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世事如棋

他的拳法竟是正宗南少林太祖長拳的路子。而且一招一式穩健紮實,象是打小就練的童子功。可贏海生他一個婆羅州蠻夷土著的後代,怎麽會咱中國的拳法?

想起贏小卿的爺爺年輕時赤手空拳闖南洋,最初不正是靠著有兩下子功夫,又好抱打不平。才在當地華人中樹立的威望嗎(就是幫派大哥也說不定)。

也許是閩南人性格中遺留下來的古越人桀驁不遜的基因使然吧。戰亂之時,很多海上討生活的泉州**都會學上幾套拳法防身,這太祖長拳正是當地流傳最廣的一類外家功夫。而贏海生父子由贏家撫養長大,打小傳授給他們中國功夫,也就順理成章啦。

這時隻見刀光一閃,兩刀相交一觸即分。當啷啷一聲,蒲月兒手中寶刀竟被削斷了。這一下看來她是凶多吉少。

果然蒲月兒胸前很快中了一刀,黑盒子也落在了地上。眼看贏海生便要痛下殺手。李翱一時不忍,隨手甩出一隻石碗,砸向他握刀的手臂。不過他意在阻他傷人,到也沒使多大力量。可贏海生卻以為他要出手相助蒲月,急忙揮刀將碗擊落,側身死死盯住了他。

本來高手過招,差之毫厘,謬之千裏。贏海生剛才的拳看似打的極慢,但一招一式料敵先機,恰好克製住蒲月兒的快刀。可李翱這一出手攪局,那蒲月兒是何等身手。見機一緩,一個倒射出去,隨手撒出一蓬暗器。兩人此時相距不到一米,這一下,任是大羅神仙也難躲過。

贏海生在間不容發之際,揮刀先將迎麵而來的幾支暗器打落,頭向旁邊一歪,躲過了要命的幾鏢。可兩肩和右肋下卻都不能幸免,各中了數支。

隻見他連理都不理那幾隻已經深入肉裏的忍者鏢,縱身便向蒲月兒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回頭還怒視了李翱一眼。

李翱一臉無辜,心裏琢磨,“靠,看我幹嗎,關我屁事啊?”

不過這冷豔動人的忍者蒲月,卻當真是心狠手辣、甚至無恥之極!

早聽說忍者的精神訓練中有一套神秘方法,可以讓一名忍者除了自己的主人外,就算是對天皇和自己的親人也一樣可以不忠不信。一個真正的忍者為了完成主人的使命,可以心安理得的做出任何背信棄義、無恥下流的事,甚至是出賣自己的和靈魂也在所不惜。

卻不知這蒲月的主人是誰?

而在盒子落地的刹那,李翱忽然覺得頭頂象被什麽東西罩住,仿佛危險即將降臨。這感覺已經好久沒有了。急忙抬頭一看,卻隻是從塔頂黑霧中飄下來一層薄薄的灰塵,落在眾人身上。

這間大殿透著許多古怪。不說那無源的禁泉水從何而來。單是經過多少歲月的侵蝕,連牆壁都已經班駁不堪的古老建築,可地上卻不落一絲塵埃,難道有人打掃不成?或是這世間真有‘避塵珠’之類的寶物?以前聽說海南一間廟宇就有不落塵埃的怪事,很多人曾懷疑廟裏藏著一顆避塵珠,但卻沒人找到過。奇怪的是,這灰塵竟在眾人的頭頂?

遠處,贏海生好象發瘋般猛砍猛殺,將石柱都砍的遍體鱗傷。看樣子必欲置蒲月兒於死地。李翱猛然想到,忍者最善用毒,又早見識過這蒲月兒的藥術,怎麽忘了這茬。這幾隻忍者鏢的厲害之處,正在它鏢身上染著的巨毒啊。難怪贏海生一付不死不休的樣子。

贏海生狀如瘋狂,將圖騰柱砍的遍體鱗傷;蒲月兒則從一根柱子跳到另一根柱子,似乎在耐心等著他毒性發作。

眼見兩個剛剛還以禮相待的人,頃刻間便以命相搏。做小人物的可悲,當真令人唏噓不已!

常言說‘世事如棋’自己和小卿不會也是棋盤上被人擺布利用的一顆棋子吧?想到這,李翱感到一陣寒意襲上心頭,仿佛有一隻眼睛正從自己身後盯著塔內發生這冷漠的一幕。而那個人會是誰呢?

突然,一根圖騰石柱被贏海生一刀劈開。裏麵竟是中空的,好象還藏著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