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啊,好無聊啊!”這天早上,徐東卓坐在木屋門口大聲叫道。

這是他們躲到此處的第三天,這三天中眾人幾乎沒離開過房子一步,除了睡覺就是望著空蕩蕩的大海發呆,完全沒別的事可做。從沒經曆過這樣的日子的郭銘和徐東卓幾乎快被憋瘋,相比之下倪牧等就顯得頗為悠然。

倪牧正和楚無塵與方悅慈玩著抽牌遊戲,聞言轉過頭道:“哪裏無聊了?”

正不斷向海裏扔石子的郭銘怒道:“閉嘴,別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

“那你們學學黃震啊。”倪牧衝正在屋子一角練習蹲馬步的黃震指了指。

就在這時陸文突然起身向門口走去,郭銘立刻羨慕的道:“你又要出去?”

陸文因為要安排偷渡的事,所以是眾人中唯一可隨時外出的人。他聞言點了點頭:“今天要去見個人,而且食物不多了,得去買些回來。”

“要買東西?那我跟你一起去吧。”徐東卓馬上站起身。

郭銘也立馬跳了起來:“啊,好狡猾的家夥,明明是我先問的。”

倪牧無奈的對兩人道:“算了算了,我看再不讓你們出去,你倆恐怕會發瘋。和陸文一起出去走走也好,記得買些報紙回來,有事隨時聯絡我們。”

一聲歡呼,郭銘和徐東卓立即一左一右伴在陸文身邊,把他架著一溜煙跑個沒影。看到三人離開,正蹲著馬步的黃震有些許擔心的道:“沒問題吧?”

倪牧聞言點了點頭:“嗯,我們也不必太苛責了,畢竟他們還是新手。這兩人天分很高,在這次奪回行動中表現非常優秀,就算有什麽情況一定也能照顧自己。再說有陸文這個地頭蛇照應,應該不會出事才對。”

無塵聞言不屑的哼了一聲:“優秀?哼,他們還差得遠啊。”

黃震不由向他打趣道:“嗬嗬,無塵,記得當初你剛加入組織的時候,可在尹蘭手下吃了不少苦頭啊,怎麽這麽快就充起老大了麽?”

似乎被提起不願回憶的事,楚無塵難得的老臉羞紅,一把抓起身邊的煙灰缸就向黃震砸了過去。黃震輕輕巧巧的用兩根指頭拈住:“哈哈,果然老羞成怒了。”

倪牧大感興趣:“哦?這事兒我還不知道,快說來聽聽。”

楚無塵趕緊打斷他的話頭:“呃啊啊啊,住口,安心玩牌吧你!”

方悅慈瞥了滿臉通紅的楚無塵一眼:“嗯,我也想聽聽呢。”

黃震換了個金雞獨立的架勢,緩緩的道“悅慈也想聽?那我更得說了。”

“我叫你別說了!”楚無塵正待跳起,卻被倪牧自身後一把抱住。被他纏上哪還掙脫得了?楚無塵雖拚命掙紮呼喊,卻也徒呼奈何。

見楚無塵已被製住,黃震開始搖頭晃腦的說起舊事:“話說那年無塵剛到組織,方老吩咐尹蘭帶這個新人。可笑那小子初來咋到,還不知道尹蘭的厲害,竟想泡她上床…”

倪牧大感錯愕,立刻用充滿憐憫的目光看著楚無塵道:“無塵啊,我知道你一向色膽包天,沒想到你竟然會不知死活到這種程度,連尹蘭姐的主意也敢打。”

方悅慈也忍不住笑彎了腰:“那他的下場一定很慘咯。”

“可不是麽?結果你們自然都猜到了,第一次任務這小子被尹蘭整得要死要活,可笑回去以後不敢跟方老告狀不說,連那次任務的獎金也一並給尹蘭搜刮了去。這事他可是奉為奇恥大辱啊。”黃震故意大聲把奇恥大辱四字加重。

楚無塵不由又是一陣怒喝:“我叫你閉嘴啊啊啊!知道你還說!”可惜手腳被製,僅止於口頭上的威脅。

“別急,精彩的我還沒說到呢。”黃震衝楚無塵眨眨眼睛,又道:“這小子的色心也真的算堅強了,事後他借賠罪為名把尹蘭約出去喝酒,竟然想在酒裏下藥,結果你們猜怎麽著?”說到這兒,黃震撐地的右腳突然一蹬,人已原地翻開。

