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chapter.6
“向晚,你盯著橋下看什麽?”杜愛心跟上童向晚,駐足於她旁邊,順著童向晚發愣的方向看去,不過是一條毫無波紋的平靜小河,並無特別之處。
童向晚笑了笑,沒說什麽,繼續往前走。
杜愛心跟在童向晚身後,心情是複雜的。她和她相處七年,算的上無話不談的閨蜜。但對於A市的一切話題,童向晚向來絕口不提。
她知道童向晚有一位難忘的初戀。她很佩服她的戀舊,無論追她的是多麽優秀帥氣的小夥,她總是含笑相拒,毫不猶豫。她問過童向晚,一個都看不上?
童向晚總是撇撇嘴,以一種無辜的表情看著她,“我得了戀愛恐懼症。”
這是玩笑話,杜愛心知道。但同時她也知道,唯一能治她的病的,隻有她的初戀,在遙遠的東方。可是童向晚告訴過她,她移民美國,辛苦地去學醫,為的不過是在美國穩穩地紮根,不再回國。那個國家,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陪童向晚去了一趟一級重點高中後,兩人便疲憊地回到酒店休息。
杜愛心這人不能挨床,一挨床,就跟灘爛泥一樣,扶也扶不起來。童向晚精神還算足,坐在床上,手持遙控板看新聞。好久沒看中文字幕的畫麵了。
“喂,向晚。找不到你家人,你有什麽打算?”杜愛心還未完全睡著,軟趴趴地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童向晚。
童向晚目光一怔,這個問題確實迫在眉梢。張阿姨給了她厲莫言的現住的地址,但是她是不可能冒然過去找他的。她依舊記得他怒氣衝冠,以拳砸碎她背後的窗戶,目光充血地憤恨。
“你一直在玩弄我?”
“是。”
“好樣的,童向晚。我不會原諒你。”
分別八年,這樣的記憶卻曆曆在目,她無法說服自己能無動於衷地去還錢。可能如今的他,想必已經結婚生子,對於她這樣攻於心計的女人早就一笑泯恩仇了。
她過不了的,是她自己的關卡。既然如此,她留在這裏幹什麽?
童向晚便說:“玩幾天,我們回美國吧?怎麽樣?愛心?”
室內無人回應她。她愣了愣,轉身看去,杜愛心早就呼呼大睡,更甚至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了。童向晚隻得哭笑不得,關了電視,也縮進被窩裏睡覺。
今天確實有些累。
杜愛心這位姑娘屬於早睡早起,第二天一大早便劈裏啪啦地在屋裏搗鼓著東西。童向晚是活生生被吵醒的。她睡眼惺忪地坐起來,問杜愛心,“這一大早,你要幹什麽?”
杜愛心撓著蓬鬆地頭,一副抓狂的樣子,“崩潰了,我那超級純的Mily巧克力忘記帶過來,早晨不吃那個牌子的巧克力,我晚上會失眠的。”
這是杜愛心從小養成的習慣,童向晚當然知道。她表示很無奈,隻能試探地說:“要不我們找找這個地方有沒有這種牌子的巧克力,實在不行,叫馬可寄給你?”
杜愛心整個人跪在地上,哭喪似的。其實這巧克力隻是杜愛心的一種習慣,一旦失去,隻是太不習慣難受而已。就像童向晚剛去美國,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一樣,總覺得缺什麽。
缺的就是習慣。屬於她和厲莫言的習慣。
童向晚幾乎是拖著萎蔫不振的杜愛心出門的。她好言相勸,“這麽個大城市,我就不信沒有Mily牌子的巧克力,不要再沮喪了。
把杜愛心拖到電梯門口,童向晚剛按了下鍵,則狠狠地打了噴嚏。杜愛心見狀,從口袋裏掏出紙巾給她,還不忘白眼順道說她:“昨天空調打太大,又踢被子了?”
童向晚把紙巾捂住鼻子,揉了揉,傻嗬嗬地笑說:“知我者,愛心小姐是也。”
杜愛心這把軟骨頭終於立正起來,抬頭看了下上麵指數燈。見一直停留23樓不動,不禁抱怨,“這全A市最高級的酒店,電梯怎麽這麽慢?”
“不是電梯慢,是人慢。23樓是總統套房層,大老板喜歡擺架子唄。”童向晚向杜愛心解釋剛完,又連續打兩個噴嚏。
杜愛心調侃說:“打兩個噴嚏可是有人想你哦。”
童向晚捂住鼻子,擤了下鼻水。對於杜愛心的打趣,她置若罔聞。這些無稽之談,她向來是翻白眼的。
“叮。”電梯門打開,童向晚一邊手捂著鼻子,一邊低著頭進電梯。杜愛心也尾隨其後。見按鈕都是去大廳,便直接等電梯門關了。
“阿欠。”童向晚又打了個噴嚏。原本安靜的空間,恍如突遭個炸雷似的。
童向晚身後站著的一位高挑女士,捂住鼻子,一臉嫌棄地囔著,“美女,你不知道在幽閉空間打噴嚏會傳染的嗎?”
