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變故
今日是中秋佳節,又是書兒和羅長風的大好日子,可謂是雙喜臨門。宴席之上,新郎官自然是被灌的半醉,可來向我敬酒的人也不少,我一高興之下不免也就多喝了一點,然後趁著酒興率領了一大堆的老老小小,足足鬧了一個時辰的洞房,將前世看到過的較為保守的鬧洞房方法都拿出來了。
製造了一堆的暴笑,將兩個新人變成兩隻從頭紅到腳的大蝦之後,意尤未盡的大夥兒終於跟著我勉強地離開了洞房,將後半夜的良宵留給新人。
“你情我願,你來我往,何等有幸配成雙……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愛不釋手你的美呀……讓我抱得美人歸。”
我頭重腳輕地從洞房裏飄了出來,拒絕了鸚歌和墨蘭的攙扶,歪歪斜斜地轉入回廊,口中顛三倒四的哼著《唐太宗李世民》的片頭曲,隻要一想到我居然也當了回紅娘和司儀,而且用的還是久違的超時代方式,心裏頭就有說不出的開心快活——嗯,真是好玩,好玩哪!
“呃——”我踉蹌了一下,過於得意了,差點被這粉色紗裙絆倒,今日喜慶,聽了娘親的話換了這身粉裙,雖然被眾人誇的比花還嬌豔,可這要命的裙擺也實在太長了——我提起群角就想打個結。
“小心哪!小姐!”鸚歌和墨蘭好笑地阻止我,幫我拎起一角寬長的裙擺,一左一右地扶著我走下石階,走向停在外院的馬車,神情又是好笑又是擔心。
我嘻嘻地笑:“你們覺得今天我的點子怎麽樣?夠有意思吧?”
鸚歌忍俊不禁道:“小姐,你快別說了,婢子今天的肚子都快笑破了,羅大哥平時總是一本正經的嚴肅樣子,今天看他那既尷尬又幸福、想反抗又無奈的模樣——哎喲——真是太過癮了——”
墨蘭也抿嘴笑道:“小姐的鬼主意就是多,竟然想出那麽損的招,可事先又說好了,今天的新人是輩份最小的,就連小三子的話,羅大哥也又不能不依,隻好乖乖地挨整啦,真是妙啊!”
“損?嘿嘿——這你們可就不知道了,更損的還多著你,本小姐的心地算是善良純潔了,以前參加同學們的婚宴時,那些家夥想的招那個毒那個絕啊——嘖嘖——你們絕對想不到!”我賊笑著,不再逞強,幹脆把身子軟軟地靠在她們的身上,任她們將我扶向馬車,正要上車的時候,心頭突然一個悸動,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周圍。
院中花燈亮如白晝,將花樹假山映的清楚明白,回廊上大紅喜字七彩綢帶處處可見,四周人影悄然——嗯,沒人哪?可我怎麽總覺得剛才有人在看我呢!而且,這感覺——好象是那個人來了一般?
“同學們?那是誰啊?怎麽沒聽小姐你提起過呢?”二人邊問邊合力將我扶上馬車。
“呃——那時你們還沒來。”說漏嘴了,嗬嗬,我含含糊糊地敷衍了過去。一邊上車一邊又扭頭看了一下,怎麽可能呢?自從那日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現在都已經過了兩三個月了,他怎麽可能突然跑到杭州來呢?
看來我真的喝醉了,微微地搖了一下頭,甩去這個怪念頭,在鸚墨二人的攙扶下鑽進馬車,自從沈浪出現後,我的神經好象敏感了不少,一看到他人或聽有人提起,感覺就怪怪的。
嘲弄了一下自己,我任二人將我放到柔軟的榻上,為我擦臉醒酒,怕她們再問什麽同學們,幹脆閉上眼睛,“我有些頭暈,你們不要吵我。”前世如夢哪!縈繞在心頭的,也隻剩那些如絲如縷如煙雲的記憶片段了。
正自迷迷糊糊中,忽聽墨蘭輕身呼喚:“小姐?小姐醒醒,到家了,小姐?”
“嗯,到家了?”
我睜開仍自朦朧的醉眼,勉強直起身子,任她們將我扶下馬車,秋風一蕩,頓時一股清涼襲入心中,我半閉著眼仰頭望天上望去,圓滿皎潔的中秋月遠離世俗塵囂,靜靜地浮在九天之上。
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衝動:“墨蘭,你去我房裏把我的琴拿到清水園去,我想去亭子裏坐一會。”
“是。”墨蘭把我交給鸚哥,擇道離開。
方才坐了一會馬車,再被這秋風一拂,酒意頓時散了許多,我定了定神,發現身子也穩重了許多,走起路來也不是很虛浮了,便輕輕地推開了鸚歌的攙扶,避開喧鬧的主花園,自己循著清輝走向相隔兩院距離,較為偏遠的清水園:“鸚歌,你也不必跟著了,今天是中秋,等會墨蘭琴拿來後,你們就自己去玩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嗯,謝小姐!”鸚歌脆聲笑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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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明月圓,鄉思可遙寄?一遭美夢重醒時,清輝依舊照平闌!