噗唰唰!幾乎在同一刻,黃震剛才站立的地板上已現三道深深割痕,卻是楚無塵怒急攻心下,竟然將氣流強行壓縮製出風刃向他打去。

看看地板上的口子,黃震咋舌道:“好小子,組織裏可是嚴禁成員間以異能相鬥,你竟然給我玩兒真的,要是被雷禪知道還不扒你一層皮。”

“閉嘴,與其被你把這事抖落出來,我還不如去死!”楚無塵怒罵一聲,右手食中二指連彈,又是幾道風刃向黃震射去。

黃震聽風辨位,雙手連伸,幾片鋒利足以切斷木板的風刃已被他輕巧的一一抓散。緊跟著他已衝倪牧大叫道:“還想不想聽?快把這小子轉過去!”

倪牧答應一聲,在勃然大怒的楚無塵耳邊笑嘻嘻的道:“對不住了,兄弟,你這麽一鬧,我還越來越想知道了。”說著身子一翻,已把楚無塵轉得背對黃震。

“黃震大哥,快說,後來怎麽了?”方悅慈不顧楚無塵望向她那可憐兮兮的目光,迫切的追問道。

“還能怎麽。他哪兒是尹蘭的對手,一包迷幻藥自己下肚不說,還被尹蘭附送一包強力**。結果第二天這小子醒來,發現自己光溜溜的躺在天橋下,身邊睡了五六個同樣一絲不掛的流浪漢,有男有女。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就不用我再詳細說了吧?”黃震說著自己已忍不住先笑了起來。

“嗚啊啊啊!讓我去死,我要跳海。黃震,你給我記住,我作鬼也不會放過你!”黃震剛一說完,楚無塵已掙紮著向海邊爬去,一麵號啕大哭。

“…….,啊哈哈哈哈哈!”愣了片刻,倪牧和方悅慈立刻捧腹狂笑不止。

幾小時後,手裏捧著大堆食物的郭銘三人正在一處公車站等著趕車回去。嘴裏嚼著零食的徐東卓一麵四下張望一麵道:“真是可惜,好容易來次香港,不僅不能去觀光,還被喪家之犬一樣給攆到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想想真劃不來。”

郭銘反問道:“怎麽沒去?剛來那天你不是和你的悅慈一起也血拚了麽?”

“那哪叫觀光,簡直就是給地主背河沙。”一想起那事徐東卓就心有餘悸。

郭銘笑得直打跌:“哈哈哈,既然這樣,下次悅慈叫你去,你還去不去?”

“去!”哪知徐東卓考也沒考慮就脫口而出。

“對了,陸文,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反正閑著沒事,郭銘隨口問陸文道。

陸文沉著臉瞪了郭銘一眼:“不管你的事。”

想不到這家夥這麽冷淡,郭銘和徐東卓不由大為錯愕。徐東卓悄悄伸手指了指陸文,拿手做了幾個蠱惑仔劈人的動作,郭銘則配合似的捧著胸口做痛苦狀。

“你們幹什麽?”哪知兩人演啞劇演得正高興,陸文突然回過頭。

瘁不及防下郭銘嚇得啊的一聲大叫,徐東卓連忙支支吾吾的道:“呃…啊…我和郭銘正在練習遇上敵人該怎麽拿刀劈他們…啊,快看那是什麽!”

陸文被徐東卓誇張的聲調和表情暫時引開注意力,不由自主回過頭,恰好這時一輛貨櫃車從他們麵前駛過。三人突然齊齊一愣,不由自主張大了嘴,因在這輛貨櫃車駛過的瞬間,他們均清清楚楚的在車身看到幾個大字:GET生物製藥。

“沒…沒這麽巧吧。”徐東卓剛才隻為解一時窘困,哪知竟好巧不巧發現這輛車的蹤影,一時間三人麵麵相覷,無不大感荒謬。

“快追!”愣了一下,陸文突然一把扔下捧著的食物跳到街心。

嘎吱!恰好有一輛車駛了過來,在快撞上陸文時猛的停下。車主探出頭衝陸文怒罵道:“你是瞎眼了還是不認識路?是不是不想活了?”

