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庚申鬼物

第8章 庚申鬼物

李六韜展開畫卷,這管家兄弟據是震驚。管虎道上前兩步珍惜的用手撫摸畫卷,看著畫卷中八個吞雲吐霧的小獸,其中一個和自己肩膀上的紋身是一模一樣,他心中一陣激蕩。

“先生,這畫……先父曾說過這畫,相傳這畫是我派祖師所畫,而且這畫中還隱藏著一個大秘密,隻不過這畫應該在調門一脈手中,不知……莫非……”管虎突然想起金梁先生讓李六韜拿出家傳的畫卷,這金梁先生臉上一直掛著微笑。“莫非這位李兄弟是調門傳人?”

金梁先生歎了一口氣道:“這調門人才凋零,技藝倒是傳下來了幾分,但是門派辛秘卻已經無人知曉,不錯,我這徒兒正是調門傳人,老夫便是巾門傳人,唉!遙想當初祖師風範,而如今人脈凋零,不由讓人感歎。”

這管家兄弟懸起的心這才放落了下來,“先生,我父親便是掛門中人,先父生前隻告訴我們是掛門一脈,讓我們練好技藝,需找得到這畫像的調門後人,先父死的突然,不知被誰所害,臨終隻讓我們隱姓埋名,卻再也不告訴我們任何東西,我們兄弟,為求安穩,埋葬了父親,就遷在此地定居,為求兩餐一宿,整日裏在街上賣自己技藝,唉……”說道此處管虎歎了口氣。

李六韜道:“師傅,這麽說我們都是一脈的人啊,調門,掛門,巾門,師傅,還有什麽門派嗎?”

金梁先生從隨身帶的包袱裏拿出一個瓷瓶,從瓶中倒出兩粒白色的藥丸,也不用水,就吃了下去,也許是藥丸的作用,金梁先生的臉開始紅潤了起來,“徒兒,其實你拿的這幅圖案裏麵還有一個大秘密,這秘密卻是注定到你的身上,當初師傅在你家時候,看到你第一眼就感覺你與我有緣,這感覺卻是真的。這調門和巾門的重擔卻是落到你身上,既然掛門傳人也在,也罷,就把這一切都與你們說了吧!”

李六韜和管家兄弟了解這些東西顯然不多,一聽金梁先生要講,都豎起耳朵,聚精會神的要聽起來。

這管母也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也可能是因為管家老先生的規矩,一聽到金梁先生要講事情連忙說道:“我廚房中還煮著雞蛋,等下拿來與你們吃,我先去廚房看下。”說罷就轉身離開。

金梁先生頓了頓正要說話,屋內卻幽幽傳來了管氏的呻吟聲。這呻吟像是鳥鳴,細聽卻又如蟲蟻鳴叫,金梁先生聽後臉色大變,“管虎快去買上赤硝三斤,管豹去院裏取兩節竹竿打通成管狀,六韜你去打上一盆清水。”一番流水似的吩咐後,金梁先生從太師椅上起來,手中又開始翻轉著紅褐色的木牌。

管家兄弟這會兒知道金梁先生是自己人,而且先生是目前唯一能救人的人,那還不聽從先生的話,不一會兒兩人就把東西準備齊全,李六韜也打了一盆清水過來。

金梁先生拿出李六韜哪條小龍骨,隻見骨頭身上的裂紋和前些日子卻已是有些不同,紋絡也漸漸的組成兩個字樣,金梁先生順手給了徒兒六韜。

“管虎管豹,你們站在六韜身後,看見任何情況都不要向前去,切記,任何事情都不要向前,知道嗎?”