明月如燈,我緩緩地穿過月影斑駁的回廊院落,慢慢地走進布置清雅的小花園,墨蘭已抱來了古琴,並在亭子的四角分別掛了幾盞精巧的琉璃花燈,又在一旁擺了果品茶點,見我到來,趕緊過來扶我。
“好了,我沒那麽嬌弱。”我淡淡一笑,看了看那四盞散發著流光異彩的花燈,道:“把燈都滅了吧,別壞了這麽純潔的月色。”
墨蘭應了一聲,取下花燈放到一邊,道:“小姐,婢子就侯在外頭,有事您就叫喚一聲。”
“不用了,我這裏也沒什麽事,今日是中秋,你就和鸚歌一塊去玩玩吧!晚些要是有事,我會派人叫你們。”
“是,那婢子就先下去了。”墨蘭也不客氣,嬌笑著離開。
我慢慢地走到亭子裏,池裏睡蓮已然入睡,花苞兒合的緊緊的,似乎已沉浸在甜美的睡夢之中,可似乎仍有幾條魚兒不願辜負這月華,偷偷地浮到水麵,靈活的魚尾一搖,便攪起了一**漣漪,融合這月色層層地散了開去。我在圍欄上坐了下來,怔怔地望著水中不時晃動的月影。
都說是鏡中花水中月,虛幻而不可求,這個武林外史的世界也曾是我心中一度的鏡花水月。可如今世界卻已顛倒了過來,我躍入了鏡中,那些留下深刻記憶的前塵往事反而被阻隔在鏡外了,變得模模糊糊的了,惟獨那對於原著的記憶卻一直都沒有褪色,每當我遇到原著中的人和事時,那些大概的故事情節和當時看書時的感觸,總是不時地就浮現在我的腦海裏。
隻可惜我前世看原著的時候一目十行,大部分的細節我都是記不清的,落得如今半知半解不上不下的,否則七世堂這幾年的成效定會更加顯著。其實引魂使者說的也沒錯,也許沒有了前世的記憶,這一生我會活的更為自在些,至少也不用這麽年少老成,不會老是局限於前世的記憶之中,更不會有那些矛盾和掙紮——
想起在孤島遇見沈浪時,我的情緒竟是那麽的錯亂——激烈的情感和冰冷的理智那樣的掙紮,仿佛這個軀體裏除了江采采的靈魂,還有一個真正的、卻被我壓製住的朱七七一般,最後竟是落荒而逃地避開了他!後來更是拒絕自己再去想他,也禁止別人提起他,甚至也不曾讓堂裏的人去關注他——其實為了武林和天下,原本我應該派人去留意他的行蹤和事跡才是——唉,這樣的懦弱連我自己也未曾想到。
而後王憐花也出現了,而且還以那樣明媚無害、貌勝宋玉的外表和才情出現在我的麵前,讓人簡直有些難以相信他會有那麽邪惡的內心。
我忽然嘲弄的一笑,記得剛死又初生的那會,引魂使者好象說它改善了我的身體,還給我多開發了10%的智力,可過了這麽多年,我除了學習方麵的能力比較強之外,聰明卻未見的就多了幾分,否則也不會對沈浪和王憐花有些束手無策了。
想起原著中的那些勾心鬥角,我更是由衷地感到害怕。即便當了七世堂的堂主,我的重心也隻是在如何擴大經濟實力這邊,江湖中的事務基本上都是交給丁伯他們去辦的,仿佛在記憶深處裏,我仍情願自己是那個不懂算計也不懂防備的江采采,而不是這個老是用費盡心思去防備躲避的朱七七,更不是原來那個屢屢處在矛盾和陰謀中心的朱七七。
難不成這一生,我注定要頂著兩個人的身份生活麽?這些事隻要一想起來,就好令人頭疼啊!我輕歎了一聲,托起腮幫注視著明月。
這月,從古照到今,也從今照回古,嗬嗬,世間萬物皆生變,唯有日月永不移,這明月也不知見證了古今多少事,今夜許願的人必定特別多,天上的月娘能聽的到我的心聲嗎?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那詞那歌,說的多好啊!
起身親手燃起焚香,對著清空虔誠地拜了三拜,明月若有情,今日就請將我的這首《明月千裏寄相思》,帶到那遙遠的時代,傳入親人的夢中吧!
花園中一片寂靜,安安靜靜地聽著我撫琴,我低低的淺唱著,一滴淚忽然在琴弦上濺開,模糊了一個音節。
抬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故鄉?故鄉?如今這不就是我的故鄉麽?今夜中秋,全家團圓,喜樂之聲遙遙相聞,我又何苦給自己惹這麽多傷感呢?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園外突然傳來了鸚歌的慌亂呼叫,我皺了下眉,迅速收起愁緒,停止撫琴往小徑望去,隻見明月下鸚歌急急忙忙地跑進園門,滿麵慌亂失措。
“鸚歌,發生什麽事了?”我還未開口,就聽小徑旁的竹叢後傳來五哥的聲音。
“見過五少爺、王公子。”鸚歌急急地行了一禮,又往我這邊跑來,叫道,“小姐,書兒姐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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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完班就要放假回家了,3月1日再回來。
公告裏數字有限,我在此再解釋一下:浮塵的家在那遙遠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是真的沒有網吧,雖說現在經濟都富裕了,可有些山村的變化並不是很大,我如果要上網,得坐車跑到十幾裏以外的鎮上去,嗬嗬,這是生活在方便快捷的城市裏的人所無法想象的。
所以請不要懷疑我的理由,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正常更新的,再說了,我哪年回家不是要幫媽媽做大部分的家務啊!嗚——
嗬嗬——浮塵在這裏先給大家拜個早年了,春節期間我一定會想辦法再更新的,隻是現在時間卻不能保證。祝大大們新年新氣象、萬事如意、身體健康、開開心心——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