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兄妹團聚

第18章 兄妹團聚

李致遠見她哭的慘兮兮的,臉上全是淚水,嘴裏掙紮著似乎要說話,於是出言試探道:“你是不是要說話?是的話你就點頭。”

見她點頭,李致遠繼續給她談條件:“那好,就再給你一個機會,我先放開你的嘴,我們好好談談,我跟你說清楚,你不要喊,周圍真的沒有人,你喊的用處也不大,而且我騎在你身上你也跑不了,你這回要是再不守信用又擺我一道,我保證會打腫你的臉,聽清了沒,同意不?同意就點頭。”

看她點頭表示同意了自己的要求,李致遠這才慢慢取出了塞在她嘴裏的手帕,然後她終於可以放開嘴哭了。

李致遠見哭聲有點大,擔心被人聽到,又惡狠狠地威脅她道:“不許哭!”

然後她就收住了哭聲,隻是小聲地抽泣。

這副梨花帶雨滿臉委屈的樣子讓李致遠也有些過意不去,好像剛被人那啥了一樣,想想她也是蠻無辜的,好好的在書房裏寫字,卻被自己按在了地上一頓打,於是拿了堵她嘴的手帕給她擦了擦淚水,李致遠現在也是頭疼,該怎麽辦才能善了?

“你叫什麽名字?是阮老爺什麽人?”李致遠決定先跟她說說話,降低對方敵意。

身下的少女估計是被李致遠一巴掌給打服打懵了,現在老實地像個犯了錯的小丫頭,完全放棄了反抗掙紮。

剛才情況緊急,下手沒留力,現在她整個右臉都腫起來了,眼神也有些呆呆地,聽到李致遠問話,就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叫阮麗珍,是他的女兒。”

李致遠也想起了剛才似乎聽賓客提起過,恍然大悟道:“哦,原來你就是那個冠絕江南的才女啊!”

隻可惜“才女”現在被李致遠騎著,可憐兮兮的樣子像是剛給人淩辱了一番,右臉頰還腫了起來,誰能想到作為南京城眾多青年才子狂熱追捧、被父母視作掌上明珠連重話都不曾說一句的阮麗珍如今是這副慘樣。

這讓自負才貌雙全的阮麗珍,自信心受了相當大的打擊,自小她就被父母視若珍寶,又是家中獨女,萬千寵愛於一身。

阮大铖也對她在作曲方麵的天賦才華讚不絕口,多首名曲在江南廣為傳唱,深受文人名士的追捧,多少才華卓著的青年才俊上門提親,她都不屑一顧,哪想到今天被李致遠如此欺辱,不對她的美貌和才情頂禮膜拜就算了,還辣手摧花地打了她,毫不憐香惜玉,現在還騎在她身上,沒有半點要放開的意思。

她怯怯地小聲答道:“嗯~”

“那你現在明白我不是故意擅闖的賊子、色狼了吧?”

“明白了。”

“那你不會再大喊大叫引來別人吧?”

“不會。”

李致遠都有些奇怪了,她這是騙我的還是被打懵了,怎麽變得這麽聽話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爆發了?難道她還是現代所謂的“字母圈”的一員不成?

李致遠看了下現在的情形,自己騎在她腰間,一雙玉腿被自己死死夾住,兩隻手被自己按在頭頂,被禁錮地完全無法動彈,眼神呆滯迷離,不像是有意虛以委蛇哄騙自己,難道她真是喜歡被人粗暴對待,喜歡被捆綁禁錮?

李致遠嚐試著問道:“那你會不會告訴你爹爹?”

“不會。”

“那你怪不怪我打你?”

“不怪。”

這讓李致遠十分驚奇,還真有這樣的人啊,以前就看過什麽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對綁架脅迫自己的人先是恐懼、害怕,然後是同情,最後甚至是幫助對方。

另外,有些女子外表看起來清純柔弱,高不可攀,冰清玉潔的像個仙子一樣,但是骨子裏卻喜歡被人粗暴對待,被人淩辱,被捆綁禁錮。

相反,你要是對她像對女神一樣頂禮膜拜,那你真的就隻能永遠仰望她了,而她就如女神一般可望而不可即,對你不屑一顧。

為了驗證,李致遠繼續試探道:“那你喜不喜歡我現在這樣?”這問的就非常大膽了,剛問出來李致遠都有點後悔了。

然而,果然沒讓他失望,身下少女還是小聲地答到:“喜歡~”

