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都是軍刀惹得禍】

出了電影院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多鍾,街上的人流卻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減少,隻是此時在街上遊動的多半都是情侶,於巧巧看了看周圍三三兩兩相攜而過的人群,又偷偷看了看我,發現我正專心的觀看街燈和頭頂稀疏的星群,這才學著其他的女孩將頭輕輕的放在我肩膀上,滿臉的幸福。

看到於巧巧這個表情,我心裏一陣打鼓,剛剛看似在專注的看街燈和星群,其實是想轉移我的視線,盡量不與她匯合。沒想到於巧巧卻絲毫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唉,我說巧巧,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是出了名的‘不規矩’,小心我一時把持不住作出對你不利的事情。”以前我挺能說的一張嘴,沒想到該派上用場的時候卻突然失去了表達的能力,一整句話下來我額頭又開始見汗了。

“你的‘不規矩’我上次已經了解了一些,一個無恥又卑鄙的**而已,就是膽子太小了,有賊心沒賊膽。”於巧巧半閉著眼睛說,小臉上一片祥和,哪裏能找到所謂的害怕。

“什麽叫有賊心沒賊膽,你不相信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這妮子簡直就一狐狸,不知道從誰那裏學來的挑逗,把我本就撲通撲通亂跳的心整的毛抓似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就親了上去。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上次被我揍成豬頭的家夥。”就當我的嘴剛要接觸到於巧巧紅潤的小嘴時,從不遠處走來了四個人,走在最前麵的正是上次在神話KTV碰到的計宏偉,光禿禿的腦袋在燈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下麵的肚子比上次見麵時又粗了一圈,走起路來裏麵的東西一晃一晃,我不由得想到一個十分惡心的場景,腸子肚子攪動在一起……我趕緊打住自己的想像,望向他的目光中居然沒有我認為的仇恨。

於巧巧閉了眼,正準備感受我的吻時,就被這個不知哪裏來的礙眼家夥給攪了,正想衝其發飆時,卻看到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那晚的場景猶如電影般在她腦中演繹了一遍。“快跑。”她喊了一聲便拉著我掉頭便跑。

看著猶如驚弓之鳥的於巧巧,我的心中開始暗罵自己不爭氣,為什麽當初不去學習跆拳道或者空手道之類的功夫,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連一個女孩子都保護不了的地步。

計宏偉見我們掉頭逃跑,胖臉上的湧起一絲不屑,揮手示意手下追。於巧巧畢竟是女孩子,體力有限,跑出一段距離便開始氣喘籲籲,不久我們便被三個穿著黑色背心的大漢包圍在其中。計宏偉過了好一會才晃著他肥胖的身子來到我們麵前,一雙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上下打量一眼於巧巧,嘴裏發出嘖嘖聲:“這小妞怎麽上次沒發現有什麽誘人之處,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小模樣變得我都差點沒認出來。”

於巧巧怯怯的躲在我身後,臉色因為恐懼而微微發白。我憐惜的拍了拍她的小手,給她安慰,其實我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麵對對方四人的絕對優勢,我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

“哈哈哈……就你也想稱英雄,呸……”計宏偉笑得胖臉上的肉亂顫,身體像篩糠似的,不知道還以為這家夥抽風呢。

“給我打,記住別傷了他身邊的小妞。”隨著計宏偉的一聲喊,圍攏我們的三個大漢幾乎同時啟動,從三個方向向我發出攻擊。我向後輕輕推了推於巧巧,不想因為自己而誤傷著了她。

我用雙臂擋住了從身體兩側攻擊過來的兩拳,身體中線空門大開,小腹被其中一個大漢結結實實的踢了一腳。

我捂住小腹艱難的站起身來,於巧巧哭著向我跑來,卻被計宏偉攔住。看著他伸出雙手咯咯壞笑著奔著於巧巧的胸口而去,怒火在我的眼中焚燒而起,我像發瘋的鬥牛一樣向著計宏偉衝去,身後三名大漢卻未曾放過我,其中一名照著我的腰眼就是一腳,我向前奔跑了幾步“噗通”一聲躺在了計宏偉腳下。

“啪”計宏偉獰笑著用皮鞋踩在我半邊臉上:“小子,我早跟你說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沒想到你這麽沒記性,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如何做人。”說話的同時腳下又加了兩分力道,旁邊的三名大漢也跟著起哄大笑。

“求求你,放了他,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於巧巧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看得我怒火中燒,差點氣昏過去。

“呦,瞧你小臉哭的,放心,隻要你陪我一晚,我就放了這沒用的小子……”計宏偉說還未說完便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緊要關頭我才想起關月月送給我的那把軍刀。

