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去草原?

第十章 去草原?

“又進來一台!”卜鑫和納綏爾也很驚訝。

我記得之前我和卜鑫被苦力怕炸過之後,我將水晶球拿出來看過,發現上麵的設備數由原先的100變為99。而現在,黑色水晶球內的設備數又從99變回100。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之前成功退出的那台設備又重新連回來;二是連進來的是第101台設備,不是原先成功退出的那台。

我將我的想法告訴卜鑫和納綏爾,他們聽完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有誰那麽傻,好不容易退出遊戲又會再連進來?”卜鑫一邊往爐子裏加煤炭一邊說道,“不可能!”

納綏爾則覺得第二種可能也不成立。“全世界就是100台啊,沒有101台的。”他說。

我擺擺手,收回水晶球埋下頭繼續冶鐵:“先別管這個了。無論是原先那台還是第101台,都跟我們沒什麽關係。我們這些鐵礦金礦弄完後得想想明天去草原的事。”

莫名進來一台設備的事情,現在亂猜也沒有用。也許將來某一天,這個問題就會得到答案。

時間過得很快,所有的礦石都冶煉完畢了。我們把冶煉出來的鐵錠,金錠從發著餘熱的熔爐裏拿出。之前在礦洞中開采出來的鐵和金都是礦石狀態,需要冶煉,變成一塊塊硬邦邦的鐵錠和金錠後,才可以在工作台上合成物品。

我們拿出爐內東西的同時,幾顆綠色的晶瑩剔透的經驗球從熔爐中飛出,被我們吸收。用熔爐燒東西也是有經驗的,加上原先打怪物得到的經驗,現在我們每個人的等級都在二十以上,其中卜鑫最高,二十四級。

“總共燒出一組半的鐵,外加十幾塊金礦。”我清點完畢。

納綏爾開心地笑起來:“太棒了!可以做三套鐵製護甲!”

我一甩手,工作台“砰”的一聲穩當當地放在地上,接著走過去按照合成配方,開始合成鐵製護甲。一整套的鐵製護甲,包括帽子,衣服,褲子和鞋子四個部分,合起來總共需要24塊鐵錠,而三套就是72塊。我雙手齊用,把鐵錠一塊塊壓進合成插槽,每個合成插槽壓進去三塊,然後往合成插槽上一拍,隨著“哢噠”“哢噠”“哢噠”三聲輕響,三個鐵製頭盔彈出插槽,落在我手裏。

鐵製頭盔一點也不重,拿在手裏就像拿個玻璃杯一樣,而且涼涼的。但是它看起來極為厚實,感覺完全可以擋住刀砍斧劈,弓箭也難以射透。不過外形實在是太過簡陋了,跟個鐵鍋蓋似的,戴在頭上看起來跟個銀光閃閃的鐵蛋,醜爆了。

“哎!你怎麽一次三個都做出來了!”納綏爾目瞪口呆,看著我手裏的三個“鍋蓋”,“天哪!你做之前難道什麽都沒有想嗎?”

我尷尬地望著他,說道:“我剛想問,為什麽那個騎馬的戴的頭盔那麽帥,我做的卻是這個卵樣?”

卜鑫一臉鄙視地看著我:“你還是多看書吧,看完書再做東西。做之前要觸摸工作台,先想好衣服的樣子,係統會按照你的想法給你生成出來。”

醉了……早知道就先看書,《真實模式》版本怎麽這麽坑爹,我做了三個鍋蓋,怎麽戴出門啊?會被人笑死的……

“那……這三個鍋蓋怎麽辦?”我不好意思地問道。

卜鑫和納綏爾麵麵相覷,兩個人似乎都在猶豫著什麽。“你先戴上去我看看。”卜鑫說。

我戴上頭盔,感覺頭頂就像包了厚厚一層鐵殼一樣。不過頭盔倒是挺適合的,不會太緊也不會太鬆。

“噗哈哈哈哈哈……”我剛戴上去,就聽見他們兩個在那裏笑,笑得把小土丘都快震塌了,看見他們笑得前仰後合,整張臉都笑紅了。

卜鑫指著我,一邊笑一邊說:“你知道嗎?你現在看起來就跟個奧特曼一樣!”

啥?奧特曼?我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奧特曼大戰怪獸的景象,還有那個圓圓的頭。

我無奈的問道:“那你們到底是要不要這頭盔?”

