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到帝國還是要幹活
“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你們的嗎？”青年男子從椅子上站起，很快他動作一頓，“想不到在這個時間點上還會有準遊擊士來拜訪，老實說幫大忙了。”
“您這是？”黎恩一怔，想不到托瓦爾·蘭德納已經來到雷格拉姆了，更沒想到第一次見麵他居然受傷不輕。
“啊哈哈，不好意思，讓你們看到丟臉的樣子了。”托瓦爾的表情有些尷尬，“我叫托瓦爾·蘭德納，去年才成為遊擊士，你們呢？”
“黎恩·舒華澤，準遊擊士，之前在利貝爾實習。”黎恩的自我介紹簡潔幹脆。
“毛莉夏，和他一樣是準遊擊士，之前在利貝爾實習，請多多關照。”莉夏微微躬身。
“我就說這時候帝國怎麽還會有準遊擊士。”托瓦爾是個自來熟，“之前一次任務出了點意外，弄成這個樣子，最近協會基本上處於歇業狀態。”
“你是想讓我們幫忙？”黎恩倒是無所謂，側頭看著女友，見她點頭，“沒問題，而且鎮上的人我也算熟悉，做起任務來也不會有什麽阻力。”
“那我就可以安心養傷，順便整理文件了。”托瓦爾還真不客氣，立刻幫兩人辦好轉屬手續。因為有超凡級的‘光之劍匠’庇護，雷格拉姆支部得以保全，但大勢不可逆，帝國的遊擊士們不是轉行就是去其他國家，以至於原本還算熱鬧的這裏，隻剩下托瓦爾一人。
“托瓦爾先生在嗎？”就在托瓦爾向黎恩和莉夏說明這裏協會的運作狀況和一些注意事項的時候，又有客來訪。
“在的，進來吧。”隨意的語氣表明來人一定是托瓦爾的熟人。
“這不是弗裏茲嗎，好久不見。”來人黎恩也認識，亞爾賽德流門生之一，貴族出身卻一點都不高傲，在門生中頗有人望。
“黎恩？你怎麽在這。”弗裏茲一愣，旋即認出黎恩來，“來得正好，你也來幫忙吧。”
“出了什麽事情嗎。”聽到弗裏茲的話，黎恩連忙詢問。
“其實是大小姐去羅恩格林城直到現在還沒回來”從弗裏茲的講述中，托瓦爾還原了事情的真相——一切都是黎恩的錯。
自從《史詩獅子戰役》第四卷《雷格拉姆的清泉》發售以來，羅恩格林城就成了旅遊聖地。鑒於聖女居城僻處孤島，遊客們必須從雷格拉姆乘小艇才能前往，勞拉組織門生幹起了導遊兼護衛的工作。今天是維護日，勞拉帶著親衛隊一大早就過去了，這項工作在她眼中極為神聖，一向親力親為。
按照以往的慣例，午飯前後就該回來的勞拉等人居然到下午2點還沒回來，弗裏茲帶人去過一次，結果翻遍整座島嶼連個鬼影都沒有。這下把門生們急壞了，而此時維克多子爵和克勞斯管家因為皇帝陛下的召見去了帝都，無奈之下隻得請還在養傷狀態中的遊擊士托瓦爾幫忙，看能不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居然是我的鍋。”感受到其他人的目光，黎恩摸摸鼻子，“這下想偷懶也不行了。”
“正好，我也想看一看天下聞名的羅恩格林城。”莉夏輕撫長發，更想見一見那個她。
“那交給你們沒問題嗎？我感覺這件事不簡單。”托瓦爾不太放心，站起身來。
“安心養傷吧，托瓦爾前輩。”黎恩伸手把站起來的托瓦爾按回椅子，“論對羅恩格林城的了解，勞拉也未必比我知道得多。”
“請放心，我們已經拿到利貝爾五個支部的推薦，來年就可以成為正遊擊士。”莉夏出示兩人這段時間的成果。
“原來如此。”托瓦爾稍稍安心，“不過還是要小心，不要逞強，不行就先退回來，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明白。”黎恩轉身，丟下最後一句話，“別忘了給我們折算成bp。”
“包在我身上。”托瓦爾拍著胸脯，結果不小心扯到傷口，倒抽冷氣。
