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哼！少他媽的來這套！我兄弟已經死了兩個了，你們還能放過我們？告訴你們，老子今天就沒想活，找幾個墊背的也值了！”絡腮胡眼睛已經發紅了，這表示他的理智正在崩潰，隨時會做出瘋狂的舉動，“告訴你們的人，我要你們在十五分鍾之內全部撤離！準備一個億，還有車。否則我過五分殺一個，過五分殺一個！馬上撤出這裏！你以為我不敢撕票嗎？”忽然間他手上的勁道有加深了一些，小女孩這次哭的更厲害了。讓在場的分為忽然一下子緊張起來。
全場聽到罪犯的話都無聲了。一個億，恐怕隻有大家心裏知道什麽概念了。
“一個億在短時間內很難湊到，請你不要太衝動。”指揮官肖銳的聲音。
“少廢話，一個小時。十五分鍾內這裏的人全部滾出去。”
片刻之後，耳機傳出聲音：“全部撤離。”
“他奶奶的，一個億，我看這小子就是瘋了！”肖銳氣呼呼的錘了一下桌子。
雷震霆在看特戰隊到這之前的錄像，他在仔細的分析。
陳風沒有下達本小組撤離的命令，他依舊在等待時機。其他的隊員看了一眼陳風，在指揮人員完好的情況下沒有下達命令他們不能撤離。於晴聽著耳機裏自己隊友傳過來的匯報聲音，已經有兩個小組撤離了，現在還有三個小組按兵不動。大家都在等待時機，估計那麵的情況也不好。
“還有那棟樓上的，以為老子沒看見是不是？不信我現在就把她丟下去！”忽然他把小女孩的兩隻腳放到窗外麵。罪犯的目光看的是A組的方向。
“所有小組全部撤！”陳風下達了指揮命令，耳機傳來應答聲。
命令是天職，所有人在十五分鍾已經撤出廠子。來到安全地帶，大家顯得都比較惱火，一致的表現是對手太狡猾，主要據點被他們占據，而且人質分散，罪犯手中有高科技通訊設施，如果開一槍，後麵的罪犯就會殺害人質。
“報告，C組發現一名遇難者，是個工人，應該是在值班的過程中被殺害的。”C組組長徐青林過來匯報，眼中帶著遺憾。
陳風點點頭，他正在和指揮官匯報情況，在現場的地圖上，他們已經根據最新情況確定了罪犯的基本位置，但人質分散數量不明確，另外還有兩名罪犯一直沒露頭。
一直到將近中午的時候，罪犯沒有提出下一步的要求，看來罪犯也是在使用拖延戰術，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
“太隱蔽。罪犯剛剛提出要求要求要人送食物進去，要求不能是作戰人員。”雷震霆分析著現場情況。
“他們不可能知道這裏所有人長什麽樣吧？我們完全可以派自己的人化妝進去。”
“他們指明要女的進去，就要公路管理收費處的職工進去。看來是很狡猾啊！”肖銳分析道。
“不敢保證他們不會認出來不是公路管理的職工，如果發現的話就糟了。罪犯明確提出要求，不能帶武器和任何通訊設施進去。”
“那真能叫她們進去？我們要的是情況，她們沒有經驗，進去以後能保持理智就不錯了，這是一座炸藥堆。咱們這些老爺們有幾個長的像女的，真這麽做了那貌相能見人麽？”肖銳看著不遠處幾個已經害怕的公路職工，搖搖頭。
“我們有女兵參加這次任務，。”雷震霆點上一支煙。看著十幾米遠的特種隊員，現在他們都蒙著頭套，裝備完全一樣，隻有在個頭上模糊分辨幾個出來，“隻是第一次參加戰鬥。”
一句話讓在座的指揮員瞬間安靜下來。
“她們是新兵吧？這樣的話戰場心理素質怎麽保證”
“冒一次險吧，”陳風突然說道，“雖然是這些女兵是第一次出來，但我相信她們的實力。”
“你可以相信沒有作戰經驗的女兵嗎？”陳子昂懷疑的看著不遠處的一群兵，他們已經摘下頭套，幾乎可以分辨出相貌。很多人都在往這個方向看。
“這是我帶的兵，我相信她們。”陳風麵無表情。
