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後人

第7章 後人

金梁先生祭悼過後,又帶著李六韜上路向北走去,旁晚時分走出這大槐坡,大槐坡北麵流淌著一條大河,這河水自西邊而來,入東邊而去,河中不時還可以看見一兩道浪花翻過,一兩條大魚隻能看見尾巴一甩就沒入水中了,兩岸柳枝婀娜卻別有一番趣味,李六韜先一步走到河邊,撩起水來洗了把臉,轉身對金梁先生道:“師傅,這河水怎麽是紅色的啊?真是奇怪!而且這河上沒有橋,我們怎麽過河啊”金梁先生嗬嗬一笑:“這河名就叫紅河,相傳當年有龍私自下界行雨,觸犯了天規,被斬斷頭顱,身體就形成紅河,這河水紅因卻是因為那龍血染紅的,嗬嗬,今日我們過河就找戶人家休息一夜。明日再行趕路。不過過河,還需要等一下!”金梁先生高深莫測的把手一抖,一個暗紅色的小木牌在手中翻滾,不一會兒,就在此時從西邊上遊下來一條竹排,竹排上麵坐著一個年青壯漢和李六韜年紀差不多的小孩,遠遠看到金梁先生和李六韜困在岸邊想要過河,沒看清這年青壯漢有什麽舉動,竹排就向金梁先生那裏滑去。

這壯漢等竹排靠岸,手中船篙用力一拋死死的定在了水中,擋住竹排的去向。“好身手!”金梁先生叫道。那壯漢臉色微微一紅,像是喝醉酒一樣,恭了恭手:“敢問先生可是要去對岸?”金梁先生點了點頭,“先生可是要去逍遙鎮?”金梁先生看了這壯漢一眼:“看你眉中露出幾分英氣,眼神中透露幾分焦急,印堂中卻散發一股灰氣,相必是家中有些變故吧?”“先生真乃神人也,在下小姓郭,與弟弟兩人本是逍遙鎮中人,我與弟弟兩人閑出去賣藝,掙的幾個閑錢,有妻兒老母持家,日子雖然清苦倒也快活,隻是前些日子我妻子害了病,整日裏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不能吃喝,身體日漸消瘦,附近的有名的醫師都請了個遍,卻是沒有一絲用處,心中煎熬,前幾日聽說附近鎮裏有一陰陽仙,法力高超,我這才前去相請,未成想到我到時,先生已羽化升仙了。剛才遠處見先生手持布幡,器宇不凡,心中激蕩,卻是在下卻是唐突了。”李六韜聽罷便道:“我師父會大法力,專門治療疑難雜症,我也是中了邪,被師父救好的。”這壯漢一聽,隻覺得豁然開朗,眼睛都明亮起來。他旁邊的小孩眼咕嚕一轉,跳下竹排,也不管岸邊泥濘,對著金梁先生一跪,“先生,您就大發慈悲,救救我的嫂嫂,我娘身體不好,這些年洗刷槳補全是嫂嫂操勞,家中不能沒有嫂嫂啊!先生您若救了我的嫂嫂,我就在家中為先生設長生牌位,日夜祈求……”這孩子一邊摸著臉上的鼻涕眼淚,一邊抱著金梁先生的腿大聲祈求。

這金梁先生也是心善之人,看著這孩子與六韜有幾分相似的機靈,這旁邊的壯漢也跳下竹排並排下跪,心中也是不忍,當下道:“兩位起來,我跟隨你們去一趟便是,快快起來,六韜,快快扶起這兩位……”

李六韜早就在等師父這番話語,金梁先生剛叫他名字,這就扶起了地上的孩子。當下四人上個竹排,順流而下去往逍遙鎮去。

話說這對賣藝的兄弟姓管,大的叫管虎小的叫管豹,就在這逍遙鎮中賣藝,卻是掛門一脈傳人淪落至此,竹排在河中順流而下,速度到時不慢,這管豹年紀了六韜相仿,這金梁先生也願意給自己的嫂嫂看病,當下沒一會兒,就和六韜熟悉起來,隨手摘下一片新鮮的竹葉在嘴裏一吹,竟然吹出二胡的調調出來,一陣嗚咽聲伴隨著流水聲向四周蕩漾著。李六韜大感新奇,纏著讓管豹教自己,管豹推卻不過當下講了訣竅,未成想到這李六韜剛吹幾下出了歌曲不熟之外,竟然是學會了。不由得讓管虎讚歎。“想不到你竟然這麽塊學會了,你可知我當年跟父親學藝時間這口技我學了整整仨月,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小管豹心中自然不服氣,“大哥,那壁虎遊牆術我可是學了一天就會了,你可是說跟爹學了兩年!”金梁先生和管虎心中都是一驚,金梁先生驚的是,隻有掛門中人才知道壁虎遊牆術,莫非這人便是哪掛門中人。而管虎心驚的是弟弟竟然說出本門的絕技。因為本門向來是隱姓埋名,為的就是躲避仇家,這下若是泄露了,可是會招致殺身之禍,金梁先生老來成精,裝作沒有聽見,管虎向金梁先生一望,發現先生臉上沒有一絲的變化,這心中才安穩一點,“小豹!”管虎叫了一聲,這管豹突然才覺得自己失言,就不在多說這,轉身和李六韜聊起別的。