阮麗珍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有點懵,有點迷茫,也不知道恨騎在她身上的男子,甚至出自本能地就想服從於他。

被李致遠按在地上,雙腿雙手都沒法動彈分毫,但卻有種莫名的奇異快感,他結結實實地騎在自己腰間,壓迫著自己,竟然讓她心裏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滿足。現在阮麗珍心裏也沒有絲毫害怕的情緒,就是本能地服從於他,聽命於他。

李致遠也不知道她這種屬性是突然爆發出來的,還是以前就有,抑或是僅僅現在被自己打懵,待會就恢複正常了。

現在也不容他在這裏耽擱太多時間,太久不回宴席,肯定會有人找的,這要是被阮大铖發現自己對他的寶貝女兒又打又騎的,別說救周大壯了,非得跟自己拚命不可,得趕緊脫身回去。

李致遠壓迫著阮麗珍,俯身下去,把嘴湊近她耳畔,蠱惑她道:“那好,你要是喜歡,下回哥哥再好好陪你玩,下回咱們玩點更刺激的,不打臉,改打屁股,哥哥保證你非常喜歡。現在時間緊,哥哥就先走了,你告訴哥哥怎麽離開這裏。”

說完,李致遠就從阮麗珍身上爬了起來,又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現在阮麗珍手腳都恢複了自由,可是心裏竟然有點小小的失落之感,李致遠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在她翹翹的粉臀上狠狠地扭了一把,竟弄得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快告訴我怎麽走。”

二人站在書房門外,阮麗珍懵懵懂懂地聽從吩咐給他指了路。

李致遠也不再耽擱,就準備趕緊跑路,走了兩步似乎又想起什麽,轉身又衝到了還呆呆地站在門邊的阮麗珍身前,一把將她摟進懷中,對著櫻紅的小嘴就吻了下去,她也不知道拒絕掙紮,就這麽被李致遠的大舌頭頂入牙關,狠狠地在她香甜的檀口中肆虐了一番。

品嚐過甜甜軟軟的小香舌,李致遠這才滿意,轉身迅速離去,隻留下身後一臉潮紅的少女,扶著門沿,竟像失去了全身力氣一般,緩緩滑到在地上……

找對了路就是快,李致遠哼著小曲兒,三步兩步地就回到了後花園的宴席。

看著酒宴中正和史可法等人談笑甚歡的阮大铖,李致遠心裏一種自豪和滿足之感油然而生,你這老家夥欺男霸女,囂張跋扈,可你女兒剛剛還不是被我李致遠給欺負淩虐了一番,嘿嘿,她還十分喜歡呢。

聽到賓客之中有人讚賞阮大铖女兒,說她才華橫溢,美貌不可方物,所作戲曲、戲劇皆名揚天下,此時台上所演的《夢虎緣》就是由她所作。

李致遠則是在一旁偷笑,嘿嘿,才女又怎麽樣,剛才還不是被我給……

“澹泊,你在笑什麽?”這時史可法走了過來,在李致遠旁邊坐下,“剛才見你去了很久沒回來,還以為你迷路了。”猥瑣偷笑被史可法給發現了,李致遠有點尷尬,連忙收起心中邪念,正襟危坐起來。

史可法也不過就是隨口一問,沒有去細究做賊心虛的李致遠,繼續道:“我來是給你說一聲,那件事情你先不要急,待酒宴過後眾人離去了,我們再單獨和阮公說,此時眾人都高興,實在不宜說那件事,你就先看戲聽曲,吃酒玩樂,待會我會來叫你的。”

李致遠雖然也想盡快解決,但也沒法現在去掃了大家的興致,點頭道:“史尚書盡管和朋友盡興,在下看這戲劇也蠻有意思的,多等等也無妨。”

現在李致遠當然覺得有意思了,這劇的作者剛剛還和自己玩了會“好玩的遊戲”呢,而且看著阮大铖也不覺得惡心了,雖說不是個好東西,但生了個好女兒啊。

宴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亥時了,眾多賓客大多由奴仆扶著搖搖晃晃而去,嘴裏說著酒話、葷話,有些還在哼唱著戲劇、小曲,看來是玩的盡興而歸,賓主盡歡啊。

李致遠喝的不多,隻是微醺,史可法則和阮大铖在說笑談論,他在等待眾人離去。

見人差不多都走了,這才拉過李致遠道:“阮公,史某來為你介紹一位少年英才,剛才酒宴之上人多嘈雜,也不好細說。”