時間經不起拖延。
“就這樣決定了！趕快找人換上公路職工的衣服，畢竟她們是專業作戰隊員。”肖銳看了看陳子昂。
陳風等雷震霆下達執行的命令後，馬上找出自己隊的三個女隊員，在她們換好衣服拿過食物的時候，說：“你們要裝作很害怕的樣子進去，主要的是觀察裏麵的具體情況，為下一步的進攻做準備，不要刺激罪犯的情緒，明白了嗎？”最後他把食品交給於晴，看著她，“我相信你們。”
於晴接過東西，三人一起向陳風敬禮：“是！”
“各部門注意配合，所有人裝作不認識進去的三名公路人員，注意警戒。”陳風通過耳機說，這話是說給自己人聽的，這個隊的隊員有一種無言的激勵手勢，在進行任務時大家都會用這幾個手勢互相鼓勵。
“第一次執行任務，害怕嗎？”陳風看著於晴說。
於晴沒有表態，眼中流露著是潭水一樣的平靜，這樣的眼神如果在廖靜的夜晚會顯得很安靜平和，與這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歐陽玲緊了緊自己的領子：“保證完成任務。”
劉坤拿起手上的麵包，看了一眼廠房，眼中多少有些波動：“至少保證孩子不受傷害。”
“你們的任務就是好好的回來。”陳風微笑著說，這些姑娘畢竟是第一次經曆戰場啊！
了解自己隊友的特種大隊作戰隊員都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她們，經過在換值隊友的時候互相點點頭。
“你給我活著回來。”歐陽玲經過老王的時候，老王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你們沒有任何武器，也沒有任何通訊設施，他們進去會檢查你們，盡量配合。不要管裏麵的情況，我隻要你們活著出來。”陳風把最後一箱牛奶遞給歐陽玲。
“不會讓我們脫衣服檢查吧？”歐陽玲故意開玩笑。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隨即恢複了平靜，喉頭覺得有點哽咽。
三個女兵同時敬禮，頭也不回的走向化工廠。
“這樣太狠了吧？”徐青林摘下頭套，滿臉擔憂的表情。
“她們早晚要經曆戰場的。”陳風看著走進廠區的人影。
“你想過後果嗎？”
“結果誰也不知道，我們都是隨時做好最壞的打算，用最積極的心態去打仗的兵。”
徐青林看著他：“你在玩火。”
陳風沒有反駁他，往常他絕對不會輕饒他的，現在自己也知道這次是在玩火，玩大火。
王誌文看著進去的三個女兵，微微皺起眉頭。
三人進入廠區，於晴使了個不明顯的眼色，平時的配合默契讓另外兩人明白罪犯就在樓上。三人繼續往前走，故意走的很慢，伴之故意的慌亂和東張西望。
“站住！”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於晴頭頂上方傳來。 她們馬上停下來，站住不動。
慢慢的抬起頭，嚇了於晴她們一身冷汗，一把手槍正在自己腦袋上方，自己周圍是幾個液化氣罐，顯然是罪犯早就準備在這裏的。
過一會兒一個瘦一點的罪犯從樓上下來，抓住劉坤手上的東西就往上走，劉坤故意裝作嚇到的樣子，手發抖的不知道幹什麽好，還拉著牛奶箱子上的把手。罪犯見她不鬆手，一腳踢過去，正好踢在她的腿上。
“劉坤！”於晴和歐陽玲幾乎同時喊出來。
“閉嘴！老老實實的站著。”樓上的槍口偏向於晴，她想過去扶劉坤。
瘦子的聲音有些沙啞：“還不給我滾！趁老子不想殺你滾出去！”劉坤縮在牆角不動彈，罪犯有點得意了，她抓住劉坤的胳膊，把她從地麵上拎起來，“老三，斃了這些娘們吧！”
於晴心裏咯噔的一下，拎東西的手握緊。
