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因果
“還是我來說吧。”厲江流愁苦道，“當年的那個少年相貌的確不凡，身穿青衣，氣質溫和也是真，當年被我打回原形的時候，我看到是一條紅眼青鱗蛇……”
“青衣？紅眼？蛇？”柳夢璃心裏的某根弦被撥動了，喃喃自語，“難道說……”
這時,聽到了厲江流一聲慘呼,回頭一看,厲江流肩膀上血光迸出,已經受傷倒下了。
歐陽明珠手中持劍，一臉平靜：“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說我夫君的相貌。”
原來適才聽到厲江流說話，歐陽明珠便已生怒，後來更是說出孟返原形的樣子，終於不能忍受，便以劍氣相襲，厲江流不願閃躲，立時受創昏迷。
韓菱紗見狀，驚怒交集：“他一片好意，你怎麽有臉下此毒手？……我受不了你這個女人了，你聽著，你那蛇妖心上人既然十年都沒回來，說明他根本不喜歡你，不關厲江流什麽事情，也難怪，像你這個樣子，會有人喜歡才怪……”
話還沒有說完，聽到雲天河大叫：“菱紗小心啊，有殺氣。”
歐陽明珠眼現厲芒，長劍出手，指向韓菱紗，劍氣已經襲了過去。
韓菱紗急閃身，劍氣擦麵而去,甚至臉上能感覺到一絲寒意，陷之又陷地避過了。韓菱紗出了一身冷汗，心有餘悸。
雲天河見狀大怒，喝道：“你這個女人，好不講理，雖然說我爹讓我不能打女人，卻沒說不能讓我揍女人。”也不顧他的說法根本是莫名其妙，拔劍衝上。
轉身閃過雲天河一劍，歐陽明珠輕飄飄反手就是一劍，雲天河以劍相擋，卻不想那隨手一劍含有莫大氣勁，雲天河還沒有學瓊華的心法，也沒有凝冰訣，更沒有神龍之息，頓時被震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韓菱紗一聲嬌叱，取出雙刃撲了上去。柳夢璃看著正在給昏迷的厲江流治療的玄姬，暗歎一聲，隻得取出箜篌。
“怎麽剛才還說得好好的，現在就打了起來？”孟返大驚，立刻就要上去，在這時，卻聽到後麵有一個聲音傳來：“施主，請留步。”
孟返身體一僵，心中一寒：“怎麽有人在我背後，竟然能瞞過我的靈覺？幸好此人沒有偷襲於我，否則……？”
孟返慢慢回頭，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老和尚，眉毛和胡須皆白，滿臉紅光，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孟返行了個禮，叫了聲：“大師你好。”突然揉身而上，試圖製住眼前的和尚。
老和尚笑容不變，眼中閃過一道金光，手一抬，孟返頓時感覺都一股柔和的氣牆擋在前麵，不僅讓自己不能上前，而且還將自己輕飄飄地送回了原地。
孟返駭然：“這個和尚不會是佛祖吧，怎麽可能厲害到這個樣子？”
看到孟返驚訝的樣子，和尚搖頭道：“施主你不必驚慌，在這陳州有天帝伏羲所設立的先天八卦陣法，任何妖族的力量在這裏都要受到極大的壓製。以施主你的力量，若是在別處和和尚生死相搏的話，老和尚不是對手。”
孟返這才心安，隨即又奇怪問道：“大師你難道知道我是誰？”
老和尚點頭道：“施主是上麵幾人糾結所係之人。”
孟返大奇，心念急轉，猛地想到一事：“我明白了，那個窗口是你打開的，對不對？今晚那些和尚也是得到了你的囑咐，所以他們才能那麽容易上去，對不對？你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好象有未卜先知之能，不會是活佛吧？還是神仙？”
老和尚還是笑眯眯的樣子：“活佛便又如何？神仙便又如何？何異於草木？盤古有訓，縱橫六界，諸事皆有緣法！凡人仰觀蒼天，無明日月潛息、四時更替，幽冥之間，萬物已循因緣，恒大者則為“天道”……以施主之來曆，還會在意老和尚是什麽嗎？”
“你別和我打禪機，我聽不懂的。”孟返擺手道，“我隻是問你，既然知道我是上麵正打得轟轟烈烈的那幾位的關鍵人物，那為什麽現在要阻我上去。”
老和尚搖頭道：“施主你當局者迷了。那位女施主天資過人，得拜蜀山惠真長老為師，在這千佛塔修行多年，劍法之強，已得蜀山派劍術之大成，又豈能是幾個未曆修行之人所能匹敵？你看那位女施主，雖然她怨氣積累難消，連佛寶都不能化解，但是她宅心仁厚，竟能不被怨氣所蒙蔽，出劍之間，極有分寸，否則那位厲施主豈能有命在？更何況，對麵的四人之中，有一個也是有大有來曆之人，有此人在，必不會有失。不如讓那女施主在揮劍之間，把怨氣發泄一些出來。”
孟返再看萬象鏡，玄娥還在為厲江流治療不談，雲天河三人在打鬥中，總是能陷之又陷得避開攻擊，一次兩次都也罷了，但是連續多次就不正常了，而且歐陽明珠所發的劍氣打在牆壁上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知道老和尚所言不虛，孟返不由大為感慨，雖然樣子變的很冷，說話也那麽尖酸刻薄，但是歐陽明珠的本質卻沒有變化，還是一如九年之前地善良……不愧是自己唯一的任務要求幫助的對象。
孟返想起在原本劇情中，下麵的窗戶也是開著的，猶疑道：“大師你到底是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知道雲天河他們要來，還是打開了窗戶？”
“還是？”老和尚笑眯眯重複。
“哦，這個……”孟返無意中泄露了天機，連忙想掩飾。
老和尚擺手道：“施主你不必緊張，一切因果，皆由自生。老和尚是有這麽一點點本事，但是卻也隻能作作開窗戶這樣的小事，無力對事情有所改變，施主所為才是真正有用之事……施主剛才所言之‘還是’，應該是秦家那獨子秦逸之事吧？”
“大師，你！……”孟返大駭。這根本是不應該有人能知道的，眼前這個老和尚到底是什麽來曆？
老和尚笑道：“施主何必驚訝，和老和尚一般的人，施主不是曾經見過嗎？”
“有嗎？我倒是不知道……那麽，大師，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處理樓上的事？”孟返決定向高人請教。
老和尚反問道“：施主你是準備怎麽處理？”
孟返撓了撓頭：“既然歐陽明珠不會下殺手，我也不想上去……大概還是想辦法幫厲小子……厲江流吧。”
老和尚搖頭道“：諸事皆有緣法！那秦家之子能得施主你之助也是緣法，而樓上的那位沒能得到，也是緣法，一切因果，皆由自生……施主雖不同於常人，但是以施主之力，僅能變天，卻不可逆天。”
孟返疑惑道：“大師，你能不能再說得明白點？……你的意思難道是：我幫不了厲江流？”
老和尚沒有回答孟返之問，合掌道：“施主，相見即是有緣，老和尚這有一篇“菩提清心訣”，雖然算不上什麽厲害心法，也有點用處，願傳於施主。”然後開始念誦口訣。
孟返覺得這和尚高深莫測，要傳的肯定不會是普通的東西，連忙專心傾聽，牢牢記住。
口訣傳完，孟返還在仔細回味這個心法，卻覺得好象平平無奇，沒發現哪裏有玄機。
“今日之因，必有明日之果，而今日之果，亦起於昔日之因，望施主能明白老和尚今天的話，唉……”說完，老和尚竟然收起笑容，長歎一聲，大有深意地看了孟返一眼，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