拒絕弗裏茲和其他門生幫忙的好意（他們之前找人已經很疲勞了），兩人乘坐小船前往勞拉失蹤的島嶼。
“那就是羅恩格林城嗎，近看還真是壯觀。”為戰爭修建的堡壘城高牆厚，沒有一處多餘，莉夏和黎恩就站在聖女居城的門口，抬頭仰望。
“沒有感知到什麽特殊的地方，也沒有人的氣息。”黎恩閉目，“莉夏，你有什麽發現？”
“感知力我不如你。”莉夏搖頭，“也沒有什麽不好的預感。”
“那走一步看一步吧。”推開大門，地麵不然纖塵，可見打掃者的細心。腳步聲在空空蕩蕩的城堡中回響，經曆時間的洗禮，牆壁、地麵不時有歲月留下的痕跡。漫步其間，仿佛時光在指間逆轉，將人帶回那個英雄輩出的年代。
玄關、走廊、旋梯、主廳、鍾樓、一處處搜尋，除了精心掃除過的痕跡，一無所獲。最後，兩人來到一扇緊閉的大門前，門上有四個菱形組合成大菱形的紅色紋章，整個紋章線條反複，透著奇異的美感。
“咚、咚、咚。”黎恩捂住胸口，焰型傷痕發燙，心髒猛烈震顫。又是這種感覺，和第一次來這裏一樣，身體雖然難受，心中卻有幾分懷念。
“黎恩！”莉夏扶住黎恩，關切的望著他，“你沒事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事。”黎恩擠出一個笑容，擺了擺手，“老毛病了。”
“撒謊。”平時對黎恩百依百順的莉夏，罕見的強硬起來，“遇見你這麽久，你根本沒有犯過這種毛病。”
“是真的。”漸漸適應心髒震顫的黎恩，摸了摸莉夏的頭，“從小到大也沒犯過幾次。”
“真的沒騙我嗎。”聽到黎恩這麽說，莉夏臉上有所緩和。
“放心吧。”黎恩抬眼望向門上的紋章，“這老毛病和身體無關，和某種傳承有關，”
“我知道你心中藏著很多事，我不會問。但隻要你想說，我什麽時候都願意聽。”莉夏握住黎恩的手，我會等你，等你對我坦白的那一天。
“遇見你，真好。”四目相對，雙手緊扣，心有靈犀，一切盡在不言中。
“嘭咚！”前所未有的悸動破壞了旖旎的氣氛，黎恩眼前一黑，雙腿一軟，莉夏連忙扶著他坐下。
腦海中有一幅幅畫卷展開，時而清楚，時而模糊。
嬰兒蹣跚學步，手中的玩具是一把小小的騎槍，天真無邪。
女童麵紅耳赤，無論怎麽用力也沒法抬起庫房中的任何一件兵器，氣鼓鼓的不肯認輸。
蘿莉大汗淋漓，抬手，紮槍，退後，箭步，再抬手，麵前的樁子破破爛爛，她的表情仍然一絲不苟。
少女金發飛揚，刀槍斧劍弓棍盾鞭樣樣精通，女武神之名不脛而走，一時間挑戰者無數。
國家動蕩，百姓皆苦，風華絕代的她哀歎，踏入人生最美好年華的她一身戎裝，提槍上馬，一人成軍。
山河破碎，生靈塗炭，她豎起大旗，應者雲集，人才濟濟，隨便拉出一位都是衝陣殺敵的猛將，世稱“鐵騎隊”。
一汪清泉，一匹純白獨角獸，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笑聲歡快，清澈空靈。
最後一幅畫卷合上。
有人同時心生感應。
秘境之中，古樹參天，高塔聳立。粉色長發的眼鏡少女心神不寧，一不小心手指被鋒利的書頁邊沿劃破。身旁的黑貓露出非常人性化的表情，似心疼，似嘲笑。
塔頂的靜室，頭戴兜帽的女人盯著眼前的水晶球幽幽歎息，有欣慰，有無奈。
裝潢華麗的房間，眼角有顆淚痣的妖冶女子抱臂望向窗外，嘴角勾勒出動人的曲線。肩膀上寶藍色的異種鳥一飛衝天，沙發上白發的少年百無聊賴。
群山之巔，女騎士喃喃自語，金色長發輕舞飛揚。湖心小島，白影嘶聲長鳴，頭頂獨角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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