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第一次交鋒
陳小明把自己的QQ號碼念給林可欣，林可欣一邊輸入手機，心裏一邊暗暗驚奇，這QQ號碼不就是網名叫做“大漠胡楊”的人嗎？她心裏一陣歡喜，終於找到證實“大漠胡楊”就是陳小明。她也把自己的另一個網名叫“小妖女”的QQ號給了陳小明，臉上不動聲色，繼續和他玩喝酒，直到深夜大家喝得有些爛醉如泥的樣子才離開皇後娛樂大世界。有一段時間，“桃花島主”不斷玩弄“大漠胡楊”，直到小明知道“大漠胡楊”和“小妖女”就是一個人的時候，有點被可欣騙的感覺。
林誌雄在深圳南山萬科城市花園買有一套複式樓房，他和老婆有到深圳的時候，一般情況都住在這個家裏，現在隻有可欣一個人住。這個晚上，可欣回到家裏，重新洗了個澡，刷好牙後才上床睡覺。可是她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也許今晚她太興奮了，又喝了這麽多的酒，她上出租車的時候，還是陳小明扶著她上出租車的，那個時候，她真想摟著他不願離去。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對陳小明情有獨鍾，她在人才市場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她說不清，她隻知道對他不僅有好感而且很想親近他的一種感覺。所以在這麽多的個人應聘簡曆資料中，她挑選了他的簡曆看，後來還給他打了電話要他來公司。她在尋找QQ朋友的時候，發現一個網名叫做“大漠胡楊”的，她加了他的QQ號，冥冥之中，似乎是上蒼的安排，這“大漠胡楊”與“桃花島主”相遇，就在網絡上成了無所不談的戀人，成了網上的老公老婆。當她知道“大漠胡楊”就是陳小明後，她興奮地喝了很多酒，這是她第一次喝這麽多的酒，幾乎喝醉了。回到家裏，她還在想著這些不可思議的事。
等可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她在街上隨便吃了些飯就搭出租車去了公司。還沒到下午上班時間，外麵的天氣又熱，辦公室裏的空調還開著，一些高級員工便在辦公室裏納涼午休。可欣走到小霞的辦公室門前敲門，一會小霞開門，見是可欣，說：“可欣，上午怎麽沒來上班？”
可欣笑道：“姐，讓我進去再說吧。”
小霞拉開門，讓可欣進來，再把門關上。可欣撒謊說：“上午我到天虹商場去買了一些日用品，大減價呢，看時間太晚了就不來上班了。姐是不是有什麽意見？”
“啥大減價，你別吹了，你又不是打工仔，從來就不買大減價的東西，要騙姐，也要騙得高明點，不要做那些弱智題。”
“嘿，知道姐智商高，我比不上你。”可欣暗笑道你的情商可不高啊。
“說實話，你高興上班就上班，不高興上班就不上，誰敢對你有意見。”
“還是姐對我好，我就知道姐不會對我有意見的。你要休息就休息吧，不打擾你了。我上上網。”
“晚上在家還沒上夠啊。”小霞揣測可欣昨晚在家上通宵的網，所以上午才沒來上班。
可欣沒回答小霞的話，開啟電腦上網。
既然可欣沒說話，就是默認了。不過，她高興怎麽樣，小霞才懶得去管她，也沒人能管得了她，隻有她父母管得了她，可惜她父母不在她身邊。都說富家公子小姐難成才，是因為他們生活在優越的環境裏，自身懶惰，任性**，好逸惡勞，所以才難以成才。小霞想，但願可欣永遠都是這樣，一個快樂隻知道玩樂長不大的小姐。這樣，可欣對她就不會構成威脅，新紡國際集團的管家婆永遠都是她林小霞了。
她知道有一個人在挑戰她管家婆的地位，這個人就是新任新紡國際集團大陸區總裁馮積山。她和六叔等人都不明白，三叔三嬸怎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做出一個讓人難以理解難以心悅誠服的決定，讓一個外人任集團公司的總裁。她有些懷疑，這個決定三叔是被動接受的，可能是三嬸一個人做出的決定。公司很多重要的事情，到了最後，還得三嬸拍板，沒有三嬸點頭，這麽大的一件事，三叔是做不了決定的。但這個馮積山，又怎麽會得到三嬸的信任呢，連六叔都百思不解。她和六叔無法阻止馮積山下午召開全公司的經理會議，隻能在會議上見機行事，挑起多數經理反對馮積山的改革。
下午的經理會議如期召開。陳小明也參加了會議，而且就坐在馮積山的旁邊。
馮積山侃侃而談，談了現在的金融環境，談公司改革的必要性，如何節製生產成本，最後談了必須加強人事管理、采購管理、財務管理等。
人事和采購管理，隻涉及少數部門經理的利益，隻有少數經理關心，可財務管理最要命的是一百塊錢都要找總裁審批，這並不是說這一百塊錢經理們自己批能有什麽油水好撈，而是找總裁審批麻煩心裏麵反感。這時，下麵的經理們就開始交頭接耳議論開來了，馮積山用手指敲敲桌麵，提高嗓音：“理解的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這沒有什麽好商量的。”經理們愕然，都把眼光投向馮積山的身上，好強悍的一個人啊。
