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冤家路窄
第二天一早，孟返難得早早睜眼，輕輕放下懷中女孩，起身推窗一看，雨總算已經停了，東方剛現了魚肚白。
“哥哥……今天怎麽這麽早？”女孩揉著眼睛也坐了起來。
迅速洗了洗，順便到隔壁把賴被窩不肯起來的玄娥拖了出來，三人吃了點東西就上路了。
背著女孩，孟返看了看好象在生悶氣的玄娥，不禁覺得有趣。
“看不出來，這麽冷漠的人，竟然也會因為不能睡懶覺而生氣……”孟返好笑想，“雖然看起來很成熟，竟然還有孩子氣，外加不通世故，到底她是在哪長大的？”
按照那個宋大夫所說，孟返改變了方向一路向東，夜晚有村莊小鎮就在客棧留宿，沒有就在荒野點篝火過夜，不數日，來到了楚州。
“真是大城市啊。”孟返進了城門感慨，“有港口的城市就是不一樣啊！”
確實如此，街道之繁華，來往商販的數量，是陳州所不能比的。
“哥哥，我們在這裏過夜嗎？”後麵女孩問道。
孟返搖頭道：“不了，我們現在就去找碼頭，早點上船，今晚就在船上過夜。”
“好啊，萱兒還沒坐過船呢……”女孩歡呼。
孟返一笑，正準備找人打探碼頭在哪裏，忽然發現，前麵好象有動靜，好奇之下，便上前查看。
到前麵一看之下，孟返大怒，原來竟然是幾個家丁樣的人正在暴打一個少年，少年已經被打倒在地上抱頭來回翻滾，慘不忍睹。旁邊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還在那吆喝：“給我狠狠地打，打死他有本公子給你們擔著。”旁邊圍觀的人無數，卻沒有一個上去阻止。
“住手！”孟返放下女孩，上前架住幾個人，驚怒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你們怎麽能做如此暴行……給我助手！”看到還有一個人想打，孟返一發力，普通人怎麽能當得了孟返之力？頓時被推了數米之遠。
“你是什麽人？難道和這個小偷是一夥的？”看到孟返這般力氣，那公子色厲內荏道。
“原來是小偷？”孟返看了看地上的少年，“就算他是小偷，也罪不至死，你既然發現了，應該沒有被偷去什麽，又把他打成這樣，就大人有大量，放過他吧。”
聽孟返語氣和緩，公子有了台階可下，拱手道：“好說，好說，既然這位兄台求情，那我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我們走吧。”揮手招呼家丁就要走，誰想一轉頭，看到了人群中的玄娥，頓時眼光發直。
“世上竟然有如此美女！”公子呆看著，“以前的那些女子和她一比，全都如庸脂俗粉一般，這等美女，我豈能白白放過……”
不知道玄娥已經被盯上了，孟返扶起地上少年：“喂，你沒事吧……咦？竟然是你？”
一看到少年的臉，孟返頓時大怒：“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你這個小賊，早知道不救你也罷。”原來麵前的少年竟然是當日偷了孟返錢袋，害孟返不得不再次吃霸王餐的少年。
“哼，我認得你，你就是那個吃霸王餐的人……我又沒求你救我。”少年斜視了孟返一眼，不屑道。
“你竟然還有臉說？要不是你，我怎麽會去吃霸王餐？你小子害得我好苦！”孟返怒火中燒。
“哥哥，怎麽了？”女孩和玄娥過來了。
“丫頭，你看，這就是偷了我們錢袋的人，你說，我們該怎麽教訓他？”孟返怒氣衝衝。
“咦，你不是那個舞蛇的小姑娘嗎？”少年奇道，然後又轉向孟返：“你胡說！要不是幾天之前你在那裏的一家店和一個女的吃霸王餐，我又怎麽會去偷你？……再說了，我偷你的錢除了還給那家店飯錢外，基本全都丟給這個小姑娘了，你憑什麽教訓我？”
“哦？這麽說你是因為之前的事才去偷我……”孟返算是好說話的人，之前的事，的確是自己的不對，聞言氣消了大半。
“哥哥，算了吧，他看起來好慘啊……”女孩看到少年被打成這樣，於心不忍。
“既然是我有錯在先，那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你為什麽要偷剛才的那個公子？”孟返問道。
少年哼道：“那個淫賊貪花好色，仗著自己有個做官的老爹，平日經常強搶女子，不知道做了多少孽，我不偷他偷誰？……你小心點，我剛才看到那家夥看你的眼色不對，你最好趕緊離開這裏。”最後幾句話卻是對玄娥說的。玄娥麵無表情，不以為意。
“這麽說，你倒是一個俠盜了？不知道高姓大名啊？”孟返看少年的狼狽樣，譏笑道。
少年挺了挺胸道：“我姓李，叫李念塵，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個俠盜，可惜現在還不行……”少年垂頭喪氣。
孟返搖頭道：“你這個理想，聽起來很不錯，鋤強扶弱，實際上我勸你最好不要，不如老老實實地回家種田。”
“為什麽？不要以為你救了我就可以對我說教！救命之恩，將來我成了大俠遲早還是會還的……”少年不服道，“這世上惡人如此之多，如果沒有人管的話，遲早惡人當道，善良不存。”
孟返看少年如此堅決，輕歎了一聲，想起了韓菱紗一族的命運，搖了搖頭，不知道該如何措辭。
“哥哥，我們不是要去找碼頭嗎？趕緊走吧！”女孩雖然不想追究少年偷孟返錢袋的事，但是對與這個害自己哥哥不得不當街表演的小子，還是沒有什麽好感的，便催促孟返。
“你們要去碼頭啊……”李念塵精神起來，“讓我來領你們去吧，算是還你的相救之恩。”
“恩，那有勞你了。”正好孟返想要再勸勸李念塵，便答應了。
“那跟著我來吧。”少年神氣活現地在前麵領路。孟返背上女孩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