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回雷格拉姆
“通過這個鋼鐵要塞，就算正式進入我們帝國了。”通體藍色的列車疾馳，車頭上有醒目的獨角獸標誌，位於列車中段的車廂中有一對少年男女，男孩用手指著窗外，為女孩做解說。
“那就是大陸聞名的加雷利亞要塞嗎。”看到那座純金屬打造的怪獸，莉夏顯得很震驚，“這該讓我說什麽才好。”
“按照共和國和帝國互掐的慣例，估計那邊會宣傳成窮兵黷武啦，勞民傷財啦。”黎恩有點口幹，喝一口水潤潤喉嚨，“估計皇帝陛下和‘鐵血宰相’早就被宣傳為反人類反世界的邪惡軸心。”
“沒有那麽誇張。”莉夏被黎恩誇張的形容逗笑，心情也好了很多，“不過批判貴族特權，諷刺帝國體質還真是家常便飯。”
“可以理解。”黎恩對這種國際慣例已經習以為常，共和國和帝國之間還算比較克製，真要弄成美朝各自在國內的宣傳，嘖嘖，那才叫一個精彩。
一陣光暗變化，列車駛出要塞，視野驟然開闊，廣袤平原一望無際，舉目遠眺，心曠神怡。
“那麽，讓我再說一遍吧。”黎恩站上座位，張開雙臂，“歡迎來到埃雷波尼亞帝國。”
“那邊的那個，從椅子上下來。”身著紅色製服的乘務員盡職盡責，立刻製止黎恩的不文明行為。
“切！”黎恩撇撇嘴，左臉上寫著不爽，右臉上寫著我很不爽，“讓我裝個逼會死啊。”
“好了好了，不要生氣嗎。”莉夏忍住笑，安慰鬧別扭的男友。真的和紗綾嫂子說的一樣，男人啊，有時候和小孩子沒區別。
“好吧，聽你的。”黎恩也不是真的生氣，他隻是想通過這種很笨的方法化解莉夏的緊張，“言歸正傳，我繼續介紹帝國。腳下這片土地屬於帝國東部克魯琴州，負責管理這片這片大地的是被稱為‘四大名門’之一的艾爾巴雷亞公爵家”
“‘槍之聖女’的故鄉就是克魯琴州所屬的雷格拉姆吧。”莉夏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雷格拉姆這個名字在她心中是掛了號的，一來是小說中沒少提這個地方，二來她很在意這裏某位少女的存在。
“沒錯，說起來，你的家族”黎恩欲言又止，最後搖搖頭，“算了，這件事我自己都不確定，遇到再說吧。”
“好的。”莉夏沒有刨根問底，“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雷格拉姆看看。”
“反正離過年還早，那就去一趟吧，反正本來到翡翠公都就要換車。”既然女友想去那就陪她去，黎恩也很久沒見勞拉，正好看看她。卻不知道莉夏想去雷格拉姆根本就不是為了觀光，而是為了他偶爾會提到的那個名字。
列車在大地上呼嘯而過，很快，巴利亞哈特隱約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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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真的起霧了。”剛踏出雷格拉姆車站，一場薄霧悄然而至，整個湖畔小鎮似被輕紗籠罩，亦真亦幻，“和小說中說的一樣。”
“這本來就是雷格拉姆的特色。”黎恩第一次來也覺得挺神奇的，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鎮上的居民們都說，這裏的精靈們很調皮，有霧就表示它們開始玩耍。”
“精靈真的存在嗎？”莉夏身影在霧中朦朦朧朧，“你說過莉安娜大人是被精靈掉包的孩子。”
“這個傳言我也是從鎮上聽來的。”似乎覺得莉夏的身影越發不真實，黎恩握住她的手，“也許是那位大人太過完美，讓見過她的人都覺得太過夢幻吧。至於精靈的問題，我倒是有點研究。”
“難道你見過精靈？”莉夏眼睛一亮，女孩子對於這種故事沒什麽免疫力。
