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秋風寨的麵試

李方被帶到一個大廳，裏麵空無一人，小頭目和門口的守衛嘀咕兩句就退下了，留下他一個人。

沒有人來招呼他，也沒有必要的禮節，就這樣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直到快吃午飯的時候，門口進來三個人，每人坐一邊，也不說話，此時才開始有小廝上來倒茶水。

沒多久，內堂出來一個人，一身長衫，竟然粉紅帶花，敞胸收腰，身形高大，中年微胖，嘴上沒有半點胡須，雙手略顯粗糙，顯得很有力。

原先坐著品茶的三個人立馬迎上去，一聲“大哥”倒是叫的整齊，當中的魁梧大漢剛想開口說話，‘一掃光’手掌微抬，三人退去一旁。

李方趕緊湊上去，九十度鞠躬，“大寨主萬福，這麽早就起身辦公，太過勞了。”

‘一掃光’冷眼看著他，“你是黑鐵的人？”

“回大寨主，小的原本是黑寨主手下的弟兄，前些日子，黑老大居然要去搶奪雪唐國的軍糧，小的認為那是引禍上身，心裏害怕卻不敢多言，動手前黑老大說了，那是玩命的賣賣，不願幹的可以自行離去，但是必須在五個時辰以後才準離開，小的們就沒去。”李方正想滔滔不絕地說下去，被‘一掃光’打斷“你們跟了黑鐵多久了？”

李方沒有猶豫，“差不多一年了。”

“在哪裏跟著黑鐵的？”‘一掃光’一直盯著李方的眼睛，“在黑鐵那裏任什麽職務？為什麽要叫你上來和我說話？怎麽想到來投靠秋風寨？”

一連串的問題加上冰冷的話語，邊上的三人開始摩拳擦掌了。李方麵露懼色，用衣袖抹了把額頭，舌頭打著攪說：“小，小的是在，在望山崖跟著黑，黑老大的，混，混了那，那麽久才，才是個小隊，隊長。”

話沒說完‘一掃光’一拳打在茶桌上，將兩個杯蓋震落，眼見就要摔在地上時，‘一掃光’伸出一隻腳，連勾兩下，把兩個杯蓋挑回桌麵，接著麵不改色得喝斥李方，“你這個朝廷的奸細！來這裏幹什麽！快說！”

李方震在那裏呆了，“小，小，小，小的，的，的，的不，不，不是奸，奸，奸細！”說得更結巴了。

‘一掃光’火光更盛，“你，你還狡辯？！快！快說！”其餘三人倏地看向他，魁梧大漢說道：“大，大哥你也？”被‘一掃光’狠狠瞪一眼，退開好遠。

李方深呼吸幾口，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接著說：“小的膽小，一緊張就，就結巴，大寨主別，別嚇我。”

‘一掃光’大吼：“再結巴我剁了你去喂豬！”

李方用雙袖抹汗，隔了好久才慢慢開口，“本來小的說話總能讓人覺得舒服，可是黑老大不喜歡這種口味，所以小的跟了黑老大那麽久，才混了個小隊長，其他兄弟都不怎麽會說話，才讓小的上來麵見寨主。”

不敢說太快，停下喘口氣後，有說道：“兄弟們本想開山立寨，可是人馬不足，混不下去，聽說大寨主您豪爽仗義，才來投誠的。”

“哈哈哈哈，豪爽仗義？有人這樣說我？怎麽不去曹豹子那裏？”‘一掃光’滿臉的自知之明。

“曹豹那裏遠，兄弟們又累又餓走不動了，而且大寨主這裏人多馬壯，他居然敢號稱什麽攔路山？還敢搶咱們的生意！等明小的們休息好了，好好收拾他們一下！”李方一副殺身取義的氣勢。

“小癱貓子，過幾天就讓你去打曹豹子，”‘一掃光’等四人嘲笑著，一會又問，“你們來了多少人？沒缺胳膊少腿的吧？”

李方滿臉倒黴樣，小聲的回答：“回大寨主，本來差不多有六百壯士，路上碰見朝廷的兵馬，吃了點虧，還剩下五百三十四人。”

“哦？碰上了朝廷的兵馬？多少人？出來幹嘛的？”四個山賊BOSS追問著，李方看著心裏暗笑，表麵卻裝出不好意思的樣子，“一百多人，武器好用著呢，亮堂堂的，可能是巡邏隊，奶奶的，倒了血黴，碰見那群喪門釘，一下一個！哪天再讓我遇到，殺光他奶奶的！”停了一下，覺得不對，猛然醒悟過來，大口吐著口水，“我呸！呸呸呸！晦氣!”惹得四人狂笑不已。

過了一會，‘一掃光’緩過氣來，用手指著他說，“下去叫你的兄弟上來吧，在門前等著，這三位副寨主會去接你們。”

“是！”李方低頭退下，虛光看見廳中四人小聲嘀咕著什麽，卻聽不真切，不敢露出破綻，徑自下山而去。

五百多人上得山來，到門口被叫停，三位副寨主早已等候多時，開始挑人。拍拍胸，推推肩膀，敲敲大腿，弄得一幫兄弟渾身不爽，李方是被最高大的副寨主搶走的，讓他很擔心，死死捂住後麵，“副寨主，我可不會男扮女裝，以後我會努力幫你去找女人的。”

“女人我過山龍多得是！你別操心這個！”高大的副寨主沒空理他，轉身回去‘選美’去了。

等到人越來越少的時候，三位副寨主出現了爭吵，為了幾個稍微壯實一丁點的人，互相罵得人都聽不下去，可是他們偏偏不動手，臉上的表情好像在鼓勵對方，“快來打我啊！”

全是半點虧吃不得的角色，又嘮叨，李方的人幾次想發飆都被他嚴厲製止，手往放軍令狀的屁股內袋上拍著，打得‘劈啪’響！過山龍用惡心的眼神看著他，李方滿眼桃花地回望過去，懸著的心也同時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