“***給老子下來,不然我就劈了你!”見貨櫃車已經開遠,陸文著急下立刻露出道上混的本色。他一聲怒喝抬腳狠狠一踩,轎車竟被踩得後輪離地向上一抬,車頭也凹下一大塊。

知道今天碰上了狠角色,車主立刻滿臉堆笑的開門下車,一邊點頭哈腰的做出把陸文往車裏迎的姿勢:“啊哈哈,您是要借車用啊,怎麽不早說。”

陸文一腳將這家夥踢開坐入汽車便準備追過去,郭銘和徐東卓對看一眼,兩人同時將食物往車後座一扔也坐了進去:“走吧,要去一起去。”

陸文回頭看看兩人,無聲的點了點頭,發動汽車疾馳而去。那男子猶自站在車後向他們招手:“英雄,用完記得把車還我啊,我住在……”

徐東卓將頭探前問陸文道:“你準備怎麽辦?”

“這還用說!找出這幫混蛋的老巢,我要看看究竟是誰在幕後操縱這一切!”陸文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一踩油門追上已開了很遠的貨櫃車。

一路跟著對方,三人駕車漸漸駛向元朗區,見越走越遠,郭銘和徐東卓不由交換一個擔憂的眼神。雖然他倆也很想搞清楚對方究竟是什麽來曆,有何目的,但兩人也自知能力不足,貿然深入極有可能發生不測。

想了想,郭銘拿出手機撥通留守的倪牧的電話。

這時在木屋中,剛才的喧鬧已漸漸平息,楚無塵猶自坐在屋角小聲啜泣,看來被黃震揭了老底給他打擊很大,特別是當著方悅慈的麵。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倪牧拿起一聽立刻變了臉色:“不好,他們無意間發現那個‘GET生物製藥’的車,三個人已經追上去了!”

“什麽?”黃震聞言收起馬步立刻走了過來:“他們人在哪兒?”

倪牧邊聽邊道:“似乎已到了元朗,地址是東頭圍的一家工廠。”

黃震急得連連跺腳:“太亂來了,那種怪物可不是說笑的,他們三個去找死嗎?”

方悅慈道:“不過既然已經找到他們的老巢,是否要調查一下?”

黃震點點頭:“嗯,那種東西根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讓他們千萬不要魯莽行事,我這就趕過去。”

“那好,悅慈你留下,我和黃震這就去支援。”倪牧說著已站起身。

“不,讓我去。”楚無塵也走了過來,剛才聽到這消息時他人已恢複常態:“我在雲南和那種東西打過交道,這次讓我和黃震去。”

倪牧猶豫一下,拍拍楚無塵肩膀:“嗯,那一切小心,有事隨時通知我。”

這時在元朗地區東頭圍,三人將汽車停在路邊,看著對麵一間巨大的工廠。這工廠占地相當廣,高達數米的圍牆一直延伸到街盡頭,大門禁閉,內裏那棟白色的主樓露出高高一截,此刻工廠裏靜寂無聲,充滿一股神秘味兒。

剛才貨櫃車駛入工廠內就再沒了動靜,雖然這家工廠掛在外麵的招牌寫的是“興合精密機械製造“,但很明顯這隻是個對外的幌子。

“黃震和楚無塵已經趕過來了,他叫我們先等著,不要貿然行動。”郭銘收起手機,對望著工廠大門的陸文和徐東卓說道。

這時天色已漸近中午,周圍雖豔陽高照,但那處工廠卻有一種磣人的恐怖味兒。本是下班時間,廠區卻沒有一個職工出來,就連街道上也行人稀少,越發顯得前麵的工廠大不一般。雖是夏天,車內三人卻無不有一種身處寂靜荒蕪的曠野的感覺,那滋味實在很不好受。

陸文表情越來越是不耐,終於他開門跳下車:“我先進去看看。”

徐東卓立刻跟著下車:“說什麽話,既然一起來,自然要一起進去。”

