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不戰而勝

所謂九尾天魔狐寒聖不為人知的淘氣一麵,其實也不過是在房間裏胡塗亂畫的小孩子把戲。在這張桌子上刻的龍身處加上幾筆,添上一對大大的翅膀,在那張椅子的龍頭上加上一條伸得長長的舌頭,又或者是在騰雲駕霧的青龍身後,畫上幾條曲裏拐彎的曲線,也不知是蚯蚓還是小蛇,跟屁蟲似的跟在龍尾巴後麵。

不知道寒聖的這種亂塗亂畫的行為是不是就叫做損害公共財物,不是說這個房間包括房間裏的所有物什,都隻歸現任的青龍宮宮主所有麽?不過木芫清可不管什麽公物不公物的,在她眼裏,凡是寒聖的所作所為,都是值得記上一大筆的傳奇經曆,就如在現代癡迷於某個偶像似的狂熱,不但不認為這種小孩子的行為有損寒聖一世英才的形象,反而覺得這孩子氣的一麵,讓一個隻存在於傳聞中的英雄人物一下子真實起來了。

“你叔叔好可愛。”手扶著慘遭摧殘的木刻龍紋,木芫清神往地感歎道。

“可愛?”寒洛一愣,隨即淡淡一笑,“我想,我叔叔這一輩子,還從未有人用可愛來形容過他吧。他若聽到你說他可愛,還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呢。”

“嘻嘻,寒洛,你也很可愛喲。”木芫清眨眨眼睛,話鋒一轉,調皮地說道。

“清兒,你……”寒洛語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了一想,板起了麵孔,一本正經道,“不可放肆!”說完,自己倒先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木芫清也撲哧一聲笑出了聲,“我誇你可愛,你害怕我會反悔麽?馬上就給了我驗證。哈哈,寒洛,你真可愛。”

“你……”寒洛此時終於明白,好不容易建立的起來的威嚴,是絕絕對對不可以輕易就放下的。

“咦,這是什麽?”正輾轉於桌椅板凳間尋跡的木芫清,忽然在門柱不起眼的位置上發現了一行不一樣的小字。

“別看。”誰知還沒等她靠近看仔細,一旁的寒洛卻忽然急了,不管不顧地縱身躍前,搶她一步,先自用身子遮住了門柱上的筆跡。

“是什麽?”木芫清本來還不留意,這下反惹得好奇心大盛,究竟那門柱上刻的是什麽,竟能讓什麽都無所謂的寒洛一下子變得這麽慌亂焦急,居然合身去擋?

“沒什麽,這行字,涉及重大,不是你能看的。”寒洛已經恢複了常態,背靠著門柱,整了整稍稍有些淩亂的衣服,沉聲答道,話雖不多,卻是不容商量的命令語氣。

說完,不等木芫清抗議,大手一伸,拉過木芫清的手腕,強拉著她走向門口,口中還說道:“你今天比試辛苦了,又跟我說了這麽長時間的話,這會兒鐵定覺得累了,還是快回房休息的好。”

“我不累……”因為塗了碧水清膚膏,雖然嘴唇不疼了,卻有些麻麻的,導致木芫清的抗議聲也含糊不清。

“對了,還有還有,你傷口上雖然塗了藥膏止疼,不過還是少說話為妙,以免牽動了傷口。”說話間,寒洛已經把她拽出了門口,並且不等的她掙脫開來,就彭地一聲關死了門,任憑她橫眉怒目,呲牙咧嘴也不為所動。

門柱上到底刻了什麽,為什麽寒洛說什麽也不讓她看呢?莫非是什麽不能讓她知道的重大機密?可是機密為什麽會刻在門柱上呢?木芫清想破了腦袋也沒想通,暗自決定改天趁寒洛不注意,偷偷潛進他房裏再看看,否則,迷題一天沒解開,她就一天睡不好覺。

第二天的比試,在揣揣不安的等待中到來了。

第二場比試。

角木宿主VS奎木宿主。

雖然已經有了認輸稱敗的心理準備,木芫清對這場比試還是有些擔心。

隱約記得那個奎木宿主長的五大三粗,一身橫肉,滿臉絡腮胡子,說起話來粗聲粗氣,一看就是個十足的武夫。

現在要跟這麽個壯漢在眾目睽睽之下真刀真槍的比試,木芫清還真怕自己認輸認得慢了,就她那細胳膊細腿,被人家隨便一拎,輕輕一扭,就要進報廢車間了。可是又總不能雙方還沒交手,一上台就先開口認輸吧,那樣的話,先不說她自己的臉麵,青龍宮的麵子將要蕩然無存,以這宮裏人對從前那個木芫清性子的了解,隻怕也要生疑的。