他們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最終還是要了,畢竟鐵不多,不要太浪費。但是他們聲明,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絕不會戴上頭盔。

我們接著做其餘的盔甲。有了之前做頭盔的“慘痛教訓”,後麵的盔甲做的很順利,每個人都拿到他們心中所想的款式。納綏爾全套盔甲是有點科幻味道的,看起來就像一塊塊什麽納米複合材料拚接而成,上麵紋滿了一株又一株鮮豔的鬱金香。他特別喜歡鬱金香,之前還曾送給我一株橙色鬱金香,而今依然靜靜地躺在我的背包裏。

卜鑫的全套盔甲看起來顯得輕巧,像是古代輕騎的戰甲,上麵的圖案是鳳凰,沐浴火焰,涅槃重生,昂首展翅,仿佛要從這盔甲中衝出,擊向九天。尾部光華燦爛,每一縷翎毛都栩栩如生,散發著淡淡銀輝。真是巧奪天工!

我的全套盔甲則是中國古式的甲胄,背部是一條龍,盤在太極八卦圖上,胸前是商周時代的鼎上的鼎紋,領子上還掛著五顆星星。

我們都將盔甲穿上,感覺真是爽翻天。卜鑫的那件是最好看的,我和納綏爾的看起來挺笨重,這顯得我們有些虧了,畢竟防禦效果是一樣的,還是輕巧點好。

“卜鑫哥哥,易歐逸哥哥,你們身上的圖案是什麽啊?好精致。”納綏爾沒有見過,問道。

“中國神話中的瑞獸。”我和卜鑫相視而笑。

做完盔甲後,天就開始亮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我們之前留下的洞口照進來,在地上留下一方隱隱約約的白。

“天要亮了,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草原吧。”卜鑫望著洞口說。

我們將剩下的鐵錠,金錠合成為鐵塊和金塊後放進背包,還有溶爐中剩下的煤。工作台也帶走,隨身工作台一直是我玩《我的世界》時保持的習慣。三個熔爐就不打算帶走了,畢竟我們的石頭多的很,不需要節約這點資源。

挖開洞口,一腳踩在外麵濕濕的草地上時,立馬就能看到周圍正在火焰中掙紮的亡靈生物。不過我們壓根就沒想去管他們,辨認一下方向後,馬上向草原出發。

又是無聊的趕路時間,這麽長的一段路真的是得像白衣人一樣騎馬才能走的。我們這一路上看盡了各種各樣的橡樹,粗的細的,高的低的,大的小的……看的我幾乎都知道這遊戲裏橡樹的生成算法是怎麽寫的了,看得我幾乎都能編出一本《橡樹形態大圖鑒》了。

天啊,唐僧當年西天取經是怎麽過來的?

而且這裏的樹密得不太像話,有些地方頭頂上鋪了厚厚幾層樹葉,綿延幾十米,見不到一絲陽光,走在裏麵都要拿火把才能看清前路,名副其實的黑森林。

走了一段時間過後,我們終於看到動物了,碰見幾頭牛在林間穿行,低頭吃草。《我的世界》中的動物溫順的不像話,比如說牛,你拿劍砍它他是不會反擊的,隻會痛叫一聲跑開,所以殺頭牛這種在現實中很危險的行為在這裏麵簡直跟玩似的。我記得以前有玩過一款生存類遊戲,剛走到牛旁邊就被鋒利的牛角洞穿胸膛,那畫麵真叫一個血腥恐怖。

當然還有雞。雞可以算是《我的世界》這款遊戲的一大特色了,因為他們長著扁扁的嘴巴,而且還會遊泳,這讓很多新手一開始都誤以為是鴨子。當年我第一次玩的時候,要不是看到了他們長著紅色的肉裾和沒有蹼的腳,也差點以為是鴨。

順便說一下,這遊戲裏的動物都是不分性別的,所以下蛋的不隻是母雞,公雞也會下蛋(下蛋中的公雞,公雞中的戰鬥機)。《我的世界物語》中有句話說的好:“跑得過地震,越得過高牆。打得過城管,活得過蟑螂。單性可受孕,無土會種糧。自己懂發電,徒手能建房。”其中“單性可受孕”一句,說的就是這遊戲裏動物“無性生殖”的特性。

