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再赴魔殤
妹子,你猜我剛來的路上遇見誰了?”嶽霖翎樂嗬嗬“是蕭亦軒派來請你的小廝。已經讓我給打發回去了。”
“右魔使請我?”木芫清直覺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是啊,那小廝說,請你酉時到魔殤宮大廳裏赴宴,還說要你務必出席。這個蕭亦軒真是好大的威風,請人吃個飯還要加上務必兩個字,他以為他是誰呀。”嶽霖翎頗為不忿的抱怨道。
“翎姐姐,怎麽好端端的要請我赴什麽宴會?右魔使這又是在唱哪一出呀?”木芫清不解。上次魔殤宮裏的那頓飯吃的好無意思,一晚上吃下來還隻是個半飽,幸虧寒洛提前預備了綠豆糯米粥墊饑,才算是沒虧待了肚子。
想起寒洛,木芫清心裏一甜,也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旅途奔波,飲食可還算好?
雖然木嶽兩人在寒洛的問題上各懷鬼胎,但是說到別的事情上她們兩個也還算是誌趣相投,尤其是如何對待蕭亦軒的態度上,更是一致的同仇敵愾。
因此嶽霖翎抿嘴沉思了片刻,便很有把握的分析道:“嗨,我估摸著,蕭亦軒設的這個宴,左右不過是為了討你的好,替他女兒求求情。你不知道,馬上大家夥就要討論如何處置他女兒蕭鳴鳳了。以前你一直病著,這事也不便驚動你,眼下你已經好了,自然是要表個態的。倘若你能大人不記小人過,賣蕭亦軒一個人情,表示不再計較了,那蕭鳴鳳的處分可就能輕地多了。”
“那,我還是不要去好了。”那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赴了蕭亦軒的宴會就要當中表示不再追究房日對自己地加害之舉。木芫清自覺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對於一個處心積慮一心要害自己命的人,心頭的怒氣和恨意不是僅憑著一頓飯就能化解了的,不煽風點火趁機除之而後快就已經算她夠厚道了。
“去,為什麽不去?飯照吃,狀照告!不吃白不吃。沒得便宜了姓蕭地一家。”嶽霖翎咬牙切齒,仿佛受害的是她本人一樣,“按理說,他女兒害你險些丟了性命,他一個做父親的,該當親手縛了女兒過來向你請罪,任由你處置才是。可恨你病的這麽些天,他一個做右魔使的卻不聞不問。於公於私都說不過去。這是現在求到你了,才巴巴地來向你示好賠罪。哼,打得好一手如意算盤!好妹子,你去你去,難得他父女兩個也有認小伏低的時候,這麽精彩的戲碼。怎麽能白白錯過呢?不過赴宴歸赴宴,你可不要那麽好說話,別讓姓蕭的使上兩個苦肉計,就心軟了。”
“那。翎姐姐,你陪我一起去吧。”通過前幾次地交道,木清已經認得很清楚了,在魔殤宮能說得上話的,隻有右魔使和四位宮主。其他二十八位宿主,雖也沾了“主”字,充其量卻隻是個下屬。隻有聽話的資格,沒有插話的份。如今青龍宮主寒洛不在身邊,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同為宮主的嶽霖翎了。
“沒問題,我陪你去!此番定要跟他討個說法才是,要讓他記住了,咱們兩宮地人可不是可以隨便捏的軟柿子!”嶽霖翎想都不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唉,又欠了嶽霖翎一個人情。木芫清心裏感慨道,這次生病蒙她悉心照料,已是受惠頗深了,現在又欠下一個人情,也不知何日才能報還。雖然嶽霖翎是喜歡寒洛的,但總不能將寒洛賣了給她還人情吧。隻怕到時候自己跟寒洛的心意被嶽霖翎察覺了,要忌恨自己一輩子呢。
思來想去,都是寒洛不好,無端端地惹下一堆的風流債,卻要她來承擔。
與嶽霖翎打扮一番,酉時準時到了魔殤宮。
要問沒有寒洛抱著,廣闊的參商湖木芫清是怎麽跳過去的?那就要說到魔殤宮近日來設置的安全防護措施了。自她落水險些喪命以後,為了防止以後此類事件再次發生,參商湖已經被繞了整整一周地鐵欄杆給圈了起來,那情形很像現在風景旅遊區內設置的防護欄,就差在湖邊再豎上一個警示牌,上書“參商湖水深××米,禁止戲水遊泳”了。連湖裏供過湖踩踏的石蓮也給撤了,取而代之地是四座堅實牢固的24明月石橋,長虹貫日般從四宮伸到湖心島上去。
雖然這樣一來實在是大煞風景,但是木芫清卻很是歡喜,現在她見到參商湖就發怵,能夠腳踏實地的過湖,實在是欣慰的很。
“咦,魔殤宮今晚怎麽這麽多人?”一進魔殤宮的大門,嶽霖翎不由得一愣,奇道。
今晚魔殤宮內人頭攢動,笑語聲聲,在座的不單單有右魔使蕭亦軒,還有玄武宮主費莫,白虎宮主陸一翔,並著旗下的十四位宿主也全都來了,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從未見
起來也並不是魔殤宮裏的人出席。這些人看上去興.與上次夜宴時的氣氛大相徑庭,好像今晚要有什麽天大的喜事似的。
“這是怎麽回事?翎姐姐你不是說這個宴是右魔使為了給房日求情而設的麽?怎麽請了這麽多人來?”在這麽多人麵前行賄賂求情之事,可不是明智之舉。
“我,我是自己尋思的。莫非,莫非不是為了房日,而是為了別的什麽事?”嶽霖翎也犯了躊躇。
眼看赴會的盡是蕭亦軒手下的人,這筵席看起來多多少少就有了些鴻門宴的意思。是非之地不可久留,還是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溜回去吧。
主意打定,木芫清悄悄拉了拉嶽霖翎的衣袖,正要招呼她一同原路返回,不料卻被費莫搶先叫住了:“呦,角木宿主你已經來了啊。咦,嶽宮主也一起來了,來得正好,我正使人去朱雀宮請你們呢,你到先到了。”
“嗬嗬,嗬嗬,費宮主你們來的好早啊。”木芫清隻好幹笑著走進了門,一邊尋找著自己的座位,一邊搭話道,“今晚人聚得好齊啊,出了什麽事麽?”
