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巧遇

從門外進來了，是一位灰衣老者。

老者讚許地對宋大夫點頭道：“你年紀輕輕，竟然能如此明理，難得，難得……比那些鑽到錢眼裏的沽名釣譽之輩強上百倍。”

說完，老者不顧在場的眾人，急步到昏迷男子身邊，仔細把脈。

看老者如此舉動，眾人大訝，老嫗又生出希望，眼巴巴地看著老者。宋大夫情知遇到了前輩，連忙侍立一旁，閉口不語，一時間，醫館一片安靜。

老者翻翻男子的眼皮，又伏在男子的胸口聽了聽，孟返點頭，心想：“這老者看來是有本事的，剛才這些應該後代醫生常用的手段，想不到他現在就知道使用了，說不定他知道關於怯顏花的事……”

“哎，果然又是這樣……”老者喃喃道，轉向宋大夫，“給我紙筆。”

“這邊請……”宋大夫連忙招呼過來。老嫗眼看麵前這人好象有辦法能救，連忙跟上。

老者提筆在紙上迅速寫下藥方，遞給老嫗：“按照這個藥方，每日一次服用……”從袖中取出一物：“以熱水衝服下此藥，你兒子就能醒來。”

“謝謝你，謝謝……”老嫗大喜，連聲謝道。

“你也不要謝我，你兒子精元已將盡，命難長久了，你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吧……”老者歎息。

“怎麽會這樣？神醫你有辦法嗎？”聽說兒子要早死，老嫗又急了。

老者麵沉如水道：“我也想知道，怎麽會這樣？……要說辦法，也不是沒有，在南疆巫祝有一種秘藥，縱使天元將盡之人，也能逆天救回。早年我曾經前往求方，可惜未能如願……哼，敝帚自珍！都是一群目光短淺的人……你可以帶著你兒子去南疆碰碰運氣，不過不要對那些家夥抱太大指望。”

老嫗連聲道謝，老者竟然一揮袖就要離去。

“前輩，你先等等……”孟返連忙在門外攔住老者，“小子尚有事請教。”

“什麽前輩我擔不上，有什麽話你說吧，我聽著呢。”老者停下腳步。

“不知道老先生你聽說過怯顏花這一毒物？”孟返問道。

“怯顏花？”老者大奇，看到老者的奇色，孟返心一沉，卻聽老者道，“難道世上真的有此奇物，我還道古籍上隻是故弄玄虛。”

孟返大喜：“老先生你聽說過怯顏花？”

老者點頭道：“古籍記載，在北地極寒之處，生長有一奇花，其花色綠而枝葉紅，名為怯顏花，因為其跡難尋所以珍貴無比……小兄弟你難道見過此花？”

“小子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小子的妹妹卻中了怯顏花之毒，不知老先生你能否……”孟返充滿希望。

“怯顏花之毒？”老者大訝，“按照古籍所記，怯顏花是無毒的啊，不僅如此，服食的話對身體還大有好處……”

“什麽？”孟返不解道，“在下妹妹的確是中了怯顏花之毒，相貌變得很是醜陋……”心中想：難道萱兒記錯了？或者萱兒的娘說的不是她所中的毒。

“相貌變得醜陋？那老夫明白了。”老者點頭道，“這怯顏花若是讓孕婦長期服用，然後在誕下嬰兒之後再讓嬰兒服用，花之微量毒氣便和先天胎氣相合，就會在臉上出現黑色斑點……為何有人如此大費周章？竟然用如此珍貴之物來做這種事，到底是什麽用意？”老者沉吟。

“竟然這麽麻煩！萱兒的娘怎麽會這麽大意，毒都下這麽複雜竟然還沒能察覺……”孟返詫異不已，問老者：“那老先生可有辦法解去此毒？”

“與先天之氣相結合的毒氣，老夫從未試過，不敢說有辦法，但可一試……”老者緩緩道，“不過老夫現在有急事在身，事關多人的生死……你若有空，過段時間帶你妹妹到丹陽城十裏之外浮雲山上找我……老夫告辭。”言罷，轉身就走。

“丹陽？”孟返若有所悟，見老者即將遠去，連忙叫道，“不知道老先生尊姓大名，能否相告？”

“老夫李青山！”聲音遠遠傳來。

“果然是他，不愧神醫之名！”孟返點頭感歎，“竟然這麽巧，先遇到了他。不知道他為了什麽事竟然這麽急？事關多人生死……”

雨已經變小了，孟返隨手在街上買了些食物，考慮到玄娥的恐怖胃口，還特意多準備了幹糧，帶回了客棧。

回到客棧，還沒進門便聽到了女孩的笑聲，好象在和誰說些什麽，孟返推開了門。

在屋內陪女孩原來是玄娥，女孩正在手舞足蹈地向玄娥說些什麽，玄娥正在默默聽著。

“在說什麽呢？”孟返好奇道。

“哥哥，你去哪了？怎麽把萱兒一個人留在這？”女孩撲進孟返懷裏。

沒想到女孩對自己這麽依戀，這麽一小會也要抱怨，孟返摸摸女孩的頭笑道：“不是看你睡得正熟嘛，哥哥就沒叫你……在做什麽呢？”

“無聊呢，幸好有玄娥姐姐來陪我說話。”女孩的眼睛撲閃撲閃。

孟返好笑：陪你說話？恐怕是聽你說話吧……女孩為了讓自己不反對玄娥，還真是不遺餘力啊。不過能有個人來陪陪女孩，倒也不錯。

“咳……”孟返咳了一聲對玄娥道，“那個，玄娥啊，既然你那麽想跟著我們，那就跟著好了……不過，我們先說好，不許惹麻煩！你惹了什麽麻煩我們是不會管的……”

玄娥一言不發，微微點了點頭，擦肩而去，背對著孟返的臉上，再次掛出一絲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