“這個後生叫李致遠,見識不凡,又忠肝義膽,一心保家衛國,如今已經點了婺源知縣,不日即將啟程赴任,他日必將是我大明的棟梁之才啊,史某很是欣賞他為國為民的的一腔熱血,今日特意引薦給阮公。”

李致遠趕忙前趨,先拜了一拜,這才謙虛道:“史尚書謬讚了,在下才疏學淺,史尚書的稱讚晚生實在是當不起啊。”

這些虛偽的客套話說的是真煩,但又不得不說,又朝阮大铖拱手作揖道:“晚生李致遠,拜見阮公。”

幾人客套了一番,阮大铖見史可法介紹個年輕人給他認識,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有些高興的,以為對方這是把自己當朋友了,特意介紹了他看重的年輕才俊給自己認識,所以對李致遠也表現的很熱情。

幾人一番繞來繞去的謙辭客套之後,史可法這才委婉地說明來意:“史某這位後輩這幾天認識了一位朋友,但是他這位朋友突然給人家抓了,他打聽到原來是他這位朋友欠了阮公的錢,是阮公府上的人動手抓人的,他知道史某和阮公有點交情,所以這回就跟著史某來拜訪阮公,求阮公你高抬貴手,放了他的朋友。”

史可法還不忘給阮大铖個台階下,說道:“史某素知阮公慷慨,是絕不會在乎這點小錢的,想必也是手下自作主張。”

李致遠也在一旁附和,大肆讚揚阮大铖,並表示即使阮公慷慨他也要代朋友還錢。

阮大铖這還哪裏想不到發生了什麽,這個李致遠肯定就是府中那些廢物遇到的救走周家丫頭的人,這回是來向他討要周家的那個周大壯了。

頓時臉上變得陰晴不定,他早就眼饞那個周家小娘子了,這才將幾十兩銀子的欠賬強行說成三百兩,這種窮苦人家的是無論如何都還不起的,再以欠錢不還為由要霸占人家,已經可以說是誌在必得的了。

現在讓阮大铖放棄還真是舍不得,他府中雖然姬妾眾多,又蓄養了不少藝伎,可還真比不上那個小丫頭的別樣風味。

身材苗條,臉蛋水嫩,特別是那一雙腿,直讓他流口水,阮大铖第一次見就惦記上了。

可這個史可法如今是南京兵部尚書,位高權重,而且還是東林中舉足輕重的人物,自己想要重返朝堂,現在萬不可得罪,略一思索阮大铖就決定還是給史可法這個麵子,做個人情。

於是,阮大铖立即擺出一副憤怒的樣子,憤然罵道:“定是府中的惡奴借著老朽的名頭在外為非作歹,憲之是了解在下為人的,向來不重錢財,斷不可能為了錢財就抓人囚禁,二位先在此稍候,待老朽查明真相,定當懲處惡奴,放了李賢侄的朋友。”

見阮大铖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李致遠差點笑出聲來,這裝腔作勢的樣子真是絕了,好演技,好不容易才忍了下來,至於史可法怎麽想,他就不知道了。

阮大铖心裏當然是很不爽的,那個張大胡子真他娘的是個廢物,早點抓了那小娘子回來,不就啥事都沒有了,現在給我惹出這麽多麻煩來,不禁美人兒沒吃到,還惹了一身騷,老子花那麽多錢養著你們,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阮大铖三步並作兩步,很快就到了他的書房,叫童仆喚張大胡子到他書房來見他。

張三得到傳喚,也是一頭霧水,這大半夜的還叫他幹嘛,畢竟是在阮大铖府上討生活,也隻好穿好衣服就跟著小童去見阮大铖,誰知剛到書房就被阮大铖劈頭蓋臉一陣大罵。

“你們這幫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你說你們早點給我搶了那小丫頭不就行了,去了好幾次,就抓了個男的,一幫大男人連個小丫頭都打不過,還說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現在人家要人的都要到家裏來了!真是白花錢養你們了!”

張三被一通大罵,心裏也是不爽到了極點,差點就要甩臉走人了,他張大胡子隻是阮大铖在江湖上花錢招納的而已,又不是他阮家奴仆,給了幾個錢就把老子當奴才使喚了,這個老不死的,也不打聽打聽老子在江湖上也是有名頭的。

但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阮家給的錢還是很多的,好不容易他才強忍下這口氣,臉色鐵青地問道:“不知老爺何出此言,是什麽人敢到老爺家裏要人?”

“什麽人?!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

“周家那幫窮鬼怎麽可能認識史尚書?!難道是昨天那個少年公子?”