“看不出你什麽時候這麽大膽了,不等倪牧他們了麽?”郭銘也下了車。

“要等你等,我反正要進去。”陸文冷冷的拋下一句。

徐東卓笑嘻嘻的拍了郭銘一下:“我說,你不會真的這麽乖乖守規矩吧?”“你覺得呢?去就去,誰怕誰。”郭銘無奈的嘟囔一聲,跟上兩人。

順著工廠外的圍牆一直走到街道拐角,看看四下無人,三人依次輕鬆越過圍牆進入廠區。牆內是一片修建得頗好的草坪,右邊稍遠處就是工廠主樓,整個廠區非常幹淨整潔,不過卻靜悄悄一個人也沒有,顯得頗為詭異。

“看那兒!”郭銘突然叫了一聲。陸文和徐東卓順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輛貨櫃車正停在主樓邊一棟倉庫模樣的平房前。

四下看看,三人徑直走了過去,車裏同樣沒有一個人,車後拖著的貨櫃的門緊閉,陸文伸手拉了拉無法打開。郭銘示意他稍稍退開,自己伸手按上門上鎖眼注入一團物質,很快他就解開鎖,跟著緩緩把門拉開。

隨著兩扇鐵門打開,貨櫃內的情景出現在三人眼前。巨大的貨櫃內空蕩蕩的,隻在最裏麵放著一具類似棺材的巨大箱子,箱蓋是透明的玻璃,從三人的角度望過去,裏麵似乎充滿了溶液,包裹著一個黑漆漆的巨大物體。

遲疑一下,郭銘等人爬入車內,雖然外麵天色昏暗,不過這個顯然經過改造的貨櫃卻有自己的照明係統,因此光線明亮。

他們走到那口箱子前一看,這是一個好像培養器皿的東西,箱底一堆電線接在車頭。還有幾個接口空蕩蕩的,之前應該連接著電腦一類的東西,此外就是堆在角落的幾口鐵皮箱子。

最讓他們吃驚的是那口箱子中的東西,箱中大半盛著一種半透明的黏液,內壁也沾染不少,似乎是用來培養或保存某種東西的。三人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兒究竟用來做什麽,但看來應該已經找對目標了。

徐東卓有些興奮的道:“好,東西已經在這兒了,人呢?”

“不知道,邊上那個倉庫似乎也沒人。”郭銘走到車尾望了望。

“這地方古怪得很,看來隻有我們自己找了。”陸文說著就要出去,走了幾步他突然回過身一拳狠狠砸在箱子的玻璃外殼上。

嘩啦一聲脆響,玻璃蓋破開一個大洞,透明的溶液滾湧而出,郭銘和徐東卓嚇了一跳,趕緊跳開幾步,免得沾上這種**。

“走吧,去那棟大樓裏看看。”再仔細察看車內,確信沒有新的發現,徐東卓小心避開腳底的溶液,跳下貨櫃。

就在楚無塵和黃震離開後不久,望魚角的海邊小屋內,倪牧一臉不安的來回走動著。方悅慈放下正在看的書,奇怪的問道:“怎麽了?”

倪牧歎了口氣:“不知怎麽,一直覺得心慌,總感覺要出什麽事。”

方悅慈聞言不禁皺起眉頭:“你是怕郭銘他們會有危險嗎?”

倪牧搖了搖頭:“不止。這次來香港,本以為是很單純的奪還任務,哪知卻橫裏殺出另一幫異能者,加上出了怪物這檔子事,滿邪門的。現在我們七人被分為三批,這本身就是大忌,隻希望他們快點回來,能早點離開這鬼地方。”

對倪牧的話,方悅慈感到極為詫異:“想不到連你也會這麽焦躁。”

“唉,郭銘和徐東卓是方老專門囑咐要好好照顧的,他們天分也相當高,方老預計不久以後異能界會發生重大變故,到時他們就是組織的王牌。如果在這裏出了事,那說什麽也晚了。”倪牧一臉憂色的答道。

沉默片刻,方悅慈提議道:“……,那要不要我們也去看看?”