這管家兄弟自然點頭答應,李六韜得回龍骨,心中暗自高興,正得意的向管豹望去,心中想和管豹顯擺一番,正在此時。頭上卻挨了兩個爆栗,回頭一看,卻是金梁先生敲的。“六韜徒兒,你且記住,救人之時不能有半點怠慢之心,我讓管家兄弟站你後麵,是因為你有龍骨護身,你要護得他們周全。”

李六韜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那……師傅,我該注意什麽呢?”金梁先生轉身道:“和管家兄弟一樣,看見任何的東西都不要動就可以。”

金梁先生吃了那兩粒藥後,藥力散發開後,渾身散發著白色的熱氣,這管氏臉還是扭曲著,變形著,讓人猛的一看就會出現惡心的感覺,金梁先生把赤硝輕輕的撒在床在周圍,這管氏的動作開始大了起來,在床上不停的打滾,金梁先生把剩下的赤硝一股腦的撒到管氏身上,管氏整個人開始扭曲起來,渾身的骨頭像是被人捏碎了一樣,兩手和雙腳糾纏在一起,很像是章魚的觸手,這金梁先生雙手拿起管豹弄來的竹竿,狠狠的向管氏胸口插去,一股黑色的血液,從中空的竹竿中噴湧而出,隻見金梁先生滿身是血,張開大口向管氏脖子上咬去,管虎管豹,李六韜均是大驚,這管虎心中大急手臂一揚袖中飛鏢就飛了出去,直奔金梁先生腦門之上……

“呔”金梁先生大叫一聲,這三人才清醒過來,眼前的一切消失了,管氏的臉還在變換著,身上到處完好無損,金梁先生隻是向前邁了一步,手中的紅褐色的木牌還在翻轉,但是剛才真真切切的卻是發生,甚至剛剛管虎發的那一鏢還在金梁先生肩膀上插著,“師傅……”李六韜失聲叫道。

金梁先生擺了擺手,“還是著了道,管虎,這孽畜附在你夫人身上,吸取陽氣,今日見我能降他,他便迷惑你等,想借你等之手害我,幸虧我訪了一手,不然,不但你夫人的命不保,連我也沒有命了。你們可不要再輕舉妄動!”

這管虎臉上一紅,再也說不出話來。

金梁先生反手拔下飛鏢,隨手就扔在地上,把赤硝細細的撒在了管氏的身上,這管氏像是十分受用一樣,身體不斷的輕輕顫抖,金梁先生把竹竿插在水中,這竹竿竟然直直的樹立在水中,這水中樹立了竹竿就開始想沸騰一樣的翻滾,金梁先生叫了一聲:“徒兒看好!”手像鐵鉗一樣夾住管氏的右腳,不知哪李拿來一枚金色小針,在管氏足三裏紮了兩下,一股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落到水盆之中,這水沸騰的更是厲害。

旁邊的三人都呆呆的看著,金梁先生順手把剩下的赤硝全部撒進水中,在用金針紮上兩下管氏腳步,這兩下紮的是湧泉穴位,這管氏腳底一陣扭曲漸漸的形成一張扭曲的臉,三分像人,七分像牛,眼耳口鼻樣樣俱全。

足三裏處的傷口不知什麽時候愈合了,這管氏腳底麵容口中慢慢的流出黃濃樣的東西,金梁先生拔起竹竿,猛的在管氏腳背上一抽,這腳底的麵容竟然脫體而去,落到了被赤硝,血液,清水混合的水中。

金梁先生這才鬆了一口氣。“管虎,你且把這水盆端開,這竹竿拿去扔掉,六韜你來幫我,畫上天蓬神像在她腳下,記得臉頰騰蛇身軀點兩下,管豹,快來扶我一下,真是老了不中用了,頭都有點暈了”

這三人看著水盆之中的鬼臉,隨著盆中水的翻騰浮沉著,楞了兩楞,還是李六韜手快,接過金梁先生的狼豪,在管氏幹幹淨淨的腳底勾勒出一個天蓬的神像,轉手又在管氏臉頰點了兩下,這管氏臉上騰蛇伸縮了兩下便隱進皮肉,這一切都做的行雲流水,絲毫見不得拖泥帶水。金梁先生心中大感安慰,在管豹的攙扶下慢慢的坐下。

管虎扔掉竹竿,和管母一同進來,看了兩眼還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管氏,對金梁先生道:“先生,賤內的病……”

李六韜道:“管大哥,我師父讓我畫上天蓬畫像,又點了騰蛇,這身體肯定是好了,不過這附在這姐姐身體上得東西,我卻是看不出來,看這盆中的東西,和師父講的很多東西都對不上,師父你說這是什麽東西啊?”李六韜指著水盆中還在翻滾的鬼臉道。

管豹已經為金梁先生肩膀上了藥物,草草的包紮一番。金梁先生這才喘了兩口氣,“這天地間有許多離奇之物,這物便在其中,天一生水,水生萬物,萬物皆有靈性,我一個不小心,差點還被此物所害,還是讓其自己說出來曆吧!”

