚戒指了。”

一個被傷的氣氛,一下子就被安醫給打破了。我臉頰掛著淚,有些埋怨的看著安醫,而安醫,竟然還做出搞怪的表情,逗我笑。

突然,安醫指著我的手臂,震驚的大叫了起來,“小、小盼,你手上的諾言花……”

我低頭一看,也是瞪大了眼睛,我手上的諾言花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消失不見了。難怪剛才我感覺到不疼了,難道是因為這諾言花消失了的緣故。

難道說,許澈已經將落鳳車交給了許溫?

我有些不敢相信,安醫卻很高興,看我臉色好起來,興奮得身體都在顫抖。看著他蒼白著一張臉,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好了小盼,你別因為這些事情自責了。你要記得,做這些事情,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說完之後他又突然岔開了話題,看著我說到,“大概是許澈完成了你跟鬼達成的協議,所以你才免了諾言花的吞噬。”

我點了點頭,站起身,將安醫按在床上坐下,自己去客廳拿醫藥箱。見我要給他上藥,安醫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沒有拒絕。

“以後別這樣做傻事了。”我給安醫上了藥,再纏了紗布,才認真的對他說道。

而安醫笑嘻嘻的,像個沒事人一樣,小聲的說道,“若是受個傷,你就能照顧我的話,我寧願天天受傷……”

“你說什麽?”我收好了醫藥箱,有些不解的抬起頭。安醫卻是笑嘻嘻的擺了擺手,連忙掩飾說沒有。

“咳咳~”突然的聲音引起了我和安醫兩個人的注意,當我們看到進來的許澈時,都有些驚恐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