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主下限一路高歌

真要更較真,按事實說話,秦朝現在所練的功夫,在屬性上最接近先天的是——心功。

像淩波微步以動功練內功,以後天入先天,以有形之法修無形之道,正常入門遠比心功要容易。它突破後天的最大限製是內力,又不完全是內力,至少現在的內功仍位屬後天。

逍遙派武學以積蓄內力為第一要義,內力深厚則根深葉茂,主所有武功的下限。

而非上限。

相較而言,其它的武功最多最好,都隻是枝葉。卻也是想讓枝葉更加茂盛,兩者無論傷了誰都不好。一個人隻要內力高深,其它武功想低都低不下來。內力的這些情況,讓秦朝不由想起,那神話傳說中的功德聖器,部分擁有鎮壓氣運的作用。

內力深厚,輕功自然隨之高漲。無論練不練輕功,都會隨內力一起提升,最低都不會比內力低。現在還沒等內功踏入先天,輕功便像是領路先鋒,先行一步。但也僅隻一步。

而非兩步、三步、四步……

但也不是不能。因為輕功領先內功越多,修煉將變得越來越困難,導致效率低下。

一般最好是等到內功接近宗師,到時輕功想要步入先天,隻需要領先一兩步即可。

三四五六七……往後的難度越來越大,越容易被卡住進退兩難,白費時間和精力。

在半天之前,碰見左柔前,秦朝還隻是輕功一項極高,內功才剛剛入門不久。換在尋常情況下,僅屬於最低級的武者。眼下才隻隔了半天,他的內功一躍千裏,數量不下於常人四五十年的苦練。換句話說,他已經擁有了五十年左右的內功修為。最難得的是——在數量與質量的矛盾衝突下,那些內力的質量竟然還遠在數量之上。

鍾、木兩女感覺最怎麽遲鈍,都絕不會忽視這其中的變化,雖說憑肉眼找不出來。而且,秦朝的情況更複雜多變!他現在的內功,僅隻質量,都能與普通的宗師相媲美,內力的數量還在不斷地下降,漸漸轉化成非一次性的內功。若將內力比作金錢,這就像是在花錢辦廠,但辦廠後能否收回成本,那還說不定。

總之,內力不完全等於內功。他內功在上漲的同時,內力卻在隨之下降。內功非一次性,漲得越來越厲害的同時,一次性的內力將會降得越來越厲害。

如此多奇妙複雜的變化,兩女要在短時間內就想得一清二楚,有那可能嗎?

“到底是哪裏變了嘞?”

“這才分開不到半天的時間呀!”

旁邊那被兩女綁在黑玫瑰上,給順路帶過來的段譽,突然笑了,插嘴道:“人時刻都在變化之中,你變,我變,大家都在變,不變才怪!不然還怎麽變成老爺爺、老奶奶?”

“閉嘴!老實點。”木婉清十分惱火的嗬斥,使接下來段譽的話聲更顯平靜和威力:“最好老實點,閉嘴。”

剛才一路上,木婉清早已多次見識過這位大少爺的軟硬不吃,特別是口頭上絕不吃虧的本領,心知與他論辯是吃力不討好,瞪了一眼,怒道:“等下再收拾你,你還以為你又是另一個秦朝呀!”

段譽好奇道:“什麽另一個秦朝?”

木婉清撲哧一笑,道:“還以為你真的有多聰明,秦朝不就是用嘴說書闖江湖的嗎?而你半點武功都不會,不更是想憑著一張嘴闖天下嗎?”

鍾靈嗬嗬笑道:“兩人最開始練的都是嘴上功夫,可惜都不會傳說中的‘獅子吼’。”

秦朝心中一動,笑道:“據說‘獅子吼’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但我說這‘獅子吼’遠不止少林那一個版本,將之歸入七十二絕技,好像不怎麽公德。”

段譽嘀咕道:“快些把我放下來,不就更公德了。平時多從這些小事做起,肯定能越來越公德。”

秦朝嗬嗬一笑,安慰他道:“別急,別急!我正準備為你求情。”

木婉清一臉招牌式的冷笑,道:“多管閑事!想求情,可別又空口無憑,你準備拿什麽來求我?”

段譽道:“多謝了。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求情就不必了。”趁兩女不注意,對秦朝眨了眨眼。

秦朝也是男人,想起段譽對女人的‘名譽’!?自然是一點就明,知道他更多是在故意接近兩女,說不定這種不求情的‘吃虧’,會比求情的效果還好。不管木婉清將來怎麽對他,至少骨頭硬一些的男人,再怎麽吃虧,都更受女人尊敬。

想明白了段譽的部分心理後,對待段譽,秦朝準備把順其自然的宗旨再升級一次,將來除非是碰上生死關頭,否則要盡量克製自己,別再多操閑心了。

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段譽絕不是表麵那麽簡單的一個人。但隻要是人,很多事都早就注定不變——比如說命隻一條,連高高在上的帝王都不例外,那些最底層的奴隸也是一樣。

一條不多,半條不少。

眼前的段譽再怎麽厲害,也一定隻一條命!!而木婉清繼承了‘修羅刀’的野蠻無理和凶殘無情,又不是第一次殺人不眨眼,不管你段譽簡不簡單,若真的一招殺了……

那後果將……一石激起千層浪肯定不足以形容,或許該用地震加龍卷風。

秦朝微微一歎,不敢再接著往下想。

念頭一轉,心道:“世上有幾人能不對無關之人更無情?但程度有別,好像越那樣的人,往往對更少數人更關心,更多情,甚至死情!像‘修羅刀’對鎮南王,死不悔改。”

哈哈……

他突然大步走在前麵,高聲唱起了《西遊記》的那首經典:“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鬥罷艱險,又出發,又出發。

啦……啦。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場場酸甜苦辣,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邊唱邊試著融入內功。

中途,不由比較起大名鼎鼎的‘獅子吼’,不時有自學自創的想法,止不住紛紛往外冒,可惜!

想法再多都沒有什麽用。

不過,比起家鄉的電器配音,所謂科學世界的高端技術,這種武學世界下,真正純天然的音樂,各方麵的優勢都更明顯,效果更好。

於是他又隻有偷著笑,一個人。

當歌聲響起,兩女暗自驚喜,心道:“又來了!”都不由習慣性又伸長了耳朵,開始默記。

段譽更是好奇,卻不停挑毛病道:“曲是好曲,詞與情景太不相合。什麽挑著擔?誰挑著擔?到底歸誰牽馬?日出在哪裏?晚霞又在哪裏……”見三人都不理,仍說個不停。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突然變成了兩個人合唱、三個人合唱、四個人,一路高歌,配合得愈來愈好。

路邊不斷有新的、陌生的聲音加入,男女老少,放開嗓門,百唱不厭。四人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開始化身成了主要負責領唱的音樂老師,一個接著一個,暗中比起了歌喉。

最終公認排名最高的是木婉清,第二是段譽,第三是鍾靈,都青取之於藍而勝於藍。

秦朝一敗再敗,卻敗得最開心。

木婉清當眾擊敗秦朝,喜得笑了又笑,嘴上卻還埋怨說:“這首歌又明顯不怎麽適合我們女人唱,你們男人又這麽不要臉,又在作弊。”語氣中仍充滿了掩飾不住的喜悅。

那種深入內心的洋洋得意,越遮掩越掩飾不住。

秦朝心中一動,笑道:“你之前不是問我用什麽求情嗎?我用的不就是這份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