樓上的人顯然猶豫了一下，說：“送完東西讓她們走就行了，你不想讓她們接著送了？外麵有的是人給咱們墊背！”
劉坤覺得自己再拖延會更危險，拉著歐陽玲的手說：“我要和她們一起出去！”
“婊子你還來事了！”瘦子不耐煩的朝劉坤頭上就是一槍把子。
劉坤吃痛的蹲下，在罪犯沒有耐心的警告下，她站起朝門外跑出去。
劉坤的無功而返讓大家更擔心裏麵的情況，現在最惱人的是不知道具體的人員數據和位置。
憑著自己能鬧騰的機靈，歐陽玲鬧起來：“我也要走！”看樣子是真的快哭出來了，其實是裝的。
絡腮胡有些不耐煩了，指著於晴說：“你們倆跟著他走，到時候會放了你們。”
於晴點點頭，扶著歐陽玲往裏走。他們走的是工廠廠房之間的路，很隱蔽。狙擊手隻能看見裏麵基本的情況。他們不斷的匯報新情況。
“情況很不妙，關鍵的是他們彼此聯係緊密。有一人出事他們就會引爆身邊所有的物質。”王誌文看著屏幕上的數據頭疼。
這時周圍忽然鬧了起來，很多孩子的家長衝進來，他們有的已經哭的不像樣子。“孩子，我的孩子，求求你們了！”一個老人痛苦的跪在指揮官麵前。肖銳急忙扶她，其他的家長紛紛往前湧，周圍的兵馬上過來擋住人群。
“救救我們的孩子啊！”一個婦女哭的幾乎背過氣去。
一個孩子的父親慌亂的喊道：“給多少錢都願意，要我們怎麽樣都行，求求他們放了孩子！”
“不是不讓任何人進來嗎？”王誌文對自己的一名部下吼道。
武警士官有些語塞：“我……記者倒是攔住了，可是……家長攔不住，我們根本攔不住，防線根本沒用，他們可是下車跑了幾裏路過來的，攔都攔不住。”
本來就已經夠亂了，這下更亂了。王誌文放下手頭的工作，上去安撫家長。
“……大家放心，保證把你們的孩子一根頭發都不少的還給你們！”
“我就是這家化工廠的員工，你們怎麽保證孩子的安全啊！”
“聽說已經死人了，你們怎麽保證？”
“請你們相信我們，配合我們的工作……”王誌文嘴都起泡了。
這時歐陽玲從裏麵出來了，不見於晴，她向指揮員跑過來：“報告！”
“裏麵怎麽樣？”
歐陽玲已經知道了兩處人質的具**置，但是不敢確保是不是會轉移，加上之前劉坤的匯報，給案情進展帶來了希望。
“孩子們都還好，就是受了驚嚇，”她環顧一下四周，“於晴沒回來？”
看雷震霆的表情就知道了。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鍾頭，照這樣發展下去不光戰士的經曆方麵還有孩子們的承受能力方麵都是問題。
“切斷這附近的通訊。”雷震霆果斷的說。
“包括我們內部的？”
“所有的，他們清楚的知道我們的計劃和指令，看來是他們掌握了什麽。”
陳風和其他部隊的幾個中隊長都看著幾個指揮官，等待命令下達。
較長時間的沉默。
“按照雷指揮官的要求，切斷所有的通訊信號。”肖銳最後下達了命令，“記住，這個命令就要口頭傳達下去，現在把你們的通訊設施關閉。發揮各戰鬥小組的獨立協作技能。立即行動！”
“明白！”
“報告，於晴還在裏麵。”高芸芸提醒道，準備信號隔離的武警手上的動作停下，他在等待命令。
雷震霆看著高芸芸：“她是特種兵。執行命令！”武警馬上繼續手上的動作。
畢竟是第一次戰鬥，誰心裏也沒準，高芸芸不可能反抗雷震霆的命令，她退下。
“等等，人越少越好，先選兩個特攻組上去，拜托了。”雷震霆看著陳風的背影說。
陳風已經帶隊進入。
“已經40多個小時了，歹徒現在要一個億，他自己也知道短時間內拿不到這麽些錢。看來就是想拖延時間，我要看看他們想幹什麽。”雷震霆在換裝備。
“老雷你幹什麽？”肖銳看著雷震霆。
“在原地等待太被動了，我上去看看。”雷震霆沒停下手上的動作。
“你是指揮官！”
