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基礎離不開外功

不得不說，男人想和女人成為最好的朋友，又不捅破那一層黃黃的窗戶紙，欲把握好中間的度，難度遠比夫妻之交要大得多。有時候，秦朝不得不故意給兩女造成不好的印象。時刻要注意，要努力把握好其中的微妙關係——既不斷增加男女間的友誼，又絕不發生超友誼的事情。

這實在是個無比巨大的挑戰！

相對而言，練武的事情卻顯得簡單得多，首先隻要遵循了‘內力為本，招式為末’的思路，難度就會降低一半。隻要繼續遵循‘後天以數量為主，先天以質量為主’的思路，難度再下降一半。然後深入研究‘男女雙修，陰陽調和。’之道，恐怕難度又要下降一半。

將這些大的原則確定下來，繼而決定好努力的方向。接下來，順著方向，朝著目標，一步一步，腳踏實地，永不後退，無論具體的細節怎麽千變萬化，都萬變不離其宗。反之，若糾纏於枝末細節的巧妙易得，就會陷入變化無窮無盡的汪洋大海中，顧此失彼，把簡單的事情轉變得越來越複雜難辦。

懂得這些，盡管秦朝三大內功合一的‘混元一氣無相歸一北冥神功’還可以不斷完善，但他更情願順其自然而發展，不打算一心撲在這些細節上，滾雪球般耗費越來越多的時間。

兩女在一邊忙著練功，秦朝在一邊忙著打洞，打算把逍遙派前輩留下來的‘天龍第一美人玉像’埋在地底深處，省得被那些江湖人士給糟蹋了這尊無價之藝術瑰寶。

在‘無量玉洞’外離地幾十丈的懸崖上，原本掛了一把價值千金的寶劍。他利用‘登天步’取了下來，臨時充當了挖土的主要工具之一，效率頓時大增，一人抵得了十個挖土工。

畢竟這是把鎮派之寶級別的寶劍，說它削鐵如泥或許誇張了些，但若說削石如泥，則稱得上是綽綽有餘。上麵鑲嵌的諸多各色寶石，引得鍾靈、木婉清兩眼發光，蠢蠢欲動，恨不得將之搶走，可憐這把堪比劍中絕色美人的寶劍蒙塵。剛剛還覺得秦朝今晚大方到了極致，轉眼又控製不住開始大罵他太小氣，實在忍不住一句接一句多諷刺了他幾句。

“就算這是在殺雞用牛刀，用來發揮出寶劍的作用，總比放著不用要好。”

“何況寶劍再厲害也隻是件工具，難道像祖宗般供著它不用，反而得委屈自己的身體不成？”

與兩女打起口仗，變成了，公說公的理，婆說婆的理。直至，他叫兩女仔細觀察‘無量玉洞’的牆壁。兩女這才發現，全部的牆壁，都是用利劍直接切削堅石而成。

頓時變得無話可說。

不由佩服起高人的武功和大手筆，暗中發誓，等自己將來實力到了，也要在山腹中親手打造這麽一個隱蔽別府，試一試神仙日子般的隱居生活。

仔細一想，若自己將來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卻拿著鋤頭、鏟子打洞，那樣子才實在可笑！！！

出了‘無量玉洞’的內側石門，踏入山穀，耳邊轟隆隆水聲響個不斷，來自懸崖上一條懸空大瀑布。眼光逆著瀑布自下而上，隻見瀑布之右一片石壁光潤如玉，料想千萬年前瀑布比今日更大，不知經過多少年的衝激磨洗，將這半麵石壁磨得如此平整，後來瀑布水量減少，才露了這片如琉璃、如明鏡的石壁出來。那引起無量劍誤會多年的‘仙人舞劍’，正是通過插在懸崖中間那柄寶劍上鑿空劍身鑲嵌的寶石折射，光影的一方是下麵的一塊光滑如鏡麵的小石壁，另一方是上麵那一塊光潤如玉、如琉璃、如明鏡的大石壁。

遙想當年，逍遙派的掌門無涯子，在引起無量劍上一代那些前輩們誤會成‘仙人舞劍’的時候，其武功之高，似乎就要提升到了開始拋棄寶劍，踏入傳說中草木皆可為劍之劍域。事隔四五十年之後，現在逍遙派的大師姐，年近百歲的天山飄渺峰靈鷲宮之主，‘天山童姥’巫行雲，其武功之高，恐怕比四五十年前位於人生黃金年齡段的無涯子更厲害，自己若與之對上，別說什麽勝算，能擠出萬分之一的機率逃走就不錯了。