“有無塵和黃震就行了。再說郭銘和東卓已有相當的經驗,有事他們也懂得照顧自己。我們還是安心等著吧。”倪牧說著強迫自己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忽聽屋外的木頭台階傳來一陣嘎嘎的微響,似乎有人正向屋子走來。

“誰?”倪牧心裏一驚,立刻跳起,跟著屋裏一暗,來人已擋在門前。

因逆光的關係,來者模樣一時看不真切,但倪牧和方悅慈臉上卻不約而同露出高度緊張之色。因兩人從直覺感到,此人絕不是來友好的喝下午茶的。

來人緩緩走入,終於窗中透過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竟赫然是曾遁!他還是穿著一襲招牌似的風衣,兩手輕鬆的插在衣兜裏,但誰也不知他什麽時候會自其中摸出致命的武器。

曾遁走到滿臉驚駭的兩人麵前隨手拖過一張椅子坐下,對倪牧道:“小子,我們又見麵了。”

“……,曾遁果然厲害,想不到藏在這兒也會被你找到。”短暫的驚愕過後,倪牧很快恢複鎮定。他悄悄側頭看看左右,心中開始盤算脫身之計。

啪!曾遁突然自腰間摸出一把巨大的左輪手槍拍在麵前的小幾上,傲然對倪牧一笑:“這把槍使用的是44英寸高爆彈,相信無論打在你身體哪個部位都足以致命,如果你想逃走的話,不妨試試。”

曾遁這麽一說,倪牧反而不敢再動。他很清楚,在這樣的距離,除非是徐東卓的瞬間移動,否則沒有任何人可從曾遁槍下逃生,再說自己也不能拋下方悅慈。

方悅慈淡然一笑:“我也相信曾先生不是會亂殺無辜的人,事已至此,我們也不再奢望保留那東西。咱們不妨做個交易,東西你帶走,之後大家自此相安無事,如何?”

曾遁轉頭看著麵前這個貌似柔弱的女孩,眼中不禁露出讚賞之意:“好,不愧是方老頭子的孫女,膽識果然過人,老子今天就破例如你所願。”

“啊呀呀,曾叔,你怎麽拿這樣的話去嚇一個女孩子,難怪你到現在還是單身。”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把嫵媚嬌柔的女聲。

聽到這聲音,曾遁臉上難得的露出無可奈何的模樣,他收回手槍,打著哈哈笑道:“宜璿,這事你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話音剛落,一個性感妖嬈的女孩便現身門口,正是林宜璿。巨漢孟鑄還是如影隨形的緊跟在她身邊,李厚澤緩緩走在最後,卻不見衛小琅的蹤影。

想不到曾遁竟然是和這幫人一夥的,倪牧和方悅慈不由對對方的來頭及實力再次做出評估。

林宜璿蹦蹦跳跳的走到曾遁身後趴上他的後背,把一張俏臉從他肩頭露出衝著方悅慈嬌笑道:“那天意外相遇,我就覺得你不一般,想不到你竟然就是南明集團的方悅慈,姐姐真漂亮呢。”

方悅慈也不由笑道:“你也很漂亮啊,我的夥伴郭銘可是對你很著迷。”

聽了方悅慈的話,林宜璿立刻笑得花枝亂纏:“啊喲喲,姐姐你不要取笑我了,我哪有你好看。郭銘是那個傻傻的男孩嗎?他和他的兄弟很有趣呢。”

此刻二女你言我語,倒像是兩個相識多年的女伴在閑話聊天,哪裏看得出雙方曾有過生死交戰?倪牧卻沒方悅慈這麽好的閑情,他沉聲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有何目的?怎麽會找到這兒來的?”

“帥哥,你一次問我這麽多,叫我哪答得過來嘛。”林宜璿露出幽怨的表情,她嬌嗔著伸手輕輕摸了倪牧的臉一下。

李厚澤則毫不客氣的道:“你以為我們會答你嗎?快把東西拿出來!”

知道局麵正被對方掌控,倪牧不再說話,伸手自沙發下拉出一口皮箱,將自趙旭豪宅奪來的那個小盒子扔給李厚澤。李厚澤接過打開盒子看了看,然後點點頭:“沒錯。”

“真好,謝謝你們這麽合作。”林宜璿得意的站起身子,柔聲道:“不過不好意思,剛才的協議作廢,我必須要殺死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