雷震霆不說話走出去，剩下的幾個指揮官啞然的看看，這老虎今天又要加處分了！
“他們好像在等什麽。”王誌文抿緊嘴巴。
“於晴還沒有出來！”歐陽玲喊道。
“執行命令！”陳風吼道。
“於晴怎麽辦？”
“於海洋，你換她，”B組的組長於海洋戴上頭套拿起槍，“你原地待命。”陳風說完就帶著兩個組上去。留下的歐陽玲在原地發呆。
在所有的隊命令都傳達以後，作為經驗豐富的特種部隊的陳風隊長被命令帶著自己的小組首當其衝，王誌文小組由於長時間的作戰有些疲勞，在後麵待命。
幾個隊長帶著各自隊的精英來到指戰員麵前，他們的裝備不亞於他們。
“一個小時必須結束戰鬥，你們沒有通訊設備，考驗你們平時訓練的時候來了！”雷震霆眼中是針一樣的光。
全體隊員敬禮，這裏麵包括武警。
知情的隊員開始暗暗抱怨為什麽不讓自己上戰場，王誌文告訴他們不是不讓你們上戰場，這樣嚴峻的情況還是不常遇見，首要任務是保住人質，大家的任務同樣重要。所有的人全部進入警戒，留下的幾個指揮官目送著雷震霆他們離開。
“估計他又要挨處分了！”
“不讓他上去不如讓他挨槍子。不愧是老虎啊！”
老王拉住陳風：“那個還沒有出來呢！”
陳風沒有看他：“你還相信不過她嗎？還是你根本就是在懷疑。”
“你確保她不會恨你？”
“她是軍人！”陳風看一眼老王，老王在戰場是出了名的膽大，現在怎麽突然間小心翼翼起來了！
於晴本來可以早早出來的。
這個地方是最後麵的一處窩點，這裏沒有爆炸點，隻是一個儲藏室，但是後麵就是適合逃跑的山地，原來這還是有武警把守的，現在空無一人。因為剛剛的撤離調令，想留下來也沒用，因為在這個角度看下去後麵的一切都一覽無遺。
一個孩子有先天性的哮喘，加上現在是十月份，孩子著涼加上驚嚇過度，已經臉色蒼白，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已經很虛弱的癱著，於晴在和他們談判。
“你聽我說，孩子是無辜的，而且你有這麽多人質，你放這一個不吃虧吧？”於晴小心的往前走兩步。
“別過來！”一發子彈在於晴前方5厘米處擦出火花，於晴立馬站住，出了一身冷汗。
“我站住，你別亂來。”看著罪犯黑洞洞的槍口，於晴停住。
定定神，她把目光轉向他身後的5個孩子，說：“小朋友們，別害怕啊，你們趕快吃東西啊！”
孩子們已經嚇的不行了，低低的嗚咽聲傳來。
你這個混蛋！於晴心裏暗暗的罵著。臉上還奉陪笑容：“大哥，你看，孩子們也夠可憐的，你就行行好吧！”
“站住別動！我行好？誰給我行好？”罪犯的冷漠讓她覺得比剛才的絡腮胡更可怕。
“知道我手上有多少人命嗎？五條，老子不怕！”罪犯得意的說。
長時間的沉默。
“為什麽要這麽做？”於晴忽然也冷冰冰的。
罪犯忽然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感興趣了，原來還是嚇得要命的樣子，現在忽然間冷起來了，都說女人善變不會這麽善變吧？
“為什麽？錢！你知道錢的誘惑嗎？你不愛錢嗎？”
“你要錢完全好商量，可以和外麵的人說，孩子是無辜的。”
“我說他們就會要我的命，有他們，我的命就還在這。”罪犯抓過一個孩子。
罪犯猛的抓住一個孩子的頭發，把他拖過來：“吃！趕緊吃！”然後他又把槍口對向其他的孩子：“還有你們，誰不吃打死誰！”
孩子畏畏縮縮的團在一起，剛剛的那個被他抓住的孩子哭的已經沒有聲音了，他戰戰兢兢的在罪犯手底下發抖。
“別傷害孩子！”於晴想衝過去。
“要什麽好說，你別拿孩子出氣，放開他！”於晴小心翼翼往前挪動幾步，“我給你當人質，把孩子放了。想想你的父母看見你這樣怎麽想？”
“少來這套。”