“我的家鄉悠米爾和這裏一樣都流傳著精靈的傳說。”黎恩牽著莉夏走在石板鋪成的道路上，四下無人，格外靜謐，“和這裏與霧為伴的精靈不同，那邊的精靈與雪同在，我們那一直有製作雪兔的傳統，也算是向精靈祈福的一種儀式。”
“然後呢，唔，討厭。”莉夏的俏臉上滿是期待，可愛的模樣讓黎恩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
“悠米爾邊上有一條通向艾辛特山脈的溪穀道，終點有一塊石頭，無論什麽時間去摸，都能感到冰涼。”說起家鄉，黎恩神情柔和，“有一次我突發奇想把內氣注入石頭，結果腦中響起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在低語，又好像實在詠歎，反正是我完全從未聽過的語言。”
“難道那就是精靈的耳語？”莉夏暗暗打定注意，到了悠米爾一定要試試看。
“我覺得也是。”黎恩表示讚同，“後來我也不止一次的試過注入內氣，有時候能聽到，有時候聽不到。嚐試過各個時間各種輸出量，結果沒找到任何規律。”
“有讓其他人試過嗎？”莉夏側頭看著黎恩，很早之前她就喜歡這樣看著他，百看不厭。
“嗯，讓雲老師試過幾次，沒有一點反應。”黎恩點頭，“不過雲老師說，他這麽多年走南闖北，什麽奇怪的事情都見過，很有可能是我的一份機緣。”
“也許你也是受到精靈加護的。”不知不覺已經可以看到聖女雕像，莉夏伸手一指，“就像她一樣。”
“所以她遇到了大帝，我遇見了你。”這麽說著的黎恩在莉夏的耳垂上輕輕一吻。
被偷襲的莉夏，俏臉微紅，低頭不語。如果你是德萊凱爾斯，我肯定不是你的莉安娜，我沒有她那麽耀眼。
隻是莉夏似乎忘記了，德萊凱爾斯最後娶的並不是莉安娜，而是那個甘願在他背後默默付出的女人。
（別嫌這小節囉嗦，此處有坑，雖然不是很大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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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居然有協會支部，帝國不是已經開始驅逐遊擊士了嗎？”離聖女雕像不遠處有一間不大的平房，門牌上有兩人十分熟悉的標誌。
“之前和你說過的，帝國的行政體製和共和國不同，貴族在自己的領地上有高度的自主權。”在其他國家的人看來，帝國的政體簡直不可思議，是古貴族製度和新君主立憲各切一半糅合在一塊的怪胎，“換句話說，宰相**一個法令，領地上的貴族可以聽，也可以不聽。隻不過政府也好，大貴族也好都不喜歡我們這些遊擊士指手畫腳，所以聯合起來打壓協會。”
“那這裏的領主肯定是他們眼中的異類？”莉夏對雷格拉姆的領主產生了一絲好奇。
“帝國的政治勢力分為兩派，一派是四大名門為首的貴族派，一派是鐵血宰相為首的改革派。”黎恩詳細的為莉夏解說帝國的格局，“當然還有些零散的勢力，雖然七零八落，不過整合在一塊也不容小覷。這裏的領主就是中立勢力中最有名的一位，‘光之劍匠’維克多·s·亞爾賽德子爵，也是你看到的半山腰那座道場的現任當主。”
“亞爾賽德？槍之聖女的左膀右臂？”莉夏記起小說中筆墨不少的配角，黎恩稱讚他淵渟嶽峙，氣態不俗。
“沒錯就是那位的後人，順帶說一句這個子爵的爵位就是繼承自他的主君。”說話間雷格拉姆支部已經近在眼前，“告訴你個秘密，小說中的那位我基本是按照維克多子爵的模板寫的。”
“那麽他保護協會不被驅逐就可以理解了。”兩人站在協會門口，莉夏望向黎恩，“要去打個招呼嗎？”
“既然幹了遊擊士，怎麽著都要打個招呼。”黎恩正了正衣服，別上準遊擊士的徽章，敲門，“有人嗎，打擾了。”
“請進。”年輕的男聲從門內傳出。大門推開，坐在接待台後的是一位金發青年，令人意外的是他的手臂上打著繃帶，臉色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