這一路上我們也撿了不少不知道是公雞下的還是母雞下的蛋。反正這遊戲裏蛋是用來扔的,不是用來吃的,除非做成蛋糕,所以撿多了也沒什麽用,純粹隻是在路上丟著玩,看看誰能丟出小雞來。雞蛋有八分之一的幾率能丟出一隻小雞,還有三十二分之一的幾率能丟出四隻小雞(這奇葩的特性)。

納綏爾在路上還打點草,收了些小麥種子,拿在手上逗那些雞,引得那些雞們一路上“咯咯咯”地跟在他屁股後麵,都想吃他的小麥種子。這倒是為無聊的趕路添了不少趣味。

“納綏爾這辦法不錯。我們走在路上,若是餓了,抓隻雞來,一劍殺了,爐子往地上一放,就地烤熟了吃,再加點椒鹽,孜然什麽的……噫,這真是——珍饈玉盤皆無味,雞肉一口嘎嘣脆!”我走在路上,隨口吟道。

“6666……”卜鑫笑了起來,“神押韻!”

我們三個人走在路上有說有笑的,丟雞蛋,逗雞玩,原先的無聊倒也減輕不少。隻不過這路依舊走不到盡頭,本來黑森林與草原是有一條河流隔開來的,可是我們走這麽久,別說是河了,連一滴水都沒看見。

“我們走了挺久了吧。現在什麽點了?”我問。

卜鑫走到能看見太陽的地方一看,答道:“中午了。我們居然走了大半天還沒到地方!”

“這挺正常的啊。”納綏爾眨眨眼說,“我記得我以前玩《我的世界》的時候,從家裏走到一個村莊那裏都需要整整一個白天的時間呢!後來走地獄才方便很多。”

我們隻好埋頭繼續走下去。跟在納綏爾後麵的雞也不見累,一直屁顛屁顛地跟著。納綏爾又打到些小麥種子,拿去喂雞,雞吃完小麥種子,全身蹭蹭蹭地往外冒紅心。

“納綏爾,這雞喜歡上你了!”卜鑫見狀打趣道。

納綏爾又喂了一隻,同樣也是冒出紅心。兩隻冒紅心的雞走到一起,互相依偎著。突然從兩隻雞中間冒出個雞頭,一隻小雞就這麽出生了,同時那兩隻雞身上的紅心也消失,變回原來的樣子。幾顆經驗球噴出,落在地麵上,納綏爾伸手一招,將他們吸入體內。繁殖動物也是有經驗獲得的。

我看得一陣無語。這神奇的繁殖係統,喂食物就能繁殖,而且雞是胎生的,還是秒生,生下來就會跑,這畫麵以前在屏幕裏看到時一點感覺都沒有,現在卻真實發生在眼前。我的三觀徹底刷新了。

“啊,不忍直視……我的24k鈦合金……”卜鑫捂著眼睛,把頭扭向一邊。他也有點受不了。

“哈哈……”納綏爾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他用手摸著小雞,把身上的小麥種子都喂給它,小雞一下子就長成了成年雞。

我和卜鑫看得目瞪口呆。雖說本來就有喂一次種子縮短幼雞成長時間10%的設定,但是看到這個開掛一般的場景我依然有點接受不了。我在想,要是現實生活中可以這樣,那麽像肯德基的什麽速生雞絕對被完爆,雞肉嚴重產能過剩。

納綏爾喂完雞拍拍手,和我們一起離開了,那些雞因為納綏爾手上沒有小麥種子,也都不再跟著他,就都留在這裏,三五成群的在草地上戲耍去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周圍的景色怎麽看起來有點熟悉?

“什麽情況?這裏怎麽有點眼熟啊?”我問道。我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納綏爾和卜鑫一聽,也都有所察覺,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熟悉,好像以前來過!

“怎麽回事?”卜鑫的眉頭皺了起來,神情變得嚴肅,“你們看這樹,還有這小坡……似曾相識啊!”

我們繼續往前走,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真的,這地方我們來過!

“你們看!”納綏爾尖叫一聲,手指前方,兩隻眼睛瞪得很大很大,好像見到什麽匪夷所思、無法想象的東西一樣。

我們看到了。

一座小土丘,靜靜地躺在前麵不遠處。

那是我們昨天晚上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