於晴停住，沒繼續說話，隻是看著他，心裏恨不得上去把他撕爛了。
“你以為我稀罕這些孩子啊!什麽東西！你知道外麵的人為什麽進不來嗎？”看著於晴的樣子，罪犯有些得意忘形。
“我隻是公路局的，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於晴靈機一動。
“外麵的通話我們全部知道。”他故意放慢速度，晃了晃手中的通話器。於晴心裏緊了起來，這意味著指揮官沒發現情況的話什麽計劃都隻是白搭。
忽然間罪犯發現自己說漏嘴了，他把槍口對準於晴：“你知道的太多了，早讓你走你不走，現在你別想出去了。”
“等等，”於晴臉上滲出細細的汗珠，“你把我殺了外麵的兵馬上就會衝進來，你們的條件怎麽會答應？”
“小姐，你想的太簡單了，”罪犯譏笑一聲，“這些孩子就是法寶。”
於晴看著他拿槍的手，右腳往後退一小步，槍聲響起——
於晴迅速一個滾翻朝旁邊竄去，找著一堵牆做掩護。身後傳來歹徒的罵聲：“他媽的這些混蛋當兵的騙我，找的是條子！”他拿起通話器，於晴一個磚頭扔出去然後從一個抬槍瞄準刁鑽的角度撲上去，正好把他撲倒在地，手槍飛出去老遠。
“老三，我們上當了！”他在倒地時還衝著通話器喊，但是沒有聲音。
被幾度驚嚇的孩子又開始哭了。
於晴根本沒有時間顧得上這些，倒地的時候給了他一記重拳，但是對手也不是好對付的，挨了一拳之後膝蓋趁著於晴發力的瞬間用力把於晴抵了出去，一番拳腳之後，於晴掐住了他的脖子，就在同一時間兩任都看見了剛剛遺落的手槍，於晴鬆手不得，罪犯拚命的想過去撿槍，逐漸手指觸到了槍，慢慢的拿起……
於晴手上的關節本能的一個動作，迅速向前抵出去，罪犯忽然丟掉槍，雙手捂著喉嚨，好像要把喉嚨抓破，掙紮想站起身慢慢的挪動，於晴看著，隻是看著。身後的孩子抱作一團不敢看這裏。
忽然罪犯不再動彈了，於晴看著他倒下的背影，臉上看不出表情。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是於海洋。接著是老王，還有徐青林和陳風。
於晴臉上還是沒有表情，於海洋先是警戒的看了四周，確定沒威脅之後放下槍，看著倒地而亡的罪犯。眼中透著驚訝。
“罪犯已斃命。”於海洋試試罪犯的脈搏。
“D5歸位。”陳風的話聽不出情緒，他撿起地上的手槍。
“是！”於晴點頭，“給我武器。”
“留下來保護人質。”剛要把武器遞給她的徐青林的手停在半空，因為陳風的話。
於晴把目光轉向陳風：“我剛剛從那邊過來，我了解情況。”
“你確定？”陳風的話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戰士。”於晴堅決的說。
“D2交換於晴，同後麵的部隊一起保護人質出去。”陳風轉身，示意徐青林分一部分武器給她。
接過手槍，老王想把防彈衣脫下來給她被她拒絕了：“保護人質離開更危險，我不要。D1，這是最後一處據點，在M點的方向還有一個據點，人質不多。我帶路。”
徐青林點點頭，因為拒絕了防彈衣，他讓另外兩個經驗豐富的老兵在旁邊掩護一下，沒有多餘的動作，老王看著他們離開這個現場，後麵的上來的一個人意味深長的喘口氣。
“他們有先進的設備可以竊聽我們的網絡，要不要關掉通話設備？”於晴警戒的推進。
“已經這麽做了，現在指揮官都加入戰鬥了。”陳風看一眼一個死角，經驗判斷那裏藏不住人。
沒有多餘的廢話，於晴放下心。
遠處傳來斷斷續續的槍聲，看來其他幾隊也發動了進攻。
走到據剛剛現場不遠的地方，於晴用手勢示意大家就在前方。