小竹筏是順流而下,不多時就到了逍遙鎮裏,這逍遙鎮十分繁華,紅河從中穿過,又往東奔流而去。河兩岸到處都是買賣的人,雖然天色已晚,但是路邊的叫賣聲,熙攘聲此起彼伏。管家兄弟停下竹筏,把先生師徒二人引回家去。

剛進門就能聞到一絲陰冷的味道,李六韜感覺像是進了冰窖!金梁先生也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這院落到是不大,倒也空曠,西邊有一兵器架,刀槍棍棒,斧鉞鉤叉,倒是樣樣俱全,東邊有一片小竹林,碧綠的顏色隨風搖曳,一陣又一陣的悅耳的沙沙聲響起。這正對大門的北麵有五間瓦房,剝落的牆皮遠遠看去形成各種的圖案,有的形似妖魔,有的神似上仙,這五間瓦房門口上方都掛了一個照妖鏡,這管虎慌忙把師徒二人引進屋裏,管家兄弟的母親聽聞有法師前來,快步出來客道幾句,便轉身去了廚房,不一會兒便看到這炊煙嫋嫋升起。

這李六韜和管豹這會兒已經是非常熟悉,管豹帶著李六韜折斷幾根竹竿,在兵器架下方嘀嘀咕咕不知道幹些什麽。

金梁先生進得屋內,發覺這陰冷之氣越發的濃烈,在往這臥床不起的管氏看去,隻見管氏臉色蒼白,分明是身體大虧。但是絕不是要命絕於此,但是細細看去臉頰兩邊的騰蛇紋,這才大吃一驚,這兩邊的騰蛇尾巴分明已經快要刺入口中。“奇了!”金梁先生道,這管虎緊張的道:“先生,不知賤內生的這是何種病症?”金梁先生搖了搖頭,“不對,這不是病症,這……”金梁先生突然眼睛一亮,眉宇間隱隱出現一股看不清的青光射出。

李六韜和管豹兩人在兵器架旁搗鼓了一會兒,隻見管豹把幾節竹竿熟悉無比的一陣刻畫,在隨意的拚裝一番,一個活靈活現的小獸出現,這小獸身長一尺有餘,頭部像豬,兩邊肥大的竹葉裝飾的尾巴讓人看著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這管豹在小獸身上按了兩按,這小獸竟然動了起來,隻是身體動的有些僵硬,李六韜大感新奇,剛要纏著管豹把這新奇的事物教會自己,身後屋裏突然傳來一悶悶的響聲!

金梁先生這下吃了個大虧,嘴角隱隱露出了血跡,管虎在上前扶住先生,這床上的管氏臉上一片朦朧,隱隱約約看見她臉上扭曲變換著,正如外邊的剝落的牆皮。

這管虎不由得心中緊張,“啊”一聲驚叫出來。隨著這一聲驚叫,金梁先生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把這青灰色的道袍染個斑斑點點。“我無大事,管虎,快扶我出去,你妻子無大礙,要想要身體好起來,還需我一番手段。現在切勿動他。”李六韜和管豹這時也進到屋子中來。李六韜看到金梁先生滿身鮮血,心中一陣難受。雙眼頓時沁滿了眼淚。

金梁先生在堂屋太師椅上坐下,管母也聞得響聲從廚房之中跑了過來,“管虎,你不必擔心,你哪妻子是邪物上身,時間太久,身體大虧,本來我用本命青光照定哪邪物,在用本門之寶便可清除,但是這等厲害的邪物,卻是第一次遇見,累的我也受傷了”金梁先生看著管虎焦急的神情道。這管虎一聽,“不知先生可有解救之法?”金梁先生微微一頓“若想救她,也不是沒有辦法…………”金梁先生看著管家兄弟,以及管母殷切的麵容道:“管虎,你們兄弟左肩膀是否有一處紋身?”管虎管豹臉上露出震驚的神情:“這……這……先生……我……”金梁先生心中已是確定。“哪紋身是否是一圈壁虎首尾相咬,中間一個掛字?”管虎管豹袖中已經暗暗的扣上幾枚飛鏢。金梁先生早已把這一切收進眼底,“六韜,把你家傳的畫卷拿出來,你們也不必驚慌,看過畫卷,什麽都清楚了。”李六韜拿出隨身攜帶的畫卷,輕輕的展開,當這副畫應入管家兄弟眼簾時候,兩人眼中均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