馮積山並不懼怕眾人的目光，繼續說：“不就是一百塊錢的審批權嗎，不集中審批，如何杜絕Lang費漏洞？你們不必為了這點小事耿耿於懷無心工作。相反，財務上的事，你們不用費心了，可以一心一意做好本職業務工作，這對提升公司的競爭力是有利的。還有，各公司，集團各部門，包括總裁辦公室和相關業務費開支、差旅費的控製，行政費用都要進行壓縮。省下來的錢雖然不多，但傳導了一個新的企業管理思想，危機到來了，我們每個管理者要有過冬和過緊日子的思想，讓全公司上下統一戰線，如救火一樣刻不容緩。最後，我宣布集團公司任命陳小明先生為新紡國際集團有限公司大陸區總裁助理。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裏，散會。”
“慢點，會議還沒有結束。”林誌偉站起來對想離開會場的經理們說，大家又坐了下來。林誌偉對馮積山說：“馮總裁，你提出的一係列改革關係到公司的穩定和發展，這麽一件大事，不能這麽草率吧，總要和大家商量一下吧，能不能行的通，有沒有必要。比如說，一個經理要用一百塊錢，都找你總裁審批簽字，在坐的這麽多經理都找你馮總裁，你總裁還有什麽時間去做其它的事情？經理們工作也不用做了，就為這一百塊錢小事找你簽字。這樣做是得不償失。公司的經理，都有一定的權力，這個權力和他所承擔的責任是同等的。不能隻期望經理有責任而沒有權力，這樣的經理誰又願意做呢？”
小霞見六叔已經向馮積山開炮了，便也站起來說：“林誌偉副總經理說的沒錯。一個經理擁有的權力和責任，是公司賦給的，如果我們隻強調責任而不給經理一定的權力，他又如何去管理好這個部門。所以，我也覺得馮總裁的決定太過草率了。”
新紡內衣服飾公司的戴生也說：“我從我們公司的實際情況說給大家聽聽。我們公司經常有一些輔料像文胸背扣紐扣等是要根據客戶的樣板購買的，有時還有其它不多的化纖布料也需要支錢去購買，每個月接幾百張新單，做樣板要支些錢，生產板和船頭板也要，如果這樣的話，我的任務就是跑總裁批錢就可以了，其它的事就不要做了。”
食堂經理說：“食堂天天買菜，我也要找馮總批條子要錢才去買菜嗎？”
“哈哈，等你食堂批條子再去買菜，菜市場早就關門了。”
“食堂關門好呀，我就在廠門前開家飯店，請大家一定光臨。”
“恭喜恭喜，你當老板了。到時飯菜搞好些給兄弟們吃，算是幫襯你了。”
······一時馬窩蜂似的，會場嗡嗡亂叫。這樣的場景，正是林誌偉和林小霞想要的，越亂越好，和馮積山的衝突越激烈越好。林小霞望了六叔一眼，會意地微笑了一下。
馮積山好工夫，臉上還是擺出一副笑容，讓人看著像是謙虛納諫的君子，一點也不生氣。可在他的心裏，對挑起這場經理們和他對立的人，林誌偉林小霞叔侄女兩人恨之入骨。他本來的用意是想把大小權力都收在自己手上，主要是對付林誌偉林小霞的。他知道，在香港的私人公司裏，部門經理甚至分公司經理，一般都不會介意自己手上有多大的財務審批權，財務審批權是老板和老板的親信們做的事，經理們隻是專心做好自己的本職業務工作就行。換句話說，這些經理們是不過問錢財的事，對錢財的關注容易引起老板的誤會，誤以為你是個貪財的人，你的飯碗也就端不長時間，隨時有打爛的危險。這一次，馮積山想錯了。他不是小看了這些經理們，是小看了林誌偉和林小霞叔侄女。馮積山心裏說道，好，跟我對著幹，有你們好看的，早晚要一個個收拾，看還有什麽人敢支持你們叔侄女兩人，下麵的人都不支持你們叔侄女，你們叔侄女也就沒戲唱了，光杆司令有什麽戲好唱。
“各位經理，稍安勿躁。”馮積山看著大家，見所有的人又把眼光投向他身上時，說：“既是大家對如何審批領取現金有不同意見，那我可以把這一條放開來，有時間再和你們大家研究，如何有效管理公司的財務，做到開源節流，提高公司的競爭力。我們雖然有不同的意見，但都是為了公司的利益走到一起來的。好吧，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裏。散會。”他給自己找了個下台階，說完話就離開了會場。
陳小明見馮總裁離去，也起身離開會場。
“小子，剛來的吧，就做了總裁助理，不簡單啊。”一個經理拍著陳小明的肩膀說。
另一個經理說：“有句俗話，爬得越快，跌倒的也越快；爬得越高，摔下來就越慘！”
陳小明隻有漠視他們的話。馮積山任命他做總裁助理，他招誰惹誰了，他們幹嘛要這樣冷嘲熱諷自己。
林小霞看著陳小明離去的背影，等會議室裏隻有她和六叔的時候，她對六叔說：“六叔，姓陳的這小子看來也不是好人，說不定馮積山說的都是他出的主意。”
“不是，姓陳的還嫰了點，不會出這樣的主意的。他隻會紙上談兵，談談如何進行企業管理的大道理，具體到咱們公司，他東西南北都摸不著，談企業管理等於紙上談兵，不足畏懼。”
“但不管怎麽樣，我們都要防著他，不能讓馮積山有個幫凶，最起碼不能讓姓陳的跟馮積山走得太近。”
“對。孤立馮積山，對我們有好處。”
“那我先借機會找姓陳的談話，警告他小心行事，不要跟馮積山走得太近。等過幾天，又到六叔你警告他，讓他徹底死心跟著馮積山。”
“好。就這麽辦。”
林小霞回到辦公室在想，如何才能有好借口找陳小明談話，這理由必須充分，最好是不能讓馮積山知道他們談話，想來想去，隻有等馮積山離開深圳回香港去的時候找陳小明談話是最好的機會。馮積山匆匆忙忙來到深圳公司，接著就走馬上任，這個星期六他肯定要回香港去的。可林小霞萬萬沒想到，吃完晚飯，六叔打電話給她，說馮積山回香港去了。