武學之道無止境，路漫漫其修遠兮！

秦朝覺得，最多半年，有關自己的情報就會進入‘天山童姥’巫行雲的視野，若接下來一年內想在巫行雲手下保住性命，單憑武功恐怕隻是個笑話。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巫行雲親自找來了怎麽辦？

以前不太理解，武功越高，每級之間的差別越大——普通人的武功隻三招兩式就能分出勝敗，而實力相當的宗師級頂尖高手之間，能比個一天一夜，一千多招難分勝負。

武功越高，圍攻的作用好像越小，越難用人數來拉平個人戰力的距離。

另一方麵，人數越多，圍攻的作用也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而是幾何翻增長：二二得四、三三得九、四四一十六、五五二十五、六六三十六、七七四十九……

所以圍攻的作用還是很大，但條件是需要更多的人數。何況還可以排兵布陣，使戰力又一次翻番。

因此江湖最怎麽厲害，都隻屬個人的天下。

等到占據人數的優勢，那已經開始了造反，不再直屬江湖的範圍。

數量有數量的優勢，質量有質量的優勢；低手有低手的優勢，高手有高手的優勢。

兩者最怎麽發展，都無法完全取代對方。軍隊的是一個國家的基礎，弟子是一個門派的基礎，無論這些軍人和弟子的個人實力是多麽地弱小，或強大，都無法改變這種情況。

基礎越雄厚，才支撐得起更高的上層建築，才能誕生更多更厲害的高手。

以武學而論，外功為基，內功屬於上層建築。而內功又是先天功的基礎。小說中，逍遙派的掌門無涯子，身體殘疾，表麵是受了弟子丁春秋偷襲所致，但他若真正厲害，隻憑內力的本能反擊，就可以震死丁春秋。追根究底，還是內功太過厲害的同時，忽視了外功的基礎作用，導致越來越像是空中樓閣，使本來就快要支撐不住的**更瀕臨危機。丁春秋的偷襲，相當於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卻比稻草更厲害得多。在那種情況下，無涯子還能保住性命，內功之高！卻也不假。

這麽一想，不隻是逍遙派的武功中存在著極大隱患，而是厲害的武功都存在極大的隱患。若不是有書中的無涯子時刻在提醒著自己，絕不會這麽快領悟這些武學道理，更不會這麽重視。小說中的無涯子，當然不會對自己開口。但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的人也是人，書中的理也是理。小說來自於現實，現實又借鑒於小說，虛虛實實兩重天，陰陽輪回。

普通人得了北冥神功，想盡快吸成天下第一高手，逍遙自在，縱橫天下；聰明人定會懷疑，得到好處越大越容易越會懷疑，但不一定經得住誘惑；好人越好越嫉惡如仇，天下壞人那麽多，最怎麽克製吸人內力，終究還是會走上無涯子的老路；惡人會忍得住不吸人內力嗎？答案肯定無疑，結果早已注定，比起無涯子，越凶惡之人越容易淪落。

能得到北冥神功，表麵當然是大福，暗中卻又隱藏有大禍。但最終是福是禍，一半在武功，一半在個人。自己沉迷於小說中，以前吃盡了苦頭，現在終於又苦盡甘來了一次。這到底是傻有傻福，還是聰明過了頭？自己都說不清。隻可以肯定，水火相濟，陰陽互補，才是武學大道。所以，男女合作，陰陽雙修，絕不是什麽下九流的垃圾。

黃帝禦女三千而飛升，說不定真有其人其事。

秦朝突然理清了將來與鍾靈、木婉清的關係，覺得成不了夫妻還可以成道侶，或者最親密的朋友，總之現在沒必要劃個圈子，自己把自己圈住。武功中有隱患存在，其實最正常不過。隻要走上了練武這條路，當然是武功越厲害越好，沒必要因為擔心這個，而終止提升兩女的武功。其他的女人也是，未雨綢繆沒錯，但沒必要庸人自擾，要把握好其中分寸。這當然很不容易，但得盡量努力。

努力無盡頭，學海永無涯。

武學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