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麵具少女
他不由得囁嚅道：“太初門功法靈術嚴禁外傳，即使你得到也沒什麽用，如果讓他們發現，還會對你展開不死不休的追殺，得不償失。”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許優淡淡道：“要麽交出功法，要麽你現在就死。”
阿粱心中一顫，口氣變得強硬起來：“如果我交出來，你也會殺我的，對不對。”
許優露出一個惡魔式的微笑：“你可以不交，隻要你能捱得住。”
阿粱還沒弄懂他什麽意思，許優已經抬起手來，劍光一閃，將他一根小手指砍了下來。
阿粱大叫一聲，疼得身子都顫抖起來，滿臉都是痛楚之色。
“此前你說過，要砍我兩根手指。”許優緩緩地道，“我這個人從來都是別人投我一倍，我還之十倍，所以我打算砍你二十根，當然，你沒那麽多，那就把腳趾也算上吧。”
他再次揮手，劍光一閃，又將阿粱左手的無名指砍了下來。
阿粱兩根手指被砍斷，十指連心，痛得他幾乎暈去，哪裏還敢再逞強，連聲叫道：“我說，我說，我這就告訴你功法，隻求你別折磨我……”
“用靈識傳，隻給你二十息時間，否則我就繼續砍你的手指。”許優森然道。
阿粱強忍著劇痛，不敢怠慢，凝神記憶，然後傳出靈識。
許優不動聲色地接收著，他之所以要規定二十息的時間，就是防止這廝在功法中做手腳。
片刻之後，阿粱傳遞靈識完畢，嘶聲道：“這是我太初門靈體期弟子修煉的功法，叫做玉清功，雖然是下品普通功法，但是屬性中和，穩定基礎，容易上手，適合各係靈修修煉，比其他下品普通功法，無論是範圍還是質量都要好得多。”
許優沒有說話，隻是慢慢檢查著玉清功法。一遍過後，覺得義理圓滿，理解通順，倒是沒什麽障礙晦澀之處，看來對方沒有作偽。
當然，也可能是作偽的手段讓他看不出來，不過以阿粱的修為境界，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除了玉清功之外，阿梁又傳遞了幾個靈術，不過都是基礎靈術，除了有個催眠術有點價值外，其他對許優的吸引力不大。
阿梁又懇求道：“道友，我會的已經全部傳給你了，求你了放過我吧。”
他似乎覺得不夠，又補充一句：“如果道友還覺得不滿意，我那師兄是靈體中期，比我知道的要多不少，你可以折磨拷問他。”
許優沒有說話，劍光一閃，又將他中指砍斷。
阿粱狂吼一聲，痛得眼神都變得猙獰起來：“我已經傳遞功法了，為什麽還要折磨我!”
許優淡淡道：“因為你讓我不爽，而且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我說砍你二十根手指，就一根也不能少。”
“你這混蛋！”阿粱幾乎要發狂了，早知會落到如此結局，他為什麽要告訴許優功法。
許優也不理他，一根根將他手指全部斬斷，折磨得這惡賊死去活來之後，才一劍入喉，結束了他惡貫滿盈的一生。
隨後，許優又走到那絡腮胡男子麵前，抬手一道電弧，將他擊醒。
絡腮胡男子臉色蒼白，看到阿粱血腥的屍體後，更是露出絕望之色，不等許優發問，便慘然道：“既然栽在閣下手裏，我無話可說，給個痛快的吧。不過殺了我們，你也會麵臨太初門的追殺。”
許優冷笑道：“你們隻是太初門的叛徒，無惡不作，還妄想宗門為你們報仇雪恨？交出你會的功法和靈術，我就給你個痛快。”
絡腮胡男子慘笑道：“交給你是死，不交給你也是死，我為什麽還要成全你？”
“不用成全。”許優冷酷地道，“隻要你能捱過我一百劍，我就敬你是條漢子，給你個痛快。”
唰！他抬手揮出，劍光一閃，瞬間將絡腮胡男子的手掌砍下來。
絡腮胡男子大叫一聲，斷手處血如泉湧，臉龐疼痛得扭曲起來，吼道：“你要是個人，就別折磨我。”
許優麵無表情，金劍術揮出，又將他另一隻手掌砍了下來。
絡腮胡男子疼得死去活來，看見他再掌欲劈，精神徹底崩潰，大叫道：“我傳給你功法，我傳……你給我個痛快的吧。”
他如喪考妣，咬牙忍痛凝聚記憶，然後向許優傳出一道靈識。
許優接收過來，這靈識信息不少，分別是一門功法和三個靈術，功法便是那玉清功，和阿粱傳的一字不差，倒是讓許優徹底放了心。
至於那三個靈術，則是貨真價實的初級靈術，比基礎靈術要高出一等，卻是意外之喜。
絡腮胡男子斷腕處血流不止，他身體不停地顫抖，跪在地上嘶聲叫道：“現在可以給我痛快了吧。”
許優看了他一眼，金劍術再次揮出，結束了他的痛苦。
然後他俯下身體，在絡腮胡男子懷裏摸出一個小小的包裹，打開一看，裏麵是兩塊乳白色的石頭。
雖然是第一次看見，但是許優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靈石。
靈石是修行界必不可少的修行資源，修行者通過吸收裏麵的靈氣，不但可以快速恢複靈力，更可以用來輔助修行，提升修煉質量。