“嗬嗬,如今妖界太平,和樂祥榮,能出什麽事。隻是魔使大人心想著大夥這一陣子辛苦了,設個宴讓大夥開開心,放鬆放鬆,親近親近。”費莫今晚難得的熱情,連話都多平日多說了好句。一邊說一邊伸手招呼木芫清和嶽霖翎一起坐到上首上去,嘴裏解釋道:“今晚大夥歡聚一堂,可惜青龍宮的兄弟們全都有事外出趕不回來了。你們宮主既然不在,角木宿主你就作為青龍宮的代表,替寒宮主坐了這上首的席位吧。”
正說著話,聽的身後嘻嘻哈哈好一陣子喧鬧,扭頭去看時,原來是朱雀宮一眾佳麗嬉笑著進來了,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氣襲人,令人眼花繚亂,心曠神怡,難怪在座的男士們不由得眼睛一亮,眉間湧上一絲喜悅。“窈窕淑女,君子好”,原來**的定理,無論置身在哪裏,無論是人是妖,都是適用的。
看來誠然如費莫所說,今晚上除了在外辦事的青龍宮眾人,留守在魔殤宮的人全都來赴這個莫名其妙的宴會了。隻是今晚比著木芫清初來魔殤那晚時的宴會又有不同,那次名義上為多日奔波辛勞的寒洛接風洗塵的宴會吃的好不氣悶,今晚這個不知是何名分的宴會卻在還沒開席時就一幅其樂融融,笑語盈盈的歡快場景,真不知道蕭亦軒動用了什麽手段,竟可以讓前後相隔不遠的兩次宴會氣氛相差至此。
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麽,這樣一比,木芫清才驚覺,兩次宴會所不同的還不止是氣氛而已,還有赴會的人。莫非是因了這次的宴會上,沒有青龍宮的人,所以才會是完全不同的一派場景麽?蕭亦軒排擠打壓青龍宮的手段,由此可見一斑。
木芫清一時心裏思緒紛紛,沒有計較,待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嶽霖翎攜了手走到上首坐定了下來,忙又慌著向在座的蕭亦軒、陸一翔等人行禮打招呼,待到看向費莫時,但見他身後還站立著一個從不曾照過麵的青年男子,一身寶藍色長袍,如墨秀發,金冠束頂,一雙狹長的細眼似睜非睜,眉眼間依稀有幾分費莫的影子。
“這是犬子,費錚。”見木清盯著自己身後,目光中流露疑惑之色,費莫忙笑著解釋,又轉頭向身後的青年介紹道,“錚兒,這便是青龍宮的角木宿主了。魔尊大人欽賜木姓,芳名上芫下清,說起來與你年紀相差不多,你們應當談得來的。”
“角木宿主,你好。”青年直立著,衝木芫清矜持地點了點頭。
“啊,費公子,你好。”木清忙還了禮,忽然又想到對方是站立著的,而她卻是坐著,如此一來,未免顯得她有些托大,與禮不合,怕是要招人非議,趕忙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重新回了一禮道:“嗬嗬,你好。”
見她一坐一站兩次回禮,神色間似乎還有少許的驚慌,費錚不由得覺得好笑,嘴角幾不可見的彎了一彎。木芫清忙著重新坐正坐好,自是沒有看見。
“清兒妹子。”剛坐好,身邊的嶽霖翎湊過來低聲道,“你注意到沒有,今晚宴會上沒有見到蕭鳴鳳出席,看來她這個青龍宮的房日宿主真的是保不住了。蕭亦軒還真恨得下心。你不知道,當初為了把蕭鳴鳳安排進青龍宮,他那個當爹的可沒少費事。這樣一來,眾人必會稱讚他執法嚴明,大公無私,不知又要收買多少人心。他這招丟卒保車用的可真妙。”童鞋們,炮灰男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