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
愛恨
是夜,艾特拉睡得很不安穩。
睡夢中身體好像被什麽東西壓著,四肢上傳來沉重的酸麻感,肺部的空氣抽離的窒息令她赫然睜開眼。隻見一個巨大的黑影籠罩在頭頂上,饒是艾特拉被這麽一嚇,也下意識想要尖叫,嘴唇剛張開卻被對方堵上,濕軟的舌頭順勢滑入她的口腔之中,唇齒廝磨。
艾特拉又驚又怒,同時也對自己的無力感到痛恨。失去魔力,她與普通的女孩無異,竟然連最基本的防護結界也無法布置。感覺到對方體力在她之上,她隻好做出順從的樣子放鬆身體,將狠毒的惡意藏在眼眸深處。
對方似乎感覺到她的配合,鬆開了對她雙手的鉗製,男人的手掌撫過少女細膩的脖頸,一路下滑來到胸口,挑開她身上的褻衣……
這時假意迎合的艾特拉攀著他肩膀的手也移到他的頸後,右手微動,一支細針便加在食指和中指間,紙窗透進的月光照在針尖上反射出劇毒的幽綠。眼看她手一使勁,就要將針尖刺進對方的頸錐。
成功在即,她的手猛地被一隻大掌拉下,桌麵的蠟燭忽然躍出火苗,突如其來的光線讓艾特拉有些不適應,眯了眯眼睛,這才看清身上的人。
“真不愧是艾特拉。”那人指尖一翻,艾特拉夾著的毒針就到了他手裏,他拿到麵前細細端詳一陣,歎道:“果然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你是什麽時候備下的?”
“哼六歲時起就隨身攜帶了,配點毒還難不倒我這個魔女。”艾特拉狠狠瞪著他,怒道:“嚇我很有意思嗎?皇羲”
“你呢?躲我有意思嗎?”皇羲反問,另一隻手仍是將她身上的褻衣完全解開。
此時皇羲已經恢複成年的形態,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所呈現出來的美景,漆黑的眼珠靜靜地凝視著艾特拉,燭光的映照下像是有一簇火苗在眼底跳動。他的體溫一向偏低,微涼的指尖在她滑嫩的肌膚上遊移,引得艾特拉的身軀忍不住輕輕顫栗。
身體裏就像被點了把火,卻又感到極度的愉悅。艾特拉不禁皺眉,推開皇羲貼在她唇上摩擦的拇指。
“我哪有躲你,是娘要我別去打擾你學習的,我躲的是陸震。”
皇羲笑了幾聲,低下頭再一次吻上她的嘴唇,較之方才更用力吮吸她的唇瓣,舌尖無休止地掠奪甘美,良久唇分,紅舌帶出一縷銀絲。
艾特拉嬌喘微微,麵有惱色:“我怎麽不知道你有戀童癖?”對這副小身板,虧你能吻得如此忘情
“真是……美得殘酷。”感覺到她的呼吸絮亂,皇羲挑逗地將食指放如她口中,曖昧地逗弄著她的舌頭:“你明明看出我和陸震的較勁,或許更早以前你就已經知道我的心思了,卻裝作不知,連我也差點被你騙過去。”
聞言艾特拉臉色微變。確實,她再怎麽缺乏常識,皇羲也知道如何引起她的注意。
皇羲和太子長琴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更加了解魔女的思維。他的每一個暗示都是針對艾特拉的思維。一次兩次艾特拉以為是偶然,但她心思本就敏感,“偶然”的次數太多,她再想不通就枉為魔女了
“我有很多時間等你想通,可是你顯然從未把我放在心上,我們重逢時,你沒認出我,而剛才你亦沒認出我。塔烏星係我們相處一個月,分離百來年,你認不出我情有可原,然則你們在天庭相處數千年,轉世僅十年,我日日與你相伴,你依然無法分辨我的氣息。艾特拉,我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它是不是冰做的,還是你根本就沒有心?”
感覺他的手按在她胸口上,艾特拉不禁呼吸一窒,幸而皇羲並無下一步動作的意思。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的艾特拉。”皇羲無奈地歎了一聲,轉過頭從艾特拉身上離開,側躺在旁邊,平靜地訴說:“有時候我真的害怕你那雙猩紅的眼眸,尤其是你笑的時候,總會給人一種錯覺,那紅仿佛是熔岩般能令人融化的柔情。轉世後的黑眸,倒是冷情明淨了許多。”
“那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嗎?”艾特拉冷冷一笑,“你想看到什麽樣的我,我都會配合你。”
沒有壓製,她索性坐起身,當著皇羲的麵脫掉身上掛著的衣物,露出潔白稚嫩的身子。撩開垂在胸前的黑發,艾特拉笑得嫵媚妖嬈,翻身跨坐在伏羲腰際,伏□像隻小貓一樣舔吻著他的喉結,小手伸入皇羲的衣內。
皇羲抿了抿唇,迅速握住她的手反扣到身後,抬起她的下巴對上女孩烏黑明亮的眼睛,燦若繁星的雙眼美麗,清澈,不見一絲,雖然有他的倒影,但沒有任何意義。這才是艾特拉真正的模樣。
“天帝陛下對本魔女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呢?您盡可以說出來,反正我也隻是一個虛偽的魔女罷了,最擅長迎合強者,就如我會配合我的魔女母親做實驗,也可以對能給我權利的法老90屈膝。隻要你比我強,您想做什麽我都會順從你的,包括你想要的——愛。”
聽她提及往事,皇羲不由露出愧疚的表情,苦笑著放開手,拾起衣服披到她身上。
見他如此,艾特拉笑得更加愉快而無辜,說:“天帝陛下這副表情,是同情我嗎?我真是受寵若驚,感激涕零呀。我這條賤命除了背負一身罵名,總算也能讓人同情一把,也算不枉此生。其實您又何必如此呢?整個天庭多的是傾慕您偉大崇高的高潔女仙,我以前是一介凡人魂魄,如今更是無節操不自重死有餘辜的惡毒魔女,合該在地獄裏打滾爬行,當不得您的憐憫。”
是我喜歡變成這樣的嗎?我心裏難道沒有苦,沒有委屈嗎?我已經盡力讓自己做到你們希望的模樣了,為什麽你們還不滿意?