陳風示意前麵的人讓開，他趴在門上聽裏麵的聲音，一會兒他做了個手勢，徐青林點頭從旁邊的窗戶裝上繩子，從窗戶潛伏過去。這樣的默契讓所有戰鬥過的人心裏為之傾羨。另一個手勢之後老王換上消音手槍，在門一旁呆住，蓄勢待發。於晴在後麵，抓緊手中的槍，隨時準備衝進去，但是陳風沒有做出給她的指示。後來上來的隊友把她堵在身後，於晴想說什麽，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容許任何人分神。
窗外的徐青林給了一個手勢，意思是條件成熟，陳風抬起一隻手，五隻手指挨個落下，最後一根手指落下的時候，一個隊友猛然的踹開門，伴隨的是微型衝鋒槍的單發，屋子裏有四個人質被綁在一起，一個穿黑衣服的罪犯趴在一台筆記本電腦上，身旁一個通話器打了幾個滾在老王腳旁邊停住。
陳風上去試了試脈搏，確認已經死亡。
進入房間的隊友開始搜查四周，確定現場沒有其它危險。
於晴看見房間裏的情況，忘了身後的警戒，這個教訓在以後救了她的命。一名身著藍衣的男子忽然閃出來，他看見於晴愣了，等到他看清於晴手中的槍之後明白了，自己愣是沒發現有人上來了。他抬起槍瞄準於晴，扣下扳機——
子彈在於晴腦袋側麵一厘米的牆上留了洞，時間幾乎在一秒之內，於晴轉身憑著訓練的感覺打出槍裏的子彈，“閃開！”也在同一時間，隊友的子彈招呼向罪犯，於晴被兩個隊友撲擋在身後。
子彈全部招呼在罪犯的致命部位，濺出來的鮮血染到了他身後的牆上。
陳風是從門口直接射擊的，他眼中流出一絲後怕，但瞬即消失。於晴看著剛剛那枚距自己腦袋不到一厘米的彈孔：“我沒注意這裏有人。”
老王看著她不說話。
於海洋換下彈夾，遞給於晴另一個彈夾：“留著備用。”
於晴接過，看著隊友或者迷惑或者驚訝還有後怕的眼神，籲了口氣。
“注意警戒！你們有幾條命可以玩？”陳風的聲音略帶惱火。
全隊馬上恢複到高度的警戒狀態。
徐青林和於晴還有b組的隊員負責保護人質離開，陳風幾個打前鋒，到前麵探查路況，在樓道轉角的地方，幾個槍管同時在樓道口伸出來。
“自己人。”對方看清了他們，是武警的肖銳：“我們剛從北麵過來，沒有危險。”
另一隊武警湊過來，領頭的：“我們從前方過來，已經斃了兩個，有個小隊抓了個活的，你們呢？”
“三人全部斃命，”陳風把槍放下。
“六人已經全部伏法。”肖銳臉上些許看出笑容，“危險解除。”
一時間大家還沒有反應過神，“危險解除。”他回過頭微笑著看著隊友，大家互相互相擊掌表示慶賀，於晴抱起一個小女孩親切的笑著，終於仗打完了，於晴臉上雖然笑著，心裏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其實其他的隊友也好不了多少，畢竟剛剛殺了人，還有，這個小隊的失誤差點讓他們失去一位隊友。
等到他們或抱著或背著或牽著孩子的手走出工廠大門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鼓掌，剩餘的家長衝過來帶走自己的孩子，聲淚俱下的說著感謝的話。看見自己基地的車和車上的隊友在招呼他們，陳風一行人避開人群跳上車，軍車冒著尾氣朝反方向駛去……
有一幕情景很多人都看到了，一個年過古稀的母親撲在剛抬出的擔架上，大家扭回頭故意不看，隻有於晴一直看著老人，那傷心的表情，那種撕心裂肺的哭聲……
於晴忘了自己是怎麽被隊友叫上車的。
戰鬥結束了，車上的人都“默契”的不說話，雖然這次去的人少，但是對於幾個新來的來說已經是個大考驗了。幾個在外麵等著增援的心理壓力不比在裏麵的人少。於晴看著窗外的景色，忽然間覺得好累，慢慢的靠在窗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