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以牙還牙

聖誕節那夜下的雪還沒有融化,路上一片銀白色。快走到校門的時候,又一次看到了那輛勞斯萊斯,同樣,在車旁還有歐陽金鵬和江少陵,兩個讓人討厭的家夥。

不過,江少陵的樣子很有意思,任紫苑忍不住笑出聲來。江少陵頭上纏著綁帶,一隻手臂上打著石膏,一條腿看起來也不是很利索。應該是那天被愛麗絲從車上扔下去的後果,好在,他把命保住了。

不經意間,他想起了愛麗絲,愛麗絲的行為雖然很大膽,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潑辣**。不可否認,她是個很有魅力的女孩子。

風信子拿起胸前的那個心形墜子,對任紫苑說:“哥哥,求你一件事。”

她舉著那個墜子說:“吻一下它。”

“為什麽?”

“求你了,別問別的了。”風信子眨著黑眼睛、可憐巴巴地說。

“好吧。”任紫苑拿起墜子吻了一下。再次抬頭時,風信子的眼睛變成了綠色。

綠眼睛的風信子哼哼冷笑了兩聲:“好久沒見麵了,剛一見麵就吃我豆腐。”

任紫苑覺得委屈:“明明是你要我這麽做的。”

“是嗎?我不記得了。即使是在這張嘴裏說出來的,那也不是我。”

她倒是把事情推得幹淨。

眼看走到歐陽金鵬麵前,這位癡情的老兄正手持著一束白色玫瑰花等著他的夢中情人。“夢中情人”這個詞真是恰當,大概風信子也就是在夢中能當他的情人。

眼看就到姓歐陽的身邊,風信子挽住任紫苑的手臂,整個身體都貼在任紫苑身上。

她嘴裏小聲笑罵著:“便宜你了,大色狼,要想吃豆腐就趕緊吃吧。”

歐陽金鵬如同一起吃下了幾十個苦瓜,臉上氣得發綠,捧著玫瑰花的那隻手也在微微抖動。

風信子像是在故意氣他,使勁把頭貼在任紫苑肩膀上。任紫苑個子瘦高,風信子則矮了他半頭。這個高度差正好適合曖昧的動作。

“歐陽同學,這次你該死心了吧。”風信子還故意說了這麽一句話。一旦她的眼睛變成了綠色,話語就刻薄起來。

歐陽金鵬一轉身,把那把玫瑰花扔到了路邊。江少陵也對其怒目而視。任紫苑記不得這是第幾次了。反正這對表兄弟隔不了幾天就會出現在校門口。

任紫苑剛想走,江少陵說話了:“姓任的,我警告你,不要做得太過分。”

任紫苑覺得心中有氣,一推風信子,一個人走到江少陵麵前:“請問,我有什麽事情做得過分了嗎?”

“你以為你是誰啊!風信子這麽漂亮這麽有身份的女孩子,你做她的男朋友?你配嗎?”

任紫苑把牙一咬,發出輕微的咯咯聲。

“怎麽了,你還想打我?你敢嗎?我們江家在這個城市裏可是數一數二的家族。就算是上古三十三家……”

說到這,他猛然覺察到自己失言了,上古三十三家在這裏是個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的事實,是決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的。

他的這麽一說,倒是讓任紫苑的把怒火壓了下去。

沒錯啊,上古三十三家,影子世界,裁決者會議,這些都是老爸說過的。而且他還說過,所羅門家族是上古三十三家的首領,裁決者會議的議長,影子世界的統治者,怎麽可以在這種場合下隨便發脾氣。

想到這,他的臉上轉怒為喜,用他的那種特殊頻率的聲音笑兩下。江少陵又忍不住去捂耳朵。任紫苑一邊笑,一邊走;一邊走,一邊笑,直至走進教學樓。

風信子說了句:“你真是能忍。”

任紫苑不笑了,說:“這是我的長處。”

“所以,我就說你這個人骨子裏透著虛偽和卑鄙。”風信子刻薄地說,“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不能忍。”

任紫苑沒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答案。

今天的來學校的主要目的就是考試。提到考試,任紫苑倒是不怕,那顆自詡為智商253的大腦是不會懼怕任何難題。再者說,雲天學院的課程雖然比較多,但都沒有硬性規定,學習氛圍也比較寬鬆,也就很容易通過及格。

考完試,大家都走了,任紫苑則想在教室裏靜靜休息一下。把眼鏡摘下,擦擦鏡片,他不怎麽喜歡戴眼鏡。即使有些東西看不清也不喜歡戴。

風信子沒有纏著他,她和幾個女孩一同出去,像是在討論一些女生間的事情。這下子可就徹底清靜了。

任紫苑正在想是不是該爬在桌子上睡一覺,耳邊就響起了腳步聲。他一抬頭,看到了江少陵的那張討人厭的臉。

任紫苑沒有理他,江少陵卻徑直走到任紫苑麵前,把一張紙拍在了任紫苑身邊。

“你這是幹什麽?”任紫苑有些詫異。

“給我寫保證書。”

“什麽保證書?”

“關於你自願放棄風信子的保證書,保證你今後絕不會在任何場合和風信子見麵。從此你們一刀兩斷,再無關係。”江少陵一邊敲打著保證書邊說。

“這個,有必要嗎?”在任紫苑心中,風信子是不是歐陽金鵬的女朋友無所謂。但是要是以這種方法轉讓,他可是絕對接受不了。

“你有什麽意見!我說行就行!”江少陵霸道依舊。

任紫苑心中怒火升騰,他站起身,走到窗戶旁,看到很多人在下麵,因為食堂就在那附近,這個學校裏的學生大部分都去這邊的食堂。

“快回答我,到底是簽不簽”

“幼稚!”任紫苑從牙縫裏吐出這個詞。

“什麽?”江少陵的耳朵不錯,他走到任紫苑身邊想要繼續逼問,“任紫苑,我告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反正風信子那個女人你也玩過了,該爽的都爽過了。就讓給我表哥,他不會虧待你,你可以開個價。我替他答應你。將來,他要是玩膩了,再把風信子還給你……”

任紫苑麵色一變,不怒反笑,他指了指下麵的人,說:“你看看那邊的人。”

江少陵的眼光剛一轉,任紫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抓住了江少陵的頭發。他的頭發有些長,抓起來倒是挺順手,然後,按住他的腦袋,往玻璃上一撞,嘩啦一聲,玻璃炸碎。江少陵“啊”的慘叫一聲,差點暈倒。玻璃沒了,他的腦袋完全摟在窗外,樓下的很多人都看到了這個畫麵,都呆呆地望著這邊。

江少陵的腦袋有些清醒,恨恨地說:“你他媽的這個混蛋……”

任紫苑不等他說完,就又伸手抓住他的頭發,把他抓了回來。然後拽著他走到另一張窗子旁,一甩手,“喀”的一聲,又一塊玻璃碎裂。

這次江少陵沒有罵的力氣了。倒是任紫苑有了精神:“江少陵,我告訴你,不跟你計較絕不是怕你。告訴你,當年老子和人家打架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刀子是怎麽握的!”

江少陵不說話,回頭看了看任紫苑,眼睛裏全是怒氣。任紫苑拽著他的頭發來到第三塊玻璃麵前。

“對我說饒命!”任紫苑得意了。

“饒—少陵這次是沒脾氣了,而且他有“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

任紫苑冷笑一聲,說:“現在才求饒。”

說完一甩手,江少陵又朝著第三塊玻璃撞去。這次,沒有玻璃碎裂,江少陵被反彈了回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任紫苑發現,這次是鋼化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