童向晚和杜愛心本就沒正眼看過身後,因這位美女的一句話,他倆才轉頭。童向晚剛把頭抬起,竟是一愕。美女的周圍有四個個男人。美女兩邊的男人都是西裝領帶,一副正派。而另一側的男子,即使穿著西裝,裏衫的扣子卻未扣全,至上的兩顆扣子開著,外露男人性感的鎖骨和健康的膚色。
其中最高的那位俊朗男子也把目光看向童向晚這邊,他正在深深地注視她,眉心皺的很厲害。
童向晚沒有勇氣,她慌張地撇過頭,抬頭看上麵的指數燈,期望著快速到達大廳。
“叮。”終於,到達門口,幾人先後出電梯,童向晚剛舉步想踏出電梯,忽而手臂被人一抓,阻止她離開。童向晚錯愕地轉身看去,隻見那個男人正一臉麵無表情,抬起眼瞼睥睨地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先出來的隨同美女見狀,忙問:“莫言,你幹什麽?”
“呀。”也出來的杜愛心想靠近電梯,卻被幾個西轉革履的男人架住淩空。杜愛心在空中亂踢,吼著,“你們是誰啊?想幹什麽?”
周圍想上電梯的人,都退避三尺。
厲莫言按了按鈕,是23層。在電梯門關之前,他冷冷地對他的隨同說:“好久沒感冒,想傳染下。”電梯的門,合攏了。
狹小的空間裏,隻有她和他。
童向晚的頭是被厲莫言硬生生抬起來的。她驚慌的眼眸注視著毫無波瀾深不見底的瞳孔。她不禁倒退一步,卻被厲莫言輕輕拉入他的身邊,鎖定在右上角的角落,按鈕的旁邊。
童向晚咬牙,“你想怎樣?”她倏然抬起眼眸,直麵他冷漠如冰的臉。厲莫言冷笑,“這話該我問你?崇洋媚外的晚晚妹妹怎麽回國了?”
“我來還錢。”
“還錢?”
“叮。”門被打開,23樓到了。厲莫言冷漠鬆開對童向晚的鎖定,冷冷地說:“我們敘敘舊吧。”便獨自先出了電梯。童向晚的心跳此時不知快了多少倍,她深吸一口氣,跟隨厲莫言。
兩人進了一套總統套房,很大,很豪華。童向晚看見桌子上東倒西歪幾個酒杯,還有殘留水果的水果盤,顯然昨天有人來過?
厲莫言坐在沙發,全身倚靠在沙發背上,慵慵懶懶地問:“我記得晚晚妹妹說過,為了表示對我的歉意,一輩子不回國?”
童向晚抿了抿嘴,臉色發白,站在他麵前說:“八年的生活費和學費,總共兩百二十六萬,沒錯吧?”
厲莫言挑著眉。
“我現在手上有二十六萬,以後每年還你五十萬。四年內還清,你把卡號或者銀行賬戶給我。”
厲莫言忽而冷笑,施施然站起來,捋起袖子,給她看手腕上的名貴手表,“你認為我現在需要你每年的五十萬嗎?”
“這是我欠你的,我必須還。你把卡號或者銀行賬戶給我。”她知道這些錢對於現在的他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她就是這樣的女人,不想欠人人情。當初她隻是想回來把錢還給厲海,得知這些年錢都是厲莫言的,她更是有愧疚之心。
厲莫言忽而把她推倒沙發上,俯身而上,挑起她的下巴,“要還是吧?可以。要麽一次性還清。要麽……”厲莫言低垂眼瞼,注視童向晚的薄唇,“欠債肉償。可以分期付款。”
童向晚臉色發白,想推開他,他卻如堅石一般紋絲不動。他的目光如炬,她被看的很不自在。直到他慢慢地低下頭,眼裏滿是嫌棄,在他即將碰向她的嘴唇那刻,他念著,“別來無恙。”
一聲歎息,他狠狠地吻住她。唇舌的交融,讓她不知所措。她想拍開他,但無論她怎麽努力,嬌小的她無法與高大的他相抗衡。她隻是在做無謂的掙紮。
她得知自己掙紮無果,便不再掙紮,木訥地不再動,眼角噙著淚,她說:“對不起。”
她一直想對他說,對不起。對不起,辜負了他的愛。
厲莫言停了下來,微微直起身子,靜靜地望著她,那雙原本冷冰冰的眸子忽而融化起來。他抬起手,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那張陌生的五官深刻臉龐張揚著硬朗冷漠,“我想要你。”
他一把打橫抱住她,往內臥走去。他輕手輕腳把她放在床上。那是一張潔白無瑕的柔軟大床。她的身子剛一貼上床單,厲莫言便壓了上來。
她的雙手緊緊攥著床單,褶皺不堪。可不消一會兒,她鬆開,抬起手,輕輕扶上厲莫言赤|裸肌理分明的背……
作者有話要說:木有錯,第一次見麵,上床了= =
不解釋,咳咳,楠竹就這樣的,比較幹脆的男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