話音剛落,金梁先生手中翻轉的木牌發出一道赤光狠狠的打在水盆之中,水中頓時安靜下來,一陣呻吟聲從水中鬼臉口中傳出,這呻吟像是鳥鳴,細聽卻又如蟲蟻鳴叫。不一會兒,水中的鬼臉露出驚恐的神情,呻吟聲更是清晰,這次卻不在是鳥鳴,也不是蟲蟻鳴叫,卻是有七分像是牛叫。

“上仙饒命,上仙饒命……”這水中的鬼臉竟然說出人話,隻不過這聲音很是沉悶,不似喉嚨口腔發聲那麽亮堂。

這管家人和李六韜均是好奇,李六韜不愧是調、巾兩門的唯一傳人,鼓壯膽氣道:“你是何物?快快招來!”

這鬼臉遲疑一下,金梁先生反轉木牌又一道紅光射出,打在這鬼臉上。“上仙切莫再打,我是管氏的繡鞋,因庚申日,庚申時這管氏踢破了腳,血液滴在我身上,我這才有了道行,漸漸的開了靈智,這管氏又把我本體整日穿在腳上,我便脫去本體,上了這管氏的身體,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隻求上仙讓我再回到本體繡鞋中就可。”

這鬼物一說來曆,管虎便從床下撈出一雙破損的繡鞋,這雙繡鞋右腳大拇指處赫然有一個破洞,然了一些血跡。管虎看著床上昏迷的管氏,心中大怒,揚手就要把繡鞋丟向鬼臉。

“從此以後,小的再也不會做這等事情,希望上仙留我一條小命。日後小的定會報答”這鬼物又倒。

金梁先生突然道:“管虎且慢,徒兒,接過繡鞋,為師今天便把這事情交與你去解決。”這管虎這時把金梁先生當做自己的長輩,哪敢放肆,隻是順從的把手中繡鞋給了李六韜,

李六韜接過這鞋,心中暗自盤算“按說這事情應該交給管大哥,可是師傅卻讓我處理………恩…………我且這麽辦吧!”李六韜心中已是有了主意,“繡鞋,你說你是庚申時受了這姐姐的血液,哪姐姐便是如你的再生父母辦,好嘛,你不但不報恩,還附在姐姐身體,每日裏吸些陽氣滋潤自己,這……這……這便是那恩將仇抱,你還妄想回到本體,我毀掉你本體,讓你永世不得超生”說罷李六韜用手扯住鞋子兩邊用力的就要撕扯。

這水中的鬼臉大驚,“小仙人,莫要毀去……

金梁先生安穩的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任憑李六韜撕開這繡鞋。隻聽“刺啦”一聲,繡鞋頓時變成兩半。這盆中紅水又翻滾了幾下,這才安靜下來,水中鬼臉露出痛苦的神情,變了幾變,化成幾絲繡鞋上得銀線,漸漸的沉進盆底,

這床上的管氏也悠悠的清醒過來,睜開了雙眼……

金梁先生對管虎說道:“騰蛇尾入口,離死也不久,今日這鬼物除去,騰蛇尾部也回縮回去,你家娘子的命,算是撈了回來!”又轉頭道:“徒兒,我知道你嫉惡如仇,但是上天又好生之德,這小鬼雖然要害管家娘子的性命,但是也是因為無人點悟,今日你可是魯莽了,切記,往後再做這類的事情,三思而行!

李六韜暗地裏撇了一下嘴,但是嘴裏卻道“師父教訓的是,徒兒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