靈修之間交易，根本不用凡人的真金白銀，全部都是靈石。
簡而言之，靈石就是修行界的貨幣。
當然，就如同貨幣有大有小，靈石和靈丹還有功法一樣，也是分下、中、上、極四個品級的，通常意義所指的靈石，都是下品靈石。
“靈修手冊上說，用靈石輔助修煉，吸收靈氣至少是正常入定的三倍以上，如果再加以功法，提升就更多了，現在我有了適合的功法，也有了靈石，倒是可以短時間內衝擊靈體初期巔峰。”
許優心想著，把包裹都收進了儲物鐲裏。
他又到阿粱身上搜了一番，除了大量銀錢和雜物之外，阿粱也有一塊靈石，不過看起來用了不少時日，有些發灰。
三個太初門叛徒都沒有儲物鐲，許優也不奇怪，空間寶物不比下品靈石，靈體期的修行者除非家世顯赫，或者宗門實力雄厚，否則很難擁有。
搜刮幹淨後，他拋出幾個火球，將兩人徹底毀屍滅跡。即使日後太初門真的追查，也沒有線索。
然後，他這才將那少女提出來，催動靈力，解開了她的禁錮。
少女活動著麻木的手腳，黑白分明的雙眼幽怨地看著他，顯然是有些責怪許優為什麽現在才解救她。
不過許優畢竟將她從極度絕望中拯救出來，她又怎能不知好歹，連忙見禮道：“謝謝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經死在這三個惡賊手中了。”
她的語氣微微發顫，如果沒有許優，恐怕她在死之前，還要受到慘不忍睹的侮辱。
許優笑了笑，叮囑道：“以後記得小心些，有寶物一定要隱藏起來，否則你實力不夠，很容易會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這次有我救你，下次可不一定有人救你。”
少女咬著嘴唇，用力點了點頭，這次的事情，給了她一個很深刻的教訓。
許優沒再說話，跳上馬車，準備駕車離開。
“哎，你就這麽走了？”那少女一愣，隨即叫道。
“你還有事？”許優看著她道，“如果你也往西北方向，我倒可以載你一段，不過你也是靈修，馬車走得未必有你自己走得快。”
那少女烏黑的眼珠轉了轉：“我不往西北走，不過你救了我，難道不想要什麽報酬嗎？你也知道我身上有寶物的，你就一點心思沒動？”
許優啞然失笑，這少女看上去古靈精怪，但是心性還是太單純了。就算自己救了她，也不用把寶物掛在嘴邊上，就不怕自己轉了心思，臨時起意麽？
“我如果動了心思，你還能好端端站在這裏麽？”他淡淡地道，“你還是趕緊回家去吧，外麵不適合你這種女孩闖蕩。”
“切，說得老氣橫秋。”少女一撇嘴，嬌憨的神態顯得頗為可愛，“好象你比我大多少似的。”
許優淡淡一笑，一勒韁繩，催動馬車向路上行去。
忽然，那少女揚手將一物向他扔來。
許優一愣，下意識地接住，發現是個透明玉匣。玉匣裏麵，一束金色仿佛玫瑰般地花朵含苞欲放，鮮豔欲滴。
“這是……”他疑惑地看著那少女。
“這是金靈花。”少女道，“我身上帶的大多是女兒家用的東西，沒什麽好東西，就把這個送給你吧。如果你修煉金屬性的功法和靈術，服下這朵金靈花，會有很大的增幅作用，不過最好等到靈意境後期或者靈魂境初期再服用，效果才會最好。”
許優吃了一驚，他本以為這少女修為低下，即使有寶物，也頂多是靈石或者類似水晶球禁製一類的，沒想到隨便拿出一朵花，便能讓靈意境後期或者靈魂境初期修士服用都有效果，可見珍貴。
看來這少女的背景不簡單……他心想著，不禁遲疑道：“這禮物太貴重了，你如果送給我，你家裏不會責怪你嗎？”
“這算什麽貴重禮物。”少女不以為然道，“我今天是沒帶什麽好東西，否則的話，也不會讓那三個惡賊得逞，要不是我父親……。”
說到這裏，她不禁氣惱的哼了一聲，似乎是和家裏人鬧了矛盾才跑出來。
許優心中了然，他也沒客氣，將玉匣收到儲物鐲裏，拱手道：“多謝道友相贈寶物，你我之間兩清了，誰也不欠誰，日後有緣，再當相會，告辭。”
少女看著他催動馬車，大聲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許優。”許優微微一笑，向她擺了擺手。
“許優……”
少女點漆般雙睛裏映出許優的笑容，把這個名字深深的記在心裏。
“我叫琳琳，你也記住我的名字。”她望著馬車漸漸遠去，把小手放到嘴邊，做成喇叭狀喊道。
許優笑了笑，沒有說話，繼續前行。
少女琳琳站在原地，一直注視著馬車消失在長路盡頭，這才輕歎一聲，緩緩轉身。
她忽然伸手摸到自己的下巴，然後輕輕一揭，將一張薄薄的人皮麵具摘了下來。
一張美麗得足以令人窒息的臉龐瞬間出現。
一時間，似乎連金色的陽光也在這美麗少女麵前失去了明媚。
“許優，我們還會再見麵的，我有這個預感……”
琳琳動人的一笑，刹那間仿佛令這毫無人煙黃土地上，開滿了姹紫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