早也不行,晚也不行,那恰到好處的臨界點還真是不好掌握的很,頭大啊。

木芫清就是在這樣矛盾的心理狀態下,四肢並用爬上擂台的。

可能是已經見識過了一回,底下看熱鬧的觀眾對她這種一點也不文雅的上台方式見怪不怪了,笑聲也比著昨天小了很多。

誰知道,木芫清在台上戰戰兢兢地等了好久,大約都過了一頓飯的工夫,依然不見對手,白虎宮奎木宿主的到來。

在大太陽下幹等那麽久,這滋味誰也不會覺得好受。所以,不等木芫清的怨言出口,擂台底下的觀眾們已經等不及了,紛紛亂嚷了起來。

“怎麽回事?為什麽還不來?大家夥等得心急著哪。”

“奎木郎今日是鐵了心要做縮頭烏龜了吧。哈哈。”

“白虎宮還有能吱聲的沒?出來給個話麽。”

“大熱天的拿旁人開涮麽?到底還打不打啊。不打我就趕緊回去淘米做飯嘍。”

吵鬧聲驚動了高台上的高位者。

寒洛雖然麵露疑色,卻隻是看了陸一翔一眼,什麽話也沒說,依然泰然穩坐著。

嶽霖翎因為昨天的事,今天看向寒洛的目光中都還惶恐不安的很,即使是有滿腹的話兒要解釋,卻也因為摸不透寒洛的心思,惴惴不安著,不敢說出口來。因此,她雖然也對擂台上的情形詫異心急,卻由於不關朱雀宮的事,始終沒有張開嘴,生怕再落下多管閑事之嫌。

而費莫就沒有這兩位這麽沉得住氣了。目光掃過陸一翔,話卻是對著蕭亦軒說著:“魔使大人,您看,這算是怎麽一回事呢?白虎宮的奎木宿主怎麽到這會兒了還沒來?真是好大的架子,居然讓咱們這麽多人一起恭候他的大駕!”

“陸宮主。”蕭亦軒對陸一翔倒是很和氣,一如往常那樣,臉上帶著笑容,細聲細氣地說道,“你看,奎木宿主這會兒還沒到,是不是派個人回去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也好給大夥兒一個交代哪。可好?”

這下子大家的眼光就全落在了陸一翔的身上了,都等著看他要如何表態處理這事。

眼見著身為右魔使的蕭亦軒開口衝他說話,陸一翔卻連看也不看蕭亦軒,嘴角邊挑了一絲笑容,雙眼半眯著,一邊斜著眼睛隻顧瞧各個擂台上的好戲,一邊滿不在乎地答應道:“還看什麽看?奎木到現在還沒有露麵,當然應該算作是棄權了。這場比試,自然是角木宿主勝。我也不想多此一舉還派人去查看查看。我想大家應該沒有異議吧。”說完,依然不看蕭亦軒,隻拿眼睛去看寒洛,似乎是在等他開口說話。

“陸宮主,這不太好吧。”蕭亦軒並不在意陸一翔對他的不恭敬,隻是聽說陸一翔要將奎木當棄權處理,私心裏並不願意,故意出聲提醒,“還沒比試就判奎木宿主輸,恐怕對奎木宿主有失公平吧。”

“唉,我這做宮主的不介意就行了,奎木是我手下的人,自然要領我的命令才行。做宿主的,怎麽能不聽宮主的命令呢?”陸一翔這句話裏麵大有玄機。他表麵上在說奎木要領他的命令行事,實際上卻更像是在警告蕭亦軒,白虎宮眾位宿主所奉的命令,隻能出自於他陸一翔之口,任他什麽右魔使左魔使的,想要繞過他陸一翔統領白虎宮,門也沒有!

由此一來,實則是在宣布,他蕭亦軒雖然名義上是高於宮主,僅次於魔尊的魔使,卻沒有實權,處在了被架空的地位。蕭亦軒的臉頓時難看了起來,臉上有隱隱的黑氣浮現。

一向以蕭亦軒為尊的費莫自然不會任陸一翔如此不敬,一拍胸脯,大著嗓門說道:“陸宮主這話說得不錯,正所謂上下有別,做宿主的自然要領宮主的命令行事,而咱們做宮主的,也自然要聽命於地位更高的魔使、魔尊大人的話了。你們說對不對,寒宮主,嶽宮主?”

“當然沒錯了。”嶽霖翎立刻巧笑著接了話,“上下有別,宮有宮規麽。打仲尤先祖一手創立了這魔殤宮之日起,哪一個不是照規矩行事來著?輪到了咱們那可就更不能擅越了,免得傳出去,讓外麵的人笑話咱們不懂規矩。費宮主,你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嶽宮主果然識大體,見識不凡。”費莫見嶽霖翎滿口他,立刻笑開了花,馬上就應道。

“所以麽,有祖先的規矩擺在那兒,誰該幹嗎不該幹嗎,都寫得清清楚楚。”嶽霖翎繼續巧笑嫣然道,“白虎宮、玄武宮就是要聽右魔使的號令,而我們青龍朱雀兩宮,當然是要聽左魔使大人的命令嘍。可是寒聖大人他早就歸隱讓賢了,又沒選出新的左魔使來,剩下我們這兩宮的人,就要我們做宮主的自己拿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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