趁著計宏偉嚎叫的時機,我趕緊拉起猶自哭個不停的於巧巧,拚命地向遠處跑去。剛巧有一個的士停在了不遠處,那個客人還沒下來我便拉起於巧巧坐了進去,“趕快開車。”

司機看我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處還留著鮮血,最令他膽寒的是手中還有一把兀自滴血的軍刀。

“還不快開車。”我揚了揚軍刀,來了凶狠的表情,司機嚇得額頭冒汗,腳下猛踩油門,的士車如一支利劍向前射去,剛好甩下即將攆上來的兩名漢子。

“要是你敢打電話報警,我就要你的後果跟前一個人一樣。”我把軍刀舉到半空,司機把剛剛拿起的手機慌慌張張的扔出了窗外,我把目光望向剛剛準備下車的倒黴乘客,帶著眼睛一副斯文人的打扮。我最恨別人假裝斯文,所以我的表情很嚇人,這個未來得及下車的乘客也乖乖的把手機扔出了窗外。

我示意司機在下一個路口停住,然後拉著於巧巧向另一個方向的岔路跑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剛的那個司機和乘客準會報警,所以我要盡快趕回去才行。於巧巧從隨身的小包中掏出紙巾,我拿起胡亂的擦去嘴角的血跡又把瑞士軍刀刀身上的血跡擦去,才合上裝進口袋。

我和於巧巧連換了三輛出租車,最後才叫司機把出租車停在光明苑小區門口。於巧巧好像被剛剛的一幕嚇住了,臉上掛著淚痕嘴巴緊閉著,身體完全被我操控著。靈魂好像脫離了她的身體,現在剩下的隻是她的皮囊。

來到我租住的房間中,腦中的那根神經一鬆懈,我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住了,噗通一聲倒在地板上,對著天花板不住的喘氣。於巧巧也好像緩過了勁來,撲倒在床上哇哇大哭起來,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減輕心中的恐懼。對於一個未出校門的學生來說,這血腥的一幕殘酷的將她幼小的心靈打破,往日純潔的少女在經曆了這一幕之後或許會改變對身邊事物的看法。看著這個因為我而遭致禍端的女孩,我的心中一陣**般的難受,身上所有的神經都似糾結在了一起,我搖晃著站起身子來到洗手間。

隻有冷水才能將我混亂無章的思緒連接起來,思緒一旦恢複正常,我才意識到當下的危險,按照計宏偉和張賀強的關係,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即便是眼下張賀強不在匯江市。公安局長張遠道也可以通過正常途徑將我抓進局子裏,胡亂按個罪名,我的自由就要被陷在了警局裏,理想抱負愛情家庭全都會隨著我一起被鎖在匯江市的金山監獄。

想明這點,我趕緊洗了個澡,現在我首要做的就是暫時離開這裏,去南明市找關如海,以他在中部幾省區的影響力,保住我應該不難。

從洗手間出來,於巧巧已經睡了過去,眼眶中兀自窩著一泓淚水,可能是哭累了,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這樣也好,省得我費口舌和她解釋。

我拿出紙筆留下了一封信給她,主要交代她下一步該怎麽辦,並告訴了她整件事情的厲害關係,最後又安慰了她兩句才放下筆。不過對於我的具體去向我略去了,既然想讓她和我撇清關係就不能把她連累進去。何況整件事都是我做的,相信以張遠道堂堂一個局長的身份不會去對付一個受規受矩的女學生。

做好了這些已經是晚上的兩點鍾,這個時候去車站應該沒問題吧,為了安全考慮,我又將上次的那身行頭套在了身上,隻是晚上不適合帶墨鏡,所以將鴨舌帽盡力壓了壓對著鏡子看了一會,直到確認無誤之後才輕輕關上了房門。

打的去車站,買票進站,整個過程我都在觀察著有沒有人跟蹤,待到確認一切安全之後我才登上開往南明的K390班次的火車。

坐在火車上看著夜空中明滅的群星,還有鐵路旁呼嘯而過的模糊風景,我的心漸漸的平複了下來。摸了摸口袋中的瑞士軍刀,我的心中暖暖的,剛剛在上車前我已經和關月月通過了電話,她輕鬆的神情給了我很大安慰。

“我在車站等你,吻你,月月——”看著這條短信我竟然放鬆的睡了過去,嘴邊掛著幸福的笑容,睡夢中我看到了關月月穿著淡黃色V領細褶連體裙,下擺留在膝蓋上麵,腳下穿著一雙粉色祥雲狀涼鞋,站在出站口衝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