“就是他!”阮大铖也是恨李致遠恨的牙癢癢,幸好他還不知道李致遠對他女兒的所作所為,不然非得氣暈過去。

“那老爺準備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放人吧!那周大壯沒打死吧?”

“沒死沒死,本來還指望拿他當人質呢,我這就去放人。”

“等下~”阮大铖猶豫了一下,板著臉道:“待會你出去跟史尚書說是你自作主張抓人的,這事和老夫沒關係,老夫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老爺這是什麽意思?這是讓我背黑鍋咯?”張三黑著臉,心裏狂罵,這老不死的出了事情就拿老子出去頂缸,自己當聖人君子,這幫讀書人真他娘的虛偽無恥。

“一百兩銀子。”阮大铖麵無表情。

“那…行吧……”張三心想誰願意和銀子過不去呢,老子就給你背這個黑鍋了。

“你待會還得讓我假裝罵幾句。”

“.…..”

過了沒多久,阮大铖帶了周大壯和張三以及一幹家仆到了史可法、李致遠麵前。

張三被繩子反綁了雙手,還是那一臉大胡子,此時卻表現得垂頭喪氣,遠沒有昨日的囂張跋扈。

周大壯則渾身是傷,特別是臉上,腫的像個豬頭,眼睛都睜不開,身上也到處是傷痕,衣服都被鞭子給抽爛了,能看到的地方皆是皮開肉綻。

可這個周大壯雖然還未站直,但看起來就已經極高極壯了,李致遠估計得有一米九,被三個家仆給攙扶著,還走的踉踉蹌蹌。

滿臉憤怒的阮大铖還沒走到跟前,就忙不迭地給史可法、李致遠二人道歉:“老朽真是家門不幸,府中竟然有如此惡奴,背著老朽在外胡作非為,先是放高利貸,後又抓人,再將人打成這樣,此事雖非老朽所為,但老朽識人不明,也難辭其咎,實在是對不起這位被打的小哥,老朽一定會賠償這位小哥醫藥費,也定會重重地懲處這個惡奴,再將他逐出阮府!”

“來人,給我狠狠地打這個惡奴!”

李致遠也懶得看這出戲,救了人趕緊離開才是正經,上前勸阻道:“此事也不能怪阮公,府中人員眾多,您也不可能事事過問,既然是這惡奴所為,將他趕出府就是,動用私刑總歸不好。”

阮大铖又裝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於是史可法和李致遠二人再三相勸,阮大铖這才作罷。

接著李致遠要代友還錢,阮大铖堅決不要,還要再給醫藥費,幾人推來推去,最後達成一致,阮大铖免了周家欠的錢,再給一百兩銀子作為醫藥費。

結束這場心知肚明的“表演”的時候已近子時,總算是成功救出了人,史可法又派了馬車送李致遠、周大壯二人回去,李致遠拜謝過後就與史可法分開了。

馬車直奔秦淮河畔玉蘭苑而去,周大壯昏昏沉沉地躺在馬車之中,雖然疑惑,但還是知道自己被這位公子給救了,掙紮著要起來道謝。

李致遠按住他道:“你還是好好躺著吧,我是受你妹妹倩娘所托來救你的,現在就帶你去見你妹妹,很快就到了。”

“倩娘,倩娘怎麽樣了?”

周大壯的臉腫脹不堪,說話也不利索,提到妹妹還是有些擔憂,昨日他中了陷阱,還拚命吸引對方人手,爭取能讓妹妹逃出,之後被抓到阮府,受盡折磨,但也起碼知道了妹妹沒有被抓住。

但是又怕阮家拿他要挾妹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現在妹妹肯定是被這位公子救了,這回又來救下了自己。

於是周大壯發自內心地感謝道:“多謝公子救了倩娘,公子的大恩大德,俺以後一定做牛做馬來報答,今後隻要是公子的吩咐,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好了好了,你先躺下休息吧,你現在話都說不清楚,有事以後再說,阮大铖這個王八蛋,把人打成這樣……”

馬車一路疾馳,沒多久就到了玉蘭苑,李致遠有些艱難地扶了周大壯下來,就開始喊門。

很快裏麵就有燈亮了,接著就見到三個人提著燈籠迎了出來,兩人披著衣服,是卞玉京和她的貼身婢女柔柔,另一人衣著整齊,是周倩娘。

周倩娘一看到李致遠扶著他哥哥,立刻就哭著飛奔出來了,很快就撲到了周大壯身邊,抱著她哥哥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