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明珠之怨
雲天河幾人被歐陽明珠話語中所含的怨毒給驚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看著厲江流扭曲的麵容,歐陽明珠輕笑:“怎麽?這樣就受不了了?那我倒是高估你了……對了,你剛才說你要拜祭我父親,這讓小女子怎麽擔當得起?要是讓我爹知道我這個不孝女不僅曾經救過殺他的人,還讓此人在這裏假惺惺的拜祭他,不知道要多怪我呢。”
“明珠,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厲江流全身顫抖。
“我已經說過,不許那麽叫我!”歐陽明珠猛得拔出長劍,迫人的氣勢散發出來。
“你想動手嗎?我們可不怕你……你利用他對你的愛來傷害他,難道就一點愧疚都沒有嗎?你看看,他已經夠難受了。”韓菱紗看不過眼了。
“難受?你同情他嗎?是啊,你能看到他的難受,可是你知道我的感受嗎?這個人應該把發生的事情告訴過你們了吧?”歐陽明珠麵無表情,“你憑什麽在這裏當好人?你同情的這個人,他下毒手害了我爹,我親手把一張張榜文貼在了全城,可是沒有任何的希望,你能想象那時我是多麽痛苦嗎?怎麽沒見你來同情我?……隻有我的夫君,在那個的時候,我遇到了我夫君……”歐陽明珠的眼睛中浮現出點點溫柔。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我的夫君,我永遠忘不了他當時的眼神,是那樣的溫柔,有著能讓人融化的憐惜……我的夫君他看到了我的痛苦,他立刻去尋找能救我爹的方法,雖然那時的我卻還不知道這個,可是他的眼睛已經走進了我的夢……後來,他為了救我爹,連命都不要了,任你麵前的這個人攻擊也不願放下我爹,差點遭他的毒手……夫君之情義,我又能拿什麽去回報?按照約定,我就要嫁給他了,我就要用一輩子來伺候我的夫君,來報答他的情義,你們無法想象,那時的我是多麽快樂,多麽開心……”此時的歐陽明珠好象夢訖一樣。
“夫君?”厲江流慘笑,“雖然沒有成親,你已經把他當作夫君了嗎?”
“怎麽?你心痛了?”一絲溫柔消失,歐陽明珠的雙眼變回原本的冷厲,轉向了韓菱紗。
“就是你眼前這個人,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就在我和夫君快要成親的時候,就是他,他把我的溫暖一手摧毀!夫君被他被打出原形……夫君現了原形,不願再見我,就那樣離開了,至今還沒有回來……。”回憶往事,歐陽明珠雖然麵無表情,卻握緊手中的劍,指甲深深陷入肉裏。
“可是,不關他的事吧。”韓菱紗不同意道,“那蛇妖不是本來就要離開嗎?你怎麽可以……”
“不是的。”歐陽明珠打斷了韓菱紗的話,“我夫君說過,他喜歡我,可是有不能告訴我的苦衷……他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他是妖了,那晚,他陪我喝酒,甚至知道是雄黃酒遲疑了,但是為了讓我開心,還是陪我喝了,所以藥力發作,現了原形……可是我一點都不在乎的……我好恨,就在我要告訴夫君我這個的時候,這個惡魔闖進了我家……我好恨!為什麽我不再早點……”歐陽明珠神色淒厲,下唇都咬出了血。
“呃……我說過我喜歡她?我記得我好象不是這麽說的,那個苦衷也和我是妖無關吧?”孟返皺眉回憶,“還有,知道是雄黃酒我還喝,我覺得我沒有腦殘到這個地步,當時的遲疑隻不過是隱約想到了雄黃酒……這位大小姐也太那個了點吧!”
“此事陰錯陽差,過錯未必就是這位厲先生的。”柳夢璃勸解道,“厲先生當時聽聞那人為妖,卻是為了小姐你著急,雖然行事莽撞了點,可也是一片好意,你對他的恨卻是過了。”
歐陽明珠慘笑直視柳夢璃:“我怎能不恨?換做是你,你父親被害早死,心愛的人也被強行分開,隻能形單影隻地活在這個世上,被無盡的孤單和思念所折磨,你能不恨?你能不怨?”
“歐陽小姐。”柳夢璃開口了,“我知道你的本心是善良的,不要被仇恨迷惑了你的本心……他既然已經悔過,你又何必這麽放不下以往的負擔?”
“放下負擔?好一個放下負擔,這句話說得真是太好了。”歐陽明珠死死盯著柳夢璃,“那我問你,我放下負擔,我爹就能活過來了嗎?他……他就會回來了嗎?”
“逝者已去,小姐你節哀。”柳夢璃努力開解著,“至於小姐你所念之人,我們幾人正要到處尋訪修仙之人,隻要小姐告訴我們那人形貌,我們或許會遇到那人……到時將小姐對他的心意告之,他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人海茫茫,若是那麽容易找到,我又怎麽會在這裏?”歐陽明珠閉目。
柳夢璃柔聲道:“人來人往,全都在緣之一字,多我們四人,畢竟多了份機會不是嗎?”
聞言,歐陽明珠麵色有所緩和,說道:“若是如此,那就要感謝你了。”
總算看到了一線曙光,柳夢璃大喜道:“那麽小姐請告知那人何樣?”
回憶心上人的樣子,歐陽明珠麵容有如冰山解凍,變得溫柔起來,再看不到一絲寒冷,前後反差之大,簡直就是兩個人一般。
好容易歐陽明珠回憶完,她總算開口了:“我的夫君相貌英俊無比,瀟灑倜儻,性情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聽了沒幾句,眾人麵麵相覷,相對無語。
“……他俠骨熱腸,急公好義,救人於危難之間……”沒有發現眾人的異樣,歐陽明珠還在繼續。
孟返張大著嘴巴,不敢置信:“她到底在說什麽呢?……到底在說誰呢?太誇張了吧,有這麽形容人的嗎?”
“……他氣質溫和,讓你一看上去就覺得想親近……”歐陽明珠還在繼續。
“你先等等,”韓菱紗終於受不了了,打斷道,“象你這麽說的話,我們根本沒法去找。”
歐陽明珠麵色一寒:“你說什麽?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