對你們是天之驕子,我是從泥汙裏爬出來的魔女,所以你們就可以肆意踩我的傷口,看我自卑瘋狂的模樣嗎?
哈愛情?在我希望你帶我走出地獄的時候,你在哪裏?當我在地獄裏頭掙紮的時候,愛情還不如一包毒藥、一柄利刃頂用那種看見希望又被拋棄的絕望,你是給我的你現在憑什麽責怪我,因為我沒有實現你所期望的愛情?
“有一句話你說對了,我沒有心。哈哈哈你不是早該猜到了嗎?我如何能得到足以殺死我魔女母親的魔力?因為我把自己所有的良善情感當成商品,和惡魔做交易,換取等價的魔力虧得我舍得用自己靈魂的一部分做交易,才能活到今天啊,因此我很愛惜自己的性命,絕不與強者為敵,隻要是強者的命令,哪怕把自己卑賤到塵埃裏我也會照做,我尊敬強者,服從強者”
“艾特拉……”
“你沒必要試探皇羲,無所不能的天帝陛下,你隻要告訴我你喜歡什麽,我必定會竭盡我所能地討好你。”
艾特拉說得認真,皇羲欲言又止,歎息一聲緊緊抱住她。正如他了解她,艾特拉也清楚他的軟肋所在。
“好任性的一張嘴,許你頻頻試探我,偏不許我窺視你的心?”
“我低微卑賤,當不起天帝陛下的窺視”
“有必要把心藏得那麽深,一個星落也容不下我嗎?”
任他越抱越緊,勒得她幾乎窒息,艾特拉依然在笑:“除非我死魔女愛上誰,就是死路一條,我不想死的,你何苦再問?”
“那我換一個問法,倘若你當真無心,又為何要因我的試探而如此氣憤?你真的有看穿過自己的麵具嗎?”事實上,隻要她像往常一笑置之,撒個嬌抱怨幾聲,一切便煙消雲散了。
“你真當我沒脾氣的是不是?你想看我可以低賤到何種模樣是不是?”
艾特拉一把推倒皇羲,撲到他身上,張嘴就往他脖子上咬下去,血汩汩流出染紅了艾特拉的牙齒和嘴唇。
疼痛讓皇羲不由皺眉,他幾乎能感覺到艾特拉噴灑在他脖子上的燥熱氣息有著某種瘋狂,正想勸她冷靜一些,卻感覺到冰涼的**滴落在他脖子上。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皇羲,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你啊”
沉默半晌,皇羲順著她的背脊輕撫,輕聲道:“那就……恨吧。”
“你是混蛋你自私你欺負我我恨死你了你聽到沒有?你氣死我了”
任艾特拉捶打,皇羲依舊環著她纖細的腰肢。情會使人變得自私,從凝望到那一雙猩紅的眼睛開始,緣分就是他用八卦圖如何算也算不懂的了。
“從你說你將聖杯變作‘純真之心’時,我就在想自私一點更好。”
“我想殺了你”
“嗯,在你學到我所有本事之後。”
深呼吸,深呼吸……艾特拉握緊的拳頭最終無力地鬆開,她覺得這氣生得實在沒意思,有一個把自己完全看穿的人真是太討厭了
“你……我不想再看見你你給我滾思想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
“好,好,如你所願。”
“呃?你要走去哪?”其實看皇羲原身出現,艾特拉就覺得不對勁了。
“如你所願滾回九霄雲外去呐。那陸震倒是個熟人,再相處下去怕是他就要認出我來了。再說,閻羅有異心,能瞞十年已是不易,遲恐生變。”皇羲扶開身上的艾特拉,順手給她變出一身衣裳,這才從床上起身,回頭在艾特拉唇上留下一吻:“還有,人間的兄妹是不能成婚的,我確實無意給你添個‘嫂子’。”
艾特拉臉一黑,怒吼:“你居然把我當女媧了?”女媧和伏羲可不正是兄妹
“自然不是。可若非兄妹,豈不是要與你分離好幾年?十年尚且嫌太少,我隻盼日日、時時與你共度。”
“你什麽時候學得如此油嘴滑舌?”艾特拉伸手欲捏他的臉皮,莫不會是別人裝的?
“說正事,你既轉生為人,且在凡間多留幾年,我已替你做了妥當的安排,你待會跟一道人去修仙。魔力和真元雖可通用,但終歸有所不便,天庭靈氣太濃,不適合入門修煉,再則凡間的修真門派基刺得更好。”你需要煉體,真的。
其實你可以直說,沒有魔力,本魔女的攻擊力約等於零。所以我對你們這些十項全能的東方係統神仙各種羨慕妒忌恨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讓皇羲吃點豆腐,然後.我要對不起地請他暫且退場~總得給長琴發展的空間啊掩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